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芳主担忧的问:“姐姐,这可怎么办?锦觅她竟爱上了火神,怕是难逃这情劫了。”
“母亲逃不过,女儿终究也逃不过,这或许便是天命。”
长芳主无奈叹息着,外面走进一个侍女,说夜神大殿求见。
长芳主顿时怒气冲冲出到水镜外:“夜神大殿答应我,会好好保护锦觅。你缘何要将她送入火神殿,让她对火神动了情,你这是害了她。”
润玉身体一颤:“她真的对旭凤动了情?”
“锦觅她亲口承认爱他,忘不了他。”
润玉只觉得心脏被狠狠的锤击,血肉模糊,剧烈的痛深入骨髓,让他唇色都煞白不已。
虽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再一次面对,依然如此心疼难忍。
今日在河边,原来只是一场梦,她不过因着阴影,急切需要人安抚,又因不懂男女之事,才会容许他如此待她,这一切非关情爱。
他却深陷其中,觉得她如此温顺,是否对他也有丝感情。
然而,终究觅儿爱的始终只有一个旭凤。
呵呵,无论前世今生,他润玉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迟来或是早到,又何曾改变得了结果。
润玉心如刀绞。
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长芳主叹道:“既然你知道她是水神与花神的女儿,我也不妨告诉你,先花神给她服下了忘情绝爱的陨丹,是希望她能躲过她命中的情劫。没想到旭凤便是她的劫,若不是你带她出花界,还让她与火神朝夕相处五十年,她就能躲过此劫,夜神为何要这样做?”
润玉眼神有着最深沉的悲哀,心中更是无限苦涩,难道他愿意这样做吗?
他也曾苦苦争夺过,也曾深爱过,如何愿意将心爱的人,亲手送到情敌手上。
可是他太害怕,害怕到了最后,还是上一世的惨烈结局,她又再一次死去。
今天重新生出了争夺之心,他却不得不压抑下,宁可忍受最大的痛苦,亲自成全她和旭凤。
“长芳主既明白何为天命,何为劫数,便该明白该来的躲不过。就算不是我带她出去,也会有其他的契机,情若这么容易阻止,当年花神又缘何陨落。”
就像他,觅儿也是他的情劫。
就算他重生一世,早知道结果,不还是情不自禁的陷进去,无法自拔。
躲不开,因爱早已深入骨髓,若要拔出,那只能血肉模糊。
长芳主叹气:“那如今如何是好?当年先花神之死,都是天后害的,我等如何能让锦觅嫁给火神。”
“芳主就不怕锦觅渡不过这情劫吗?若阻止他们二人,锦觅这痴情性子怕是难以活下去。先花神之死既与天后有关,也没必要祸及后人,天后若伏诛,芳主们应该可以勉强接受她与旭凤的……”润玉声音痛苦,“婚事。”
长芳主想到先花神之死,心中凄然,就怕这孩子落得与先花神一般陨落。
“真是作孽了,若她真执意如此,我也只能随她,她们母女一般个性,都是固执至死。只是夜神大殿莫非想要对付天后,你为何为了锦觅的事,如此尽心尽力?”
“长芳主应该也听说天后处处针对我,如今父帝也想立储君,天后更是不容我。我与花界对付天后的立场是相同的,长芳主不必怀疑我的居心。”
长芳主想想他这些年来艰难的处境,也不由得暗自点头。
“这是解锦觅仙子魔毒的第二种灵草,趁着花开采下,需及时服下。”润玉将一颗灵草交给长芳主,便飘入离去。
长芳主望着他的背影,看看手中的灵草,虽这夜神与她们花界利益一致,但是他对锦觅如此好。
莫不是对锦觅也动了情?她倒觉得比起旭凤,这位夜神更适合锦觅,他比火神更稳重沉着,何况也没隔着上一辈的仇恨,更容易让人接受。
只可惜锦觅偏偏喜欢那仇人之子。
长芳主只能叹气,回去将灵药煎下,让锦觅服下。
过了几天,火神又来了,说是找齐了所有的灵药。
长芳主出了花界,她虽不喜欢他,可见他如此尽心尽力找齐五种灵草,这么短时间,怕也是日夜寻觅,没停下来休息过。
可见他对锦觅也是一腔深情厚谊。
“长芳主,我对锦觅的心日月可鉴,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旭凤执着道。
若他自作多情便罢了,可锦觅说送礼物给喜欢的人,那礼物他收到了.
她又因穗禾来洗尘殿的事吃醋生气,表明她很喜欢他。
他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子,两人明明心意相通,为何就不能在一起。
“你……”长芳主想想如今锦觅痛苦的状况,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罢了,你既送灵药来了,便去见见她吧。”
旭凤大喜过往,急忙多谢,匆匆进入花界。
“锦觅,你好些了吗?剩下五种灵药已经找齐了。”旭凤顿了顿,其实这五种灵药如此短时间,他自然找不齐,只找到了两样。
后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润玉却找上了他,将剩下三种交给了他。
他本不承这恩情,润玉却说她能早一日摆脱毒性,就能少一分痛苦,他才接受。
而润玉这样做,也无非是之前利用锦觅,感到愧疚罢了。
如今锦觅正不舒服,这事就没必要告诉她,增添她的烦恼了。
“锦觅,你很快就能重新看得见了,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回天宫。”
锦觅唇色一白。
“你的那位好朋友肉肉仙子也回来了,正想找你玩。”
“好。”锦觅也不知自己想什么,明明天宫是个痛苦的地方,若是见到他,会让她心更难受。
可是,她还是想去,她一定是疯了。
三个月后,身体恢复的锦觅,重新回到了天宫中。
肉肉的住所中。
见到锦觅,肉肉立即爆出个大消息:“葡萄,你知不知道,璇玑宫发生大事了,竟多了个邝露仙子。”
锦觅小脸一白,急忙问:“璇玑宫不是从来不收仙娥吗?”
