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李家人满怀期待盼望着早已联系的官员为皇夫求情。李家不倒, 她们永远靠近权利中心,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

    朝堂上的官员早就看不惯李家仗势欺人、排除异己,怎会助纣为虐。李氏一派的官员审时度势,他们心知楚尘皇夫想要重新获得女皇喜爱,难;文阁老重来不打无准备仗, 矛头直指李家主,手中一定握着李家主的把柄, 她们还在观望。

    李家主发现联系好的官员全都低着脑袋, 再看到文阁老得意的样子, 心瞬间坠入冰窖, 不敢相信她被下属抛弃。李家主暗恨,井家主今日请假, 不能为皇夫求情, 这些人真会落井下石。

    “陛下, 万古的案子还有漏网之鱼, 老臣恳请彻查。”文阁老上前恭敬的说道。

    证据全被她毁了,李家主反到不担心, 她等着看文阁老如何被打脸。

    “准了。”万古的案子是女皇的心病,女皇恨透架空她权利的人, 万古企图控制她,做摄政王,怎能忍受。她早就怀疑还有余党逃脱,现在她羽翼丰满, 是时候把余党彻底铲除。

    “谢陛下恩准。”文阁老让楚家主帮助她调查此事,“当年楚家识人不轻,被云家牵连,陛下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彰显我皇圣恩。”

    不过是一个小官,掀不起什么风浪,给她一次机会又如何,女皇准了。

    楚家主欣喜若狂,为女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楚家终于回到女皇视眼下。

    井家主从二个女儿口中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庆幸她做此选择,她如果到朝堂上,就会陷入两难,不帮,肯定得罪李家;帮了,楚家或许与朝堂所有官员对立。

    “文阁老为何重提万古的事”井父君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当年楚家被认定与万古案子有联系,女皇然楚家主辅助调查当年的事,是何用意,不得不深究。

    “不知。”井家主也百思不得其解,文阁老把矛头指着李家。贵妃好不容易怀上皇嗣,被皇夫弄没了,文家咽不下这口气。

    “贵妃流产,我始终觉得有问题。”井父君好好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杂乱,没有什么联系,有什么东西被他忘了。

    “别想太多,最近一段时间,约束府中人少和李家来往,阿漾、阿映不得出府。”井家主又去求太医救救二女儿,还是要做样子给外人看。

    井家人三位小姐老实了,没有人敢提让皇夫吹枕边风,给她们谋差事,后悔把册子早早交给李家,多好的把柄,就这样拱手让人。册子交给文阁老,立大功的机会就是她们。可惜大姐被迫参与万古的事,李家被扒出来,井家在劫难逃。大姐死了,还给他们留下这么大的难题。

    楚家夫郎又到井家看望楚尘,这次井父君召见他们,和他们聊了几句话,送了一些礼物,“没事多来府上玩,尘之是个闷性子,喜欢待在院子里,不喜出门应酬,你们来了,尘之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尘之是不喜出门,还是被某些人有心关在院子里。嘉颖不耻井家做派,明明是他们害了尘之,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给谁看“伯父,不多叨扰了。”嘉颖浅笑道。

    井父君懒得应酬小辈,从他们嘴里也有用的话,放他们走了。让身边的人嘱咐许嬷嬷,陪在少君身边,一刻不能离开。

    “大哥、二哥。”楚尘陪着孩子玩耍。

    阿漾对他们还有印象,行礼,拖着弟弟不要闹腾阿父,两人陪着猫儿玩。

    尘之对仇人的孩子太好了,“尘之。”保盛欲言又止,尘之是最大的受害人,嫁给了害死他未婚妻的仇人,还要为仇人守节、养孩子,内心一定很煎熬。多亏尘之的证据,要不然楚家就完了。

    “二哥近来可好”楚尘带着人移步花厅。

    “一家人同甘共苦,历经风霜,柳暗花明后,怎能不好。”保盛感慨道,妻主的侍妾听说楚家要完了,都跑了,妾室在繁华的都城能找到依靠的人,岂会跟着他们到偏远的地区受苦。他们陪着妻主、妻主看透人性,对看的淡了,对他更加敬重和爱护。

    “小弟”嘉颖见院子里都是井家的人,小弟出嫁之日,并没有带任何侍从,有些话不能说出口,“母亲很惦念你。”嘉颖见小侍沏茶,端一杯茶水递给尘之。

    “嗯,阿父如何”楚尘将杯底卷纸放到袖中,神色没有任何异样。

    “很好。”怠慢阿父的人全被母亲发卖了,府中没有人敢轻视阿父。嘉颖不知道母亲、阿父之间还存在什么矛盾,事情真相大白,两人依旧没有说话,不过母亲身边只有管家,再也没有伺候的侍妾,糟践阿父的人彻底没了。

