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里漆黑一片,楼梯口像是一张会吞噬人的血盆大口似的,叫人看的心里直哆嗦。
就连梁淮和侯昊两个鬼都觉得怪可怕。
时初面不改色的走过去,一点点被黑暗吞没。
她动作很轻,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一双黑眸此刻亮的惊人,不一会儿就直接从二楼到了地下负一层。
侯昊在旁边小声念叨着:“都说医院负一层是太平间,专门放死人的地方,怪不得这里阴森森的让人害怕。”
“……你还记得你现在不是人吗?”梁淮一言难尽地看着畏手畏脚的侯昊。
时初从通道门口钻了出去,负一层的走廊亮着灯光,这灯光倒是要比楼上的亮许多,她抬眸看去,走廊尽头依旧是一片黑暗。
尸气愈发浓郁,时初正想踏上走廊,却听见从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连忙缩回去。
只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担架慢慢走来,担架上躺着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他们从时初面前经过,后者整个身子都贴在墙上隐匿于黑暗中没被发现。
两人推着担架进了电梯,时初趁机看了眼担架上的男人。
奇怪!
时初疑惑的收回视线。
那躺着的中年男人一副死相,额头上缭绕着的黑气十分浓郁,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然而时初又发现男人身上的生气十分浓郁,这种生气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的。
像是一个必死的人硬生生给自己延长了寿命。
“那个人不是W省的地产大亨吗?”侯昊眼尖也看到了男人的长相,不过他没看面相的本事,只是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这居然是个有钱的大老板,“我死之前经常刷微博,有一段时间这男人挺火的,好像说他第二任妻子为了要他的财产跟情人合伙给他下毒没成功。”
“微博上不是说他好好的吗,啥时候来的帝都,居然还进了医院!”侯昊说着。
时初闻言说道:“他是死了,但是又活了。”
两鬼懵逼。
死而复生?真的有这种操作?
“不是死而复生,只是在临死前强行延长本该结束的寿命,让自己可以苟活几年。”时初见两人放光的眼眸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又解释了一翻。
“还能延长寿命?”
“当然可以,前提是有人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寿命。”时初语气淡淡,这种法子十分冒险,而且强行延长寿命的人死后去地府还会被判罪,一般人不会打上这个主意。
时初说完刚想踏出去,没想到那电梯门突然打开,她只能又缩了回去,偏过头往电梯方向看去,然而电梯里空荡荡的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看见一个。
“怎么回事,电梯坏了?”侯昊奇怪道。
时初没说话,两指并拢在眼睛上抹开,眼前的画面很快就有了变化。
只见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从电梯走出,他们身上都贴着一张黄符,其中有两人还穿着道服。
三人看着倒是眼熟,之前在四角游戏的案发现场见到过,时初想到之前侯昊二人带来的消息,心下了然。
她看着三人脚下飞快的穿过走廊,取下身后的双肩背包,拿出朱砂黄符以及毛笔,沾着朱砂飞快的在符纸上画开。
画符很考验体内的灵气以及对灵气掌控程度,当年老道儿闲着无聊教了时初一段时间,后来时初闲无趣,只把那本《符箓大全》给看完了。
她学的很快,老道儿一面觉得欣慰一面又深觉可惜,将道观里留下的书籍一股脑的塞给了时初。
时初拿着毛笔愣了片刻。
她记得老道儿给自己的古籍都被藏在了道观里面,本来是想带进棺材睡觉的,只可惜那些古籍硬梆梆睡得着实不舒服。
也不知道那些古籍还在不在,有没有被老鼠啃了。
时初回过神,拿了两张黄符递给侯昊和梁淮,两鬼见状一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十多步,疯狂摇头怂巴巴的说道:“有,有话好好说……”
“……这符伤不了你们,一张简单的隐身符罢了,你们戴上。”时初语气里带了几分嫌弃,她将剩下的那张符纸往自己身上一贴,身影立马在侯昊二鬼的眼里消失。
侯昊惊讶:“卧槽!还能这样!”
梁淮二话不说上前捡起落在地上的黄符往自己身上贴去,没有半分不适,他在抬头,能看到时初正默默盯着他俩。
见他俩带上了隐身符,时初便大摇大摆的出了黑暗走在明亮的走廊上,到尽头推开那扇本就没关严实的铁门。
进门之后一阵冷气扑面而来,房间里摆放着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最里面还有一扇门。
时初穿过尸体来到门前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门把手也拧不动,似乎是从里面反锁了,她微微皱着眉头,手上一个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门把手连带着另一头的锁都给掰了下来。
门上多了个窟窿洞。
“门开了。”时初这次轻而易举的就将面前的门给推开,走进去才发现门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条黝黑的通道摆在面前。
她没有犹豫,顺着通道走下去。
通道很长,走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才看到尽头传来的光亮,以及浓郁的怨气尸气和阴气。
时初没靠太近,她瞧见了之前那三个人,正蹲在尽头虎视眈眈的看着通道外。
“黄总成功了,多了十五年寿命……”
“两百多岁的寿命才延长了十五年……”
“又不是我们的,你可惜什么?”
“嘿嘿,说的也是,这一笔捞了两千万,上次那个陈总也有一千多万……”
“直播的人越来越多了,再好好挑几个……”
时初五官都十分敏锐,通道外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她抿了抿唇瓣,目光微沉。
从对话的聊天内容中可以得知,他们在利用直播软件强行夺取他人寿命给其他人,如此狠毒的做法,阴间的人居然不管?
正想着,那蹲在通道口的三人身形突然显现,穿着道服的两人手里拿着桃木剑瞬间冲了出去,时初也没愣着,领着侯昊和梁淮往前跑去。
走到尽头才看清外面的景象,他们处在一间十分辽阔的房间里,房里放着各种容器,肝脏器官随处可见,时初目光扫了一眼,最终定格在房子中央那最大的储存罐上。
那般浓郁的阴气和怨气,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
陈焱脸色铁青,手里拿着桃木剑大声说道:“你们为了钱居然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今天我非得好好的替天行道不可!”
“没错!”跟在身后的陈靖也是一脸难看。
房间里总共有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陈焱三人他们也不惊讶,为首的中年男人甚至还十分和蔼的笑了笑:
“几位是特安局的人吧?我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没想到你们现在才找上门。”
他语气和善。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原本还明亮的房间顿时暗了下来,一阵充满了不甘怨恨的哀嚎声从房子中央的储存罐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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