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年龄允许,萨沙现在想抽根烟缓缓。
萨沙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海伦的恋爱,就像海伦默认了他现在的交往对象是个男生。而且这话里话外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萨沙这才定了定神,在海伦的身边看见了“西里斯”的名字,还挺清晰稳固的,说明海伦不是单恋。
海伦在路上就开始给萨沙打预防针,语气略带少女的羞涩开始阐述那段不寻常的经历。
“邓布利多应该跟你说了,西里斯现在在咱们家,不过那个巴克比克有点儿碍事我送到老师家里去了。圣诞节那阵儿想跟你说的,不过因为牢不可破咒,还有那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就没告诉你。我一直以为他真的是那个人的属下,那天我去霍格莫德逛的时候,赶巧碰见他在角落里拿着破纸条,冲着一只大饼脸的姜黄色的猫说话,后来我才知道是让猫帮他去邮局订购火弩|箭。那只猫还真聪明,不过小坏更聪明。”
小坏听到海伦的夸赞高兴地叫了几声。
“碰巧?”
萨沙倒是知道,对角巷和霍格莫德的某些商店里的飞路网是相互连通的,海伦没事的时候也很喜欢去三把扫帚喝上几杯。
“就是碰巧,那天我是去谈生意的,跟德维斯和班斯商店的老板,这不重要。就是那天谈的晚了,我路过那条暗巷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就看见了。”
按照萨沙对自己妈妈的了解,她对上通缉犯不仅不会害怕,就算身边没魔杖也能撸起袖子赤手空拳上去干架。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些心疼西里斯。
“所以,”海伦说到这儿红了脸,“我就跟他在巷子里打了一架,他还真够狠的,变成大黑狗扯了我一条袖子,我才不怕他的,一拳揍了他的狗头!更何况他没有魔杖,我还是挺有优势的。趁着他被我打蒙的时候,先解除了他的阿尼玛格斯,呃,直接压在他身上,大概他自己也知道打不过我,在我用昏迷咒之前才小声喊他是被冤枉的。我当然不信他的,理智上,其实是因为我挺好奇他本人长什么样,就用了荧光闪烁,就这么盯着他,我直觉一向挺准,他看着实在是不像,会在那个人手底下干活的。”
萨沙更相信海伦的直觉来自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让他乖乖听我的话,不听话就打断他狗腿!他这才变回阿尼玛格斯跟着我回了店里,把他锁在里屋,之后我就给邓布利多寄了信。”海伦从来不是什么没脑子的女巫,尽管她要是在霍格沃茨上学肯定会被分进格兰芬多。
萨沙大概明白了,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圣诞节前一周,邓布利多跟他刚刚谈完话的时候。
“邓布利多很快就给我回了信,确定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才放过他。转天我们聊了一晚上,他长得确实不赖,可是他浑身脏兮兮的,穿的破破烂烂的,知道他是为了保护他的教子,顺便报个仇,我就说‘你这样肯定会吓坏你的教子’,就干脆用幻影移形把他带回家,让他洗了个澡,还给他买了身衣服,就是西里斯太瘦了,衣服不怎么合身。”海伦心神荡漾的语气蓦然一转,有些哀伤地回忆着,“他说很感谢我,说我是他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巫,复活节那两天,我去霍格莫德又碰见了他,还是那条巷子,我就知道我完了……我是不是很过分?萨尼亚可能会骂死我,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什么的。”
“他才不会,”萨沙听到这句话反倒是笑了,“亲人永远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幸福,这不是背叛,他还觉得自己拖累了你,他很希望你能走出来。说真的,你们都离婚了,别惦记着我那个酒鬼老爸了,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海伦挑了挑眉:“真的?”
