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哦，你已经睡了吗？”
萨沙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翻了个身，把处于接通状态，屏幕上漆黑一团也看不清是谁的HMB垫在耳朵下。
“谁？哈利？有事明天说……巴蒂.克劳奇？斯内普的办公室？会在某个地方停留……你……哈利，你现在在哪儿？”
“我没有夜游，我发誓，我只是在塔楼走廊，只有我一个人。”哈利犹疑了片刻后低声急促地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给我滚回去睡觉，你总不能让我凭空猜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我还没那么神奇。”萨沙没管对面哈利有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很少在睡梦中被什么意外吵醒，毫无意外的，他被哈利不分时宜的一通电话惹毛了。唯一的理智没让他破口大骂，甚至还告诫哈利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当然，转天的魔咒课上，萨沙就知道了哈利不仅完全没像夜里说的那样“没有夜游”，甚至能称得上惊心动魄，连萨沙都不由得为哈利捏了把汗。老实说，没有什么比夜游的时候碰到斯内普更恐怖的了。
“所以，你把地图给穆迪了？”萨沙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眼里饱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懊悔，可他现在最好不要向哈利说明穆迪的可疑之处，他在哈利歉意却毫无悔过之意的表情下重新组织了语言，“那可是詹姆斯留给你的重要的遗物。”
哈利的脸上泛红，绿色的眼睛里透着窘迫，原本的说辞被“詹姆斯的遗物”弄得支离破碎，他艰难地张嘴解释，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毫无底气。
“哦，当时……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穆迪帮我，我肯定会被斯内普抓到……我只是稍微借他用一下，他说过会还给我的！”
如果是真的穆迪……真的穆迪根本不会因为觉得有意思而借走活点地图。
萨沙只想仰天长叹，他真的想把那些顾虑都抛到一边在哈利耳边大吼，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疯眼汉穆迪，甚至就是害你不得不参加三强争霸赛的罪魁祸首！
“萨沙说的对，哈利你有些，草率了。”赫敏很清楚活点地图有多么重要，不论怎么欠人情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借出去。比起赫敏，罗恩倒是只是认为没了活点地图，再想夜游可就不是什么好主意了。
只是坐在哈利前面一排的赫敏和罗恩不知道，他们身前飘着两个千年前灵魂，一言一语之间把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分析了个透。
“那个小巴蒂.克劳奇我还有点儿印象，特别神经质一小鬼，好像是拉文克劳的，如果我记忆没出错的话。”戈德里克双手环胸砸了砸嘴，回忆道，“跟斯莱特林那群能明目张胆加入伏地魔阵营的小崽子们不一样，那段时间不管拉文克劳还是赫奇帕奇都竭力保持中立，就算不能也是加入凤凰社的更多。”
萨拉查倒是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好记性去记什么不相关的人，倒是昨天晚上我刚好去斯内普的办公室转了一圈，那个假穆迪，哦，小巴蒂.克劳奇拿走了不少配制复方汤剂的材料，不过我相信阿不思会给斯内普一些补偿的。”
“嘿，萨沙！你在走神吗？”赫敏忍不住调高了声调，这让弗立维教授不由得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赫敏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小声道，“要我说虽然是哈利的不对，但已经借出去了，我们应该相信穆迪教授不会把活点地图的事情散播出去，不是吗？”
萨沙被赫敏叫回了神，他还沉浸在“假穆迪＝小巴蒂.克劳奇”这个等式里，除了赫敏后面那句话根本没听到哈利他们在说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萨沙也没多解释什么，他揉了揉鼻梁看向身边的哈利，“哈利，我即便生气也没什么用，我只是希望你下次在做什么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后果。还有一件事，我昨天晚上梦见你，长了鱼鳃。”
“鱼鳃？”哈利顿时呲牙咧嘴，“预知梦？”
