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唱的是俄语歌吗?挺好听的……非常好听。”一片漆黑中,感觉到魔鬼网的枝条开始缠绕自己的赫敏为了使自己保持放松瞎扯了个话题,譬如刚才萨沙唱的歌就不错,平心而论萨沙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听不懂……我记得弗立维教授有个合唱团?”哈利也顺着赫敏的话题开始扯,随便聊聊有的没的确实更容易让自己放松下来,何况那歌声确实好听。
“哥们你可以去试试,你的声音不去合唱团简直是浪费。”罗恩接着跟进,他甚至差点儿忘了自己被魔鬼网缠着这茬儿。
“我快到变声期了。”跟着一起瞎聊的萨沙感觉到魔鬼网已经开始松开他,顺着藤枝开始下陷直到摔到地面上,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的土看着在他之后摔下来的三个人,“变了之后还能听的话我就去试试。”
他们沿着漆黑的走廊走到尽头,那是一个跟走廊风格完全不相符的灯火通明的房间,拱顶形的天花板下方飞着无数只如同宝石一般光彩夺目的小鸟。
“就算有翅膀还能飞,它们依旧只是钥匙,还是假的。”萨沙抬手一指不远处摆放的一排飞天扫帚,“我们上扫帚。”萨沙耸了耸鼻尖,眯着眼睛看着闪闪发亮的一群钥匙,“银色的,最大的那一把,蓝色的翅膀。”
不知道灵媒是看到还是感知到的,骑上扫帚的哈利在萨沙的指引之下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找球手的脑子里自动把蓝翅膀的大钥匙转换成了金飞贼,凭着为格兰芬多取得优胜的决意转眼的功夫他就抓到了钥匙,虽然形式上类似金飞贼,但难缠程度却跟游走球是一个级别的。
哈利脱手了,钥匙几乎是从他的手上弹了出去。
同样骑上了扫帚的罗恩朝着钥匙跳脱的方向冲过去,险些撞上天花板。
“它的翅膀折断了,看到了吗哈利?你刚才成功弄坏了它一只翅膀。”萨沙飞着扫帚停在哈利身边,哈利同样看到了,下面的赫敏和罗恩发现两个人目光移动的方向节奏十分一致。
“我们应该围攻它,它挣脱的力道不比游走球小到哪儿去。”哈利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把钥匙连眼都不敢眨,“赫敏你留在下面,罗恩你去上面堵住它,”哈利呼了一口气,“萨沙,我们要不要比比看谁先抓住它?”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似乎发现了一个有力的竞争者,魁地奇的。
“有何不可?”被挑起好胜心的萨沙挑了挑唇角欣然接受了哈利的“建议”。
罗恩和赫敏一上一下缩小了钥匙的活动范围,莫名其妙忘了后面还有个伏地魔在等着的哈利和萨沙在被缩小的空间里隐隐较上了劲,罗恩和赫敏更是在成为赛场封锁线的同时给两个人助威,直到两只手分别扯住了钥匙的两只翅膀。
“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很符合这把钥匙的处境,”赫敏跳下扫帚用堪称怜悯的目光看着哈利和萨沙一起把钥匙塞进锁孔,感受到罗恩询问的视线,小女巫接着开口道,“插翅难飞。”
“我倒是觉得,下个学年萨沙千万别去应征拉文克劳找球手,格兰芬多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哈利和魁地奇的决赛胜利。”在罗恩的眼里,萨沙刚才的表现和哈利势均力敌,而且两个人都还有一个要命的共同点,不服输。
“你在吃醋吗,罗恩?”赫敏总觉得罗恩说的话听起来有些不是滋味。
“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会吃醋。”罗恩坚决否定了赫敏的说法。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还要阻止伏地魔拿到魔法石呢!”哈利撑着木门有些恼火地看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的两个好友,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把伏地魔这码事给忘了的。
已经站在漆黑的第二个房间里的萨沙怀疑他对三个人的催眠暗示下过头了。
他是说过不用急,但现在时不时跑偏的气氛让他觉得现在更像是在……郊游?