“他甚至都不在这儿,不然呢?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让我亲爱的妈妈坠入爱河的。”萨沙倒是想起他的爸爸让他转达歉意,爱是不能作假的,但这也不能否定,当初萨穆伊尔追求海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卡珊德拉”。只是萨沙不想让海伦伤心,那句道歉的话他确实是转达了,但他并没有说这个道歉的缘由,徒增烦恼。
但其实,海伦心知肚明,只是她和萨沙都没再提过。
海伦曾经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她和萨穆伊尔的婚姻其实就是为了萨沙的诞生,海伦生下他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海伦没有真正的通灵者那样特殊的能力,但她的直觉也会比一般的巫师更精准,她的身体里流淌着卡珊德拉一系的血脉。
“话说,他不介意你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吗?”萨沙神情怪异地指了指自己。
海伦神秘兮兮地笑:“那天我说,‘你介意我有个在霍格沃茨上三年级的儿子吗?’你猜他怎么说?他说,‘那你介意我有个也在霍格沃茨上三年级的教子吗?我当他是亲生的。而且,你还不介意我是个阿兹卡班在逃的通缉犯’。”
灵媒是听出来了,不论海伦还是西里斯,骨子里都是不拘一格的豪放派,那些外界的条条框框对他们来说就是空气。
这是萨沙第一次见到西里斯.布莱克,比起这个人的外貌,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海伦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联系,就像他在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之间看到的一样,就像有一条线在牵引着两个人,那是爱情的见证。
不得不说西里斯长了一张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面孔,就算被阿兹卡班十二年来折磨得面色蜡黄,眼眶深陷,也不能挡住那张堪称完美的五官。他身材修长,黑色的长发微卷,那黑发让他整个人透出一股属于英伦的独特而典雅的气质。一个人的气质,偏偏是牢狱之灾也无法抹去的东西。
西里斯穿着宽松的深蓝色丝绸睡衣,看到萨沙的那一刻这个男人显得有些拘谨,他嘴角挂着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高兴见到你,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不算太晚……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西里斯哈哈大笑着跑上前抱了抱萨沙,还拍拍他的后背。
海伦双手抱臂站在两个人身后得意洋洋地微笑:“我说什么,萨沙才不会介意呢!”
西里斯放开萨沙之后又更用力地抱住了海伦,两个人瞬间进入了旁若无人的状态来了一个法式热吻。一边的萨沙换成了双手抱臂的姿势,他只觉得自己像个铮光瓦亮的电灯泡。萨沙想了想也没打扰两个正处于热恋期的甜腻的冒泡的人,掏着自己的袋子扭身坐在沙发上,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家装备成一只能逃过魔法部眼线的铁壳子。
戈德里克在那两个人跟前凑热闹,萨拉查也没管戈德里克倒是在萨沙身边出主意。
“与其完全防御,不如换成伪装类的符谱或者法阵。”
萨沙眯着眼,萨拉查说的有道理,如果是完全防御的类型反倒会让人起疑心。可是伪装类的……他不可能完全抹消西里斯的痕迹,那倒不如在西里斯本人身上做点儿手脚。
“那个,我先去做饭。”过了快半个小时海伦才清了清嗓子,转身去厨房,她冲着西里斯使眼色,“你们俩可以先聊聊别的。”
西里斯面容顿时扭曲了起来,海伦之前没怎么跟他说过她这个儿子的事情,他对萨沙的了解也仅限于是个霍格沃茨三年级生,好像还是个拉文克劳,他之前怎么也想不明白海伦的儿子怎么会是个拉文克劳,如果萨沙也是格兰芬多他相信他们之间那点儿隔阂很快就会不见的,直到看见萨沙本人。
“萨沙?”西里斯甚至还没搞明白为什么男孩子会叫萨沙,他坐在萨沙旁边,脊背挺得板正,“我还以为……”
萨沙把袋子扔到一边:“以为什么?我不想让妈妈跟你在一起?在列车上我确实这么想,一听到你名字我就胃疼。”
没想到萨沙这么直白的西里斯倒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他才回过味儿来。
“列车上?”
