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暖可想要尽量减小存在感，可是偏偏不如愿，眼看着蒋仲泽拉着一脸冰冷的蒋肇庭来到了自己的跟前，她一个n线又怎么敢轻易得罪眼前这两尊大佛？
那张漂亮得几乎没得挑剔的脸上莞尔一笑，黑亮的双眸看着眼前两个英俊的男人，樱唇微启，再次礼貌地叫道：“蒋大少，蒋二少。”
声音娇柔却不显做作，反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疏远。
蒋仲泽直直地打量着她，那眼神透露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世界瑰宝般，虽然他的目光很放肆，却没有让应暖可感觉不适，反而是那道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视线，让她浑身僵麻。
“哥，她就是应暖可。”
“然后呢？”蒋肇庭面无表情地开口，那犀利的目光在应暖可身上转了一圈后，直视着蒋仲泽，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
蒋仲泽似乎也怵他这个冰冷冷的样子，挠了挠自己的额角，心虚地说道：“正巧今天余音约了她来谈签约的事情。”
“皇天的事情我一向不过问，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哥，你们新推出的那款手表不是要找代言人吗？”
蒋仲泽趁机说道，虽然话没说到位，可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最心惊的莫过于应暖可了，心中像泛开了潮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别说她还没跟皇天正式签约，就算真的落实好了，蒋仲泽有必要在蒋肇庭面前替她开这个口吗？这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他对自己的想法。
一道锐利的视线直射她身上，应暖可心跳漏了半拍，那毫无掩饰的目光像冰水浇在脊梁上，寒彻肌骨。
“你要有合适的代言人，不妨做份详细的策划书给我，在我这里说没用，通过了董事会才能成行。”
蒋肇庭的话处处透露着公事公办，并没有因为蒋仲泽的关系而开后门。
“那我做份策划书给你。”
蒋肇庭听后不悦地拧了拧眉头，冷淡地吐出“随你”两个字就走出了会客室。
等蒋肇庭走后，蒋仲泽总算松了口气，俊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朝应暖可伸出手：“正式介绍下，我是蒋仲泽，目前皇天的总经理。”
应暖可看着那双修长光洁的手，一看便知养尊处优惯了，连一丝细茧都看不见，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柔声回道：“您好。”
“余音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尽管提，不是太过分的，我还是有权决定的。”
听着似乎不像皇天的掌权者，外界都传皇天是蒋家二少一手建立起来的，难道言过其实？
“谢谢蒋二少，可可一直缺一个能赏识她的伯乐，现如今终于遇见了。”虹姐恭维地笑道，这种场面话一向由她出面来说，应暖可默默地退到一边，她始终学不会如何灵巧地把话说出来，意思表达到位，又让人听起来顺耳。
“我这边会让法务拟好合同，你们看过如果没意见，我们到时候就可以正式签约。”
“好的。”
基本上新东家可以确定下来，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她就能以皇天艺人的身份展开活动。
“对了，蒋氏新季度会推出一款全新设计的女士手表，主要针对年轻一族，我觉得你很符合代言人的形象，之后我特助会找你拿资料，我一定要写份完美的策划书给我哥瞧，保证帮你争取到这个代言。”
蒋仲泽说得信誓旦旦，应暖可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有蒋氏这个大招牌找她做代言人肯定事半功倍，可这个圈子有它的潜规则在，你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怕自己付不起。
见应暖可脸上未见什么喜色，蒋仲泽总算意识到自己似乎唐突了美人，慌忙开口解释：“你可别把我想成那些想潜规则旗下艺人的猥琐老板，我不是那种社会败类，我只是觉得你条件这么优异，已经蹉跎了两年够可惜了，想早日将你捧红，而且你红了，也是在替我们皇天赚钱啊对吧？”
这么直白的解释让应暖可笑了，她本就好看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容变得更加绚丽夺目，连蒋仲泽这种见惯美人的富家子弟也看痴了眼。
应暖可略显腼腆，还是旁边的余音轻咳了下，蒋仲泽才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冒失而感到抱歉，连声说：“你别被我吓到，我看见美人就容易走神。”
