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楚郁辗转反侧思考该怎么和同窗解释娶妻的事,导致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到楼下吃饭。
郁娇娥凑到男人耳边轻声大声道, “楚郁想媳妇睡不着觉了, 眼袋好重。”
说着在饼里夹了好多肉和菜放到男人手中, 夺去男人手中的酒坛子。
楚尘拿着一个比巴掌还大的饼, 嘴角浮现柔情,她总是怕自己吃不饱,一生只有一个目的,努力投喂自己。
郁娇娥见男人不相信, 又说道,“当年见你一面误终生, 茶不思饭不想, 直到把你弄回家才变回正常。”
楚尘耳根子慢慢染上红晕, 在一起这么久了, 她惯会说好话惹自己开心。“又说浑话, 明明是我倾慕你。”
她心中小鹿乱跳,面上仍没有任何变化。郁娇娥冷嗔一声, 低头吃饭, 都老夫老妻了, 还总是说让自己害羞的话。
楚郁扶着额头,老头老太总是不分场合秀恩爱。
同窗们和楚郁点头问道,各自吃饭,全身心投入到科举中,没有多余精力去管无关精要的事。
楚郁舒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失落, 他还没有达到众星捧月的高度。
故不停告诫自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还需要更加努力,让自己成为当代最具有影响力的人。
一行人用完饭,买了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又继续赶路,赶了半月有余终于到达都城。他们赶路早,奈何路程远,到都城时,这里已聚满了好多学子。
楚郁先把爹娘和妹妹安排到客栈,他在都城里逛了半天,都城里的情况摸了一个大概。
他幼时和父母游山玩水,去过很多地方,虽震惊都城繁华,但很快适应热闹的都城。在天黑以前买了三进宅子,又给跑腿的些银子。
跑腿的眉开眼笑,“小公子放心,小的保证明天把宅子布置的妥妥当当,后天就能入住。”
“嗯。”楚郁不在乎多花一些钱,只要把他交代的事办好便可。
跑腿的送冷面小公子离开,掂了掂银子,他能扣不少银子,替小公子办事更加尽心。
楚郁花了一天时间陪三人逛了城郊,都城里的人太多,恐冲撞父亲,四人捡着人烟稀少的地方游玩。
第二天楚郁就带着他们搬进新家,至此他在书房里温读书,除了吃饭和家人说几句话,其余时间把自己关在书房了,当然也没有忘了练武。
郁娇娥又回到都城,该死的人全死了,心中的郁气也散了。她挽着男人来到荒凉被封锁的府门前,经过风雨洗礼,院墙上还有斑斑血迹,见此情景,心忍不住哀凉。
他们知道这座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一家人相信天道轮回,不会鲁莽的不考虑后果为郁家申冤。他们有的是时间等,等到绝佳时间让所有人都认为郁家被老皇帝和奸臣害死,倒时再为郁家喊冤,阻力会少很多。
楚郁站在窗前望着父母回来的背影,掩下眼眸深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回到桌前看书。
楚尘和郁娇娥没事,喜欢逛都城,一个长相凶恶地女汉子,一个文弱玉面的瞎子,奇异组合不由让人多看了一眼。
郁娇娥不担心有人会认出她,十八年过去了,谁也没想到郁家赫赫有名的少年郎会是女儿身,再说当初黝黑小子变成了玉白粗糙妇人,任谁也不会认出她。
时间过的很快,在不知不觉中,楚郁考中进士,参加殿试,被当今皇帝钦点状元郎。
楚悠因是状元郎的妹妹,有几户清贵人家上门求娶。
楚郁派人在市井中打听几户人家的家风如何,从中挑选出一个书呆子庶子,成婚后会被分出来单过,心思简单,配楚悠正合适。
半年后楚悠嫁人,楚家人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保她半辈子荣华。
楚郁没有了忧心的事,把所有心思放在官场上,以雷霆手法办了几件事,得罪了一些人,成为一匹黑马闯入众人视线中,玉面郎君总是凶神恶煞对着众人,连面对皇上都是这个表情,让百官和他说话都觉得牙疼。
这家伙还是一个死脑筋,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把皇上当成心中的明月光,一切以皇上为中心。
皇上试探后,把楚郁当成自己的心腹,皇上需要防备的人太多,突然多出一个凶恶的小奶狗,当然要护着。
楚郁躲过某些人使绊子,渐渐的崭露头角,众官员都不敢忽视他。