“她可不是仙娥,我打听了她是太巳仙人掌上明珠,夜神以往就很少收人进璇玑宫,更别说女人。听说他对这邝露仙子很是信任,一直留在身边贴身侍候着。”
锦觅呼吸急促,胸口又开始阵阵刺痛。
这五十年来,她从未见他亲近过任何仙子,如今却如此信任这位邝露仙子。
而他之前还怕自己去璇玑宫,会影响他的名声,坏了他与水神长女的婚事。
如今却将这邝露仙子留在身边,一点也不怕这仙子坏他名声,想必他很喜欢这位仙子,才会如此区别对待。
锦觅心口越发的疼痛难受,手捂住胸口。
“葡萄,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要不咱们去璇玑宫,找他当面问清楚,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留那个仙子在宫里?”肉肉立即说。
莫非润玉仙官竟是野心之辈,觉得葡萄无权无势,而那邝露仙子的父亲位高权重?
最近天宫中风言风语不断,说夜神大殿与天后渐渐势同水火,拉拢其他位高权重的仙官到他的阵营,似有夺取储君之位的意思。
若是这样,娶这个邝露仙子,确实比娶葡萄能给他带来帮助。
但润玉仙官是这样的人吗?当初他为了救葡萄连命都可以不要,葡萄懵懂,不识男女之情,但他看葡萄的眼神温柔又饱含爱意。
以她肉肉混迹江湖多年的毒辣眼光,这不是爱,还能是个鬼啊。
只是这润玉仙官确实奇怪。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就是死活不愿和葡萄在一起。
锦觅心灰意冷:“我与他早就已经一刀两断了,他说了不希望和我有来往,而起还让侍卫不准我再进璇玑宫了。”
“什么,他竟说过这么过分的话?”
“肉肉,可以不要提他了吗?我与他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锦觅露出苍白笑容,实在心痛难忍,“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了,他爱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关系。”
正在此时,旭凤找来,满脸关切:“锦觅,你身子才刚好,不适合吹太多风,我们回去吧!”
对肉肉点点头后,就抱起锦觅走了。
肉肉傻了眼,这又怎回事?
锦觅也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这只大凤凰?
简直混乱,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折腾?
回栖梧宫的路上,没想到两人撞上了润玉。
锦觅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位端庄明丽的仙子,那仙子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恭敬和倾慕,不用想,必定就是那位邝露仙子。
他竟带着她出入行走,如此喜爱这位仙子。
锦觅心都碎了,眼泪差点涌出来,急忙埋入旭凤怀中。
邝露上前行礼,润玉目光落在旭凤怀中,看到那日思夜想的人儿,正亲密的靠在旭凤胸前。
两方人最终擦肩而过,往相反方向走。
旭凤将锦觅带回栖梧宫后,轻咳了一声,颇有几分难为情的开口:“锦觅,你可想以后永永远远住在这栖梧宫?”
锦觅一脸懵然:“可是我要回花界,花界才是我家。”
旭凤没好气瞪她:“你若嫁人了,花界就不是你家,而是你娘家,夫家才是你家,你永远住下的地方。”
“嫁人?”
“是啊,你也年纪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呆在花界让一群芳主担忧照顾你,总归要嫁人的。”旭凤脸上微红,终于忍不住开口。
上次魔界,她失踪后,他害怕无比,那时才惊觉自己对她的感情那么深,无法失去她。
而后,又看到润玉对她做出那种事,让他既妒忌愤怒,又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如今不想再夜长梦多,赶紧把她定下。
“既是要嫁人,就该找个对你好,知根知底的人,咳咳……比如,像我本殿这样优秀的人,掌五方天将,驾驭雄兵,出身高贵,能文能武,更与你朝夕相处五十年,对你好,又不嫌弃你出身和灵力低微。”
锦觅一下子怔住了,原来长大后,终究要嫁人。
可为什么,想要嫁的人却不喜欢她?
……
落星池,润玉正拿着白玉杯独酌,旭凤却忽然到来。
“你来此做什么?”他口吻冷淡。
上一世的最后,他和旭凤的兄弟之情,早已消耗殆尽,只想你死我活。
重生后,也是为了锦觅,他才维护这看似深厚,实际经不起考验的手足之情。
如今既撕破脸,他也不愿再装做兄慈弟恭。
旭凤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目光颇有自信:“我来是告诉夜神大殿一件喜事,锦觅已答应与我一起。”
润玉握住玉杯的手一颤,心脏一瞬间被撕裂。
“你这是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显示你的胜利吗?可惜,我对她不过利用罢了,你打击不了我。”
“润玉你真是权欲熏心,为了那个位置,你就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吗?”旭凤火气又涌上来,“那不过是个储君之位而已,我不与你争便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如此愤愤不平,对我和母后有怨怼,可我根本从未想过要和你争储君之位。我已经和母后,父帝说了,我愿意将位置让给你,我有锦觅便满足了。你若要这位置,便拿去,就当这些年母后欠你的,这应该能平息你心中的愤懑不平。”
润玉眼神变了,手上的玉杯被他瞬间捏碎,眼底寒霜如电。
“堂堂储君之位,说不要就不要,你可真够任性。不过你火神确实有条件任性妄为,因为你自小便拥有一切,还有一个为你百般筹谋的母亲。而你,更是习惯将你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火神可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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