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你跟克鲁姆的路子很像啊,都是先做假动作诱敌,上次哈利就是被你摆了一道。”罗恩用望远镜望着被克鲁姆假动作引得摔下扫帚的爱尔兰找球手一阵唏嘘。
萨沙对此不予置评,他技术可远没有威克多尔好,霍格沃茨的校内比赛跟世界杯比起来简直像是过家家了。他用慢动作回放了一遍刚才威克多尔和林齐俯冲的动作,旁边还有紫色的文字标注着“朗斯基假动作-牵制危险的找球手”。
萨沙的视线一直跟着威克多尔,他盘旋在一百英尺之上的空中,四处搜寻着金飞贼的踪影,可不得不说爱尔兰队的合作默契程度太高了,他们七个人就像一个人那样,比赛刚过去不到半个小时比分就变成了“130:10”,如果威克多尔不能在分差被拉到150分以上之前找到金飞贼,保加利亚就输定了。
他其实知道的,乔治和弗雷德说的是对的。
两支队伍的吉祥物之间的战争精彩程度也不可小觑,当保加利亚队两次犯规之后,爱尔兰的小矮妖组成了一只巨手对媚娃们做出了一个十分粗鲁的手势,媚娃们气冲冲地完全失去了控制,她们顿时飞过赛场把火焰般的东西扔向矮妖,她们的脸拉长了变成了尖锐的鸟喙,覆着鳞片的翅膀从她们的肩膀上冒出来。魔法部的官员不得不进场把两支队伍的吉祥物拉开,才没让这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当威克多尔一个躲闪不及被爱尔兰击球手奎格利用力打过来游走球正面击中的时候,观众席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抱怨声。他们能看到威克多尔的鼻子好像被撞坏了,血流的到处都是,可是裁判没有吹哨。
萨沙把望远镜拿开,不由自主地啃着拇指的指甲,他听到罗恩说“应该暂停比赛,他那个样子已经不能再比赛了”,过了两秒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看比赛。下面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爱尔兰的找球手林齐发现了金飞贼,威克多尔紧随其后,从他被撞坏的鼻子里冒出的血花在他的身后飞溅,他很快和林齐追平两个人再次向地面俯冲下去。
林齐再一次摔在了地面上,威克多尔抓住了金飞贼。
黑板上的比分停在了“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
威克多尔看上去有些迷茫,似乎之前被游走球撞的那下没能让他缓过来,他降落在地面之后也不让场内医生为他处理伤口,保加利亚的队员们都垂头丧气地围在他身边。
颁奖仪式将在顶层包厢举行,连同虽败犹荣的保加利亚队的队员也一同被邀请到包厢里。他们站在包厢的两排座位之间,轮番与自己的部长与福吉握手,巴格曼大声喊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当报出威克多尔的名字时,整个体育馆都给予了他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萨沙看见了站在最后面的威克多尔,他笔直地站在最后方,微微低垂着头,在一干身体强健的魁地奇球员中,他的身高依旧傲人,目测一米九以上。萨沙不知道威克多尔是去哪儿上的形体课,但他相信现在把这个脸上还带着血迹,看着有些狼狈的人推上T台,估计也没什么违和感,如果那场秀的主题是“战损”的话。
“妈妈。”萨沙扭头看了眼海伦,似乎在征求意见。
海伦揉了揉他的头发:“早点儿回来。”
萨沙盯着那个将要离开包厢的人的背影,抽出魔杖低声道:“Apparate(幻影移形)。”
“干什么这么闷闷不乐的,你刚刚可是打了场精彩的比赛。”
萨沙的突然出现吓到了正想安慰威克多尔的迪米特洛夫,他是保加利亚的追球手。
“萨沙?我……我们输了。”威克多尔的俄语听着更自然了,显然也是下了功夫去练习的。
迪米特洛夫脸上出现一个暧昧的笑容,他看了两个人几眼就扭过头去哄赶着其他的队员先行离开,他刚刚可是在包厢里看见了这个说俄语的少年,当然俄语他是听不懂的,可两个人的眼神,他还是看得懂的。
“然后呢?这就是你对自己鼻子的伤不管不顾的理由?”
