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局长被菲奥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着实地惊了一下, 幸好他常年和蝙蝠侠合作之下已经被吓出经验来了,硬生生把那个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了回去, 手忙脚乱地扯着菲奥娜的斗篷把她给扯进了楼梯间:“忒——回来!”
“就算这里是哥谭警局, 我们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保证我们的内部没有卧底!”戈登局长恨铁不成钢地把兜帽实打实地拉起来,扣在了菲奥娜的头上,继芭芭拉一心要加入蝙蝠家族成为蝙蝠女之后, 这位尽职尽责在哥谭警局局长的位置上坚守了大半辈子的老先生久违地体会到了作为老父亲, 为傻乎乎的小姑娘操碎一颗心的感觉:
“不要随意暴露你的真实面容!”
菲奥娜的兜帽被这么一扣, 直接在她头上扣出一个尖尖来,这让她整个人上半部分看起来活像只烧糊了的黑色妙脆角。她想了想,还是歪着头疑惑地发出个单音节声音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唔, 可是如果我不叫住她的话,她就走出去了, 那可就危险了……而且应该也没多少人看见我吧?”
戈登局长叹了口气, 再次提醒她:“你现在除了帮助他人之外,还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忒弥斯。你的一举一动都要三思后行!”
——这就看出菲奥娜真的是个小姑娘来了。
她没有成年人独有的那种因经历了许多事实而足够稳重的风范, 仅有的那点看似稳重的特质也是因为她有着在通灵方面足够的天赋而生的底气。也就是说, 如果她看见的东西并不乐观、或者干脆就像这次一样险恶得很的话,她这点仅有的稳重也就要分分钟灰飞烟灭了, 一心想着怎样去帮助那个被她窥测了不幸未来的人, 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顾不上掩饰, 连报酬这种被大部分通灵师视为“因为通灵太耗精神, 因而必须要有所物质补足”的等价交换, 都可以简单地用一块糖来代替。
年少的通灵师就这样带着满腔的热血、孤注一掷和热情,还有那几乎要从她的心里满溢成实体的光明和正义,情急之下连自己的真实面容都不怕暴露出来,也要喊出那即将回到家中、落入宛如地狱般无边黑暗的红发姑娘的名字!
戈登局长的身影已经完全把菲奥娜挡住了,使得她不至于直接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警局里的人本来就对她抱有极高的好奇心,他们站的这个地方不会轻易被人注意到,可是如果真的有人被菲奥娜刚刚那一声大喊吸引了目光过来的话,“忒弥斯”的真实面容曝光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于情来说,他不想让这个对哥谭来说只是匆匆过客、却又提供了那么多不在她分内的帮助的小姑娘在她完全的善意之下却反受戕害;于理来说,这是蝙蝠侠交付给哥谭警方保护的人,她全须全尾地来了,那也就应该全须全尾地走,一根头发都不能少的。
芭芭拉被她那么气壮山河、声嘶力竭地一喊,已经在转过身来往回走了,边走边四下巡视到底是谁叫了她的名字,菲奥娜已经被强行扣上了兜帽,然而她试图再次探出头去的时候,戈登局长已经完全不敢让她多露面了,直接就越俎代庖地把芭芭拉给叫了上来。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空房间之后,芭芭拉也跟着戈登局长的指示上来了,她明显有点摸不着头脑,一头红色的、略微有点卷的头发都被她自己抓了个颇具后现代艺术造型感的凌乱风出来,进房间顺手关门的时候还在那里吐槽:
“老爹你就别蒙我了,我真的听见了那个小姑娘叫我的声音,肯定不是你的。你女儿就算熬夜太多也不至于把自己熬成精神错乱的德行,更不至于分不出你那粗犷低沉浑厚的声音和人家小姑娘又软又好听的声音的区别来的。”
戈登:……是我女儿。亲生的。
芭芭拉刚转身就看见了菲奥娜,两手一拍就笑出了声:“看,我就说嘛!”