    许嬷嬷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有用的话,这些人纯粹说些家常话,他送走楚家人,到井父君那里回话。

    井父君摆手,他知晓了,“前阵子尘之和楚家人见面,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姐送给钰文表少爷一个金猪。”许嬷嬷始终觉得不合适,象征吉祥、嫁娶之物的东西怎么能谁便送人。

    “小孩子送的东西当不得真,大小姐的住处,谁去过”井父君心里不踏实。

    “少君都在侧室待着,没有进主院,三位小姐、我和李嬷嬷去过几次。”许嬷嬷想了一下,回答道。

    他这个儿婿真的太听话,井父君见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让人下去。

    楚尘哄着孩子睡觉,门外有青竹守着,他打开纸条。让他早做准备,楚家会护他一世周全。

    “去准备一些纸钱,一坛佳酿。”楚尘走出门,“已是深秋,再过些时日,冬寒、暴雪,想来院子中的梅花开放,盛世芳华。”

    “少君说的是,每年寒冬,我们院子里的梅花堪称盛景。”许嬷嬷吩咐下人帮梅花修剪枝叶,梅花不能败落,这是小姐和李夫郎留给他们唯一的念想。

    红枫将纸钱、佳酿放在竹篮里,“少君,东西已经准备妥当。”

    院子里的人望着少君,一身红妆金丝线,少君自从嫁给大小姐时,一直这样妆扮。自从大小姐死后,少君一身青衣,清冷无比。

    许嬷嬷叹气,少君对大小姐痴情,奈何大小姐的心不在少君身上,少君死后,也不能靠近大小姐。他掏出钥匙,准备开主院的门。

    “听说城外有一片红枫林,已是深秋,那处景色肯定绝美,嬷嬷去准备一下。”楚尘提着篮子,神色柔和,眼神中流露出从来没有的暖流。

    “是。”许嬷嬷禀告主君。

    “你陪伴左右,能出什么乱子。”井父君心知尘之的难处,“大小姐啊,她不喜欢尘之靠近她和李少君的住处。”所以尘之一直以来没有踏入主院,梅林也甚少去。

    这一刻许嬷嬷同情少君,用心为少君准备出城事宜。

    楚尘一行人到了红枫林,这是一条幽深小道,远行、想要赶近路的人都会选择此地。楚尘下了马车,看到一个儿郎送别妻主,这是一条送别远行游子的路。

    满目红枫,如火似血,和楚尘身上的红衣融为一体,楚尘提着篮子渐行渐远。小侍一时间晃神,仿佛少君乘风而去,与这片红叶相融,抬步小跑追上少君。

    青竹、红枫知道少君最爱红枫林,今日一见,实在震撼。红枫嘴里含着自己的名字,笑着追上少君。

    李老五躺在红枫林中,看着红衣儿郎,又是一年深秋,今天是好友忌日,儿郎依旧没有忘记好友。那一年深秋,云家血流成河,就如红枫林般红艳刺痛人的心、眼。

    楚尘蹲在十字路口,一张张纸钱化成灰烬。许嬷嬷想给大小姐也烧些钱,被楚尘阻止。

    “今日你们只看着,想烧,回去之后烧。”楚尘撒了半坛美酒,抱着美酒,仰头痛饮,酒坛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许嬷嬷带着小侍退到一边候着,少君心中的苦,作为儿郎的他,明白以后更加尽心照顾少君。

    李老五蹲在儿郎身边,拿起纸钱,“事已至此,何须留念,忘了。”

    “五小姐,你这是何意,少君怀念我家大小姐,有何不对。”许嬷嬷不满道,少君不能忘了大小姐,少君要为大小姐守节,不能改嫁。

    “离别人,更断肠。”楚尘轻声呢喃,原主和云枝爱上这片红枫林,结局早已注定,红枫林代表着离别、伤感。原主至死也不知道害了云家和楚家的人就是他嫁的大小姐,不知道也好,对于原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李老五仓皇逃窜,跑向远方,听到钟声,跑到寺庙。

    楚尘带着人回到井府,许嬷嬷心中还有气,跑到小祠堂说着李老五说的混话,还有李嬷嬷一家干的浑事。“大小姐,你在天有灵,念着少君的好,保佑大房一切安好。”井家少了大小姐,三位小姐根本顶不起井家,希望自家小姐能快些成长起来,握权。

    李家女郎凑到一起商讨事情,久没等到李老五。

    “别等她了,肯定又喝个烂醉。”李老大不耐烦道,五妹每年都去祭奠云家,她们没有说什么,今年李家陷入危急,情况特殊,还有心情祭奠死人,气死她了。

    李家主后悔,当年脑昏,舍弃老二,如果舍弃的是老五,就不会把她弄的肝胆炸裂。“这段时间都收起尾巴,老实点,什么事也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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