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同秋商量好了每个周日的下午在图书馆研究课题,对于两个不是同一个年级的学生而言能有共同的休息时间这太困难了。而这一天的晚上,他还要进行劳动服务,在费尔奇的注视之下把奖牌用油擦得光亮,每个都至少擦了五十遍,他看到了哈利的父亲詹姆的魁地奇奖章,他曾经是个非常出色的追球手,一度带领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杯。
然后他看到了今天最大的收获。
特殊贡献奖-汤姆.里德尔。
[汤姆,今天我在奖杯陈列室看到了你的名字,你获得过特殊贡献奖!]
被费尔奇逼着把所有奖章擦得能反光,回到寝室之后萨沙累的手臂都是酸的,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翻开了日记本,他不能让里德尔察觉到异样。
[是的,我曾有幸获得过这项殊荣。]
[可以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获得的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或许可以让别人对我刮目相看?]
萨沙自诩不是个合格的演员,他曾经在戏剧学院读过一年然后就辍学专心研究魔法仪式,他也曾经写过小说,可惜因为他写的文字在某种程度上会成为现实也只能作罢。但现在同里德尔的交流让他沉寂已久的写作魂和演技魂爆发,他通过这支羽毛笔刻意塑造了一个被所有人排斥,孤独寂寞渴求证明自己的拉文克劳低年级学生。
这么下去我真的可以直接去写本小说了,萨沙默默地想。
[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也不过是运气好,在那个恐怖的时期阻止了更可怕事情的发生。如果你想获得别人的认同,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
[可怕的事情?最近的霍格沃茨已经很可怕了!有一只猫和一个一年级学生被石化了!他们还说,密室被打开了……里德尔,你肯定是个很有知识的巫师,你知道密室吗?]
萨沙犹豫了一会儿才写下了密室的事情,与此同时他相信里德尔并不会跟他说实话,但既然聊到了就没有不问的理由。
[我当然知道,在我那个时候他们就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传说,并不存在。但这是不折不扣的谎话,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密室被打开了,怪兽攻击了几个学生,还弄死了一个。我抓住了那个打开密室的人,他被开除了。但是校长迪佩特教授因为霍格沃茨出了这样的事而感到丢脸不许我说出真相。他们对外宣称,那个姑娘死于一场古怪的事故。我的特殊贡献奖就来源于此,金光闪闪带着我名字的漂亮奖牌,以此来堵住我的嘴。但我知道这件事还会发生的,怪兽还活着,而那个有能力释放它的人也并没有被关起来。]
萨沙皱了皱眉,看这个意思,里德尔把打开密室这件事嫁祸给了别人?
[没有被关起来?没有进阿兹卡班?校长疯了吗!我现在该怎么办!]萨沙写的很快,字迹也变得潦草很多,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石化的学生。
[你要知道,丑事不可外扬,迪佩特教授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他生怕因为这个丑闻给他的教师生涯抹黑,当不成校长。而我当时的变形课教授还包庇这个罪犯!这是我作为学生会主席无法容忍的!但我只是一个靠着助学金生活的普通学生,我又能做什么?]
[那我……我能做些什么?我害怕……]
[你可以带着我,无论什么时候,有不对劲的状况就写下来告诉我,这样我可以给你出些主意。那个怪兽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城堡里,晚上不要出寝室,你不会出事的。]
如果是个真的低年级学生,甚至是像金妮那样的小女孩,恐怕真的会相信这番话吧。
萨沙揉了揉眉心,看着里德尔说的话慢慢消失在纸页上,里德尔目前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必须在圣诞节前找邓布利多谈谈,在他和里德尔建立起联系之前。
在距离圣诞节假期还有三天的周五晚上,年轻的拉文克劳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回复外加一块巧克力坩锅。偏爱甜食的萨沙嚼着巧克力站在了霍格沃茨主楼八楼的石头怪兽雕像前,说出了口令。
萨沙第二次踏进校长办公室,格局一如一年前未曾有过改变,分院帽在他进门之后就咧开了嘴向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办公室的主人邓布利多则是坐在桌子后面享用着面前的一大盆巧克力坩锅。
“来坐吧,萨沙,”邓布利多这么说着把面前盛满了甜食的盘子向前推了推,“要来几个吗?”