“我想萨沙说的是鳃囊草。”坐在后面一直没出声的纳威突然探头过来插进了他们的谈话，提到这种特殊植物纳威的眼睛放光，他兴致勃勃地解说着，“鳃囊草是被凯特里奇首先发现的，它生长在地中海，吃下它会长出鳃和蹼妆的手指和脚趾，让你变得像鱼一样！效用可以持续一个小时……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没看过《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他们的特性》？这书真的有意思！”
就连被称为万事通小姐的赫敏都一脸懵地摇了摇头，更不用说理论学渣的哈利和罗恩了。
“纳威，你有办法搞到鳃囊草吗？”哈利急切地问道。
纳威红光满面地脸顿时苍白了些许，他为难地摇头：“或许‘斯拉格&吉格斯’有卖？我不清楚，抱歉哈利，我没能帮上你吗？”
哈利连忙摇头：“你告诉我鳃囊草我已经很感谢你了，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距离比赛还有段时间……”
“我们或许真的要，违反一次校规了。”萨沙掏了掏耳朵，脸上满是无奈。
“什么？”
格兰芬多四个人都难以相信这句话居然是从萨沙嘴里说出来的，违反校规？
萨沙点了点头，继续说：“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有鳃囊草。”
不要指望萨沙记性有多好，虽然他曾经为了学习大脑封闭术，一整个圣诞假期都在斯内普那里接受“补习”，那也不意味着他知道斯内普到底有多少珍藏品。斯内普有鳃囊草这事，完全是昨天去逛了一趟的萨拉查说的。
实际上每天晚上萨沙睡了之后两个鬼魂总会百无聊赖地在城堡里瞎逛，尽管有契约限制他们的行动范围，但这个限制事实上是可以被延长的，而当处于霍格沃茨城堡范围内限制距离会趋近于无。
“哇哦，这个想法真酷！”罗恩丝毫没有“萨沙的提议很有可能让他们跟霍格沃茨说再见”的观念，使得一边听到“违反校规”就开始提心吊胆的赫敏面色铁青，活像吞了一斤鼻涕虫那样难看。
“这只是下策，我先写信问问药房和老师有没有鳃囊草，能不去偷是最好的。”萨沙也不怎么想触斯内普的霉头，他跟斯内普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尴尬，只有魔药课上一直拿E才能说明斯内普没真正恨他什么。
非斯莱特林的学生想在魔药课上拿O还不如白日做梦。
赫敏松了口气，至少她还能安慰自己去偷斯内普的珍藏只是下下策，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萨沙一向行动力过人，魔咒课还没结束他就写好了寄给斯拉格&吉格斯药房的信件，中午饭后就去了西塔把信寄了出去。至于尼可.勒梅，他晚上可以用HMB视频，顺便聊聊HMB量产的可能性。
只是这么一来今天就没多少时间能和威克多尔约会了，这么想着萨沙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忙起来的时候反倒容易感到寂寞。但视频几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威克多尔是相当称职或许说适合交往的类型之一，至少他理解萨沙要比他自己忙得多，简单聊了几句就互相道了晚安，当然附加萨沙的晚安吻一枚，飞吻。
“小哈利需要鳃囊草？”视频中尼可还在摆弄着金属片，头也不抬地说，“为什么不问问海伦，他们这时候刚好在地中海沿岸。”
“地中海？”萨沙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没和我说过，话说他们的蜜月旅行是不是有点儿长了？这已经是第六个月了，他们是想要环游全球？”
尼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年轻真好啊，还能去想去的地方……你的盒子我用了一种新的合成法，合成金属板和屏幕，能降低不少成本。”
“降低多少？”萨沙已经对尼可的突然转移话题习以为常了。
尼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至少50加隆，你知道双面镜的原材料有多稀有，不用那个自然能省下很多……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当然不在乎钱，这是为你考虑！你个不省心的小兔子。”
萨沙低头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脸，轻声说：“不，我的意思是，谢谢。”
尼可勒梅对萨沙向来不藏私，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传授新的合成法，直到萨沙不得不提醒尼可他明天还要上课甚至还有个魔药论文要交，说不定两个人能一直研究到天亮。当然萨沙也没忘赶紧写要寄给海伦的信，如果信寄到了他们人都不在地中海了那可就真的做了无用功。
好在一切顺利，进入二月份的第一个周末萨沙就收到了海伦和西里斯寄来的鳃囊草，他们跑遍了地中海沿岸的国家，当然是为了度蜜月，找鳃囊草只是顺便。
“所以，你们想出什么好主意应付水下的一个小时了吗？”情人节当天是个周一，除了勇士该好好上课还是要好好上课，整个霍格沃茨上下都认为除了洛哈特任教的那年情人节过的实在是糟心以外，实在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好日子。
