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枋来此, 看到徒儿全都挂在竹稍上, 楚道年若无其事站在竹林里摇头晃脑与锦衣少年说着大道理。
锦衣少年看到乌枋, 稍稍用力,就往下滑一点, 离四肢句具残不远了,从来没有觉得乌枋这么和善, “师父,快来救救徒儿, 把这个煞星拉走”
“师兄说的就不对了,俗话说,头悬梁锥刺股, 方能成大才,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师弟这是为了你们好”楚尘手持竹节, 在手中晃荡,“师弟一定会帮助你们早日成为朝廷栋梁, 为百姓谋福。”
这家伙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只是吃喝嫖赌的纨绔, 没有那么大的追求。
他这个小弟子这么快就上岗了,都没有让他忽悠。“徒儿,师兄们就交给你了,师父还有事,先走一步”
“师父”锦衣少年伸手, 眼泪汪汪的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呜呜他们要回家,书院太可怕
“师父,我们还没有辩论学问呢”楚尘大声喊道,“昨日还没有尽兴,今日再战”
乌枋走的更快了,小弟子太过凶残,他还是找个地方喝酒。
楚尘愁苦的坐在地上,长叹一声,看着头顶锦衣少年,自己与自己辩论起来。
这可苦了锦衣少年,楚尘说的话就如魔咒,嗡嗡的环绕耳边,生无可恋,小师弟一定是个话唠子。
“师弟已经午时了,该放我们下去吃饭了”锦衣少年大喊道。
楚尘从背包里拿出几块饼,升起一堆火,饼放在火上烤,扔到空中,“接住,上午看你们都在打瞌睡,想来一定没有认真看书,利用午饭时间,多看些书也是好的”
卧槽,他们上午纯粹被师弟叨念睡的,他们想睡吗
小师弟并不打算把他们放下来,看着手中黑乎乎大饼,他们何时受过这个罪,大魔王,快些回来,我们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饼没有吃完,扔掉,你们今天晚上就在此处忏悔”楚尘小口小口吃饼,津津有味。
锦衣少年也没办法,吃着拉着嗓子的大饼,“我们渴了”应该放他们下去喝水
楚尘拿着一根长长的细竹,里面捣通,将细竹伸到茶壶中,“喝”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们”锦衣少年实在喝的不行,边喝边诉苦,他们确信没有得罪过此人。
“道年拜在乌枋夫子门下,与诸位就是情同手足关系,看着师兄们煎熬想上进,进步微乎其微,师弟发誓,一定会帮助师兄得偿所愿。”楚尘坚定的看着锦衣少年,“师兄们一日没有考上举人,师弟一直督促师兄。师弟知道师兄们每日惶恐不安,你看都煎熬的毫无血色”
所以说,这些读书人就会自作多情,他们一点也不想上进,他们只想做吃喝玩乐的纨绔。他们脸上毫无血色,都是你们折腾的。
“乌枋,把他们教给你这个小弟子真的没有事吗”院长以前觉得乌枋够凶残的,今日见到楚道年,才知何为凶残。
他有些心疼他的那些小徒儿,“应该没事”
“你与小弟子说了这些纨绔的身份了吗”院长说道。
“并无,怕吓到小弟子”不知道总比知道了,乌枋决定还是过些日子再说。
一天苦读终于结束了,楚尘让锦衣少年一一说了一遍他们今日看的内容,加以点评,才放他们归去。
楚尘躺在房顶,望着星空,她现在已经入睡了那日看其脸色红润,身体一定很健康。现在气温早晚温差大,应该不会容易得风寒,每日被病痛折磨。
翎孜躺在床上,就着烛光,看着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暖。想到那日少年,两人抱在一起,心脏剧烈跳动,明明与死亡咫尺距离,没有心慌,很安心,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想法,她好想和少年长长久久在一起。
翎孜将自己蒙在被中,羞死人了,她现在所思所想完全违背女戒。翎孜四肢张开躺在床上,嘤嘤她这样是不是和少年也算有了肌肤之亲,以后会嫁给他娘亲要是给她说亲,她就说,已经抱过了,就要嫁给楚道年,然后相厮相守。砰翎孜一下子滚到塌下。
“小姐,你没事”伺夜的丫鬟跑上前,扶起翎孜。
“无事,你先出去,小姐要睡觉了”翎孜重新爬到床上,哎丢死人了。
翌日,楚尘到竹林没有见到锦衣少年,摇了摇头,吃打不吃记,楚尘也不去找他们,就在他们住的地方等着
乌枋跟在后面,看这个小弟子该如何处理此事。
楚尘在锦衣少年桌子椅子上倒腾一阵子,房梁上悬着一根绳子。
几位锦衣少年躲在一处,嘴里叼着一根草,那个书呆子师弟就在竹林里慢慢候着他们