两个人沿着铺着紫色天鹅绒的台阶而下,场内的观众们还在欢呼爱尔兰的胜利,这时候过路上像是另一个世界,显得格外清静。
“我懵了……不应该那个时候就抓住它。”威克多尔攥紧了手里的金飞贼,“我还想……还想,等赢了比赛……”
“如果你想把奖杯送给我,你的队友会打死你。”萨沙语气轻松地笑了笑,“一会儿这里会人满为患的,找个清静的地方,我给你治治鼻子?”
威克多尔猛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握紧了萨沙的手腕,向体育馆二层岔路口的右侧跑过去,幸好身高已经一米七五左右的萨沙腿还算长,不然要不是被拽着他完全跟不上威克多尔。剧烈地跑动让他差点儿岔了气,过了两分钟左右,在迷宫一样的建筑物里拐了两个弯,他们在保加利亚队的休息室门前停了下来。
威克多尔打开门,里面几个正在交谈的保加利亚队员闭了嘴,目送着威克多尔拉着萨沙拐进给他们每个人提供的独立更衣间里。而后他们的交流更激烈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萨沙转身把威克多尔按在更衣间里唯一的一张长椅上,抽出魔杖指着他的鼻子:“苏里萨兹(THURISAZ)乌鲁兹(URUZ)悟究(WUNJO)。”一阵绿色光芒沿着魔杖流向那破损的鼻子,不消片刻便完好如初了。
威克多尔只是看着萨沙,许久都没有说话。
“你刚才在赛场上的表现真的精彩极了,哈利,我弟弟说你的决定非常明智,你在最明确的时候结束了比赛,赫敏,我的朋友说你非常勇敢,你是整个赛场上最值得尊敬的球员……”
“你呢?”
“我?”萨沙看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挑了唇角,“我只想把那个不长眼的奎格利拉出来揍一顿。”
话音刚落,萨沙只觉得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的威克多尔像一片阴影一样笼罩下来,出乎意料的没什么剧烈运动后汗臭味,而是一种,属于威克多尔的费洛蒙的味道,尽管人类的费洛蒙原本应当是无色无味的。
他很难去形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威克多尔用了什么香水,那种类似甘洌的泉水混着樟木的气息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有些头晕目眩,还有一种很特别的安心感。
“我……”
萨沙向后退了一步,食指竖在嘴间,蓝色的眸子里映射着更衣室明亮的灯光,仿佛含着一池漾着涟漪的湖水。
“威佳,我还需要时间。”
威克多尔看上去并不觉得失落,似乎萨沙的话是他意料之中的,他举起手里的金飞贼放在嘴边印下一个吻,拉起少年的手把金飞贼放在他的手心里。
“我已经等了两年,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威克多尔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他只是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给了面前的人。
威克多尔没有多留萨沙,时间已经很晚了,外面的队友过来敲门让他别忘记晚上的聚餐,虽然他们输了比赛可饭还是要吃的。威克多尔坚持把萨沙送到体育馆外,如果不是他要用幻影移形回帐篷,威克多尔可能会把他一直送到韦斯莱家的营地。
萨沙站在台阶下冲着威克多尔挥了挥手,才掏出魔杖低声念咒,随着空间一阵扭曲,他站在了距离双人帐篷不远处的树林边。他找了个结实的树干靠着,单手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包黑壳子的万宝路和一只银色的火机,抽出一颗叼在嘴里,滑了两下钢轮点燃了烟。
被黑暗的树影遮盖的地方顿时烟雾缭绕,但也只是片刻,便被微风吹散了。
萨沙只抽了一口就把烟夹在指尖,有些空洞的眸子盯着细微的橙红色的火光,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等烟燃尽。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飘在不远处,看着他不说话。
细长的烟灰掉在有些潮湿的泥土地上,断成了几节。
萨沙扔掉烟头,看了看一直握在手心里的金飞贼,那收拢的翅膀上还沾着一点儿红色。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在这只金色的小球,某个刚刚被印下痕迹的地方,落下一个吻。
萨沙走进帐篷里的时候,里面正在闹的不可开交。韦斯莱的双胞胎正在大声说他们差点儿就被巴格曼坑了的事,他们一眼就发现巴格曼给他们赢得的赌资是小矮妖的金币,巴格曼跟他们争执了半天,他也不想闹得更大,不得已才满脸铁青地给了他们加隆,当然也只有三百加隆,巴格曼可没那么多钱给他们。
“那可是我们的全部家产!”