“哈利可是大声地把你的信念了一遍,”萨沙看着西里斯惊讶的表情只觉得有些好笑,他盯着西里斯那双烟灰色的眼,“恐怕妈妈没跟你说,我和哈利是好朋友?我猜她是想让我亲自跟你说的,给你个惊喜……哈利和卢平教授也和你提到过我,在尖叫棚屋,但是他们没跟你说我的名字。”
西里斯紧紧皱着眉头,他一时想不起来莱姆斯和哈利是怎么提起过这个拉文克劳的。
“哈利跟你说了那天晚上的事?”如果萨沙真的是哈利的好朋友,西里斯并不觉得意外。
萨沙摇了摇头:“我从你的眼里看到的,你以为是谁告诉哈利你是被冤枉的?很抱歉,就是我。确切地说,是詹姆斯告诉我你是被冤枉的。”
西里斯彻彻底底地懵了,他的脑子自动回忆起那天晚上在尖叫棚屋里发生的事。他当时只顾着“撕碎佩迪鲁这个叛徒”的想法,把耗子连同罗恩一起拽到了尖叫棚屋。哈利和赫敏没隔多长久就追了过来,他当时还想当个坏人,阿兹卡班逼疯了他,除了跟海伦在一起的那短暂的时间里,他根本没法抑制住那疯长的仇恨。
看到哈利的第一反应竟是挑衅。他头发干干净净,穿得人模狗样,是海伦买给他衣服,可这不能掩盖他的憔悴和眼中的凶狠,他手里拿着从罗恩那儿抢过来的魔杖,他的声音像是拉锯一样嘶哑。
“我想你们会来帮助朋友的,你们真勇敢,没有去找老师……我很感激,这样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哈利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愕:“你在说什么,西里斯!我们是来帮你的!那只该死的耗子在哪儿!”
“这儿呢!”罗恩被西里斯吓傻了,他还折了条腿,他才忍着疼摁住在自己身上乱窜的耗子,哈利和赫敏就追了过来,他甚至连站起身都不能。
哈利和赫敏瞬间把手里的魔杖对准了罗恩。
“那个,你先……你,让他出来!”赫敏快要语无伦次了。
“我,我摁不住他!”罗恩看上去也要崩溃了,他刚刚微微一松手耗子就窜到他背后去了,偏偏他还动不了,见鬼的要命!
然而耗子认准了好像只要死死赖在罗恩身上,哈利和赫敏就不能做什么。
西里斯也愣住了,哈利三个人的反应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哈利认为自己是害了詹姆斯和莉莉的凶手,是神秘人的属下,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你们怎么?”他哑着嗓子问,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里充斥着疑惑。
赫敏大喊:“我们早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也知道你们都是阿尼玛格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布莱克,你倒是做些什么啊!”
卢平闯进这个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孩子和一个逃犯手忙脚乱挤成一团,完全是大混战的样子。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卢平的魔咒精准地射中了西里斯,他手上那根罗恩的魔杖飞了出去,而后他又看了看哈利和赫敏,又用缴械咒让两个人手上的魔杖飞了出去。
其实他要是早些进来,就能听到罗恩大呼小叫“我的腿!这耗子简直比泥鳅还滑!”,也能听到赫敏喊着“哈利你踩到我的手了!”,也能听到哈利的哀嚎“我很抱歉!他又跑到哪儿去了!”,甚至西里斯还不小心魔杖走火,让罗恩的那条伤腿伤的更严重了,哈利的魔咒也失了准头擦伤了西里斯的脖子,还好没划到大动脉。
克鲁克山伏在远处落满了灰尘的四柱床上,黄色的猫眼紧紧盯着几个人,似乎在等到耗子一出现它就扑上去。
活脱脱一出闹剧。
“哦!梅林!他,他居然。”罗恩一脸扭曲地指了指自己的裤|裆,两只眼睛眨了眨,闪着泪花。
这下没人说话了。
卢平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这才发现西里斯和哈利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而是都用同样凶狠的目光盯着罗恩身上某个位置,就意识到哈利已经知道了真相。至于现在状况,倒是可笑了,他们曾经的好友也是背叛了他们的虫尾巴,用罗恩的命根子威胁他们不让他们动手。
“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佩迪鲁!”西里斯恶狠狠地咒骂着,“当然,这种阴损的招数你当然能使得出来!就跟你向黑魔王卑躬屈膝,出卖了詹姆斯和莉莉一样!还杀害了整条街的人,嫁祸到我头上,砍了根自己的手指在韦斯莱家当一只宠物耗子当了十二年!”
