第17章 第十七章

    润玉自从看到锦觅与旭凤灵修的所见梦后,打击很大,便将自己关在七政阁,没日没夜的看书,结果无意间,叫他看见了一份古籍。

    陨丹。

    他看着陨丹的作用,猛然间想起曾在花界,牡丹长芳主对他所言。

    如若锦觅乃一方贫瘠寸土,不论播什么种,施什么肥,不论如怎么悉心浇灌皆开不出一朵花穗予以回报,与她谈情就好比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无一人可入她眼,更何论入她心间。

    润玉喃喃:“曾经多情却无情......”

    焉的,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便立即扔下竹简,匆匆离开了七政阁。

    润玉一路飞往花界,彼时锦觅正在熟睡。

    润玉施法,指尖灵力注入锦觅胸口。睡梦中的锦觅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便从她胸口缓缓浮出泛着淡粉色光芒的珠子。

    珠子上赫然有着一个不小的狰狞裂痕。

    润玉眯眸,了然道:“果然裂了。”

    语毕,润玉看着陨丹,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很快,这丝挣扎过后,便是一片的决绝。

    他手势变换,将灵力缓缓注入陨丹的裂缝,顷刻间,陨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至完好如初。

    修复好陨丹后,润玉收手。

    陨丹便自动回到了锦觅的体内。

    润玉眼神淡凉如水的看着锦觅的睡颜,唇畔勾勒出一抹弧度。

    良久,润玉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你们想在一起,他偏偏不让。

    旭凤越是想得到的东西,他偏是让他得不到。

    他润玉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紫方云宫。

    荼姚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指腹摩挲着袖口处的花纹,一双丹凤眼中满是算计。

    她本想着趁旭凤与锦觅下凡历劫期间,杀了锦觅,而让穗禾与旭凤培养感情。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让旭凤和锦觅的感情更深了。

    一想到锦觅那张与梓芬有六分相像的脸,荼姚便恨的牙痒。

    真是一对遗祸千年的母女,做母亲的将天帝迷的团团转,死了都不消停,做女儿的又将她儿子迷的团团转。

    锦觅一日不除,她便一日得不到安生。

    她得再寻个机会除了这小贱人才是。

    正思量着,穗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姨母。”

    荼姚淡淡瞟一眼穗禾,慢条斯理开口:“急匆匆的做什么,全然失了鸟族公主的仪态,成何体统。”

    穗禾忙福身行礼:“穗禾知错。”

    荼姚摆手:“免了,何事如此惊慌。”

    穗禾上前,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荼姚。

    “这是穗禾在紫方云宫的门口处,一个黑衣人给我的。”

    荼姚接过信,前后看了看信封,没有署名。

    她眯眯眸,打开了信。

    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三日后,斗姆元君讲禅,洛湘府无人,杀锦觅。

    荼姚看后,不由一惊,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问穗禾:“可看清黑衣人的样貌?”

    穗禾蹙眉摇头:“那人灵力身手皆在我之上。”

    荼姚听后又垂眸看着写封信,若有所思。

    半晌,她吩咐穗禾:“务必将这个黑衣人查到,杀了他。”

    穗禾点头:“是。”

    穗禾走后,荼姚手一抖,信纸无火自燃,转瞬之间便化为灰烬。

    她冷冷一笑,斗姆元君讲禅,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璇玑宫。

    一道黑影快速的闪进白月半的房间。

    苍鹭一出现,白月半便询问他:“如何?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发现?”

    苍鹭微微点头,表示已经将信送到,并且没人发现他。

    白月半这才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才放下。

    那日她无意中听见润玉提起斗姆元君讲禅这件事,便想起了剧情里,荼姚就是因为在这个时候杀锦觅失败,天帝知晓了荼姚便是杀害梓芬真凶才被削了后位。

    白月半无事时将她来到香蜜的世界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发现因为她的到来,很多事情都和原剧情发生了偏差。

    为保证万无一失,彻底将荼姚拉下后位,白月半不得不唤来苍鹭,又让苍鹭写了那封信来提醒荼姚。

    她怕用自己的字迹会让荼姚看出端倪,毕竟她的字是润玉教的,有几分相似。

    由于白月半知晓所有剧情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过怜卿。是以,怜卿很不理解白月半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月半道:“荼姚想杀锦觅,就必须要找一个润玉,水神,风神,旭凤都不在的时候,否则这些人都护着锦觅,她一旦下手后,自己便不能全然脱身。斗姆元君在佛界颇有地位,她的讲禅自然是受到整个天界的重视。届时,所有人都会去听斗姆元君讲禅。”

    怜卿想了想后又问白月半:“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想杀锦觅岂不是更难?”