她快步走过来的时候菲奥娜才发现自己的身高和芭芭拉的差的略微有点大。目测芭芭拉的净身高就应该在一米七左右了,更别提她今天还穿着略微有点跟的鞋子,这让她的身形更加高挑修长了的同时,也带给了菲奥娜一点压力,她刚想悄悄往后退一步,芭芭拉就心细如发地发现了这个问题,立刻停在了菲奥娜身近两米开外,微微弯下了腰,使得她的身高不至于带给菲奥娜太大的压力:
“你好呀小姑娘,突然叫住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她对着又把兜帽摘了下来的菲奥娜眨眨眼睛,那双蓝色的大眼睛里一点阴霾和苦痛的痕迹也没有,整个人都在蓬勃地散发着无穷尽的生机和活力,让人很难对着这么热情又开朗的女孩子摆出臭脸来:
“哥谭优秀警员,芭芭拉·戈登,乐意为你效劳~”
菲奥娜的嘴里还塞着那块奶糖,鼓鼓囊囊的样子活像在自己的肚皮上砸开蚌壳之后,用蚌肉把自己塞了满满一嘴的海獭。她刚想张嘴说话,才发现这奶糖的质量相当好,真不愧是哥谭名产之一,直接带着满满的奶味和甜香把她的上下牙给黏在了一起,便只能维持着在她那张小脸上怎么看都怎么有种莫名的严肃感和萌感的“高深莫测”的神情,把兜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芭芭拉的笑容还未能从脸上褪去,便为此倒吸一口冷气又后退了半步,连带着她的表情都有点僵硬了:
“天哪——你是、你是——”
菲奥娜终于成功地把糖给吃完了,就又把兜帽给摘了下来。她说话间、吐息间都带着甜甜的芳香,可是在场仅有的两个外人都知道,她的真正实力和她的外表、她的声音、乃至她眼下的气场都有着相当明显的对比:
“你好,芭芭拉,我是‘忒弥斯’。”
她本来是坐在高脚椅上的,等从那上面跳下来之后,这个身高落差就更为明显了,她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完全把面前的红发女子尽收眼底:
“很抱歉突然冒昧叫住你,没有吓到你吧?”
芭芭拉用力摇了摇头:“没有!那请问,忒弥斯……”她压低了声音郑重地问道:“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可见这真是个好人,和菲奥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菲奥娜在叫住芭芭拉的时候,因为过分忧心和急切了,都忽略了自己的安全问题,而芭芭拉在看到“忒弥斯”的第一时间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我要有麻烦了”,而是“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去做”。
区区一块糖,按理来讲,别说买不到“忒弥斯”的保护了,连换来那些仅粗通通灵知识的人的正眼相待都希望寥寥。但是像芭芭拉这样,明明自身出身优越、完全可以躺在父辈的荫蔽之下在哥谭这种犯罪之都也能过得轻轻松松、却依然决然地投身了危险性奇高又没有丁点回报的义警事业的姑娘,是个完全的、纯粹的好人。
就冲着她是个好人这点,菲奥娜哪怕连个物料费的老本都赚不回来,也要多管闲事帮上一下。
这就是十分钟后,芭芭拉跟在菲奥娜身后进了分配给她的单身宿舍、戈登局长亲自在外面把门的原因。
“还蛮宽敞的。”菲奥娜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她的那两只猫都在阳台那里摊开四肢肚皮朝上地晒太阳呢,不禁开始怀疑了起来是不是她的橘猫自带懒洋洋气场,能把周围的所有生物都传染得跟它一样,懒出个性懒出风采,摊成一坨猫饼:
“请坐,我去找点材料给你做个护身符。”
芭芭拉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略带好奇和紧张地看着她在那只黑色的大箱子里翻东西:“这是要有什么事在我身上发生了吗?”
“是的。”菲奥娜已经顺利地找到了她要用到的东西,是一块未经雕琢的金币、雕刻刀、山羊头骨、双头蜡烛、满满的一盒子海盐还有一小捆鼠尾草。她匆匆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了芭芭拉的面前,一杯留给了她自己:
“等下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进入傍晚时分了。在她所见的未来里,芭芭拉遇害的时候就是在这几天的晚上,可是她接下来要做的护身符又要借助星星的力量,所以她现在完全就是在和犯罪者抢时间。
她飞速点燃了蜡烛,将鼠尾草的一端浸在水里,另一端靠在蜡烛的一头上点燃,缕缕烟雾就飘散了出来,逸散在了空中,而双头蜡烛完全没有燃着外物的另一边的火则不知道受到了什么的刺激,发生了轻微而规律的跳动。
鼠尾草在通灵者的手下有着各种各样的用法,偏向亡灵系的通灵师就会借助鼠尾草的烟雾来看见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偏向牌阵的、不管是用神谕卡天使卡还是用塔罗牌甚至扑克牌占卜的人,会用鼠尾草来给自己的卡牌消磁,而在制作护身符的时候,鼠尾草的烟雾便起到了一个“保护阵”的作用,宛如一道林立的高墙,将外界的干扰全都挡在烟雾之外了。
菲奥娜要制作的是一个土星护符。不管是在西方传统的占星学里,还是在东方的阴阳术和道家理论里,土星对应的含义似乎都要永远和“凶兆”挂钩。而相应地,借助了土星的力量制作的护身符,便有了“化凶为吉、避免被伏击”的能力。
她调整了一下座位的位置,正巧让外面已经渐渐昏暗下来的光线可以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借助着蜡烛和微弱的天光的照明,她运刀如飞,数息之间就在那枚原本光洁如新的金币上刻了个五芒星的形状出来,并且还在一面的中间刻了个山羊头,又在另一面刻了一把镰刀,随即把海盐倒进了山羊头骨里,直接就把这枚金币埋了进去。
当菲奥娜做完这一切,把鼠尾草熄灭在她自己的那只杯子里的时候,顿时烟雾大作。芭芭拉一直没能从菲奥娜的这一系列动作里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不过她一直很听话地没有放松警惕,也正是因此,她才没在接下来的惊变里发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
她在模糊的烟雾里,看见了那只山羊头骨明显地动了一动!