威克多尔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别的什么。”
“你是不知道，萨沙，校长提议威基用变形咒，他刚好擅长那个。”琴佐夫在威克多尔那十分不善的目光下，倒是没有任何电灯泡的自觉凑了过来，“要是让他自己想，估计到快比赛都想不出个屁来。”
“不是还有你吗？”萨沙可不信琴佐夫会冷眼旁观见死不救。
“我提议用泡头咒，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比变形咒靠谱的多，可他不怎么会……”琴佐夫终于感受到威克多尔近乎杀人的视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什么都没说。”
威克多尔在被选进国家队后，经常因为魁地奇训练错过学校课程的事萨沙听说过。萨沙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丢脸的事，可惜威克多尔自己可不这么觉得。
“这有什么的？谁都有不擅长的科目。”萨沙安慰道。
琴佐夫兴致上来了：“所以，亲爱的小萨沙你不擅长什么？”
萨沙猛地愣了一下，脱口道：“守护神咒？”
琴佐夫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他拍了拍桌子喊：“毕业了也不会守护神咒的人多了去了，除了这个呢！譬如魔药或者是如尼文，算数占卜之类的，黑魔法？不对你们不学黑魔法，除了这个……”
“抱歉，那就没有了。”
琴佐夫语塞，他深觉在这方面跟萨沙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学习方面沉重的挫败感使得他再一次无视了威克多尔，顺便忽略了威克多尔在得知萨沙几乎全能而一脸自豪的神情。
“我也不会那个，守护神咒什么的。”威克多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后凶神恶煞地瞪了眼琴佐夫，“萨申卡，你能去别的地方呆会儿吗？”
琴佐夫刚想反驳什么，直到威克多尔直接放话赶人，他这才意识到今天似乎好像是某个挺重要的日子。这可不能怪他，自从跟前任一刀两断之后他就不能感受到节日的美妙了。
“正好我还有个专修课论文没写，我去写论文。”
萨沙目送着狼狈而逃的琴佐夫不由得大笑了两声，抬手拉过威克多尔的脸在他的唇角轻吻了一下。
“情人节快乐，可惜我没准备巧克力。”
“我也不爱吃那个，不如……”威克多尔那张被阳光晒成麦色的脸泛着一丝红晕。
“想都别想，如果你赢了三强争霸赛我还能考虑一下。”萨沙扭了扭脖子，总觉得在跟塞德里克彻底撇清关系前搞这个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你还想着那个迪戈里？”威克多尔某些方面的直觉格外敏锐。
听见“迪戈里”就觉得太阳穴发紧的萨沙一脸苦闷地摇了摇头，他单手抹了把脸，往威克多尔的怀里靠了靠。
“别提他好吗？头疼。”萨沙意料外的是，威克多尔推开了他，“怎么了？”
威克多尔把自己不怎么美好的心情摆在了脸上，他犹豫了片刻才说：“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烦躁，或者是，不安？”
“那就做吧，能让你不那么烦的话。”如果不是塞德里克的问题，萨沙也确实觉得既然确认了关系再不做些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我不想，勉强你。”威克多尔拍了拍自己的头，“好吧是我的错，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难道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不是什么，保守派吧？”萨沙挑了挑眉，略带着调笑的意味反问道。
当然不是，要是保守派威克多尔还能提这个事吗？
“哦，萨沙，这可是你自己挑起来的。”威克多尔金属般的声线愈发的低沉，“你真的不介意？”
“我更介意某个人因为愚蠢的嫉妒而郁闷死。”
转天上午的神奇生物保护课萨沙少见的迟到了，多亏海格跟他关系好，不仅没扣分还见他脸色不好多关心了几句，建议他去庞弗雷夫人那儿看看。年轻的拉文克劳带着一脸疲惫，蹲在一边看海格向他们解说独角兽的习性，海格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比格拉普兰教授的能力低，这堂课甚至还弄来了两只纯金色的独角兽幼崽。
“它们两岁左右会变成银色，四岁的时候出角，直到成年后才会变成纯白色，那大约是在七岁左右。它们小时候比较轻信……对男孩子也不怎么反感，哦，过来，靠近点儿，别担心，你们如果愿意可以拍拍它们，喂它们吃几块儿方糖。”
几乎所有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凑了过去，哪怕是男生都没办法拒绝独角兽的魅力，萨沙除外，他仍旧远远地坐在一个树墩子上愣神，如果不是海格过来他大概会这么坐到下课。
“嘿！萨沙，你不过去吗？”海格走近了萨沙，“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去医疗翼，身体更重要。”