赫敏惊慌过后倒是冷静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两步,还好被缴械的魔杖就落在不远的地方,趁着西里斯咒骂的功夫拾起自己的魔杖。
西里斯话音刚落,赫敏对着罗恩的背后念咒:“哈格尔(HABALL)意沙(ISA)苏里萨兹(THURISAZ)!”只见转瞬间罗恩整个人外表结了层冰霜,看上去硬邦邦的活像一个冰雕。
哈利也冲过去拾起自己的魔杖,侧身单膝跪地对准了罗恩的裤子的位置:“恩索兹(ANSUZ)菲胡(FEHU)杰拉(JERA)!”
原本被冻结的地方瞬间燃起了火焰烧了一个大洞,承受了冰火双重攻击的耗子哀嚎着冲了出来,伏在四柱床上的克鲁克山猛地弓身前扑,两只前爪狠狠地摁住了身上掉了层皮冒着焦糊味的耗子,它尖锐的爪子使得耗子连颤抖都小心翼翼的。
赫敏再一次挥动魔杖:“意沙(ISA)!”
恢复原状的罗恩目瞪口呆地看了看自己破了个大洞的裤子,幸好四角内裤完好无损,他又看了眼赫敏和哈利,直接向后一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我快被你们俩搞死了!”
赫敏红了脸,可话里满是欣喜:“抱歉,罗恩,冻结咒能当防御咒语用的。我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她也有些小小的懊悔,之前要是想起来用如尼也不会让罗恩差点儿就,真正意义上的伤残了,也不知道万一真的伤了,庞弗雷夫人有没有办法治。
哈利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赫敏会在这个时候用如尼,但在赫敏念咒的瞬间,在小组里最新学过的火焰咒就从他的脑子里蹦了出来,平心而论这个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攻击咒语。
完全落为旁观者的西里斯和卢平也是一脸的惊讶,不仅仅是哈利和赫敏两个人完美的实战配合,更是两个人使用的咒语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那么,都是真的?是佩迪鲁出卖了詹姆斯和莉莉,杀了一条街十二个人?”卢平的魔杖对准了克鲁克山爪子下的耗子,“哈利,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哈利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看了眼西里斯才对卢平说:“我们保证过不会说的,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你知道的,他能看见詹姆斯,是詹姆斯说佩迪鲁才是背叛了他们的人。直到二月份我们才知道斑斑就是佩迪鲁,但是我敢打赌他知道了什么,从那之后我们也没再见过这耗子。”
西里斯听到“詹姆斯说的”脑子里又变成了一团泥浆:“他是谁?”
