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 自成一段佳话, 书生楚道年与戏子紊缕并没有做任何罔顾常伦之事, 二人真心相爱, 成亲相伴,我们这些你们书生看不上眼满身铜臭味的商贾就是他们婚礼的宾客, 怎得,戏子就不能从良嫁人, 书生就非要走科举一条路。楚道年爱妻如此, 不忍妻子饱受诟病,放弃科举, 有何错”一位十分崇拜楚道年的商贾说道, “你们这些书生满口仁义道德,内心污秽,我看你们是不服气楚先生名气胜过你们罢了。”
“就是,往往有些学问不行之人,自己安不了心苦心专研学问,专门陷害他人,真是愧对圣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人指着景良, “就是这人拉着楚先生到赌坊,把楚先生带到一群老鬼身边,一看就知道没安小心。幸亏楚先生遇到唐家小少爷,那日真是学子们上京赶考前日, 一开始楚先生没有说弃考,从赌场出来后,才说不考了,你们说,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你们这么说,我也想起一些事,这群书生看着眼熟,倒是在花楼里见过他们,他们与花娘子调笑,语言行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有一位书生穿着灰土布,坐在其中,也是十分耀眼,让人忽略他的衣着。这是这人腰板直直坐在那儿,目不斜视,竟背诵佛经”男子拱手向楚尘见礼,“那位背佛经的人就是楚先生,在下早已认出,就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一众书生面上有些难堪,结果想的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想的是楚道年现在已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遗臭万年,可是为什么他们惹的满身臭味。
楚大嫂在屋内捂着女儿的耳朵,听到这些话,唾弃这些书生。她早就想揪出来谁害的自家小叔子不参加科考,原来是那人,楚大嫂冲着柳儿是个眼色。
柳儿点头知道楚大嫂的意思,这些人敢泼小姐污水,小姐好不容易找到良人,千万不能被他们搅和了。众人都站在楚相公这边,柳儿就有底气了,拿起竹竿,她就不信干不过这些书生。
有人敢说小叔小婶不是,安哥儿和丰哥儿拿着弹弓走出门,打倒坏人。
信石得知有人到楚家找事,带着一群下人赶来帮忙,没想到楚道年三两句就把情况翻转,信石看着这群书生灰溜溜想走,拦下,“想走可以,先赔了花灯的钱。”
金宝递给信石算盘,信石会动手指拨动算盘,“我可是这家店铺二把手,掌柜子,算好钱之后,你们各自分配每人赔多少钱,我派人到你们家收钱。”
学子面面相嘘,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景良,这是可是景良挑起来的,如果不是他教唆,他们也不会干出这件事。
景良知道这些人想要他自己掏腰包,怎么可能,大家狗咬狗一嘴毛,都攥着各自的把柄,谁也别想跑。他心知现在不是把楚尘弄死的时候,过些时日,找机会再说。
信石让他们画了押,才让学子们走。信石心里舒坦啊以前是那些学子讥笑他,现在变成他讥笑那群学子。
柳儿在学子出门的时候,看着紊缕没有注意到她,偷偷跑出去,撵着学子打,哪个跑的最慢,就成了她的棍下鬼。
两个小子也在后面追打,看着楚大哥拉着竹子赶回来,跑到楚大哥面前告状,楚大哥才知这些情况。
“今日感谢各位仗义执言,十日后,将推出一套花灯,只收一两一钱,晚上将挂在院子中,供大家选取,每人只可选一盏。”楚尘感谢道,这些人没有人云亦云,他很感激。
“先生,十日后不是小姐的生辰吗”柳儿扛着竹竿回来。
大家暗笑,这位楚先生真是爱妻如命,一两一钱,莫不是一心一意。
“瞎说什么大实话”楚尘无奈看着柳儿,抽个时间给她找户好人家,赶紧嫁出去。
“楚先生,到时候一定前来,别忘了一两一钱。”
现在百两银子都买不来楚先生一盏灯,这下可好,楚先生小脾气一爆发,一两一钱,到时候一定早早候着,千万不要被人抢完了。
信石算了一下,一两一钱,他们得损失多少钱啊“你以后在这样乱来,以后就顾不起我了,一月一千两银子,你要卖多少一两一钱才能付我工资”
“柳儿”楚尘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应,转身一看,和金宝那个家伙玩到一起了。
