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所受的无妄之灾的缘由,其实和柯南有莫大关系。
这就要追溯至三天前了。
组织覆灭后,灰原哀从安室透手中拿到了APTX4869的相关资料,潜心投入解药的研制工作。在她没日没夜的钻研下,第一版不完全型解药终于在三日前正式问世,她转手便托阿笠博士交给眼睛都快等绿了的柯南手里。
然而不巧的是,那份液态解药的颜色、味道与咖啡几乎一模一样,刚好当时服部平次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找柯南讨论案件的事,他不小心将咖啡和解药认错了,把解药错当成咖啡喝了下去……
解药的成分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并且因为它的效果不完整,代谢速度也很快。可要命的是,这一版解药有一个连灰原哀都不知道的副作用,那就是喝下后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向熟悉的人说出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于是,服部平次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打遍他手机通讯录所有号码,挨个告白过去。
这TM就很尴尬了。
白马探其实并不在服部平次的通讯录里,所以他一开始不知道此事,他只是接到柯南的电话,知道服部平次手头有一个影响重大的棘手的案子,出于好奇便随负责侦查此案的父亲一同前往现场,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要不怎么说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白马探真没想过和服部平次抢生意,他就是闲得无聊,去凑个热闹而已。
但谁知一到现场,他就被戴着口罩的服部平次一把拽了过去,一边拽这家伙还一边嚷嚷“阿姨洗铁路”,把白马探吓得脚下一滑,直直摔到了他身上。
“……我的初吻,就这么给了我最讨厌的人。”白马探痛苦捂脸,“更可怕的是,我父亲当时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我和他……然后我就被轰出来了。”
快斗目瞪口呆,薯片都吓掉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露出同情之色,端起咖啡递给“痛不欲生”的白马探:“来,喝口咖啡压压惊。”
琴酒的眼睛仍然盯着屏幕,耳朵却往白马探那边竖的老高,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边的八卦上。
“我父亲以为我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他表明出柜的意愿,甚至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抹了把脸,白马探托着下巴一脸无奈,既是为自己遭遇的飞来横祸,也是为自家父亲清奇的脑洞,“我想着,等他气消了再澄清此事,便跑了出来,过来投靠你了。”
震惊之后,快斗抿着嘴唇忍笑:“要不是罪魁祸首服部平次丢的脸更大,我绝对会认为他是在故意捉弄你。”
白马探心累摇头:“别提他,我现在一想到他就烦。你说我跟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怎么次次见他都没好事!”
闻言,快斗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
作为与白马探交情最深的人,快斗对他和服部平次的矛盾再了解不过。
其实那也不能说是矛盾,白马探是个温柔的绅士,并不会随便讨厌别人,他与服部平次之间,更多的是后者对他的反感和排斥,而这跟白马探的性格有关。
白马探出身名门,常年居住在英国,自然而然地养出了一副略显娇纵、自恋的少爷脾气。他本性温和,待人处事彬彬有礼,但天才特有的通病——过度自信加上一些自恋,让他在行事时总会给人一种高傲自大的感觉。
服部平次和白马探的初见极其不愉快,一方面是因为那回白马探顶替了工藤新一的位置,服部平次为好友不平。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服部平次不喜欢他的少爷脾气,并且这还导致之后他们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以互相diss开始,互相diss告终。
可以说,如果没有发生三天前那件事,两人的相处模式大概永远都不会改变,而且由于距离太远,他们也没有深交的机会,一辈子两看相厌是必然结局。
正因如此,以前,白马探想起服部平次就头疼,但头疼之中多少还会夹杂着一两分对他推理能力的敬佩,不过现在,就真的只剩头疼了。
白马探的讲述让琴酒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白马探跟服部平次的状况,一定程度上很像昔日的他与赤井秀一。正所谓宿敌终成有情人,如今赤井秀一变成了他的追求者,那服部平次……
emmmmm……应该是他想多了。
琴酒丝毫没发现自己被系统和安逸生活荼毒得学会八卦别人的感情,嘬着巧克力棒,状若随意地问:“你……很讨厌那个服部平次?”
白马探搅拌着温凉的咖啡:“如果他能放下对我的成见,我其实并不是那么讨厌他。当然了,至少在我父亲消气之前,我希望自己不要再见到他了。”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他找不到这里来的。”琴酒淡声说道。
白马探却仿佛听到什么奇怪的话,挑眉反问:“黑羽先生这句话说的有问题,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来找我?”