芭芭拉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她看了看菲奥娜的位置,发现她压根就没动手,连和桌子之间的距离都在一米开外,而且她无比确定自己刚刚也完全没有碰到这张桌子——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个除她们两人之外就没有任何活人的房间里,是谁刚刚碰了那只山羊头盖骨?!
而且这个房间里的烟雾……未免也浓得太不正常了!
就在她拼命地抚平着自己胳膊上暴起的鸡皮疙瘩的时候,她听见菲奥娜开口,呼唤着一个对所有信仰基督教的人来说都不陌生的名字:
“Cassiel,Cassiel,Cassiel。”
——祝祷三次,魔力连通。
那是土星所对应的守护天使的名字,是掌管眼泪和孤独的命运的天使,象征着智慧和孤独,还有反抗命运的勇气。而随着这个名字被她反复祝颂了多次之后,房间里的烟雾也渐渐散去了,那只头骨也再也没有任何要移动的迹象,要不是芭芭拉对天发誓自己刚刚真的看见这玩意儿毫无征兆地突然自己凭空前移,这个山羊头骨也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东西而已。
名字是有魔力的东西。就好像菲奥娜自从有了全名之后,她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永远地用“彼得罗娃”的中间名替代了“别列科瓦”,西方的基督教和东方的佛教,都会以“神”的“正名”作为能够切实保护信徒的呼喊,而当她呼唤着这位“掌管死去的国王们的灵魂”的天使的名字的时候,这枚土星护身符便在鼠尾草烟雾的保护下,被这个名字引导着注入了星星的力量,就可以切实地发挥作用了。
她完成制作这枚护身符的时间很短,绝对没有超过十分钟,但是就在这十分钟里,她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苍白了起来。当她虚弱地起身的时候,在纯黑色的斗篷对照之下,便愈发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的美感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芭芭拉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口气就能把面前这个已经呈现出了明显的身体上的虚弱无力的小姑娘一口气吹跑:
“……我要怎么用呢?把它带在身边就可以了吗?”
菲奥娜点点头,言简意赅地补充了一句:“你今晚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芭芭拉想了想,有点苦恼:“那可不行,我还有个男朋友,万一他来看我怎么办?”
“如果来看你的真的是你的男朋友的话还好说……”菲奥娜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手指已经凉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哪怕在这温风拂面的春天都冷得宛如刚刚还置身冰窟一样:
“姑娘啊,你就不怕来的,其实连个‘人’都不是?”
芭芭拉立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爆出来了,连带着之前手臂上的一起,压都压不下去!不能怪她胆小,实在是菲奥娜那慢条斯理的、冰凉而温柔的话语杀伤力巨大得很,简直比最可怕的鬼故事都要吓人,就再配上她那莫名就凉得诡异的手指,让她这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幽灵低语:
“不是吧?!会是、是鬼吗?还是僵尸?”
“……不要太往通灵的方面想,偶尔也可以相信一下现实。”菲奥娜拂散了屋子里的最后一点烟雾,那种莫名鬼气森森的感觉也就跟着一起逝去了,她利落地把那枚已经制作完成的护身符从山羊头盖骨盛着的盐堆里挖了出来,放在了专门为此编制的小袋子里,套在了芭芭拉的脖子上:
“除了人,还有披着人皮的畜生呢。”
当菲奥娜送走了小心翼翼护着自己胸前护身符的芭芭拉和眉头紧锁的戈登局长之后,一看表才发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而且她今天刚到这里,没准备什么材料,就只好选择叫了个外卖。当她蹲在地上,把猫粮往两只猫的饭盆里倒的时候,突然听见窗外有人敲玻璃窗的声音:
“咚咚,你好,彼得罗娃小姐,你的外卖。”
菲奥娜沉默了三秒钟,和外面拎着外卖箱,穿着鲜艳好看的绿色紧身短裙的红发女子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帕米拉,晚上好。”
她的未竟之语很明显:你怎么突然就送起外卖来了?!这画风完全不一样了啊!