“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什么”玉阙在外边浪了几年回到都城,看到昔日给脸不要脸的神经病混小子变成了凶神恶煞的煞星,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郁眼中没有温度,薄凉地看着有些眼熟的人,冷言道,“还有公务在身。”
玉阙在冰眸中看到化不开的伤痛,他摸着下巴,叫人去调查楚郁这几年的经历。
郁娇娥和男人相互扶持离开荒宅,回到府中见儿子在府中练剑,枯叶飘然而落,她仿佛看到了和父兄比武场景。
儿子被人成为行走的凶残冰柱子,升官升的快,是皇上眼中的红人,贵小姐们都不愿意嫁给儿子,都认为儿子是个捂不热的冰。
郁娇娥手痒痒的,自从四十岁之后,在也没有练武,今日想和儿子过过招。
楚郁哈了一口气,收了剑陪母亲玩一会会,要控制力度。
郁娇娥大汗淋漓,十分痛快。“人人都知皇上身边有一只玉面恶虎。”
楚郁得意的挑着眉头,世人已经知晓他,接下来让世人记住他,最后让世人瞻仰他。
首先要急皇上所急,帮着皇上对付这些为老不尊的老臣,把他们整老实,接下里的事就好办了。
“娘,有生之年你想住进将军府吗”楚郁正色道,盯着母亲的眼睛,他想听真话。
郁娇娥嗬了一声,嫌弃地看着儿子,傲娇的昂着头说道,“谁想近将军府谁进,我有你爹,不想再守着将军府的规矩。”
母亲一直想为将军府洗刷冤屈,满脸嫌弃怎么回事据楚郁了解,母亲和将军府的人相处和谐,将军府众人极为宠爱小公子,母亲不急着报仇,也不急着住进去,实在让人费解,是母亲心太大了,还是母亲缺心眼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往前看。”郁娇娥给儿子上一堂课,不能光沉浸在报仇雪恨的世界里,该享受生活也要享受,有机会报仇一定要一击致命。
“儿子,佛系报仇,你到我们这个年龄就明白我们的心境。”楚尘躺在藤椅上眯了一会。
郁娇娥不明白佛系是什么意识,但不妨碍她赞同男人的想法,“量力而行,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母亲打着哈欠走到父亲身边躺下,楚郁怀疑人生,一直以来只有自己把报仇雪恨当成一回事,这两人整天吃啊逛啊,是没心没肺的代表。
算了,不理两个佛系父母,他要思考一下怎么能名流千史,还不能夺了皇上的光芒。
楚郁本来想早些申冤,连母亲都抱着让时间揭露真相,他还操哪门子心。
楚郁改变作战计划,冷面对着大臣,让大臣心生胆怯,大臣们正面交锋气势明显少一截;佛系你爱咋地就咋地的语言让大臣们咬牙切齿,你因为楚郁两句话气的直吐血,人家安然无事;楚郁面对他们认死理,看到皇上理直气壮变成奶凶的狗腿子。
每天早朝成了皇上最开心的时刻,看着这些老臣们吃瘪,心里要多爽快有多爽快。楚爱卿没来之前,他每天被老臣们气的变成河豚,想到以前的辛酸史,恨不得把楚爱卿当成儿子养。
“皇上,你不觉得楚郁面像谁有点像”司徒大人心里冷哼,面上一本正经。
“”大臣们包括皇上一脸茫然,这有是演哪一出戏。
“皇上可记得郁”老贼,司徒大人被恶虎瞪了一眼,他要是敢说出最后两个字,一口咬死他。“郁将军,皇上没觉得楚郁的凶神恶煞的脸像极了郁家人。”
上了岁数的老臣们陷入回忆中,郁家人同用一张粗糙、凶悍的脸,“老臣记得郁将军家的人全长的粗糙,楚大人一张玉面郎君,不像。”
“我的娘被人称为郁小将军,皇上登基之时斩杀奸臣,诸位大臣也没有为奸臣申冤,间接的证明你们也同意郁家被陷害。”楚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着司徒大人。
边城战事失利,百姓们都在议论有郁家军在,边城百姓不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都在为郁家人申冤呢只不过稍微透露一些消息给司徒大人,这家伙迫不及待想要整死他。
皇上微笑地看着下面大臣的反应,楚爱卿早就和自己坦白身世,没有犯蠢以为得势不长脑子报仇,爱卿一直等待时机。如今边城失利,百姓为郁家军鸣不平,借着司徒爱卿把郁家军的事要出来,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皇上对楚爱卿越发满意,不给自己惹麻烦,每次还帮自己报仇。司徒爱卿一直逼着自己广纳妃子,打着把司徒小姐送到皇宫当贵妃的念头。
玉阙为司徒大人点蜡,每次有大臣和皇上作对,都被楚郁用各种方法阴。他默默推到一边,皇兄的心又偏向楚郁,他已经想到司徒大人会死的很惨。
