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黄革命察觉自己早已发现他对小丫头的窥觊,柳笙自是不会同夏雨明说黄革命对她心怀不轨。
万一因此令黄革命改了计划直接使阴狠的法子想对小丫头霸王硬上弓,而自己又不可能时时刻刻护在小丫头身边,这若是小丫头一不小心着了道,怕是又会像原身上辈子一样投了大安河。
为了保险起见,柳笙只好忽悠起眼前单纯的夏雨,让她自己注意着离黄革命远些。
“以前我在城里做活时,见过的有来头的人物可都挺可亲,看人也很是温和有礼。这黄部长眼睛怕是有什么不好说道的毛病,所以才让人看着不舒服。以后你见着他,可得离得远点儿。万一传染给你,这漂亮的眼睛,还要不要咯?”
要不是不想让这渣滓察觉,非得叫小丫头一见着他的身影就掉头逃跑不可。
柳笙半倚靠在灶台边上,低着头轻声细语的告诫夏雨,说到眼睛时还不经意的伸出手点了点夏雨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
这身皮肉本来就生得英俊挺拔,自从柳笙上了身,褪去了老实木讷的本质,增添了一份自信坚定的气度,显得更是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以至于夏雨被柳笙这低眉垂目、温柔轻点的动作撩炸了少女心,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黄革命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真有毛病,自然是柳笙说啥就是啥。
“嗯,嗯,嗯。我今后要是见到他,一定离他八丈远。”
笙哥夸我眼睛漂亮,不就是说在他眼里我很漂亮吗?看来笙哥也是乐意娶我的。
本还害怕柳笙是因为柳家夫妻俩想要那三百块礼钱,才不得不听从父母之命无奈娶了自己的夏雨,得了这么句夸她漂亮的话,可不就喜笑颜开,心里下起了粉红雨。
啊啊啊,好想亲笙哥一下!
不知不觉的夏雨朝柳笙越靠越近,本就比柳笙矮上一头,且此刻柳笙又半倚着,可不正好被柳笙半包在自个的领地范围之内,从侧边看就像是柳笙半抱着夏雨在说亲热话儿。
切好野鸡块的王红芬刚想叫夏雨过来把切好的鸡块拿去焯水,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这小年轻就是黏糊,这天还没黑呢,就搂一块去了。”
王红芬嘴上虽是在小小声责备,可那透着喜意、不断上扬的嘴角却是出卖了她真实的内心。
哎呦呦,小夫妻俩感情可真好。看来来年春,咱夏家就能迎来小孙孙咯。
柳笙自是没觉得自己跟夏雨靠得太近,更不知道夏雨居然起了轻薄自己的念头,见夏雨点头答应后,高兴的拍了拍眼前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可是你答应了的,不要忘了!”
叮咛完夏雨,柳笙顾自到了小水缸旁处理起木盆里放着的野兔和鱼。
王红芬见小两口该是亲香完,且自家女婿也手起刀落的处理起那条条半巴掌大的鱼串子,于是拉过自家面露失落的闺女,催着她赶紧把鸡肉做了。
“小雨,快点儿把鸡给炖上。这客人可还等着呢。”
虽然也想让小两口多相处相处,但到底家里还有客人,可不能真让人久等了。
就这样,一个处理食材,一个清洗食材,一个烹饪食材,三人同心协力最后仅花了不过半小时就整出了四菜一汤。
一盘腊肉炒芹菜,一盘葱花炒蛋,一盘宫爆兔丁,一盘清炒生菜,一煲香菇炖鸡。
对于农家来说,这可是待客的最高规格了。这菜色就是同县城里的国营饭店相比,那也不差什么了。
王红芬看着摆在灶台上满满当当还异常好看的几盘子硬菜,心里不无得意。
幸亏我机灵,要不然可不就如了夏新明这臭小子的意。
这黄部长一来咱家,我就去借了村里留着办食堂用的菜刀和大锅。要不然,咱们今儿个可就只能招待人黄部长吃个水煮炖菜。这万一黄部长以为咱们家不欢迎他,那咱们还怎么拉近乎!
