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被拉到角落里的萨沙甩开塞德里克的手,一天下来他已经累坏了,根本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倒不如说他懒得去哄自己生闷气的塞德里克?而且他在放假的时候还是给塞德里克寄过信的,也不知道是谁不仅没回信,等到现在这时候才来找他。
塞德里克也是一时脑子发热,他原本想昨天晚宴后能找个时间跟萨沙聊聊的,但塞德里克想到了萨沙今天可能会很忙才拖到了今天,而他反倒忘记了,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之后的萨沙已经实际上已经体力超支了。
这样的萨沙,根本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看到萨沙脸色不好,塞德里克原本想说的话也都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你……你长高了。”过了半晌,塞德里克才冒出了一句话。
原本阴沉着脸的萨沙硬生生被这句话逗得笑出了声:“废话,我还能变矮不成?”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塞德里克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是我太冲动了。”他不该直接在大厅外把萨沙拉走的。
“所以?你已经做了,迪戈里先生。”萨沙倒是破罐破摔似的耸了耸肩,带着疲惫斜靠在墙边,他叹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现在我们两个回大厅一定更热闹,去厨房吧,边吃边聊?”
塞德里克还没说什么,就看着萨沙先一步拖着步子走向厨房,当然那个也是他回寝室的方向。
家养小精灵从不会多嘴问什么问题,譬如为什么有两个学生会在晚餐的时间跑到厨房来,又譬如这
两个人它们好像什么时候见到过,再譬如两个人到底在厨房聊什么,这些都跟它们没关系,它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我们不应该把张扯进来。”塞德里克开头第一句话就让萨沙放下了手里啃了一半的圆面包。
“你说的对,但是秋同意了,这就是另一说了。”萨沙味如嚼蜡地吞着嘴里的食物,没好气地瞥了两眼觉得自己很有理的塞德里克,“而且我觉得让别人觉得你和秋是一对,比我和秋是一对好得多。”
塞德里克显然没想到萨沙会说这样的话:“他们怎么会,误会你们两个?”
“我们有共同的研究课题,免不了总要见面的,也就是说,不论我们怎么选择,秋总会被我们扯进来。”萨沙已经没心思去吐槽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都是最喜欢八卦的物种,尤其当他个人在别人眼中有那么一个不怎么样名声的时候,跟谁凑在一起谁倒霉,“别告诉我就因为这个不给我回信?”
“我还问了我爸,如果我交了男朋友会怎么样,他……他平时不那样的。”塞德里克一想到拉着脸质问他是什么人用迷情剂蛊惑了他的时候,他就不敢继续往下说,看起来一向憨厚和蔼的阿莫斯也意外的传统,至少他不认同塞德里克的男朋友,甚至还问他伊芙的事情,更是让他跟伊芙重归于好什么的。
“我懂。”萨沙撇了撇嘴,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接受得来的,“所以,我亲爱的迪戈里先生是怎么想的?”
“我还不知道不过,”塞德里克半低着头,灰色的眼睛盯着萨沙,“我是喜欢你的。”
“还不错,尽管还不是标准答案。”萨沙抬手灌下一整杯南瓜汁,“别说了,我今天一天上了八节课快累死我了。”
“八节课?”塞德里克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肯定有一个时间转换器?”
“我选了全部的选修课,”萨沙从另一个方面算是回答了塞德里克,“哦对了,算是昨天发生的事吧,我们莫名其妙创建了一个小组要不要加进来?”
“小组?”