“哈利的朋友,跟他同年级的学生。”卢平在开学前就领教过萨沙的能力,“好像是特里劳妮的亲戚。”
“那个疯婆子?”西里斯嘴角抽搐,他可不相信会有人看见死人,尤其还是跟特里劳妮有关系的人。他更愿意相信是邓布利多把真相告诉了哈利。他跟邓布利多在之前有一次接触,海伦也在,邓布利多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但苦于没有证据,连佩迪鲁的毛都找不到。他信誓旦旦保证会亲手把这只该死的耗子抓住,邓布利多才没有阻拦他。
哈利和赫敏刚想反驳什么,一脸阴郁的魔药学教授出现在了门口。斯内普先是用缴械咒弄飞了卢平的魔杖,紧接着他的魔杖前端喷出无数条带子捆住了卢平。他用一种阴沉的声调揭穿了卢平狼人的身份,还说自己妄想着有这么一天能亲手抓住布莱克。但是赫敏早就通过排月亮盈亏周期表,和斯内普给他们代的那节课知道了卢平是个狼人。
就连哈利也没太过于惊讶,他耐着性子听着斯内普和卢平讲述他们学生时代的过节。
说实话,那个根本不算是玩笑,西里斯嘴里的玩笑差点儿让斯内普死在化身为狼人的卢平的嘴下,他们意识到不妙,詹姆斯和西里斯才赶忙救下了斯内普,他们不仅没有被扣分,还因为勇敢的救助了同学获得了加分。
但是一茬归一茬,先不说在哈利心目中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地位使他心有偏颇,他原本就和斯内普对付不来,甚至怨恨为什么父辈的仇恨还要延续到自己的身上,他又没做错什么!更是因为现在的重点是,真正的罪犯是佩迪鲁,西里斯是无罪的!那只该死的耗子就在克鲁克山的爪子下,而斯内普对此视而不见!
斯内普沉浸在仇恨里,眼睛里闪着从未有过的疯狂光芒,他好像已经亲眼看见西里斯被摄魂怪亲吻的样子,即将复仇的快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哈利挡在门口关上了半掩的门。
“让开,波特!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斯内普咆哮着,“要不是我在这儿救了你……”
哈利一脸平静:“卢平教授今年有一百次机会可以杀了我,我有许多次单独和他在一起,向他学习守护神咒,对付摄魂怪的方法。摄魂怪对我影响很大,我不得不做什么保护自己。如果他是和西里斯一伙的,他早该对我下手了,更何况,你就凭着这些年来的偏见对真相视而不见!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如果是西里斯做出了那些不可饶恕的罪过,为什么这只该死的耗子要东躲西藏,在罗恩家里装了十二年宠物!”
“那是你不知道布莱克的恐怖!可怜的虫尾巴好不容易躲过一劫生怕被报复!如果虫尾巴才是真正的犯人,他才是那个有无数次机会杀了你的人,你怎么就不想想!没脑子的波特!”
“那是因为对他没有好处!这个该死的墙头草!胆小鬼!他的主子死了他为什么又要暴露自己去杀哈利!一旦他动了手,就说明我是无罪的!他可远远不想我们当初认为的那么没有脑子!你这个因为一个小小的玩笑就得了失心疯的疯子!可怜虫!”西里斯说着已经拾起罗恩的魔杖对准了斯内普,“Stupefy(昏昏倒地)!”
斯内普连忙闪身躲了过去,但也因此失去了对卢平的控制。卢平一个翻滚捡起自己的魔杖站到西里斯身边,他们跟斯内普之间毫不留情地互相攻击,哈利和赫敏被三人战场跟克鲁克山和佩迪鲁完全隔离了开来。
哈利想帮忙的,却被一旁的赫敏拉住了。
“这是他们的事!你要是掺和进去就真的完了!斯内普是我们的教授!”