萨沙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儿累，至于独角兽，不管是成年的还是幼崽都不会喜欢我的，我保证。不过见你回来上课真好，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多亏了邓布利多教授！他真的是个好人，当然还有你们！”海格开心地笑了两声，“我想，哈利已经想好怎么应付第二个项目了对吧？”
“下午就是他们的课，不如你亲自问问他？”萨沙眨了眨眼，但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担心哈利。
当然，他跟威克多尔已经真枪实弹地干了一场的事没能瞒过谁，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
“萨沙，你昨天晚上被蚊子咬了吗？不对啊，二月份就有蚊子了？”罗恩吸溜着南瓜浓汤疑惑道。
萨沙翻了个白眼，没理罗恩。
“罗纳德你个白痴！这是吻痕，吻痕懂不懂？难以置信你居然已经14岁了都不知道这个！”赫敏低声吼着，一边的罗恩没反应过来呛了口汤咳嗽了将近一分钟才缓过来。
“我又没谈过女朋友！”罗恩抱怨似的瞪了眼赫敏，才看向坐在萨沙身边的哈利，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帮自己说两句话。
可惜哈利只盯着萨沙看，根本没把心放在他身上。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哈利试探地问，他当然知道昨天萨沙是跟威克多尔度过的，但总不至于看着一副体力透支的样子。
萨沙用金色的叉子戳了戳土豆块，低声叹气道：“听说运动员性｜欲强，以前我总以为是说笑的，唉……你们怎么了？”
格兰芬多三个人由于过度惊愕变成了石像，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居然是赫敏。
“萨沙你才14岁！”
“是15，更何况俄罗斯14岁都能结婚了，”萨沙说完了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哦我忘了，那是02年才改的……那不重要。”
“你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赫敏一脸的不赞同，直接忽略了萨沙为什么知道2002年俄罗斯会改婚姻法这事，“这是胡来！”
罗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儿过快了？
“海伦会疯掉的。”哈利神情复杂地说。
“所以你要替我保密。”萨沙同样神情复杂地回道。
哈利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达力.徳思礼，总是欺负他的表哥，哈利相信即便是到了18岁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在达力身上，除非哪个女孩儿眼瞎。
这段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格兰芬多三个人再看见威克多尔的时候会莫名觉得尴尬，即便是身为威克多尔铁杆球迷的罗恩。临近第二个项目开始的时间，霍格沃茨城堡里的每个学生又开始兴奋起来，猜测着第二个项目的内容，又或是谁会赢得这次的比赛，韦斯莱的双胞胎又开起了赌盘准备大赚一笔。
相比较之下反倒是参赛的勇士们看上去格外冷静，他们已经知道了比赛内容，包括塞德里克，有小道消息称是亚历山大.莱克透露给他的。
这个小道消息，就是芙蓉本人跟萨沙说的。
“我发誓那天他就在门外偷听！”芙蓉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她虽然紧张但不算太过于担心比赛，至少还有心情拉着从舞伴上升为好友的萨沙喝下午茶，当然，天使一样可爱的加布丽也在一边。地点则是以赫奇帕奇为主的部分霍格沃茨学生知道的，霍格沃茨的厨房。
“那也算公平竞争了。”
芙蓉听见萨沙话一头雾水，倒是加布丽开了口。
“哥哥的意思是其他人都知道了比赛内容，如果没有莱克告诉迪戈里那就不公平了。”
芙蓉盯着萨沙看了会儿，已经清楚知道萨沙人际关系的芙蓉，对哈利和威克多尔知道了比赛内容并不意外，但也因此有些担心，他们确实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毫无优势可言。
2月23日晚上8点，在学生们都准备休息的时间，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长同时也是拉文克劳级长的戴维斯，在大厅找到了还和德姆斯特朗的几个人聊天的萨沙。
“索科洛夫，弗立维教授找你，我得把你带到他的办公室。”戴维斯同时成为德姆斯特朗一干人众的目光焦点，不由得背后发毛。
萨沙点了点头，刚起身就被威克多尔扯住了袖子。
“别担心，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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