余音附和：“蒋二少是出了名的颜控，没恶意的。”
蒋仲泽的目光很直接，却没有令人作呕的恶心感，只是单纯地欣赏而已，不似之前见过的一些人，占着在圈子里有些地位，完全不掩饰那赤|裸裸的欲望。
在皇天谈好了事宜后，应暖可和虹姐就先行离开。
两人来到停车场，看见司机小王在跟另外一个司机打扮的人在抽烟闲聊，应暖可不大喜欢烟味，所以值班期间小王一般不抽烟。
看见她们过来，小王立即掐灭了手头的烟头，又喝了几口手中的热茶，以消除那残余的烟味。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职，说道：“抱歉应小姐，我就抽了几口烟。”
应暖可虽不喜欢烟味，可也不是苛刻的人，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摆了摆手说没事。
“陈哥，那我先走了。”小王对刚才那位司机打了声招呼，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应暖可坐进去。
等三人坐定，小王发动车子离开，看见后视镜里的画面越来越小，虹姐才开口问小王：“刚才那位是蒋大少的司机吧？”
“虹姐，你怎么知道？”小王的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应暖可的心弦颤动了一下，不禁佩服虹姐那毒辣的眼光，竟能一眼看穿。
“他那一身制服价格不菲，而且看他身板腰杆，笔直挺拔，很像受过训的军人，最重要是不远处就停着蒋大少的座驾，司机位上没人。”虹姐冷静地分析道，睿智又细腻。
“嗯，陈哥的确是蒋大少的司机。”
“你们怎么认识的？”虹姐问道。
“上次余导的大寿，我车子不是跟人擦了吗？就是蒋大少的车子。”
“你怎么不早说？”虹姐厉声问道。
小王嘿嘿笑了下，“陈哥说没必要说，反正车子修好就行了，还赠了我一条烟，我……我就没说。”
小王老实地交代完，那憨厚的模样令人无法指责他，虹姐只得绑着脸训斥道：“你可忘了谁给你发薪水，下次这种事情别瞒着。”
“那烟……”
“我们又不抽烟，你就留着吧。”虹姐又好气又好笑，“你跟蒋大少的司机熟吗？”
“不熟。”小王拼命摇头。
“哎……你这人，我还没说什么呢……”
“虹姐，我不做出卖朋友的事情，你别想我找陈哥打听蒋大少的行踪。”小王严肃地打断道，仿佛虹姐就算拿刀架脖子上威胁他也没用。
应暖可噗嗤笑了，扯了扯虹姐的衣袖，“好了，你打听这么多干嘛？”
小王紧紧抿着嘴唇，趁着红灯，偷瞄虹姐，见她瞪回去，马上正襟危坐。
皇天停车场。
蒋肇庭阔步走向车子，陈北立即下了车，打开后座，让他坐进去。
此时的蒋肇庭身上散发着一股凛冽刺骨的寒意，原本就威严的脸上更显肃穆，他的眉头夹紧，一上车便紧闭双眸。
“回家。”
前坐的陈北有片刻的吃惊，很少见大白天他就要回家的，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稳定地启动车子离开。
“抽过烟了？”蒋肇庭语气温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才碰见了上次那个小王，递了我一根。”
“哪个小王？”
“余导生日宴，车子被我撞到的那个小司机。”
后座的蒋肇庭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望不到底，波澜不惊地问道：“是谁的司机？”
“应暖可。”
“你对她了解吗？”
一向开车稳健的陈北方向盘不小心打滑了下，蒋肇庭被晃了晃，眉头皱得更紧，“小心点。”
“对不起蒋大少。”
片刻的安静后，蒋肇庭敲了敲驾驶座的椅子，陈北才意识到他在催促刚才的答案。
“前阵子微博有关于她的热搜，之前倒没怎么听说过。”
“关于什么的，说来听听。”
“她素颜上了个美妆节目，大众觉得她这样的大美女被埋没了，纷纷送她上热搜。”
“拿来我看看。”
蒋肇庭接连意外的举动令陈北吃惊万分，从未见他对哪个人如此关注过，可职业操守让他闭紧了嘴巴，他靠边停车，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找出应暖可的照片后递给蒋肇庭。
看见是相册里的照片，蒋肇庭的脸上蒙了一层阴云，陈北无端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喉结不住地动了动。
蒋肇庭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端详着手机屏幕，照片上的人漂亮精致，清纯动人，尤其是那双黑亮的眼睛像一汪透明的春水，清澈见底，怪不得连他这个清心寡欲的司机也将之收藏起来。
可他印象中的人妩媚娇艳，像一条有毒的水蛇紧缠着他，发出那绵软娇吟，如同罂粟般令人上瘾致命。
她与他耳鬓厮磨，声音婉转轻柔，她说：“我叫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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