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惊艳(2018修订版)

    玹铮今日格外霸道,甚至有些粗.暴。

    苏珂猜她必有难言心事,因此越发温柔小意,任她索取。

    她连续三次攀上高峰,只觉通体舒泰,然低头时却吓了一跳,眸光中顿生怜惜。

    “阿珂,委屈你了。”

    苏珂喘匀了气,笑盈盈凝眸相望,“王主高兴就好,奴才不怕委屈。”

    她轻轻摩挲苏珂身上的淤痕,“很疼吧?”

    苏珂见她神情愧疚,反柔声安慰,“王主无需担忧,奴才受得住。”

    她抱起苏珂,郑重其事道:“本王认罚。”

    “真的?”苏珂眼中泛起狡黠,“那您让奴才咬一口好了。”

    她爽快地将手指递给苏珂,“十口八口都成。”

    苏珂笑着揶揄,“您都伤了一只手了,倘若这只再有好歹,晚上如何宴客?”

    她又把脸凑了过去,“鼻子还是耳朵,都随你。”

    苏珂轻轻推开她,促狭道:“此乃您的颜面,奴才可不敢冒犯。”

    她打量苏珂的戏谑神情,似有所悟,指着胸前的葡珠,“小馋猫,想不到你嘴还挺刁的!”见苏珂依旧摇头,不由诧异,“这里都不是,还能是哪儿?”

    “您说呢?”苏珂眉一挑,脸一红,撩人的秋波直往她下身瞟。

    她登时会意,嗔笑道:“好哇你,胆子不小。”

    苏珂犹如缠藤的菟丝攀在她身上,“好女之言,驷马难追,王主既答应了奴才,就不许反悔!”见她只咧嘴笑,又勾住她脖颈撒娇,“您就赏奴才个伺候的机会嘛!”

    她知苏珂这是在变着法儿哄自己开心,颇有几分感动,不禁低头吮吻。

    苏珂顿觉呼吸骤紧,晕乎之际,身躯软绵绵的滑跪在榻前松软的地毯上。

    她勾起苏珂下颌,轻轻吐出两个字,“赏你。”随后缓缓分开双腿。

    不多时,暖阁内再次响起娇.喘呻.哦之声。

    这正是:天生的温香腻绵,惹春.思无边,大巫山,小巫山,酣畅云雨,半晌贪欢。

    又过了良久,两人终于鸣金收兵,吩咐侍从备水。

    她轻柔地替苏珂擦拭嘴角,眉目染满春.情,“甜吗?”

    苏珂没有作答,而是含羞带媚地含住她指肚舔了几舔,随后挣扎起身,披好衣衫,陪她去隔间沐浴。

    王府规矩,侍寝后只由苏珂单独伺候,其余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她仰坐在浴桶之中,任由苏珂用象牙玳瑁梳轻缓地替她篦头,“昨晚可有去采撷院逞威风?”

    “去了,这回翠言、柳酥他们要恨死奴才了。”

    “不怕。”她回眸抚摸苏珂玉颊,“有本王呢,等过了今晚,那些人再不会碍咱们的眼。”

    苏珂歪着螓首,含笑打趣儿,“风前新柳,花底娇莺,您真舍得吗?”

    “有何舍不得的?”她眯起凤眸调笑,“这屋里酸味儿好重啊,莫非是菱角他们错将醋缸当浴桶抬进来了?”

    苏珂丢了梳子噘起嘴,“王主惯会取笑奴才,还嫌奴才那妒夫的名声不够响亮是吧?”

    她抓起苏珂的手亲了一口,“本王是夸你情深,生哪门子气呀?”

    苏珂抬眼瞅她,“王主,奴才并非气量狭窄之辈,可采撷院那些人也实在太过分了,您锦衣玉食的供着他们,他们不说感恩戴德,竟还吃里扒外,从没拿您当真正的主子。”

    自打俪王府建成,采撷院便成了美侍汇集之地。今儿来个工音律的,明儿来个善舞技的,后儿又添个歌喉清丽的,看着循规蹈矩,却各个别有心思。

    “放心,本王会叫他们付出代价的。”

    “您会杀了他们吗?”

    她略略沉吟,“有几个是咎由自取,犯不着怜悯,其余的若识时务,本王不介意给他们条生路。”

    苏珂大抵能猜出哪些人活不过今晚,一时闷头不语。

    她托起苏珂的面颊,“觉得本王残忍是吗?”

