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缤纷里抚琴弄弦的红衣女子美得就像是一幅画,一幅不属于凡尘的画卷。
踏入院中的红衣男子静静在一旁站立,静听琴声,内心浮躁的感觉都好似消散了去。
一曲琴终,东方白上前开口,“诗诗,底下人送了些水果,味道还不错,我让人给你送了过来,你可还喜欢?”
“嗯。”东方不败轻应了一声,看了东方白一眼,走到一旁给他斟了杯茶水。
“诗诗这儿的茶水味道是极好的,寻遍这偌大的江湖也就在你这儿能尝到了。”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的心,不静了。
“先谢过诗诗的茶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饮完茶水,东方白笑了一下起身离开。
没看东方白离开的背影,东方不败轻声开口,“有些事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人生在世何必给自己太多烦恼。”
东方白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笑了笑走了出去。
她言尽于此,至于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
好歹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她,同为东方不败,一代天骄,她可不想看到他最后落到自宫,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
可是路是自己选的,他的选择她亦不会去干扰。
只是,有些可惜了。
微垂着眼帘,东方不败轻抿一口清茶,将茶杯放下。
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被任我行带回黑木崖成了东方白的小妾,说不气是假的。不过也幸好东方白没有做什么越矩之事,不然别说是出言提醒了,这人都可以不用烦恼自不自宫的事了,她直接就可以废了他。
任我行和东方白之间必会交锋,不过这些事与她就没什么关系了。一个练半吊子《吸星大法》的家伙都不用她怎么出手,路过时看见了他就一道气劲的事,就注定了他在这场交锋中的结局了。
这也算是她顺便还东方白照顾她的人情吧。虽然她并不需要,而那人也不知道。
一把大火烧得天都红了,灼热得似乎可以燃尽一切。
那个开满繁花的院落里再也没有那抹红衣绝世的身影。
东方白站在院外看着冲天的火光,心里一片悲凉。修长的手握成拳,掌中掐出了月牙形的红痕,点点鲜红滴落,斑驳了青石板地面。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笑得开怀。夜色里的笑声散出去好远。
也好,走了也好,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没人看见的黑夜里,一滴水珠从红衣男子的眼角滑落,没入地里没了踪迹。
第二天天明,东方副教主的其余五房妾室皆被他一一亲手斩杀。
血渐了一地。
一朵一朵开了花。
他选定的路,将一路鲜血,纵血花遍地他亦不会回头。
从此,他是东方不败,而不再是那个心怀柔软的东方白。
那个会牵动他心神的人,已经不在了啊。
她来自一场意外,没带片羽;走时亦干干净净不带分毫,除了他的一颗心。
诗诗,你一袭红衣来到我身旁,给了我光和温度;于火焰光华中燃烧离开,留给我一片冰凉。
浴火成诗,开出了花。
只是我的心没有了啊。
……
“你们听说了吗?日月神教进行了大清洗连教主都换了人做!”
“这有什么的,据说现在的教主东方不败还亲手杀了他的六房小妾呢!”
……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方景(此后女主先用她起的东方景这个名字来称呼)听着酒楼里的那些对话,她平静的执箸将桌上的特色饭菜一一尝过才放筷。
他还是选了这条路。
罢了,随他吧。只是没想到他还真的杀了其余几人,虽说她在黑木崖时也没怎么见过她们,可好歹有一个名头在那儿,还是见过一次的。只是那之后她就再未见过那几人了。
没想到他还是下了手,毕竟这么些年的情分在那儿。这么一说来她走的还恰到好处,若是不走岂不是也落得个和那五人一样的下场?
虽然这不可能,可是东方白啊已经不在了,以后就只剩下一个东方不败了。
等小二上来收菜的时候才发现窗边的客人早就走了,桌上留了一块银锭以作饭钱。
还以为能再看一眼那位客人呢,毕竟这么好看的人真的很少见到。一身红衣墨发高束,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比那些高官子弟和大派弟子还要好看。
小二失落地收拾了东西下楼。
换作男子打扮仍旧一袭红衣的东方景悠然地沿着河道走在路上。
柳絮纷飞,江流轻缓。
闭目感受了一下这江南温婉的气息,她来了兴致丢了一锭银子给船家,脚下轻点轻轻落到船上。
随意在船上坐下,任船家划动船只。她伸手碰了碰江水,一圈圈的涟漪荡开。
江中一游,殊不知又成了他人眼中的风景。
红衣为景,江水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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