“差点儿就没了个干净!”
“嘿!亚历山大,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们还想感谢你!你保护了我们的全身家当!”
萨沙走到厨房倒了杯水:“谢我干什么,你们要是自己没发现,还是会被骗得倾家荡产。”
哈利他们围坐在长桌边,一边激烈讨论着刚才的比赛一边吃冰淇淋,显然他们希望睡觉之前再享用一番甜品,好让他们兴奋过度的脑子冷静一下。直到亚瑟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金妮已经睡了过去,才让他们回房间去睡觉。
“你刚刚是用幻影移形去找克鲁姆了吗?在包厢里,你一下子就不见了。”哈利换着睡衣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萨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颇有些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金飞贼,在哈利面前晃了晃:“独一无二的纪念品。”
哈利刚穿了一半裤子就因为过于惊讶定在了原地,整个人保持着一条腿露在外面双手还提着裤腰的微妙姿势,盯着萨沙把金飞贼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木制的小盒子里,又把那个小盒子放进随身放置的袋子里。哈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毫不怀疑萨沙手里这个就是刚才世界杯赛场上用的那一只金飞贼。
“快把裤子穿上,”萨沙揉了揉哈利那头乱糟糟的黑发,“这个纪念品可不外借,对我来说,意义特殊。”
哈利直到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满是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的金飞贼。
萨沙没换衣服更没有躺在床上,按理说凌晨三点不到就起了床,到现在应该困的不行,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精神振奋,身体上也没有任何的疲惫感。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开始自动回放他和威克多尔独处的那段场景,甚至还能闻到那股掺着樟木味的泉水香气。
时针向前走了两格,营地里没断过的歌声和欢呼声突然变了样,原本一直愣神的萨沙皱紧了眉头,强烈的不安感使得他全身紧绷。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互相对视一眼,双双飞出帐篷,片刻便返了回来。
“是那个混蛋的手下,”戈德里克咬牙切齿地说,“他就非得趁着人多热闹整出点儿幺蛾子来才甘心吗?”
“食死徒?”萨沙揉了揉眉心,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伯莎.乔金斯的灵魂。
“四处放火,有几顶帐篷被烧得冒烟了,”萨拉查面色不善,“现在这里有十万巫师做见证,他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戈德里克冷哼了一声:“魔法部才不会相信那混蛋会真的回来,不论发生什么都会有背锅的可怜人,别的本事没有,欲盖弥彰的本领没人比他们更出色了。”
“也就是说,食死徒是在虚张声势?”萨沙也听出两个人说话的意思了,虽然一个劲儿在鄙夷伏地魔和魔法部,可没有让他叫醒哈利他们赶紧逃命,“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呆在帐篷里反而更安全?”
戈德里克双手抱臂没好气地笑了笑:“那不然呢?屠杀十万巫师?那群戴着傻不拉叽高帽子的也不是真的傻子,闹出人命了哪边都不好收拾。不排除他们会误杀麻瓜,那些被甩了一天遗忘咒的营地管理员们,可比死了巫师更好处理些。”
“黑魔标记,”萨沙抽了口气,他都快把之前在水晶球里看到的景象忘了,“除了引起骚动,还让十万巫师都看到了黑魔标记……”
“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萨拉查总结道。
亚瑟几乎是用撞的打开了房门,他大喊着:“孩子们快起来!快点儿!有紧急情况!”
“韦斯莱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萨沙站起身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现在我们呆在帐篷里才是最安全的,我不得不提醒您,这两顶帐篷都是出自尼可.勒梅之手,它的防护性能不是一般的帐篷可以比拟的。”
这只是个借口,萨沙也没研究他老师是不是真的在帐篷外层刻画了什么符文法阵,但这个借口用在现在实在是太合理不过了,它成功说服了自乱阵脚的亚瑟。
哈利也没睡踏实,他听到亚瑟的喊声就猛地坐起身,一脸迷茫地看着波澜不惊的萨沙和里面是睡衣外面套着牛仔衫显得不伦不类的亚瑟。
“发生了……什么吗?”