赫敏的劝告起了作用,哈利还是打算有机会就出手帮忙。
佩迪鲁瞅准了机会恢复了人形,他原本就秃顶的灰白色头发只剩下几根稀稀落落地草一样粘在头皮上,他干巴巴的皮肤被哈利的火焰咒撩去了一大半,衣服更是零零碎碎的勉强遮掩着那矮胖的身体。
克鲁克山疯狂地叫着,它扑咬着佩迪鲁暴露在外被灼伤的血肉,数秒后被疼极了的佩迪鲁一脚踹到床柱上。
西里斯余光瞄见恢复了人形的佩迪鲁,侧身一个昏迷咒击中了正打算再次变成耗子逃脱的佩迪鲁。他自己也被斯内普的“Relashio(力松劲泄)”打了个正着,这给了卢平机会,他用“Diffndo(四分五裂)”破坏了挂着那吊着摇摇欲坠的门板的锁链,下面的斯内普被砸了个正着。
“鼻涕精还真难缠,他能当霍格沃茨的教授也不那么难以置信了。”瘫在地上的西里斯嘴上不饶人,一旁面色更加苍白几乎病态的卢平摇了摇头给西里斯甩了一个咒立停,两个人才去抓昏迷的佩迪鲁。
“西里斯,你怎么知道佩迪鲁在罗恩身边的?”哈利忍不住问道。
西里斯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预言家日报》,上面赫然是罗恩一家中了大奖去埃及旅游的照片,耗子就被罗恩抱在手里,他看到之后一眼就认出了少了根脚趾的耗子。
卢平认为必须从佩迪鲁嘴里弄清一些事实,让佩迪鲁清醒了过来。被人知道了真相的佩迪鲁嘴硬地反驳着,他很清楚只要外面的人还都认为布莱克是这真正的罪犯,只要他们不把他压到邓布利多那边他就能找机会逃走。
“你怎么知道西里斯能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
这也是哈利和赫敏甚至还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罗恩所好奇的,萨沙直接告诉了他们结果可没有告诉他们过程。
“一定是黑魔王教了他某些招数,好让他逃出来!”
“伏地魔,教我招数?”西里斯冷笑着,“你还真有脸说,你根本不知道我要逃出来!你这十二年来躲的人也不是我,是伏地魔的那些余党,他们可不怎么喜欢你,是不是啊,彼得?我可是在阿兹卡班听说了不少的事,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否则你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认为骗子骗了他们,伏地魔根据你的情报到了波特家,却失手了。相信我,彼得,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没死……”
哈利冷着脸:“别废话了佩迪鲁!你做的那些事瞒得过活人,可你以为还能瞒得过死人吗?我爸爸早就告诉我真相了,你这个害了我父母的犯人!还害我的教父替你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
但最悲哀的莫过于,只有从活人嘴里说的话才是证据,死去的人无法成为证人。
佩迪鲁抽搐着,似乎想起来三年级开学前在夜骐马车上那个灵媒说的话,他瑟缩着却忍不住狡辩:“你们怎么能真的信那个拉文克劳的疯子的话,他可能是有点儿小本事,能看透你们的内心,他利用你的痛苦把这些罪加在我身上,说不定那个疯子一开始就跟布莱克是一伙的!哈利!”
赫敏都听不下去这种胡言乱语了,要不是他们需要从佩迪鲁嘴里挖出些实际有用的证据,她会先忍不住用魔咒攻击这个诽谤萨沙的犯人。
西里斯被气得大笑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个人是谁!找理由狡辩也得找些说得通的吧!好了好了,这是我的错!是因为我的建议才把保密人换成了你!我一直以为这是最完善的计划,伏地魔肯定以为保密人是我,这样就能遮掩过去,永远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利用你这样软弱蠢笨的家伙,你告诉伏地魔,说你可以把波特夫妇交给他,那个时候必定是你可怜的一生最得意的时候了!”
佩迪鲁面如死灰,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哈利,你来做决定,要怎么样?”西里斯克制了自己用索命咒的冲动,他用魔杖指了指佩迪鲁,他在阿兹卡班十二年,每一天不想着把佩迪鲁粉身碎骨,这份仇恨渗进了自己的血液和骨髓,几乎靠着这怨恨和能变成阿尼玛格斯的技能才在阿兹卡班撑了过来。
“詹姆斯说,你的事不值得我生气,但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哈利说出这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声线颤抖着,“我要把你交给那些摄魂怪,让你尝尝摄魂怪之吻的滋味!当然,在这之前要先洗清西里斯的冤屈,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死了那么多人!”