四个人全部进入第二个房间的那一刻,原本漆黑的房间变得灯火通明,他们站在一副巨大的西洋棋盘旁边,棋子比他们还要高大很多,准确的说,这是放大版巫师棋。尽管在来之前他们就知道有一局棋要下,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个棋盘这么大,更不知道他们自己要代替棋子。
负责下棋的是罗恩,他同时也代替了黑骑士。哈利站在了主教的位置,赫敏取代了城堡,至于萨沙,他站在了黑王的身边,黑王后默默给他让了位置走到了棋盘外。直到对方的白王后凶狠地打翻了他们的另一个骑士,先前轻松的气氛全然不见了。
他们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打成两半黑骑士。罗恩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同伴,同时吃掉对方的棋子,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很格兰芬多却很不少年的决定,他决定牺牲自己为了让哈利将死对方的王。
萨沙在罗恩颤抖着双腿迈出步子之前突然开了口:“罗恩,我希望你没忘记我说过的话。”
罗恩扭过头看着身后的萨沙一脸迷茫,突然间所有的恐慌似乎都不存在了,他当然记得萨沙说过的话,他会活很长时间,还会有两个孩子甚至更多,所以他会没事的不是吗?镇静下来的罗恩点了点头,向前跨出了一步,白王后立刻扑了过来冲着罗恩的脑袋就是一拳。
赫敏失声尖叫,她控制住了自己跑向罗恩的冲动。
“罗恩只是昏了过去,不要担心,哈利,下完这盘棋。”萨沙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劝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哈利向左移动了三步,将死了白国王。
“剩下的路你们可以自己走,”萨沙决定留下来陪着罗恩,“哈利,刚刚跟罗恩说过的话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希望你没忘记我说过的话。”
最后站在镜子前的,只有你一个人。
直到穿过紫色的火焰,哈利看见厄里斯魔镜那一瞬间,他才想起来萨沙特意对他说的话,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阿不思,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等到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关上,萨沙坐在昏迷不醒疑似被打成脑震荡的罗恩旁边开口道。
“还要谢谢你昨天晚上的信。”
萨沙摇了摇头:“我只是看到了,然后转告您。”
他留下来正是因为感觉到邓布利多赶到了这里,而且后面的路即使没有他,哈利和赫敏也能走下去。
“我的老朋友说,希望我能把魔法石交给你,如果我们能成功从汤姆手下保护住它的话。”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你比我更了解他,萨沙,你也知道他希望你做什么。”邓布利多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赫敏出现在了这个房间,她对于校长的出现十分惊讶,但目光挪到坐在地上的萨沙的时候,这个聪明的女孩儿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后来事情的一切好像都照着正常的轨迹运行着,邓布利多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哈利身上拉开了伏地魔,并成功夺回了魔法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同样受到伏地魔最后那么一撞的哈利。他成功地体验了一把萨沙当初的感觉,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的时候邓布利多在一堆慰问品中笑眯眯地看着他。
哈利有很多问题想问,邓布利多也给了哈利合适的回答,是合适的,对于现在的哈利而言。哈利问到了奇洛后来怎么样,问到了斯内普教授为什么看他不顺眼,还问到了魔法石的结局。
“我们决定销毁它,哈利。”邓布利多是这么说的。
结束了探望时间的邓布利多,在医疗翼门口把魔法石放到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萨沙手里。
他低着头看着像极了红宝石的石头发愣。
“他是个,不怎么称职,又相当令人敬佩的老师,”灵媒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蓝色的眸子周边泛着红和隐约的水光,“阿不思,这是我的荣幸,任何事情。”他吸了口气试图压抑从心底涌上来的哀愁,“不过我不喜欢在现在谈论过去,同样不喜欢在现在谈论未来,现在说这个并不合适。”
“你是对的,萨沙。”邓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们都活在当下。”
邓布利多还没走多远,萨沙就等来了罗恩和赫敏,但他们想要探望哈利可没那么容易,不过有了萨沙的先例,庞弗雷夫人特许三个人进了病房。
“你那个时候头也这么疼吗?”哈利苦着脸询问用着相同经历的拉文克劳。
萨沙撇了撇嘴,看着哈利的目光多了些同病相怜的意味:“疼到想撞墙,可惜两边都是床。”
哈利左右望了望空着的床位唉声叹气,他现在格外理解萨沙当时的感受。
“所以哈利,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罗恩问道。