萨沙点了点头,跟塞德里克简单讲了讲赫敏三两句话就组成的M.R.S.G.,除了小组的活动内容也没讲太多别的东西,而且他还打算把赫敏他们带到有求必应室,这样一来他肯定是要跟塞德里克说的。
图书馆他们用来研究课题是可以的,但是教课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等到转天,总算和塞德里克恢复了正常恋爱关系的萨沙就听到另一个消息,海格的第一节神奇生物保护课出事了,算起来他的第一节神奇生物保护课是在这一天的下午,和赫奇帕奇一起上。早上萨沙出现在大厅之后,哈利就又迫不及待地把萨沙拉到了他们那边跟他讲昨天海格课上发生的事情,总的来说就是海格在第一节课就弄来了十二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而其中一头名为巴克比克的抓伤了马尔福。
“明明就是马尔福不对,海格说了要先鞠躬表示敬意的!这件事上海格没有责任!”赫敏拍着桌子愤愤不平地朝着斯莱特林长桌那边瞪了一眼。
哈利和罗恩倒是没想到赫敏火气这么大,倒不如说从开学开始他们就觉得赫敏跟以前比暴躁了不少,对没错,就是暴躁。但实际上昨天体力透支的萨沙也没好到哪儿去,排除青春期因素,上了那么多课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如果要是还有谁给他添乱,就算是他脾气再好也耐不住要发发火。
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晚上就穿得沸沸扬扬的,马尔福躺在医疗翼里叫嚣着让海格干不下去,还说要处死巴克比克,也就是伤了他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二年级期末那时候马尔福的父亲,卢修斯被霍格沃茨学校董事会踢了出去,但马尔福也就期末的时候消停了一阵儿,这次开学回来之后他又摆出一如既往的样子,显然是卢修斯又做了什么回到了董事会。
萨沙自然是知道的,不管什么年头,有钱就是老大,而最巧的是马尔福家也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有钱。等到下午上了第一节神奇生物保护课,海格自然不可能再把鹰头马身有翼兽带到课堂上,于是他们的课程就变成了,如何饲养炸尾螺。
萨沙一闻到非常强烈的臭鱼烂虾的气味险些被熏晕过去,他嗅觉挺敏感的,尤其在某些时候更敏感,譬如现在。昨天出了大事故的海格闷闷不乐地举着一个大盆,跟他们讲人头狮身蝎尾兽和火螃蟹怎么杂交生出了炸尾螺,还说他们每一个人都要饲养一只新出生的炸尾螺。那只大盆里赫然是一堆白灰色黏糊糊,活脱像是没有壳的龙虾的生物。
除此之外,它们长大了没有脑袋,只有一堆横七竖八不规则生长的脚。
而他们现阶段的任务就是领一只炸尾螺,放在一个盒子里慢慢养,顺便写写观察日记就算完成任务。至于萨沙对此也没说什么,尽管他本心也不怎么愿意饲养炸尾螺,但无奈海格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昨天的事故,满脑子都是担心巴克比克的事,甚至是他可能会被辞退永远离开霍格沃茨,没有谁知道马尔福他爸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是以往,萨沙说不定还会帮忙看看海格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但现在他一点儿都不想,自从看到了无数个德拉科.马尔福的人生之后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看别人的过去和未来是什么样的。脑内爆炸这种情况,不管来多少次他都不可能适应的了,至少他自己现在是这么觉得的。
“你这是逃避现实,”戈德里克很不满于萨沙这种做法,“你现在不去用不代表它自己不会窜出来让你用,更何况母神这么霸道的力量你能逃得掉?”
戈德里克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萨沙接着就问了:“那你有办法让我去控制它?”
“没有。”戈德里克尴尬地笑了笑,瞬间飘离萨沙一百米开外。
萨沙也没想跟戈德里克矫情这种问题,上辈子的时候他通灵的力量也是越用越强的,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不管走到哪儿鬼魂都能窜出来一群,他甚至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能量自动竖起屏障,只能借用元素的力量构成结界……萨沙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一直注视着两个人交流的萨拉查倒是微微笑了笑:“你已经想到了。”
“是吗?”萨沙皱了皱眉,扛着自己的书包扭了一次时间转换器,他这节课同一时间还有古代魔文要上,这节课因为人数不多,所以萨沙又看见了赫敏,两个人也十分默契地坐在了一起。
这节课的教授芭丝茜达.芭布玲,是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学院毕业生,从年龄上看比哈利的父母要大上两届,第一节古代魔文课她没有讲具体的知识,而是讲了讲如尼文的由来,和这堂课的学习重点。不出萨沙最初所料,这门课就是为了研究古代文献。
就像赫敏这样喜欢读书的人听到芭布玲教授讲到他们今年的任务是能熟知魔文词典上的一千个单词,下个学年的任务是翻译中世纪的一个巫师写的《七国周游记》,而这个七国正是指的公元5-9世纪位于英格兰的盎格鲁-撒克逊联盟。
萨沙听着也觉得有些头大,他是对如尼符文的使用有深刻了解并有所研究不错,但这不代表他会如尼文组成的语系,这也就意味着……就像他要学古英语一样,连着盎格鲁撒克逊弗托克文也要从头开始学。
这时候戈德里克又冒了出来:“怪我把这茬儿忘了,不过弗托克文基本上也就是动动笔,本质上来说嘴上是用不到的。”
“嘴上用不到?”