萨沙也没有推脱,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拿起包装完好的巧克力坩锅拆着锡纸:“上次走廊的事是金妮.韦斯莱做的,她被控制了,那个东西现在在我手上。”
“你有什么打算?”邓布利多并没有问为什么不把“那个东西”交给他。
“我大概猜到了密室的地点,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我担心的是,东西在我手上没错,但它和金妮之间的联系还在,它在吸收金妮的生命,如果不能切断联系,霍格沃茨会失去一名学生,就在学年末。”
邓布利多似乎是看穿了灵媒的打算,他那双浅蓝色的眼里满是不赞同:“萨沙,如果你是教授我不会拦你,但你还是一个学生,霍格沃茨的学生。我们可以想办法破坏它,但我不能让你冒险。”
“如果没办法破坏,如果即使破坏了也不能夺回金妮的生命力,如果,这个东西不止一个,我们能做什么?阿不思,这件事在不允许教授去做的情况下,由我来做是最安全的。而且,我不仅仅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还是……尼可勒梅的学徒。”
萨沙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在霍格沃茨待的时间越长,他愈发感觉到自己对于霍格沃茨的学生有一种出自原始的保护欲,上次提醒了科林也是这个原因,这是即使是灵媒自己都无法理解的。
“我没办法阻止你,是吗?”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不再年轻的巫师显得更加沧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
“这是我来找您的第二个原因,我怀疑,在我们建立联系之后,他会窥探我的记忆。”灵魂对灵魂的作用是最为直接的,现实无法让萨沙直接用自己的能力构建屏障,这只会引起里德尔的疑心,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萨沙也无法保证自己可以让里德尔看到自己想让他看到的,更无法保证自己不想让他看到的不被窥探到。
“在魔法界,能屏蔽自己记忆的恐怕只有大脑封闭术,但学习这门法术很困难……你还能拖多长时间?”隐约间邓布利多已经默许了萨沙的计划。
“下个学期之前。”
“有一个教授可以帮助你,我猜测他的假期空闲的时间很多,我希望你跟他学习大脑封闭术,不管怎么样我希望这个法术可以帮到你,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邓布利多看着萨沙的眼睛说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萨沙从邓布利多的眼里读到了信息。
回到寝室之后萨沙给威克多尔写了封信,为他不能赴约表示了歉意,他简单描述了霍格沃茨最近的状况,并说明这个假期他要专心学习一门法术故而不能脱身。威克多尔也在转天就给了他回信,告诉萨沙自己为他的安危感到担心,并不介意他的违约,如果可以希望可以在暑假邀请萨沙去自己家做客。
萨沙同样也给海伦寄了封信,这个爱子心切的女巫同样为萨沙的近况深感担忧,她甚至有给邓布利多寄吼叫信的冲动,责备这个校长到底有没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而让霍格沃茨处于危险之中。萨沙没有说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他不想让海伦为此更加担心。
霍格沃茨留校名单上补上了萨沙的名字。
21日周日的上午,回家过圣诞的学生们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登上了回家的列车,整个霍格沃茨大厅变得空荡荡的,选择留校的学生屈指可数。萨沙在门厅前跟朋友们道了别,回到大厅倒是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塞德里克.迪戈里。
“塞德……”“亚历克斯……”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随即相视而笑。
“你怎么没回家?”萨沙笑着走到赫奇帕奇的餐桌前在塞德里克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也是一样?”塞德里克同样笑着回道,“我的父母去探望住在法国的远亲,本来是想带上我的,不过我不太想打扰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所以就留在了学校。不说我,你怎么也留下来了?我之前可没在留校名单上看见你的名字。”
“事发突然,我在学校还有点儿事要做。”萨沙耸了耸肩并没有打算把事情透露给塞德里克,“所以,学校里的学生就只有我们,还有斯莱特林的那三个了?”
“看样子是的,幸亏你也在,不然这个圣诞节真的挺无聊的。”塞德里克根本不认识马尔福他们,他原本打算在宿舍里看看书消磨时光的。
“你的女朋友没留下来陪你?”萨沙打趣道。
“你认识她?她回家过圣诞了,她原本想让我这个圣诞跟她回家,介绍给她的父母,不过我……太早了不是吗?”
“我不认识她,只是你的身边有‘伊芙’的名字,不过……”萨沙脸色变得很微妙。
“不过什么?”塞德里克紧张了一下,但更多的是好奇。
“这个名字,快要消失了,就想裂开的石头那样。恕我直言,她确实不是你的归属。”萨沙抱歉地看着塞德里克。
“我就知道,”塞德里克挠了挠头并不对萨沙的说法感到意外,“伊芙确实很爱我,但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我变心了吧,但我又没喜欢上别的谁。说实在的这对伊芙不公平,但我又没办法把分手说出口。”
“感情多半都是靠直觉的,不用去顾虑那么多,她会体谅你的。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初恋。”萨沙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你看不到吗?”塞德里克起了玩儿心,挑衅似的反问道。
“你的第一次分手错不在你。”萨沙非常认真地盯着塞德里克灰色的双眼,“感谢伊芙让你摆脱了过去,虽然她并不知道,而且你们的感情已经,快走到头了。”
“那我的未来呢?”塞德里克觉得自己的魂被面前那双眼睛吸走了,他毫无意识自己到底问了什么。
“奇怪……我看不到。”萨沙紧紧蹙着眉头,这对灵媒来说算得上少见的情况,但他又确确实实没有看到什么能量对他造成了阻碍,“你等下。”
“那个,看不到就,算了。”塞德里克看着萨沙不为所动地从袋子里掏出酒红色的蜡烛和刻着如尼符文的石子。
“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萨沙点燃了蜡烛询问道。
还没等塞德里克反应过来,他的左手就被萨沙拿了起来,与少年不相符的冷意顺着接触的皮肤传给他,他却并不觉得寒冷,只是出神地看着十分认真打量着他手心的少年,就这么看一天也无妨吧,他这么想着。
“你会有一个劫难,两年之后,除了这个我看不到别的了。”萨沙吹灭了蜡烛,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整,这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劫难,而是死劫,他说不出口。但他仍看不到塞德里克未来会发生什么,这又是个如何会致他于死地的劫难,是不是可以有改变的运数,他无从得知。
“劫难?”塞德里克咽了咽口水,目光从未从萨沙的脸上挪开。
“我不知道,看不到,你……”萨沙重新看向塞德里克却隐约从那目光中明白了什么,“我可能知道为什么看不到了。”
“为什么?”
“保密。”萨沙笑了笑把自己的东西收了起来。
灵媒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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