萨沙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接着睡吧。”
“哦。”哈利也当真相信萨沙的话,他回应了一声就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又接着倒头大睡了。
萨沙推了推亚瑟示意他们到客厅去说,随手关上了房间门还附加了一个静谧咒语。
亚瑟的嗓门出奇的大,他来萨沙和哈利的房间之前先叫醒了韦斯莱家的兄弟几人,几个红发都还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或肩上披着外套,突如其来的慌乱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他们本来想跑出帐篷的,可看到萨沙和亚瑟的样子却都站在了原地。
其实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人保持镇静,他们就会跟着冷静下来。
另一顶帐篷的海伦安抚了两个女孩儿,用了跟萨沙相同的理由让她们在帐篷里呆着不要乱跑,自己则是到男生们的帐篷看看情况。
“我先说明一下,现在呆在帐篷里是最安全的,你们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尼可.勒梅的炼金物品不是什么魔咒都能轻易摧毁的。”萨沙重复了一遍刚才跟亚瑟说过的话,“其次,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占卜课上,在水晶球里看到过黑魔标记,这次骚动可能跟食死徒有关。”
罗恩紧接着大声说道:“萨沙的占卜准确度高达100%,我保证!”
其实不用罗恩做担保,也没人在这个功夫怀疑萨沙什么,听到“食死徒”和“黑魔标记”这两个词,在场的人都觉得寒毛直竖,亚瑟当下决定和已经工作的比尔、查理以及珀西出去帮忙,海伦则是留守在帐篷里负责照看几个没毕业的孩子。
海伦叹了口气:“我去把赫敏和金妮带过来,她们被吓坏了。”
“哈利呢?”罗恩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少了个人。
“我让他接着睡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萨沙说着完全无视了罗恩惊愕的目光,走到厨房翻着橱柜,没什么收获又去看当做装饰的盆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几个盆栽里的花摘了下来,又捧着那些花走回厨房烧开水。
“还真有你的,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
“那什么叫大事?”
“我们真的服了你了。”
乔治和弗雷德说着一同在长桌边坐了下来,而海伦刚好带着披着羊绒毯的赫敏和金妮进来。赫敏和金妮还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问他们知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食死徒的目的就是引起骚动,让所有人看到黑魔标记,你们出去反倒有可能会受伤,杀人对他们没好处。”萨沙倚着墙边解释着,“没有生命危险就不算大事。”
等水烧好了,萨沙又取出几只玻璃杯,把刚摘的洋甘菊和薰衣草扔进杯子里用热水冲开,递给客厅里的几个人。
“麻瓜的配方,能安神的,如果不怕吵,喝了就去接着睡吧。”
帐篷本身没有窗户也不透光,但外面那些响亮的讥笑声、狂笑声和叫嚷声帐篷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可睡不着,”赫敏抿了口花茶,听到外面的骚动声时她都觉得自己要神经衰弱了,“食死徒,神秘人的手下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闹事?”
“现在是魔法部盘查和巡逻最宽松的时候,食死徒很容易混进来,而神秘人想要更多的人给他做见证,现在不是刚好?有十万巫师在外面看着呢。”
“你的意思是说,”赫敏的面容扭曲起来,“神秘人要回来了?可这不可能啊。”
“可如果不是他,哪个食死徒愿意冒着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在这时候搞出这么大乱子来?当然,我也只是猜测,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萨沙没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罗恩倒是喝了花茶也没顾及外面的动静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赫敏和金妮扭过头小声议论着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动静才消停下去,比尔、查理和珀西回来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比尔的手臂鲜血淋漓,查理的衬衫也破了个大口子,就连珀西的鼻子也破了,可他看上去得意洋洋的以伤为荣,像是得了什么奖章一样。
“外面乱极了,幸好你们没出去。”比尔抽了口冷气,“你说的对,亚历山大,有人用了尸骨再现,神秘人的标记浮在整个天空上,爸爸跟着魔法部的人去追查了。”
萨沙毫不意外,他抽出自己魔杖指着那看着十分可怖的伤口:“不介意我用治疗咒吧?”