“就是一堆该死的日耳曼蛮子闲的蛋疼非用如尼符文书写,说的语言自然是两码事,那时候语言还不怎么通,再加上如尼文读起来还挺拗口的,没多久就被拉丁文给顶了。”戈德里克抽着嘴角,说白了他就是觉得把如尼符文作为语言系统学习实际上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学学符谱都比翻译看懂看不懂都无所谓的文献要强。
萨沙比起其他人唯一的优势是,如尼符文的所有书写发音他上辈子就熟到不行,可以直接学习基础单词和语法了。
下了课之后,跟塞德里克商量好的萨沙直接告诉赫敏有个地方很适合M.R.S.G.活动,并且可以的话他希望下周的周日晚上能在八楼楼梯口见面。萨沙也没说穿是有求必应室,也不是谁都知道学校有这么一个地方,赫敏下了课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块儿饼干咬在嘴里,棕褐色的眼睛精光闪烁,她因为萨沙这么吊胃口的说辞反而来了兴趣。
“哦对了,我记得你下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卢平教授的课挺有意思的,跟前两年比简直就是天堂!”赫敏给了卢平足够高的评价,谁让他们一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下午好,请把你们的书本都放回书包里,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卢平在讲台边说罢便把他们带到了教师休息室,尽头除了一个旧衣柜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等到卢平在衣柜旁边站定,这个原是放着旧袍子的柜子剧烈地晃动起来。
“恐惧。”萨沙眯着眼睛扫视着衣柜,里面有一种和摄魂怪有些类似但弱了不少的能量场。
戈德里克笑了:“嗯哼,博格特就是这样,非要说的话这些小东西也是恐惧之神得摩斯管辖之下的,别看弱的不行,也没有多么复杂的情感,连脑子都没有,单纯说当突袭的炮灰还是挺好使的。”不管是谁看见自己害怕的东西,再厉害不也得懵上两秒,但也分对谁用,对某些人用了之后反而会起反效果,譬如,他们霍格沃茨的两个女王。
敢用?分分钟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萨沙的声音很小,但不妨碍卢平能听到,这个看上去比起之前脸色红润了些却仍旧显得褴褛的教授对此兴致十足,他微笑着安抚几个吓得后退的赫奇帕奇:“看来你们之中已经有人知道了我们这节课的主题,别怕,这里面是只博格特,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床底下壁橱之类的地方,而这一只是昨天下午搬进来的,我请示了校长不去惊动它,而是给三年级的学生一个小小的实践机会。那么,谁知道博格特是什么?”
曼蒂.布洛贺举了手,也很完美地回答了卢平的问题,倒不是她预习课本才知道的博格特,即使在课本上,掰手指算算博格特也是一个月后才能学到的知识,而是她在家里就遇见过,还是她妈妈告诉的她什么是博格特。
卢平接着更加详细地讲了博格特的弱点,博格特会变成他们害怕的东西,但在他们人多的时候博格特就不知道该变成什么,而只有大笑才能真正击退博格特。所以这节课卢平要教他们的咒语,是“Riddikulus(滑稽滑稽)”。
“有意思。”萨沙挑了嘴角,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都说通灵者很容易看透人心,但往往他们最看不透的却是自己,这个定律就算是他也逃不脱。
这节课第一个被卢平叫到前面的,就是萨沙。
“亚历山大,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卢平显然是想拿萨沙举个例子,毕竟这些学生里也就算萨沙跟他有过比较密切的接触。
萨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对于我而言是个挺难的问题。”这个回答在旁人看来也有两个解释,一是怕的东西太多不知道最怕的是哪个,二是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不管哪个解释都不怎么好听,这个时候萨沙的身后几个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既然如此,不妨让博格特来替你做个小小的测试。”卢平温和地笑着当没听见后面学生的议论,他挥了挥魔杖,一阵火花从魔杖尖端喷射而出打中了衣柜的门把手,随着老旧的衣柜门被拉开,拉文克劳的面前却空无一物。
还没等萨沙发出疑问,旁边的戈德里克已经笑翻了天:“我就说博格特胆子小又没本事,闻到母神的气息就被吓得半死,别等了萨沙,除非你后退个两三百米,不然它死都不会从柜子里跑出来的!”
萨沙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亏他还期待了一下自己最害怕的是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你已经知道了。”萨拉查这次说话的时候没有带着笑,银灰色的眼睛里含着忧虑。
“我好像已经被你们两个看透了。”萨沙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戈德里克看似不着调但内里对很多事都明白的很,小看谁的智商也不能小看戈德里克的,说到底人家可是个实打实的语言天才,学霸的脑子还能差?
“不是你被我们看透了,而是我们太了解曾经认识的你,有些东西就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不会变的。”
萨沙抬头盯着语重心长的萨拉查,恍惚中,一个红色长发的身影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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