哼,夏新明这小子心里可不就藏着奸,才把咱们家小锅子怒吼吼的抢了去,转头就跟人黄部长说咱们家小雨做饭好吃,非带了人来。
夏新明可不知道王红芬的腹诽,要不然非得大声喊冤。
明明是黄部长说为了尽快完成上头的指标,大家伙家里的所有铁器都要上交。
再说这大食堂一办起来,各家哪里还需要什么锅子,所以自己才带着民兵队把全村的铁器都收缴上来交到了公社。
就连这到夏家作客的事,也是黄部长先同他说听说下花村里有名的红娘子家的丫头做菜那是一绝,自己才一时嘴快说带他来尝一尝。
本以为黄部长也就这么顺嘴一说,肯定吃不惯咱们乡下人家的粗茶淡饭,哪里想到人黄部长还真就这么平易近人,非得到夏家见识下。自己可不就得硬着头皮,把他往夏家领了。
……
堂屋这边,因着夏大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同黄革命这么个装腔作势的官老爷聊天,索性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偷溜出了家门,直接跑到村长家强拽夏华强到自家去做陪客。
夏华强还真就不知道这黄革命来村里交代完建高炉大炼钢的事后,居然没走。要不然他作为一村之长,怎么样也得请这公社里来的领导在自家好好吃上一顿。
“这黄部长没跟送他来的拖拉机回去?他可是早就从咱村村干办公室离开了的。咋这个时候才去你家吃饭啊?”
夏大方当然也不清楚黄革命什么时候到的自家,只好按自家媳妇平日里回家的时间同夏华强解释。
“我家红芬每回都是下工钟响以后才回的家。他来早了也没人招待,左右不过下工的时候呗。我这下工刚回去,可就被我家红芬使唤着去大安河里捞了几条鱼。连阿笙为着他来家,都悄摸上山猎了好几只野鸡野兔。”
夏大方边说边揽住夏华强的肩膀,哥俩好的跟他商量起自家私自上山猎野物的事儿。
“嘿嘿,强子,这可不能算咱私拿集体财产。这公社里的干部来咱下花村指导工作,怎么地咱也得整桌好酒好菜招待,不是?”
“行啦,行啦,这为了招待公社干部猎几只野物,我至于跟你上纲上线嘛?再说这公社干部也一起吃呢,你们家能有啥事?”
夏华强没好气的瞪了自个这个大事精明,小事迷糊的发小一眼。
夏华强虽然脾气直,但也不是那种不懂灵活变通的人,自是对夏大方家猎几只山里野物招待公社领导没有什么意见。只疑惑于黄革命这大半个下午到底去做了什么,竟然这个的时候才到夏大方家吃饭。
难道是巡查咱村有没有按公社里要求的生产计划种地?可我也没在村里地头上见到他呀。
就这么边聊边走,不过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夏家。
……
刚进院子,正坐在堂屋里跟夏新明吹着自个丰功伟绩的黄革命就发现了两人,忙起身相迎。
“夏村长也过来了。我就说大方叔咋这么久没回来,原来是请您去了。那感情好啊,待会夏村长可得跟我好好喝上一杯。”
夏大方听着黄革命这声大方叔,心里是直翻白眼儿。
叔啥叔,你脸上褶子可没比我少多少。还有这可是我家的屋,咋搞得我跟上门做客似的。
其实夏华强也差点被黄革命叫的这声大方叔给呛出口水。
明明两人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咋这黄部长不直接称呼声老哥,却喊起大方叔来?按这么算,这黄部长可不就得喊自己一声华强叔。
“黄部长咋没去我家?你要是早说在咱下花村吃饭,我肯定好好准备准备,怎么说也不能让你急匆匆的在大方家将就咯。”
怎么说也是公社里下来的贵客,夏华强自是不会因着一个不合宜的称呼就忘了同人打招呼,忙握住黄革命的手说起了客套话。
“哦~~,这不是过几天就得在大河村建高炉嘛。我就去大河村查看下这建高炉的地点,看能不能保证咱们红花公社的大炼钢事业顺利进行。没想到这看着看着天就晚了,刚巧从村里经过回镇上的时候就遇上了新明。我也是听他说大方叔家的小雨做饭了得,这才厚着脸皮上了门来。”
黄革命本也没想到夏大方会去请村长过来,对于这么个可能知道自己一下午没在下花村的人,自是不敢用敷衍夏新明时随意说的自个去办要事的简陋借口忽悠过去,只能临时想了个还算合乎情理的理由。
旁边看着村长与黄革命寒暄的夏新明,听到之前黄革命说的要事居然是去大河村查看建高炉的地方,对黄革命这认真负责的态度那是更加钦佩,立马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跟还想具体问下建高炉事宜的夏华强夸起面前的黄革命。
“村长叔,黄部长可认真负责了。自个一个人就查看了大河村那么大一片河滩地,想来就是为着这事,上好的呢子裤都给刮了两道大口子。要不是我娘缝补手艺好,黄部长这裤子怕是得留两个大补巴。
这时王红芬他们也端着菜进了来。
而端着香菇炖鸡紧随王红芬后头的柳笙,恰好就听见了夏新明这句话。
大河村的河滩地?
那儿可没长什么荆棘,只得一片丰茂的芦苇,根本不可能把那么厚实的呢子料刮破。
依着原身对大河村的记忆,可没见过谁逛个河滩地就把衣服给刮破了的。
除非这黄革命还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去大河村。
可到底是去了哪儿才会把裤子刮出两道大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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