    苏珂摇头,“您说过,王府虽无硝烟,但亦是战场,既有外敌来犯,便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反受其害。”

    “正是这个道理,那些背主忘恩的东西就像花茎上的刺,必须翦除,才不会扎自己的手。”

    苏珂想起宫韶华为她择选侧君之事,挤出丝苦笑,“但愿皇贵君为您择选的侧君将来能与您同心同德。”

    她见苏珂红了眼眶,很是心疼,“就算本王娶了别人,也不会冷落你,而且本王发誓,迟早会给你个名分。”

    苏珂没忍住,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奴才不贪心,只要能留在您身边,即便做个普通的宠侍,也很知足。”

    即便眼下霸占了她全部宠爱,但自己心里清楚,她身边总会有其他男人。

    “王主,答应奴才,不要再因奴才跟皇贵君龃龉。”

    她望着苏珂期盼的眼神,不胜唏嘘,“如果本王将来迎娶的人能有你一半的好便知足了。”说完又歉疚道:“这些年你为本王受了许多委屈,但本王却没能好好补偿你。本王要先给你赔个不是,待会儿夜宴时,少不得又要......”

    “您怎么这样讲?”苏珂攥了她的手紧紧贴在胸口,“无论为您做什么,奴才都毫无怨言,便是叫奴才把心掏出来......”

    “傻瓜,你以为本王是吃人的妖精?”

    苏珂翘动嘴角,低垂眼帘,“难道不是,老虎吃人凶得很!”

    她被逗得前仰后合,浴桶里的水都溅了出来,“若非今晚有夜宴,本王绝不轻饶你!”

    “奴才不怕,王主一辈子不饶才好呢!”

    “这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她笑着与苏珂十指相扣,“定然...如你所愿。”

    酉时,太女驾临。

    玹铮大开中门,率众迎接,恰巧上官紫云也到了,便相互见礼。

    为显示郑重,玹铮特意穿了正红妆花绣孔雀开屏的云锦礼服,外罩纯白大狐裘,端庄不失艳丽,尊贵不失英气。

    承玹璧因宫韶华受责之事尚在忐忑,主动挽了玹铮,笑容可掬,“承蒙俪王姐盛情相邀,今儿咱们只论姐妹,可不兴朝堂那套。”

    “好,就听太女的。”玹铮含笑请二人入府。

    有几名仆从躲在远处偷偷观望,“原来太女这般温文尔雅,依我说,还是咱们王主有气势!”

    “哎,你们快瞧,那披水貂斗篷的就是上官驸马吧?模样还挺俊!”上官紫云娶先帝第四子怀玉郡君承瑾璎为夫,论辈分乃玹铮的四舅母,不过只大个七、八岁。

    有人煞有介事,“我听说毅平伯府乱着呢!上官驸马先前娶过房夫郎,结果成婚不到三月,就暴病而亡。”

    “我怎么听说她原配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她打死的。”

    “真的假的?她要杀了人,陛下还能将怀玉郡君许配给她?”

    “你懂什么,怀玉郡君年幼之时是养在废后慕氏宫里的,很不受陛下待见,否则也不能熬到二十一岁才嫁人,还是续弦。”

    正说得热闹,见墨依过来,众仆从忙纷纷散避。

    墨依奔至玹铮面前禀报,“王主,慎亲王与乐郡王的车驾快到了。”

    玹铮向太女告罪,“容小王去迎迎。”随后又吩咐墨依,“给太女与驸马带路,好生伺候着。”

    墨依于是陪承玹璧与上官紫云往承庆殿走。

    夕阳之下,朵朵红云盘踞在高耸的殿宇之上,红漆金蟠螭,青黛琉璃瓦,端的是巍峨夺目。

    上官紫云还是头回进俪王府,见此美景不由啧啧称赞,“想不到竟如此气派!”

    承玹璧嫌她少见多怪,便哂笑道:“四舅母有所不知,母皇当年赐下这府邸时是比照太.祖分封诸王的王城而建,面积只比东宫少了百亩而已。”

    她瞠目结舌,艳羡无比,“那岂非有寻常人家四、五倍大?”