比尔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苏里萨兹(THURISAZ)乌鲁兹(URUZ)悟究(WUNJO)。”一阵绿色的光芒滑过伤口,手臂上只留下没有清理的看着吓人的血迹。
比尔挥了挥手臂,惊讶地盯着萨沙:“谢谢,我去,洗一下。”
“嘿,亚历山大,你刚刚用的是什么咒语?”
“我们可从来没听过。”
乔治和弗雷德凑了过来,把鼻子还伤着的珀西晾在一边。
“那是如尼咒语。”赫敏解释着,旁边的金妮跟着点了点头。
双胞胎在两个女生对如尼咒语详尽的解释下,被彻底拉进了M.R.S.G.小组还美滋滋地缴纳了两枚银西可作为入会费。同时他们一致把对萨沙的称呼改成了“萨沙”,两个人认为经过了今天晚上,这个神奇的拉文克劳算是他们自己人了。
只有珀西对萨沙的魔咒抱有怀疑态度,认为是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邪门歪道,这让海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冲着那鼻子甩了个“Episkey(愈合如初)”。珀西痛呼了一声,捂着被修复好但仍旧鲜血直流的鼻子,连忙跑进浴室去清理鼻血。
“哦,海伦,你可是太善良了。”
“要我说,就应该不去理会他。”
“他治疗咒语用的可不怎么样。”
“说不定还能有个非常有特色的歪鼻子!”
伴随着二人的哄笑声亚瑟才满身狼狈地回到帐篷里,他的头发乱糟糟的,鞋子和裤脚上粘着泥水。
“你们抓住他们了吗?爸爸,”比尔身上挂着条毛巾从浴室走出来,“变出标记的那些人。”
亚瑟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发现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拿着一个布斯巴顿学生的魔杖,正是那个魔杖发射了黑魔标记,那个学生跟迪戈里家的小子是老相识,阿莫斯为他做了担保,所以到底是谁变出的那个标记,我们毫无头绪。”
“克劳奇先生的家养小精灵?”珀西拿着毛巾堵着鼻子跑了出来。
亚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是他们追着施展咒语的大概方位追了过去,只发现一个手里拿着魔杖的昏迷过去的家养小精灵,巴蒂.克劳奇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家的闪闪,之前帮他在顶层包厢占位置的那个。
“要我说,克劳奇先生应该赶走这样的家养小精灵,”珀西气哼哼地说,“主人明确告诉她待着别动,可她却逃跑了,还在那么多魔法部官员面前让主人难堪,如果她被带到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接受审问,那就太……”
“我相信她什么也没干!”赫敏大声打断了珀西,“她只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
这让珀西吃了一惊,事实上他和赫敏的关系比起跟他的兄弟还要好些。
“赫敏,克劳奇先生可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在他那个位置的巫师,如果他的家养小精灵拿着一根魔杖胡作非为,这个责任他可担当不起!”