帕米拉操控着藤蔓打开了她的窗户,耸耸肩:“我打算改邪归正了,先找点活干适应一下。来吧忒弥斯,为了支持我好不容易找了份正经工作,多给点小费成吗——”
“那是好事呀!”菲奥娜两手一拍:“可以可以,值得庆祝!我这就去找钱包!”
“我开玩笑的!你别真的去找啊!”帕米拉看着她还真在那里翻箱倒柜地找零钱,都有点想笑了:“你这么认真,搞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唔。”菲奥娜还在她那一堆箱子里找东西呢,突然灵光一现,赶紧趁着帕米拉还没和她那一堆带着饭菜香味的藤蔓离开之前,追问道:“你和那位金发姑娘之间是不是还没什么进展?”
帕米拉耸耸肩:“没有进展就是最好的进展啦,谢天谢地。我们现在都在离这儿不远的主题餐厅打零工,你要是有空了可以去吃顿饭,点餐的时候记得叫我,我给你送饮料和免单。”
“我有个主意。”菲奥娜的大脑转得飞快:“你把她带过来,我有个东西给她看。”
——虽然芭芭拉已经拿到了土星护身符,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个“没有大问题”是建立在小丑的行动会失败的基础上的,而不是他本人会停止行动。
也就是说,只要能把小丑的行径展现在小丑女的面前,同时加以引导,不用菲奥娜自己开口解释,只要她在旁边略加引导,哈莉·奎因就能看得见她们几乎要迎来的未来了。
女性是有着丰富的同理心的生物。一般来说,她们的同理心水平通常是要高于男性的,这就是为什么在固有的认知里,女性通常都会更加“多愁善感”一点的原因.在别人感到伤心的时候,她们也会有着感同身受的悲伤难过的情绪,在别人愤怒的时候,她们也会跟着一起同仇敌忾,而在他人遭受了某种毁灭性的打击和人性上的折辱之后,那种悲苦和绝望的感觉,是完全可以传到有着丰富的同理心的人身上的。
哈莉·奎因认为只有她了解小丑悲伤的内心世界,而真正悲伤的人,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根据菲奥娜对小丑女此人的感知,哈莉·奎因还没有完全丧心病狂到小丑那个地步,说得不客气点,她就是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姑娘,同理心还是在的:
她就不信把芭芭拉·戈登在今晚本来应该会遭受的事情,完全展现在哈莉·奎因的面前之后,她还能一厢情愿地跟在小丑身后继续为非作歹!
拍裸/照这种方式真的是太下作、局太小、太市侩太小人了,连隔壁那个带着外星人军团进攻纽约的邪神都不会这么干!
要是这招都不灵的话,她也就不用当什么通灵师了,还不如把自己的证书吞下去的实在!
“她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帕米拉欲言又止:
“实不相瞒,忒弥斯,虽然说之前她是个高等人,有着正经工作的那种,和我们都不一样,可是在跟了小丑之后……她就和那个疯子越来越像了。”
“唔,之前是个心理医生吧。”菲奥娜想了想:“不打紧,你把她带过来就成,安抚情绪什么的我虽然不精通,但是还是能做得到的。”
“你怎么知道?!”帕米拉一开始还有点震惊,不过后来想了想,小丑女的资料几乎是半公开的,也就想通了:
“你看了她的资料?”
“……我觉得我们偶尔也可以迷信一下通灵。”菲奥娜转过身来,将她刚刚随手抽了一张、眼下正夹在她两指之间的“魔术师”,塔罗第一张有数字的大阿卡纳牌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
“魔术师正位,在指向人的职业的时候会代表着‘医师’或者‘心理治疗师’,同时也会意味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她对着帕米拉安抚性地笑了笑:“会好起来的。”
虽然说大家在感情这档子事上,都本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因为女性念旧情,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的话,最先反悔的多半都是女性,而对于某些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姑娘来讲,哪怕是什么要紧的大问题,她们也会率先服软,再次投入这些人渣的怀抱的。东方的某个有着数千年文化传承的古国也对此类情况特地有了句老话: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坏人姻缘是要被马踢的。
而在出了什么事之后,在长久的男性优势思维惯性的禁锢下,很多人都会去谴责同样是受害者的傻姑娘:你为什么这么傻?是你自找的!你当初要不跟他不就没这个事了吗?
可是受害者固然可怜,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最根本的、最应该受到谴责的人,难道不是为恶的那个坏人吗?
——她今天还就要跟某些人渣败类杠上了,就要当这个被马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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