    “何止?是慎亲王府三倍之数,比宁郡王府又不知大多少。”承玹璧看向墨依,“你是王府总管,赶紧给驸马讲讲。”

    “是。”墨依恭敬作答,“按太.祖在位的规矩,亲王府分为前、中、后三殿及寝院。前、中、后殿均是正殿七间,配以偏殿、廊房,约三百余间。而寝院又分若干,除王主所在的主院之外,其他各处院落加起来总共也有四百余间。”

    她惊叹道:“竟然有六、七百间!”

    “不止,按规制,宫殿室屋共八百一十一间。”墨依回答的云淡风轻,而她已惊得说不出话。

    周瞳站在承玹璧身后道:“听闻除这座王府外,陛下还赏赐了俪王主许多田产、别院。”

    承玹璧心里虽不舒坦,但笑容却极为淡然,“像乐王妹那般整日不务正业、惹是生非,母皇照样封了她五千户食邑。景齊开朝以来,哪个亲王不是食邑万户,更何况俪王姐执掌重名卫,母皇偏疼些也在情理之中。”

    墨依躬身陪笑,“我家王主再得宠,也抵不上太女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就好比这王府房屋再多,也总不及东宫巍峨雄壮。”

    承玹璧闻言颇为受用,“果然是俪王姐调教的人,就是会讲话。”说完命周瞳打赏,墨依恭敬地谢恩,随后继续领路。

    穿过垂花门,现出几条彩绘游廊,廊间花灯高悬,有竹篮灯、龙凤灯、棱角灯、走马灯,还有五色画花琉璃灯,缤纷绚烂,流光溢彩。

    承玹璧指着葫芦灯上扎着的彩条,“这是何名堂?”

    墨依笑着回禀,“此乃苏公子命人备的灯谜,阖府诸人皆可猜,头个猜对的赏银一两。”

    “苏公子?”承玹璧略作沉吟,“你说的可是俪王姐钟爱的苏氏?”

    “正是。”

    上官紫云接过话茬儿,“听说那位苏公子貌若天仙,乃一等一的标致人物,只是从不侍宴,太女先前也未曾见过吧?”见承玹璧摇头,又不禁大叹可惜。

    墨依见上官紫云竟当众品评苏珂容貌,又满怀觊觎之色,不由暗生厌恶。

    只听上官紫云又问,“这谜面字体娟秀,莫非出自苏公子的手笔?”

    墨依作答,“并不是,此乃星阑阁侍从所写。”

    上官紫云啧啧道:“连奴才的字都这般不俗,想必苏公子更加不凡。对了,既是灯谜,我们可猜的?”

    墨依本想拒绝,可见承玹璧亦有兴致,便笑道:“您们是贵客,自然猜的,若猜中了,有厚礼相赠。”

    上官紫云取了个谜面,“有一半,有一半,打一字。”

    正在暗自寻思,周瞳已脱口而出,“是朋字!”

    承玹璧抚掌大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真是好彩头!”

    上官紫云不甘示弱,又掀起张字条,“应向章台送远人,打一乐府。”

    承玹璧知她不通诗词,望着她抓耳挠腮的模样,便笑道:“垂杨拂绿水,摇艳东风年,答案应为折杨柳。”

    她觉得题面太难,“这猜个灯谜,还得会吟诗作对,苏公子分明就是心疼银子嘛!”

    众人听完,皆哄堂大笑。

    再往前走,景色愈发怡人。

    亭台楼阁映在树影花枝之间,明廊通脊,富丽天然,奇石嶙峋,点缀其中,更添几许情致。

    穿过“秀挹恒春”的拱门,数米高的太湖石映入眼帘,石峰高耸峻峭,顶处刻有两个飘逸纵横的金字“独乐”。

    绕过大石,视野豁然开朗,前方不远处,池塘状若蝙蝠,几株榆树挺拔粗硕。

    承玹璧亲自为上官紫云讲解,“此处名唤蝠池,本宫去年三、四月间来的时候,榆钱洒遍池水,万福同至,美不胜收。”

    话音未落,就听上官紫云痴语,“果、果然好美......”

    承玹璧只觉好笑,“四舅母可是说雪景?”

    “不、不是......”上官紫云伸手点指。

    承玹璧顺势望去,气息不由一滞。

    只见池畔冰窟旁,佳人亭亭玉立,粹质瑰姿,娇艳罕伦,堪与芍药争春。

    苏珂全然不知有人窥视,掸落掌中的鱼食后对侍从菱角道:“走吧,该回了。”

    承玹璧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心亦被勾去,“敢问总管,那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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