在哈利昏迷的这三天里,那天晚上他们的经历在整个霍格沃茨都传的风风火火的,哈利跟奇洛教授的对决更是被传出了不下五个版本,一个比一个精彩。但总归都是谣言,不值得相信虽然听着很爽。
“说起这个还要多亏了萨沙,他说‘镜子前只有我一个人’,这给了我面对伏地魔的信心,除了奇洛摘下头巾的时候,伏地魔那张脸对我而言还是有点儿冲击力的。”而后哈利又说自己是怎么从镜子里拿到的魔法石,又是怎么用自己的手让奇洛化成了灰烬,甚至还有刚刚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的消息。
“所以,魔法石没了?勒梅快要死了吗?不对,勒梅不是,萨沙你的……”听到魔法石被“销毁”罗恩也意识到以此延长生命的尼可,会走向生命的消亡。
“至少不是现在,更何况,死亡不过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而已。”
如同之前萨沙因为期末考试才被放出医疗翼一般,哈利在邓布利多的特许之下才被允许参加年终宴会。
整个大厅被斯莱特林的代表色装饰一新,他们已经蝉联了七年学院杯。而拉文克劳长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人都想跟萨沙聊聊那天晚上的冒险故事,但碍于之前的“讨伐”从那天之后,几乎没有哪个拉文克劳愿意跟他们的一年级后辈搭话。
除了秋,她那天并不在,而且她的课题离不开萨沙。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示意期待着暑假的学生们安静下来,“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劳三百九十六分,斯莱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分数差距,所有人都以为斯莱特林将会蝉联第八年的学院杯。
“斯莱特林们,表现不错,”邓布利多说道,“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我还有一些分数需要重新分配一下。”他的话成功的让欢欣雀跃的斯莱特林长桌陷入了安静,“第一项,亚历山大索科洛夫先生,展现了不下于百年一见的年轻找球手的出色天赋,拉文克劳加五十分。”
格兰芬多长桌的所有人同时对隔壁长桌的萨沙进行了一次注目礼,百年一见的年轻找球手自然指的是哈利,而格兰芬多魁地球队队长伍德,他甚至已经开始把萨沙当成了下个学年的劲敌。拉文克劳长桌上的魁地奇球员们也意识到,他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正面”怼了级长的一年级生。
“第二项,罗恩韦斯莱先生,他赢下了许多年来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局棋,格兰芬多加五十分。第三项,赫敏格兰杰小姐,面对烈火进行冷静的推理,格兰芬多再加五十分。”此时此刻格兰芬多已经变成了四百一十二分,“第四项,哈利波特先生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胆量和勇气,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六十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并列四百七十二。
“最后,面对敌人固然需要巨大的勇气,但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也是一种非凡的勇气,我要给纳威隆巴顿先生,奖励格兰芬多十分。如果我计算没错的话,大厅的装饰需要变换一下了。”邓布利多拍了拍手,银色绿色和斯莱特林的蛇被金色红色和威风凛凛的狮子取代了。
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学生们怨气冲天,却依旧阻挡不了另外三个长桌上的喜悦气氛,斯莱特林获得学院杯的时间太长了,另外三个学院都乐于看到这种改变。
“我们会变成竞争对手的,萨沙。”秋打算下个学年应征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我可不会退缩!”
萨沙看着对面战意十足的秋,终究是没把“我根本没打算进魁地球队”这句话说出口。
公布期末成绩的那一天,正如萨沙所言赫敏是全年级第一,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只跟赫敏差了三分位于年级第二,重点来了,他的魔法史是全年级最高分。
“萨沙你确定你真的没复习吗?”在赫敏的逼迫下获得了不错分数的罗恩对于考试前在医疗翼躺了一个多礼拜的萨沙表示怀疑,“你真的没在梦里看见考试卷子吗?”
“让我说真话?”萨沙又想起了那个考试的时候一直在他旁边热衷于告诉他答案的鬼魂,“考笔试的时候,尤其是魔法史,答案全程听写。”
“全程听写?”哈利皱着眉,尽管全年级的学生都在一个大教室里,考试的时候除了写字的声音他什么都没听到。
“一个鬼魂在我旁边告诉我答案,虽然我并没有请求他帮我什么。”萨沙看着神色僵硬面露惊恐的三个人才想起来他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没告诉你们,我是灵媒吗?”
三个人节奏一致的摇了摇头。
“很好,那么你们现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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