赫敏不说话,她坚信不是那个有恐高症的闪闪发出的标记,可她并不在现场也没法替闪闪说出更有力的辩解。这让珀西十分满意,他认为自己的说法是正确的,并比过了赫敏。
“不论怎么说这标记可是帮了倒忙,那些食死徒一看见标记就跑的没影了。”亚瑟唉声叹气叹气着,“还好没有出现死亡人员,我的同事们正忙着修改麻瓜管理员的记忆。”
“逃了?”萨沙皱了皱眉,他疑惑地看向戈德里克和萨拉查。
戈德里克咂了咂嘴:“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今天晚上出现的食死徒不是真的,某些可怜的家伙被施了夺魂咒,为了迷惑那些蠢货的眼睛给那唯一的真货当障眼法。自然,目的达到了那些假货也就没了用处,跑了正常。说不定那个真货给他们的暗示就是看到黑魔标记就跑路,萨沙,你清楚这些……跟麻瓜的催眠暗示一个意思。”
萨拉查也跟着点了点头:“即使被魔法部抓到,这些人也不过是被下了夺魂咒的棋子,他们只是依照命令行事,从他们嘴里也挖不出什么。”
存在了千年的两个灵魂看得通透,这边的亚瑟只能瞎猜,不仅他瞎猜,赫敏也跟着用破碎的线索猜测,显然他们根本想不通伏地魔的手下到底想干什么。
可伏地魔的目的也确确实实达到了,魔法部乱成了一团。
萨沙转天是被哈利晃醒的,跟其他人不同哈利可是在静谧咒语的保护下睡了个好觉,也因此他的消息滞后了一大截。亚瑟在他们收拾东西的功夫,不得不打着哈欠给哈利再次说了遍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惊心动魄波澜起伏,但就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哈利也觉得萨沙说的是对的,没惹出人命,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是大多数巫师并不买账,他们可不想再在这个是非之地多留片刻,这可苦了负责管理门钥匙的巴兹尔,巫师们把巴兹尔团团围住吵吵嚷嚷的。亚瑟钻了个空子跟巴兹尔说了两句,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拿到了一个旧轮胎,天蒙蒙亮的时候回到了白鼬山。
抵达陋居之后,担心极了的莫丽热切地拥抱着亚瑟,她手里是被抓皱了的《预言家日报》。
几个孩子把报纸要了过来,摊在桌面上围成一团,他们昨天并没有亲眼见证那报纸上写的“恐怖场面”,只能从报纸上那黑白照片见识一下令人心生畏惧的黑魔标记到底长什么样。
“这都要感谢萨沙,听到外面出事了我慌得不行,只有他保持镇静,建议孩子们都留在帐篷里,看,他们连黑魔标记的样子都没见到。”亚瑟笑着拍了拍莫丽的后背,示意她昨天晚上孩子们都一切平安。
刚脱下外套的萨沙被莫丽抱了个满怀,她哭泣着感谢他,随后又去拥抱双胞胎,她满脑子都想着万一双胞胎出了什么意外而她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你们的O.W.L.s成绩不理想”,这可真的是糟糕透顶。
几个人挤进厨房准备饮料压惊,亚瑟还让萨沙替他冲一杯咖啡,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口味奇特的麻瓜饮料。
“我就知道会这样,”亚瑟拿过报纸抿了口咖啡,语气沉重,“魔法部惊慌失措……罪犯未被抓获……治安松弛……黑巫师逍遥法外……给国家带来耻辱……这是谁写的?哦,丽塔.斯基特,当然是她。”
显然这个叫丽塔.斯基特的女人在韦斯莱家在魔法部任职的两位眼里没什么好印象,珀西愤愤不平地怒骂着“那个女人专门同魔法部作对”之类的话,但没什么人想听他发牢骚,比尔挥了挥手打断了珀西。
但也没有谁能把平平无奇的事件报道写的像小说一样的人了,丽塔.斯基特在造谣和写作方面可称得上是出了名的天才。亚瑟读到“一位魔法部官员露面,宣称没有人受到伤害,究竟他的话是否足以平息一个小时后从树林里抬出几具尸体的谣传,还有待继续观察”的时候,他险些打翻了手边的咖啡。
亚瑟坐不住了,他交代了两句就赶往魔法部处理这件事,不能让这些空口无凭的谣言传播得更厉害。珀西听了也跟了上去,看上去颇为自傲好像他能帮上大忙似的。
“哦,对了,在昨天夜里有只猫头鹰送来了信,海伦,署名是给你的。”莫丽说着把信交给了海伦。
这封信是西里斯寄来的,毫无疑问。信封里有两张羊皮纸,海伦展开第一张看了两眼脸上就泛起了一阵红光,她把第一张叠好收进口袋里,才把另一张交给了萨沙。
“是给你和哈利的。”海伦眨了眨眼,转过头去跟莫丽聊天,聊昨天晚上的经历。
萨沙和哈利对视了一眼,以收拾东西为由,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拽上了罗恩和赫敏回到了顶楼的房间里。
[亲爱的孩子们,
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消息,平心而论我并不担心你们的安全,我相信有萨沙在,你们会处理妥当。但这件事实在是吓到了我,当然,丽塔.斯基特那个女人写的东西没什么可信度,当个故事看看还算精彩……
这是一个标志,伏地魔要回来的讯号,我是这么猜测的,但我并不认为闹事的是真的食死徒,他的得力部下可都老老实实在阿兹卡班被摄魂怪亲吻,至于某些凭靠着关系躲过一劫的,他们都是精明狡猾的耗子,才不会平白无故的掺和到这场闹剧里。并且我相信,这次的讯号更是给那些‘耗子’的,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子不久就会回来,让他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更详细的等你们回家再聊,就不在信里多说了。
西里斯]
“西里斯是个天才,”萨沙不由得感慨道,“他的猜测更符合事实。”
赫敏赞同地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这样就能说清为什么那些食死徒看到了黑魔标记就跑光了,可他们用什么方法让无辜的人替他们卖命呢?”