大臣们知道郁家人被陷害,要保住先皇的颜面,就是知道也不能承认。“皇上当年的案子已定案。”大臣们示意皇上要保住皇家颜面。
“既然司徒爱卿说起郁将军的事,看来爱卿和边城有缘,就由爱卿护送粮草到边城。”时机还没到,皇上也不纠结这件事,宣布退朝。
“恭喜司徒大人。”楚郁上前贺喜,边城混乱,文弱老书生九死一生马不停蹄赶路到边城,如果遇到战乱司徒大人能不能完好无损活着回来就不好说了。
司徒大人在冷风中凌乱,楚郁不该顺杆子往上爬,借由百姓和边城威胁大臣和皇上为郁家洗冤吗为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楚郁笑着恭喜他去送死。
竖子小儿害死他了,他现在还不明白被恶虎坑了,白在官场上混了。
文官们同情地看着司徒大人,“保重。”皇上的心长偏了,你还和楚郁作对,不着死吗
武官们仰天大笑,让文官弱鸡去受受苦,看他们还敢不敢嘲笑武官粗鲁。他nn的,武官要是不粗鲁,早死了。“司徒大人,战事吃紧,运送粮草刻不容缓,若粮食运送迟了,导致边城失守,大人”
武官们给司徒大人一个你懂的眼神,边城失守要被杀头的。
司徒大人颤颤巍巍伸手,他一个文弱老书生,到哪里不是乘马车,就是坐轿子,要骑一月的马匹到边城,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不管司徒大人如何跪在宫门前,皇上不见,借司徒大人一事给诸位大臣提个醒,别老实盯着后宫。
最后司徒大人坐着马车,被颠的骨架子快散了,也不敢提出减慢行程。
边城像被诅咒一样,无论派哪位将军去,皆无法赶跑入侵者,双方一直处于僵持中。
国库中大半收入用于支持边城战事,朝堂上众人忧心忡忡,要是边城被敌军破,边境百姓面临生灵涂炭的局面。
楚郁请命去边城,皇上知他熟读郁家阵法,行兵布阵之法,准了他。
楚郁带领皇上拨给他的士兵到了边城,边城百姓似乎看到了郁将军。
当楚郁奔赴战场厮杀时,侥幸活下来的郁家军知道郁小将军回来了,魔咒要被打破,郁家军的亡灵们会和他们一起赶跑外敌。
楚郁到来鼓舞士气,奋勇杀敌,一环连一环的计谋让敌军连连败退。
楚郁带领士兵们凯旋归来,路过自家门前时,见父母相互扶持望着他,等他回来。
持续三年之久的战事终于胜利,郁家冤案正式在朝堂上提出来,迫于百姓的舆论和楚郁的功劳,还郁家一个清白,还了将军府,郁家枉死的人死后得到追封。
将军府恢复原样后,楚郁带母亲到将军府。
亲人没了,房子还是当年的模样,鼻子里仍能闻到血气。郁娇娥回头再看了一眼将军府道,“走吧。”
母亲太平静了,楚郁从来没有看懂父母,他留下三个仆人守着将军府,带着母亲回到楚府。
这天,楚悠带着夫儿来到楚府团聚,两位老人四十五高龄,还抱着酒坛子喝酒,众人习以为常,只能无奈的劝他们少喝些酒。
酒后,孩子们回到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两人回忆着往事,这一世没有遗憾。
“娇娥,楚郁比我们活的长。”
“嗯,他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郁娇娥握着男人的手,十指紧扣,任谁也不能不两人分开。
“梦中见。”楚尘眼角下弯,下一世再续好梦。
两人含笑道闭上眼睛,愿有一场好梦。
次日,平日子起的最早的两位老人竟没起,楚郁捶了捶宿醉引起的头疼,敲父母的门,竟没有人回应。他只当两位老人喝酒喝的太猛了,没在意,到后院练武。到午时两位老人还没醒,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推门上前手触碰到父母,身体已经僵硬。
楚郁蹲在两人身边说了一会儿话,真狠心,帮你们报仇,就这样抛弃他。
他看到两人脸上的笑意,心中的苦怨也散了。如今他在百信心中的名望快要高于皇上,迅速退出朝堂才是最好的保命办法,当年外祖不懂极速而退才丧命。楚郁递了折子丁忧,带着父母的尸骨回到猪肉铺子。
楚郁为父母守孝时,好多人盯着他,这么大年纪,一个妻妾也没有。这人虽面冷,可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都挤破脑袋送女人给楚郁。
谁也没想到楚郁出孝后娶一个低户商女,两人婚后生活美满,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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