    白月半伸出食指晃了晃:“非也非也,据我所了解,锦觅性子跳脱,讲禅那般无聊之事,她是不会去凑热闹的。她一个人留在洛湘府,荼姚定然会随便找个借口让手下的仙娥将锦觅诓骗到紫方云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到时候我再去九霄云殿,假装很急的告诉润玉锦觅被荼姚带走就好了。如此一来,荼姚计谋落败,谋害夜神未婚妻,水神之女,天帝未来儿媳妇的罪名,她就别想洗掉,天帝还会发现荼姚便是谋害梓芬凶手,她这个天后便做不成了。”

    怜卿听后恍然大悟:“她做不成天后,势力便会被削弱,那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白月半:“以我的灵力,即便是她做不成天后也杀不了她。荼姚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那种,她被禁足,便会孤注一掷将自己毕生修为渡给亲信穗禾,让穗禾去完成她想要完成的一切。等她没了修为,我们再杀她便是易如反掌。”

    为怜卿解释完这些后,白月半猛喝了一大口茶水,真是累死她了。

    她此刻觉得自己像个恶毒女配,还是很快就要领盒饭的那种。

    白月半指尖有节奏的敲着琉璃杯,表面运筹帷幄,心里凌乱抓狂。

    让她杀荼姚,她其实是有点怂的。

    遵纪守法好公民,是从来没干过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的。

    可谁让她当时着急救簌离,一冲动就答应了人家。

    现在反悔就是言而无信,白月半欲哭无泪,为了大龙不能怂!

    这次的讲禅,天帝很是重视。

    是以,这三日里整个天界都是忙忙碌碌的,为了讲禅而准备。

    白月半已经两三日都没有看到润玉了,直至讲禅那日一早,润玉特意找到白月半,并叮嘱她好好待在璇玑宫,不要乱跑。

    白月半向润玉保证,自己一定乖乖的在璇玑宫等他回来,哪儿都不去。

    苍鹭昨天半夜就去盯着荼姚那边的动静了,听消息就行,根本不用她出门。

    打发走润玉后,白月半本想再回去补个回笼觉,不曾想瞌睡全无,越躺越精神,越躺越无聊。

    于是她又吭哧吭哧的爬起来,去了七政殿。

    白月半的父母都是老师,但爷爷却是个资深的老画家,一手的国画出神入化。

    白父从小就对这些画什么的不感兴趣,白老爷子就只能将目标转移到孙女身上了。

    所以,白月半得老爷子真传,也画的一手好画。

    摊开画纸,白月半回想着在电视剧上,润玉与锦觅第一次相见时,在虹桥边泡尾巴的场景,缓缓落笔。

    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惊为天人。

    原着画的是润玉,白月半每一笔画的都极其认真,最后收尾了,她才长长的出一口气。

    爱屋及乌,她连魇兽都画进去了。

    待墨干的差不多时,白月半又提笔在空白处写了两行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月半甚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有些日子没动笔,手生的很。

    也亏的白老爷子教的好,倒真有几分润玉的仙气。

    这副画她画的认真,等画完了才发现坐的腰酸背痛,正要起身活动活动时,突然间觉得她放在元神里的珠子开始灼热起来,这股灼热感让白月半非常的不舒服,呼吸跟着困难起来。

    她尚不知这是怎么了,一点预兆都没有,渐渐的,意识也开始逐渐的涣散。

    白月半咬着唇,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想强撑起精神去找邝露。

    可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到地上,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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