“先欠着,等回去的时候再补上”
“行,开大开小”
天色已暗,锦衣少年回去洗漱睡觉,点了灯一看,吓了一跳,“师弟,别来无恙”
“嗯”楚尘有些困顿,直接把他们绑了,头发悬在悬梁上,椅子上饶了一圈荆棘藤,“你们白日睡够了,晚上苦学,什么时候会背一篇,叫醒我,师弟睡眠浅,”楚尘谁有扔了一个刀片钉在门框上,“刀剑无眼,师弟眼神迷离,有些模糊,伤到特殊部位,还请见谅。”楚尘往他们下身看去,直接倒在床榻上休息了。
锦衣少年怒了,想要解开头上的绳子,发现头发已经乱了,还是解不开。
“师兄,你们可以把头发一根一根拔了,就能解脱了”
他们才没有怎么傻,头发拔了,以后怎么见人,他们才不要去当和尚。
无可奈何,他们老实坐在椅子上看书,听着鼾声,他们也有点困了,背部被刺的好疼,头发被揪的好疼。
看着熟睡的某人,咬牙切齿,出去以后,一定让他好看。不过这人长的可真好看,一副好样貌,打鼾声也很秀气。几位锦衣少年看到有些入迷,就是衣服有些人寒酸,不知为何,他们在师弟身上看到一丝忧愁。
翎孜与母亲来到凌国公府,她准备接受杨府的请柬,没想到夫君直接挑了一个在他看来是个小型宴会,这次回去,真是要把老太太气个半死。
翎孜下了马车,和母亲走在一起,回府后,又事一场祸乱。父亲这次真的要和祖母打擂台,不小心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翎孜躲在母亲身边,偷偷望去,脸色立刻臭了起来,那两个公子的手为何搭在楚道年肩上,实在可恶。
安远候夫人让人围住女儿,别被那群少年看了去。这几位少年做事素来没有章法,还是让他们先走,免得碰撞了女儿,坏了名声。
“师弟,让你去打尖住店,不是打我们众兄弟的脸吗”
“就是,师弟,以后我们家就是你家,在京城有谁欺负你,找师兄。”
锦衣少年想好了,小师弟敢这么整治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次书院放假回家休息几日,一定让师弟知道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后回学堂定不会再那般对他们。
楚尘看见凌国公府四个大字,就知道锦衣少年打的注意。“如此甚好,师弟这几日诗兴大发,正好可以和师兄们切磋一番。”
锦衣少年意气风发往前走,听到楚尘的话,一下子绊倒在门框上,一脸悲痛的看着师弟。
“小少爷,你没事”管家急切说道。
“泥奏凯,师弟,你说师兄与你有何仇怨,你为和与师兄过不去”凌兆推开管家。
“小少爷,要不要我带人把这小子拿下”管家示意人上前抓楚尘,敢在他们面前欺负自家小少爷。
“你们谁敢,小爷罩着的人,你们敢碰。”凌兆推开下人,警告看着管家,别管他的事。
“师弟,以后你在京城横着走,我们几位师兄罩着你。”几位锦衣少年像大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带着楚尘进凌国公府。
楚尘含笑看着几位少年,瞥见一抹粉衣,笑得更加出彩。
“看看,京城好儿郎,有哪人有我们家师弟俊朗”几个少年荣辱与焉,带着一起进了府。
翎孜羞怯的看着青衣男子,他刚刚对着自己笑是真好,又见面了。“母亲,我们该进去了。”凌兆叫楚道年为师弟,他一定在鹿鸣书院进学,翎孜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刚刚那是谁家公子,长的可真出彩”安远候夫人感叹道。
嬷嬷靠在安远候夫人耳边说了一番话,才知这才是那日救了她女儿的人,回过头来答谢少年时,人已经消失了。
几人到了大厅,里面人已经到齐,夫人们开始说着一些话。
不多时,一群贵妇移到花厅准备赏花,正巧听到一位少年叨念声。
“师弟,这两日休息,你就放过我们师兄带你去见识京城繁华”
“可是师弟看着你们荒废时间,心里犹如犯罪”楚尘一脸愁容。
可是他们觉得甚好,少年悲痛的拿着书,开始摇头晃脑读起来,“我们今日就背一篇,完了之后,你就不可再强迫我们。”
一群少年开始在亭子中读诗书,心里默念师弟是个小老头。
凌国公夫人有些诧异,她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她还没有看到儿子在家读过一句诗书。
因为楚尘背着大家,大家不知道这位少年是何人。
贵妇在花厅评鉴花、吟诗一首,品读。开始准备用餐。
妇人们一处、小姐们在珠帘后侧,凌国公夫人叫来小儿子询问两句,“小公子是哪里人士”
楚夫人看见楚尘,手帕揪成一团,此子和自己儿子竟有七分相似,她嫁到楚家前,夫君已故前妻留有一子,被扔到偏远村子,会是此子吗
“江南人士,楚道年。”楚尘回答道。