“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于情于理,他都该和你道歉,会找你也不奇怪。”快斗替琴酒解释。
白马探皱起眉头,习惯性按照敌对之人的思路考虑:“我不认为他会向我道歉,而且他应该也没时间来找我。那个案件影响极大,上头要求我父亲和服部在一周内解决,这个时候,他破案都忙不及,怎会在意这种小事?我若不是被父亲误会,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可不一定。”论起与宿敌打交道,琴酒的经验比白马探丰富。把最后的一小截巧克力棒嗦进嘴里,他的目光扫过直播平台下方的滚动广告,眉梢微挑,“那个案子案发现场在哪里?”
“东京游乐场的鬼屋,由于游乐场太大,警方只封锁了鬼屋,其他区域照常开放。”白马探迟疑了一下,思索着这不算泄露案件信息,才报出地名:“怎么了?”
“巧了,东京游乐场童话区域明天会举办一场小型的推理比赛。”琴酒伸出手指,戳了戳电脑屏幕,“要去玩玩吗?正好试试你们说的直播。”
话题转变太快,白马探一时没有跟上,性格跳脱的快斗却立刻反应过来,勾着他的肩膀一口答应。
“闲着也是闲着,去游乐场玩玩,就当是出门散心了。你放心,童话区和鬼屋离的有大半个游乐场那么远,不会那么巧撞见服部平次他们的。”快斗对白马探说完,又冲琴酒说道:“记得把阿光和田沼喊上。”
琴酒点点头:“他们两个越来越像家里蹲了,带他们出去走走也不错。”
“那就说好了,明天一起去游乐场参加推理比赛!”得到琴酒首肯,快斗灿烂一笑,拉起白马探的手与他击了下掌,然后欢快地起身跑上楼,“我去告诉他们!”
琴酒与白马探对视一眼,把空的咖啡杯递了过去。白马探心领神会地端起手边的咖啡壶为他续上,犹豫再三,还是不忍心扫快斗的兴。
“不过是个推理比赛。”余光瞥见他面上淡淡的纠结,琴酒不以为意道。
白马探一怔,继而笑了起来:“对,不过是个推理比赛。”
……
第二天一早,琴酒领着兴致勃勃的快斗和源赖光、微笑作陪的田沼和白马探,乘车前往东京游乐场。
他们来的早,售票处还未来得及排起长队,得以用最快速度买到门票进入其中。
一进游乐场,喧闹声顿时直冲脑门,到处是嘈杂的人声、机器声,犹如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个不停。
琴酒是坐在过山车上依然能不动声色观察叛徒动向的狼灭,区区喧嚣声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快斗天生喜欢热闹,源赖光阅历丰富,练就一身视喧哗于无物的本领,同样适应良好。
只有喜静的田沼和白马探表现出一点不自然,但很快他们便调整好了心态,并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
一行人拿着套票直奔刚刚开始营业的童话区,淡然穿行于各种童话角色、场景之间,最终在白雪公主的小木屋外找到了推理比赛的举办场地。
彼时,场地尚未完全布置好,但众多推理爱好者已经在报名处排出了一条长龙。
“去报名吧!”
对这个活动热情满满的快斗和源赖光一左一右架着白马探的手,抢在一对情侣前面冲到了队伍的末尾。
琴酒带着宽檐的帽子,手掌习惯性压了压帽檐:“田沼,你不去凑个热闹?”
“不了,我不擅长推理,在一旁为他们加油就好。”田沼温温柔柔地笑着,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上,映得他的皮肤通透得有些不健康。
“你太安静了,这可不好。”琴酒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移开目光,低声说道。
田沼浅浅一笑,没有回答。
二人安静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等待快斗三人报名归来。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吵闹声,紧接着,一个口罩蒙面的矮小女人从人群中蹿了出来,试图混进人来人往的推理比赛场地。
以她的身高和气质,往人堆里一扎,摘下口罩脱掉外套,基本就能完美隐藏起自己。
是犯人吗?
琴酒第一时间想起了发生在这间游乐场里的案件,但下一刻,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并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感觉到杀气或者戾气,顶多是个小偷。
这边,琴酒还在猜测女人的身份,另一边,追着女人跑来的眼镜男孩赶在她跑进人群之前,及时做出了正确应对。
只见他按住腰带侧面开关,一个足球在扣结处迅速充气完毕,掉落在他脚边。随后,他飞起一脚踹在足球上,将足球凌空踢出,足球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精准地砸在女人的后背上,把她撞倒在地。
琴酒恰好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
眼镜男孩与女人之间的距离目测在一百米以上,而且这并不是直线距离,二人中间的隔着的空间是有角度的。
也就是说,眼镜男孩这一球如果想砸中女人,必须在踢出能够让球跨越至少一百米的力度的同时,还要让足球拐过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大弯。
毫无疑问,这是只有江户川柯南——身体变小后的工藤新一才能做到的事。
……真TM的神仙足球。
也许这就是柯学吧。
琴酒面无表情地嘬一口豆奶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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