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爆豪胜己拿了第一名。可惜的是轰焦冻并没有在比赛里用火焰的个性——这中不尊重导致了爆豪胜己必须绑在石板上带着嘴套手铐上台领奖的状况。
绘海原五十站在第三名的领奖台上,和轰焦冻一样直视前方不为所动,任第一名不断挣扎,不像是在领金牌而是在去断头台。
欧尔麦特穿着战斗服走到绘海原面前。
他拿过奖牌。脸上是标志性的美式笑容,八颗牙白晃晃地照得人眼晕。
“辛苦了,绘海原小姐。”
欧尔麦特竟然还没有把这个特殊的称谓改掉。
他拿着奖牌的绳索,将它套在低下头来的少女的颈子上。然后伸手有力地抱了下她。
宽厚到难以置信的胸膛带着炽热的温度,绘海原五十感觉鼻端包裹着一片清新又温暖无比的气味。
绘海原的脸靠在坚实的胸肌上,感觉到欧尔麦特胸腔的震动。
“你做的很好了,绘海原小姐。”
他说着,礼节性地松开手,拍拍领奖人的肩:“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好好磨练自己就行!”
绘海原五十点头。
颁奖典礼结束以后,各位选手开始退场。要去领奖的前三就落在了后面。
爆豪胜己因为反抗得太严重,直接是怎么送上来的就怎么送下去。绘海原于是和轰焦冻一起往休息室走。
他们之间没什么话要说,绘海原甚至感觉到了诡异的尴尬。
“很辛苦吧。”轰焦冻插着兜往前走。
“诶?”绘海原抬头看了一眼,对于轰焦冻主动开启话题的行为感到惊讶。“我吗?”
轰点头。
绘海原:“还好啦,其实都是些没有练多久的招式,看上去好看而已。”
轰焦冻却不认同了,“很厉害。”
轰焦冻很少这么夸人,但是夸人的时候还是一副十分认真的严肃样子。
“那就承你吉言?”绘海原开玩笑似的拱了拱手。“说起来,你后脑勺还痛吗?”
轰焦冻在决赛千钧一发之际放弃了使用火焰,导致被爆豪胜己一拳捶到了自己制造的冰山上,那仰面躺倒昏迷过去的姿势有些狼狈,也有些诡异的性感。绘海原的脑子已经被那一帧的画面填充了。
轰焦冻闻言摸了摸脑袋。有点痛。
“……没问题。”他说。
“那就好。”
……
……等等,是不是又没有话说了?绘海原战略性挠头。
索性已经走到通往休息室的通道了。
绘海原在之前选的休息室门前停下,正打算和轰告别。
她扭头,却看到轰焦冻沉下来的脸。
那是一张恨不得捅人的脸。
绘海原五十看着,脊背上也好像像是竖起了寒毛。炸裂的刺激感让她头皮发麻。
安德瓦靠着墙站立。火焰包裹住他的身体,让他看上去充满了威严。
但是对于轰焦冻和绘海原五十来讲,也就是看上去而已。
于是安德瓦带着习惯性的傲慢的态度去看自己的儿子和体育祭第三名的时候,看到的是两张死人脸。
看上去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
四只眼睛闪着寒光。
安德瓦:……
“焦冻!”安德瓦反应过来。“你真是让我失望!”
轰焦冻:“……”
绘海原五十:你们轰家是不是有什么没法好好享受亲情的疾病?
轰焦冻摆出戒备的姿势,右手伸出,微微挡住身后半步的绘海原。“不关你的事。”他像是在维护自己领地的小狮子,对自己的父亲也毫不留情地散发敌意。
安德瓦的目光于是顺着自己儿子的动作移动了。
他眯了下眼睛,看向绘海原五十。
“体育祭第三?”安德瓦的声音里带着轻视,在他看来不是第一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重视,当然他不争气的、拿了第二的儿子还要暂且排除在外。
嗯?
安德瓦本来要移开的视线顿了一下。
少女黑着脸,蓝色的长发像是流动的水一样的润泽,姣好的面庞和身体紧绷出恰到好处的线条。
“你的个性是‘水’?”安德瓦并没有看到擂台赛之前的体育祭,对绘海原的个性运用印象还不深刻。“你叫什么?”