西里斯一阵恍惚,哈利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的教子不愧是詹姆斯的孩子,哈利的正义勇敢,不因为仇恨就失去理智想亲手动手杀死仇人的冷静,他自己的仇恨都在那几句话里慢慢消逝了。
“嘿,你们两个快过来吃饭!”
海伦的声音传进西里斯的耳朵,他猛地回过神来惊愕地看着身边的少年,心里有一种过去的记忆被偷窥的愤怒感,可看见从那和海伦像极了的湛蓝的眼里流下的泪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他很为你自豪,雷古勒斯,你的弟弟,他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萨沙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哽咽着,似乎在为西里斯隐忍的过往而哭泣,又像是在为已经逝去的雷古勒斯哀悼着。
那面色如白瓷娃娃一样的黑发少年的灵魂,向灵媒展示着自己的过往。
“你是说,雷古勒斯?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他可是个食死徒啊!西里斯咽下了后半句话,猝不及防地听到雷古勒斯的名字他的大脑都没办法运转了,他也确定了萨沙就是那个哈利和莱姆斯口中,那个能看见死者的拉文克劳。
西里斯是不相信的,或者说他,并不想相信。他怕那些人来责骂他,他做过的错事已经够多了,甚至在遇上海伦之前他就想着,只要杀了佩迪鲁,他可以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不用那些魔法部的白痴多费功夫。
萨沙闭上眼,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他摇了摇头:“食死徒的世界跟他曾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后悔加入食死徒的队伍。可他不想连累家族,就自己暗中对抗伏地魔,在你们都不知道的地方,直到死亡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很羡慕你,羡慕你一开始就选了跟家族不同的道路,站在了在他短暂生命的后期,他认为正确的那一方。”
西里斯整个人都失去了气力,十二年来的冤屈十二年的折磨,甚至是躲躲藏藏就为了抓住佩迪鲁给詹姆斯和莉莉报仇的隐忍,他从没留下过一滴眼泪,可不知怎的听到“他很为你自豪”,这颗早已被风霜磨砺地坚硬的心脏被撼动了。
记忆中雷古勒斯的脸都已经模糊了,他的记忆里,从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就跟这个弟弟没有任何往来了。他是格兰芬多,雷古勒斯是斯莱特林,在伏地魔力量的鼎盛时期,进入学院的那一刻就等于站了队,他不屑于跟其他的布莱克交流,在他的眼里都是些跪在伏地魔脚底下卑躬屈膝的可怜虫。他的脸也从家谱中被抹去,他却从没有后悔过。
从没有后悔过。
“雷古勒斯在我看来很,勇敢,非常勇敢,他最后做的事,很多格兰芬多都做不到。”
萨沙被雷古勒斯在那个阴暗的山洞中所做的一切震撼了,他的心脏像是硬生生被利刃割开一般疼痛着,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掉,他颤抖着,不得不深呼吸才让自己喘过气来。是什么让雷古勒斯喝下那盆毒|药?他不知道是什么让雷古勒斯在生命的最后,选择了这么一条路?
少年的身体被无数的阴尸拉扯进那黑暗的湖水里,可那张脸上最后停留的,是释怀了一切的笑容。
“他,他做了什么?”西里斯双手用力地抓住萨沙肩膀,烟灰色的眼睛通红,“告诉我!他做了什么,雷古勒斯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他不想……让我告诉你,你……不会想……知道的。”
“是不是伏地魔杀了他?因为他想退出了,所以被伏地魔杀了?”西里斯几乎是用喊着说着自己猜测,他知道的,他知道那个一直被家人称赞的弟弟,骨子里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做那些食死徒做的事情!他知道雷古勒斯一定是怕了,一定是后悔了,可是食死徒不是魔法部,交一份辞职信就能拍拍屁股走人的差事。
萨沙摇着头,却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等到那双手无力地滑落,他立起身子几乎是扑进了西里斯的怀里。灵媒双手搂过他的脖颈,眷恋般地把自己的脸埋进那铺着黑色长发的肩膀。
“哥哥,你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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