“家中可还有人”楚夫人假装不在意问道。
“皆亡,”楚尘笑着看着楚夫人,“可能做尽坏事,遭天谴了”
楚家和杨家夫人脸色瞬间苍白,假装喝茶并不接话。
“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个煞星呢”一个小姐从珠帘里出来,这几日祖父病倒在床,梦见一子,杨家老爷也病倒,也梦见一子,是她爹嫡长子,她兄长才是嫡子,她母亲是嫡妻,她是嫡女,母亲不是继妻。
嫡妻和继妻还是有差别的。
小肥猪抬了一下眼皮,佛祖保佑,他只是小小恶作剧一下,千万不要遭天谴。他在两个老家伙梦里说的那番话,两家人应该不会为难楚尘。
“芷儿”杨夫人呵斥道。
“哎竟没有煞死一个人,实在可惜了”楚尘一脸惋惜说道。
“你”杨夫人没有想到楚尘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两位老人相继病倒,难道就是这个人煞的,可是老太爷说了,见了此子不能为难,要不然要遭大祸。
“师弟,你嘴真毒,你和楚家七郎长的很相似,像极了楚家老太爷,莫不是楚家流落在外的小少爷,难道是楚家哪个大爷在外边乱搞”凌兆捂着嘴巴,“不是楚家哪个谁作恶多端暴毙而死,就是被你克死,罪过罪过”
凌国公夫人想要堵住儿子的嘴,这孩子什么话都能往外嘟噜,真是
“阿兆,师弟这般风姿,何人能敌,我就看着和楚家人一点不像。”
“就是,楚家人能生出凤凰蛋”
“阿淄,放肆”何夫人说道,这孩子怎么老说大实话,真是不懂的含蓄
“夫人,天色不早了,道年告退”楚尘含笑说道,转身间,一眼望见一双熟悉的眼睛,无声的笑了。
“说好了今天在我家,明天到阿淄家,师弟这般可怜,以后师兄的家你就师弟的家”一群少年跟着楚尘走了。
一场宴会就这样落幕,翎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回想楚道年遗世独立站在那处,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楚道年转身间,两目对视,她好想牵着他的手,与他一起走,他们似乎理应如此,形影不离。
“师弟,没想到你是楚四嫡子,罪过罪过,今日师兄嘴贱了”凌兆使尽浑身解数,才从母亲那里打探到这是,楚四那人混淫无度,宠妾灭妻。他今天说师弟说成外室子,实在该打。
“又在说胡话,师弟我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亲人。”楚尘说完躺下,不理这人。
凌兆摸摸鼻子,他有说错话吗“师弟,你也了解了师兄们的家世,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师兄”凌兆小声说道。
“师弟这一生最恨纨绔子弟,当然师兄们一定不是纨绔子弟,要不然师弟早就把你们绑起来,吊在树上,用辣椒水和盐水泡着鞭子,抽之”楚尘挥手间,鞭子在房中作响。
凌兆吞了一口口水,悄悄远离师弟,“那是,师兄当然不是纨绔子弟,师兄可是上进青年,要考举人的”凌兆移出门外,“师弟早点休息,师兄先走一步”
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这么不经吓楚尘打着哈欠,这几天与几人斗法,还真有点累。
凌兆关上门,扶着胸口,幸好他们伪装的好,师弟要是知道他们就是纨绔子弟,他们一定会死的很惨。明日还是不能带师弟到街上晃悠,师弟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们是纨绔子弟,当场就能把他们灭掉。
“小少爷是不是又去偷鸡摸狗了”凌国公夫人说道,小儿子一从书院回家,就像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会,非要惹出一些事,才回拍拍屁股走人。
“小少爷和几位公子在家中读书作画。”嬷嬷也觉得奇了,她家小少爷不会撞邪了
凌国公一口茶喷了出来,他没有听错自家小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
“不过是楚公子说,几位少爷在听,由于实在困顿,少爷们把自己头发挂在房梁上,额头上写着不考取举人,不娶妻”嬷嬷又说道。
这些轮到凌国公夫人吃惊了,“阿兆恐怕一辈子休想娶妻。”
“少爷们不考取举人,让楚公子不能娶妻”嬷嬷觉得少爷们太狠了,这是让楚公子断子绝孙,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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