“夺魂咒,不可饶恕咒之一,很容易就能做到。”
赫敏惊讶过后才捶了捶顶着乱蓬蓬棕发的头:“没错,夺魂咒,食死徒可不会把魔法部的禁令当回事,是我傻了。”
“耗子?”罗恩显然是想起了佩迪鲁,脸上表情一言难尽,“西里斯这是在指代谁?”
“我想,可能说的是马尔福那类人。”萨沙跟徳拉科两次接触看到的东西可不少,“我指的是卢修斯.马尔福,可他也不能算伏地魔的死忠,马尔福家也是典型的墙头草,所以在我看来,徳拉科还有的救。”
哈利的表情也奇怪起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昨天他被你看一眼就不吭声了。”
“我转达了他爷爷的话,从那之后他就怕了我了。”
萨沙也没想隐瞒,他开始跟三个格兰芬多叙述那个早已经去世的老人。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他那儿我得知,马尔福家的人最强的本领并不是仗势欺人,而是审时度势。阿布拉克萨斯是真正意义上跟伏地魔同一时期的人,可以说他看着伏地魔从学生时代成长为一个黑魔王,曾经的汤姆确实有他的人格魅力,长相俊美能说会道,而且也十分强大,更是个蛇佬腔。每个崇尚力量的斯莱特林无一不被他折服,甚至还有些其他学院的人也不例外。”
“你这是,在夸伏地魔?”哈利忍不住插嘴道。
“我是说曾经的那个汤姆.里德尔,后来变成这样子纯属是他自作自受……先让我说完,阿布拉克萨斯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也不是个例外,那时候的他在汤姆身上看到了前途,一个适合斯莱特林的道路,并自愿成为汤姆的下属,一个合格的助手。直到他晚年时期,他才开始忏悔,他希望自己的后代不要重蹈覆辙,可现实是马尔福家已经抽不开身了。当然,马尔福家骨子里还是不喜欢麻瓜血统,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或者说历代马尔福家传下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但是德拉科有些不同,相比较他的父母而言。”
“不同?”
“在你们眼里他就是个坏胚子,喜欢跟你们对着干,但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反而会使你们,总会注意到他。一提起讨厌的斯莱特林,你们脑子里第一反应都是德拉科.马尔福。”
三个格兰芬多皱着眉沉默了片刻,不约而同地一齐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说的德拉科跟他父母的不同,他太单纯了。”
“单纯?”三个人又异口同声地反问道,好像萨沙在说什么笑话一样。
“这可能还要追溯到,哈利你一开始拒绝了德拉科的友谊,他当时的做派确实很令人生厌,如果我是你,恐怕我也不会跟他成为朋友。但恰恰就是因为这个,德拉科才决定处处跟你们做对,很单纯的小孩子心理,‘你既然讨厌我那我也讨厌你’。但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果想和一个人关系密切,除了当他最好的朋友,就是死对头。”
萨沙换了个姿势向后倚着床背继续说:“德拉科没有真正意义上可以交心的朋友,他的跟班只会拍他的马屁,把他捧得高高在上,因为他家确实很有钱,卢修斯说的话在魔法部很有影响力,这一点你们见识过了。所以,他很嫉妒你们之间的关系,而他的自尊心让他不想承认这一点,也是跟你们敌对的第二个原因。”
“马尔福,嫉妒我们?”罗恩脸色发黑,他难以相信这些话是事实。
“这些话可别当着他的面说,他死都不会承认的。还有一点,他和他父母决定性的不同……他没有出生在被伏地魔影响的年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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