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课就上到这里。”讲台上的相泽拿起收上来的一沓名单叠着讲义,看也没有看,双眼注视着台下小心翼翼望着他的同学们。
“离期末考试还剩下一周时间,”
“你们都有在认真复习吧?”
是他惯用的陈述性语气疑问句,大有如果谁没好好复习就把人头悬梁的可能。
“我想你们肯定都知道了,期末考试除了笔试之外还有实战演习。”
“所以你们要同时把大脑和身体磨练好。”
“以上”
在相泽离开教室拉上门的一瞬间,倒一倒二的上鸣&芦户:“完全没有学习啊!!”
“又是体育祭又是职场体验,哪有时间学习!!”上鸣抱头哀嚎:“还有多少天?就剩一周啊你妈的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你当真大脑筛子一样把重要的知识点全筛出去了。”
我哗哗翻过上鸣近期的作业,光是辨认字迹就已经让我倍受煎熬,更不用说他的解题公式应用过程,难怪相泽讲台上意有所指灵魂拷问。
“云酱!”
“救命!”
“我也想去合宿啊!!!”
鬼知道鹤织云为什么门门高分比那些个经营科的分还高,直接占据年级文武第一宝座。
“你上课睡觉下课睡觉,到了饭点吃饭。”
“你凭什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我棒读:“拜托,我仙女啊!”
上鸣&芦户:???
“芦户同学上鸣君,”绿谷在两人面前停下,双手握拳做出鼓励的姿势狠插一刀,“一……一起加油吧!”
“还是所有同学能一起去参加林间合宿会更加有趣,对吧!”
上鸣hp-1:能去当然有趣,要是挂了当我没说。
饭田举手又插一刀:“我作为副班长,也非常期待大家能够发奋努力。”
上鸣hp-2:这是努力就能解决的事吗??
“只要平时正常听课,就不至于挂科吧。”轰一刀毙命。
上鸣hp归0。
“注意你们的措辞啊!!”上鸣面对学力耀眼的几人捂着胸口不堪重负。
“那这周六要去我家补习吗?”
作为读书会的创办者有点数可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作为班长到学期末需要发光发热提升班集体荣誉感讨同学老师欢心以保证下一学期职务的稳定,“还可以帮你们猜题。”
“天使!”“救世主!”“卡密撒嘛!”“马猴烧酒!”
等等,是不是混入了奇怪的东西。
“云酱,关于二次函数的应用问题我有些搞不太懂,带我一个吧。”耳郎拿着笔记本凑过来,学习方面是小事,对能去鹤织家兴趣更大——作为共享过歌单的友人,去对方家里玩玩撸撸小动物之类也是不会太冒昧的吧。
她眼馋鹤织空间里一群猫猫狗狗很久了。
“我我我,看在我们开黑战友的友谊上也带上我!!”濑吕双手合十,倒四的求生欲支配一切本能让他从侧排拜过来求药。
尾白缩着头缩着尾巴摸过来试图拥有姓名。
“我也想去”轰在一边听了半晌乖巧举手。
“???”
“这是拯救学渣好友会,你占哪一项凑什么热闹!?”
“我是云酱好友,”少年一脸认真甚至还拉过椅子坐近,向我寻求认同,“对吧?”
深灰与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过来,里头藏着柔和与稍稍的执拗。
我:你说都说了我还能不对咋的……
“对对对”
『你看』轰不带任何表情地回视上鸣,却莫名能让上鸣读懂他眼中转变的狡黠与显摆。
对,肯定是在和我显摆!!
太过分了!!成绩好插刀就算了!竟然还和我显摆和云酱的友谊!?
没门!我和云酱才是真的钢铁兄弟情!!
上鸣立马气鼓鼓地扭过头就是控诉:“云酱你看他!!!”
我一巴掌糊在上鸣的蠢脸上止住他的靠近:“别无理取闹,我需要外援一起教。”
“嘤嘤嘤!!”
“再嘤我一拳一个嘤嘤怪……”
安抚(?)好上鸣,我向排名靠前的同学们发出邀请:“我一个人带不动,一起吗?”
绿谷碧绿的视线落在少女的金瞳上,她在笑,他无法拒绝,于是他满口答应。
当然,他也没有无脑答应,他能够用班级成绩排名来证明自己值得信任,然后在清醒的神志下,不那么克制自己想要更了解对方的冲动的心和大脑。
“可以,”饭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同学学习成绩上当然要互帮互助。”
“哎!我吗!?”被点到名的八百万一愣,“书本知识的话我兴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得到肯定答复的女孩微微颔首,“但实战演习我就……”
“实战让他们自求多福。”我打断女孩的颓废无情道。
“哈?老子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原因去啊!!??”暴躁老哥口气有点冲。
即使他也在袴田维手下变强不少,在看到绿谷的实战进步后他心里依旧海水倒灌进活火山的那种能炸掉一座岛的爆,更别提眼前总晃悠着这个被他置顶必杀名单的鹤织云。
“啊,伯母在那次教学参观后果断地将你暴脾气的问题拜托给我了。”我在通讯录找了找,“她说可以随时联系。”
我俯身支在爆娇课桌上报出爆豪太太的联系尾号,眨眨眼:“她一定很乐意你能与同学们友好相处。”
“玛德你这混蛋太卑鄙了!!!你敢按通讯试试!!!等等别按我去!!!”对母亲束手无策的榴莲头少年学会了对恶势力低头。
爆豪怀着涌起的怒火对我龇牙,面色凶狠得能止小儿夜啼。但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动弹一步,仅仅沉默地坐在那里就散发着威慑力。
他强迫自己回忆职场体验所学过的忍耐性,就像不断压缩三硝酸甘油酯的boom桶。
还没到最适合爆发的那一个点,少年告诫自己。
『我会用绝对性的差距把你碾压得体无完肤』
『把体育祭输的一切赢回来』
〖将你彻底灭杀〗
他双目中窝藏的凌厉让我双眼刺痛,如一柄瑰色利剑在割开我咽喉前反□□过于刺目的光。
有意思,沉默的疯犬可比咆哮的疯犬危险得多。
我报以同样激烈眼神回礼:
『来啊,咬开我的喉咙撕裂我的胸膛』
『来啊,爆豪胜己』
全班其他人:厉害了,连最刺头的也跪倒在她的脚下了么……
在门外有心留意班级状况的相泽消太:……真是厉害的手段呢鹤织。
他漫不经心用笔在班级名单上圈出她的名字,笔尖顿了顿又重重划了几圈将【鹤织云】三字从名单上彻底独立出来。
是某种标记,猎手总会用一定的方式标记自己的猎物。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相泽对着彰显他再明显不过用意的那张名单嘲讽一笑。
他不再自欺欺人地碎掉这张纸,他能够坦然面对很多很多。
例如这时兴起的:
他也想去她家。
定期的家访只进了对方监管人的家里,她家其实是在对门。
他无心用关爱学生这样蹩脚的理由搪塞自己,他现在想的只有他可以借着寄养猫咪的由头光明正大进她家。
『我无法控制对你的思慕』
“这有违人伦”
『无法控制对你的期许』
“这不合理”
『我无法再对自己隐瞒这些』
“失格”
相泽知道其实不需要什么花哨的由头,他只要询问鹤织是否可以进她家,那么他一定可以得到允许的答复,他不过一直在避免。
他知道她对他的容忍,
他在害怕她对他的容忍,
他在避免他对她的容忍贪得无厌。
『你不要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会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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