绘海原五十咬着后槽牙没有做声。
“老爹!!”轰焦冻大感不妙。
“——你知道个性婚姻吗?”安德瓦嘴巴一张,什么东西都往外说。
整个通道好像静止了。空气变得相当粘稠。
头顶的电灯突然闪烁了几下。
安德瓦抬头看了看,感到莫名其妙。
倒是轰焦冻率先反应过来,回头伸手想要安抚很可能已经陷入恐慌的绘海原五十。毕竟前不久绘海原还嘱咐他一定要帮助她脱离个性婚姻的泥沼。这可不是不安和害怕吗?
然后轰焦冻就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停住了,姿势看上去有些愚蠢。
“嗯?”安德瓦低头,首先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儿子。然后就被轰焦冻扭曲的姿势吸引了。
他看过去。
然后看到了一双眼睛。
蓝色的斑驳的色块在瞳孔里面碎裂,缝隙之间渗透出模糊的雾气。顶上闪烁了几下的灯光刺进瞳孔里,像是恍惚里摇晃的刀光。
死死地刺进了安德瓦的心脏。
那是要杀人的眼睛。安德瓦知道得很清楚,他见过不少亡命之徒。但是有这种眼神的也依然是少数。
那是真正的“死刑犯”的眼睛,是已经不会交给他们这些作为【英雄】的公众人物处理的了。政府会出动暗处的人手,直接进行以死亡为结果的追捕。
“……”哪怕安德瓦不承认,但他确实也被这个高中生的眼神吓住了一瞬。
“我不会为了任何原因嫁给别人。”蓝头发的少女声音压的很低,带着粘稠的水汽。
“我要嫁也是要嫁给所爱之人。”
她说着,明明是相当天真的话,却让安德瓦听出了确信的意味。
绘海原五十喘了口气,平复情绪,然后才慢慢收复了失控到差点让让电灯短路的个性。
她收起警惕的姿势,对轰焦冻微微点头,然后伸手打开了自己休息室的门。
轰焦冻愣在当场。
他老爹和他完美同步。
绘海原五十关上门。
她沉默着低头拉开外套拉链,将衣服仍在椅背上。
“阿拉阿拉。女生的话,还是要注意一下整洁不是吗?”
沙哑慵懒的男声传出来,带着一点微妙的回音。
绘海原五十猛然抬头!
治崎廻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他还是戴着鸟嘴面具,手套崭新,手指正一下下敲打嘴尖。那双眼睛看过来。眉目之间沉淀着一股清冷。
“又见面了。”他自顾自说话。“没想到你真的是雄英的学生。”
“……”绘海原五十沉默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在想怎么把我赶出去。治崎廻暗想,带着点自嘲地苦笑一声。
“你是不是和死柄木弔那个傻逼做交易了?”绘海原五十眉头一皱,走上去就揪住治崎廻反季节毛领的外套前襟,把治崎廻提得更近了一点。
“给了点好处,借用了黑雾的传送而已。”治崎廻不反抗,反而看上去挺享受的。
“所以说——你们这群男的就不能把脑子放在自己身上?”绘海原感觉脑袋一阵胀痛。
“——不要天天想着见女人和结婚了好吗?”她看上去气疯了,甚至把所有的隐藏的恐惧和不安都发泄出来。
“胜利是种多么美好的东西啊?多考虑一下怎么胜利不好吗?啊?!”
万年NO.2安德瓦不想着自己努力去超过欧尔麦特,反而忙着寄希望于个性婚姻,让下一代甚至下下代用优良个性得到第一的位置;年轻的治崎廻不想着用好处和敌联盟共同经营力量,反而为了见人进行不痛不痒的交换。
一言蔽之,绘海原五十有些想不通这些男人的想法。
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
不应该是为了她啊。
她何德何能呢。
“?”治崎廻感觉自己十分的无辜。但他并不排斥和绘海原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甚至可以看清绘海原的睫毛。
不过。
“——结婚?”他皱眉,露出绘海原最熟悉的表情。“什么结婚?”
“你不需要知道,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事。”绘海原身心俱疲,想要松开抓住治崎廻的手。
结果男人的手掌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手套摩擦在她贴身的运动背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治崎廻轻轻地叹了一声,像是终于揽住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纯净的珍宝。
他伸出另一只手,食指指节曲起挑上少女的下巴。声音低沉。
“——告诉我,什么‘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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