“这个送你,少爷送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要,就送我,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用,就送你了。”金宝一脸嫌弃看着手中的东西,似乎他就是迫于无奈才收下。
信石揪着金宝耳朵,“你小子说清楚点,少爷什么时候送人家姑娘东西了”要送也是人家姑娘送他,唐家规矩,凡是涉及到钱财之物,只能进不能出,要是自己娘子还好说,送过了还是自家的
“柳儿,你收好了”金宝委屈的看着信石,眼神不停的诉苦少爷,你能不要打扰我找媳妇吗
你就找这个疯丫头信石不敢置信的看着金宝。
嗯能打流氓,以后少爷被欺负了,我们夫妻一起上,保护少爷金宝坚定传达信念。
信石看着柳儿转头就把金宝送到发簪插到淼淼发中,两人玩闹起来。柳儿分明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金宝以后的路还很久远他就不明白了,金宝什么时候看上这丫头。
楚尘大概知道金宝的想法,这事他不参与,任其只有发展
书生做的事被院长知道了,直接劝他们退学,他们南苑要不得这些心胸狭隘之人。并警告众多学子不要学这些人,潜心研究学问才是重要的。
书生们回家受到父母长辈处罚,无人关心,他们就等着楚道年会在楚夫人生辰之日带给他们什么惊喜。
紊缕望着窗外,紧促眉头,她与道年成亲有半年了,可是肚子还没有什么动静。今日到药铺看了一下,果然和幼时为了身材看上去柔韧,吃了一些不该吃的药,那时还不懂,刘老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了才知道那些药吃不得,可是身子已经毁了,并不敢调理,只是偷偷不喝那些药罢了,身子毁了,只是希望幸福可以长久些。
柳儿煎好药,准备端给紊缕,被楚尘中途截了下来,将药端进房内,放在桌子上,“可是哪儿不舒服”楚尘握着紊缕的手,已经立夏了,手还是很凉。
“一些补药”紊缕将脸埋入楚尘怀中,无论如何,都会为你生下一儿半女,环绕膝前,这就够了。你给了我一个家,我也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楚尘直接将人抱起,走到院中。
“你快放我下来。”紊缕羞死了,院子中的人全看着他们。
“娘子有些不适,带她去看郎中。”楚尘在楚大哥怒视中,将紊缕放下,紧紧握住紊缕的手,楚尘毫不在意大家目光,紊缕一脸羞红中到了药铺。
楚尘询问一些药理,得知药补终究会伤身体。“听到没有,以后不可在吃药了,回去我给你炖汤,食补才可行。”
紊缕表面上答应,心里还是想要一个孩子,只能偷偷吃药。
楚尘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能见招拆招,古代女子对孩子格外看中。
“楚先生,令夫人幼时吃药伤了身体,好要孩子。想要孩子,老夫建议还是用药调理。”大夫说道。
“顺其自然便好,无需强求。”楚尘告辞,带着紊缕逛着店铺,“已经养了一个女儿了,你怀孕生下来的是个儿子还好,是个女儿,不是给自己找堵吗”
紊缕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把自己当成女儿样,真是紊缕又羞又闹、心里又很甜蜜。“没有孩子,你就不遗憾”
“养一个就够了,多了怕你吃醋”楚尘买了一个糖人,“你看,我们家紊缕长的就是好看,一颗心不能分成太多份,一份就好,全部给你,可好”
这人真是的,净说一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你别后悔”紊缕接过糖人,对着阳光。
十日后,一百盏灯全部挂在院子中,楚道年和楚夫人还是像他们成亲那日一样,穿着红衣,双手紧紧相握,一脸幸福。
大家都知道这些花灯诗词里有藏着字,现在没有时间猜字,赶紧选一盏灯笼。
这天楚家院子里十分热闹,每个人都笑意满面,他们不光买到了合意灯笼,顺便奉上一两一钱祝贺楚夫人。
两人站在一起,仿若金童玉女,楚大哥心中有些惋惜,大夫也没说弟妹不能生,只是怀子嗣艰难。这些天小弟每日亲自熬汤,就怕弟妹偷吃补药伤了身子,他也不忍心做坏人,真的生不了,到时候把丰哥儿过继到小弟膝下,为小弟养老送终也可。
紊缕看着院子中的灯火,携同夫君走在其中,每一盏灯笼,都是夫君送给她的祝愿,前半身受的苦,就是为了等候后半身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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