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忽的两眼一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皇庄的大门前。
真真是仙家本事,居然真的把自己掌管多年的皇庄变了来!
这庄门上因着野猪下山寻食时撞出的凹洞可都还在呢。
也不知庄里因着天旱新打的几口深井有没有过来?这下花村眼看着就要干旱,没水那可不成。
想到这,柳笙急忙推开又沉又重的庄门,直接朝那庄里原打了深井的地头跑去。
也不怪乎柳笙这么紧张几口子深井,实在是这皇庄就窝在群山里头。
平日里用水就靠着山泉,什么大江大河那是完全没有,小溪儿倒是有几道,只那水浅得连小儿的脚踝都盖不全乎。
皇庄天干地旱时,就是靠着这几口深井保住了庄里六成多的收成。可想而知,这深井在柳笙心中的地位。
当初皇后娘娘放柳笙离宫时,也不是没有许那土地肥沃、地势平坦、水源充足的富饶皇庄。
只柳笙深知这越富足的地方,这争斗啊就越激烈。
这好不容易从皇宫那摊子浑水里活着出来,柳笙实是不想再争斗下去,万一马失前蹄在这区区皇庄里丢了性命,那二十年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可就都白费。
最后柳笙百般打听,才寻了这么个在京城边上十分偏僻的庄园,求着皇后娘娘让自己当了管庄嬷嬷。
因着地处偏僻,只要交足了子粒,上头是连个人儿都不会派下来查看。因此柳笙倒是过了好几年逍遥日子。
只换魂前这一年,遇上了大齐朝开国以来最大的天灾,整整一年,地里一滴雨水都没得。
最后收成实在不好,子粒可不就没交足,引来了这曹大公公,被一杖子打到了花国。
只那合适打深井的地儿本就离着庄门位置甚远,在庄里正中位置旁一个山头的半山腰上,这没有小半个时辰,怕是到不了。
柳笙想着既是一时半会儿看不到那几口深井是否跟了来,倒不如沿路查看下庄里此刻的情况,故又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查看起这庄里千亩良田来。
此时地里都已种上了苗子,居然是按着他之前管庄时的规划进行的。
除了专门种给贵人食用的五百亩碧粳米及四百亩小麦,剩下的一百亩都已分别种上了高粱和玉米。而临近各山山脚开垦出的坡地还种上了番薯、甜菜、绿豆、黍子等杂粮。
碧粳米和小麦均已抽了穗,看着那长势,当真喜人。而玉米居然已经结出了棒子,高粱穗子更是泛起了红。
这皇庄到底是仙家变来,庄稼竟是不分时节同时长成,且看那微弯的苗头,若是长成必是一场大丰收啊。
看着这么些庄稼,柳笙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三年饥荒里,自家该是饿不着。
愁的是,这么多庄稼,自己收得收到什么时候?
柳笙边愁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原先打深井的山头下。
一时想不出解决办法,柳笙只好先查看起深井是否跟了来。
吭哧吭哧的爬上了山,在半山腰的地方看见了当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造好的井,柳笙自是喜不自禁,可心中却又添一份忧愁。
这可怎么办?
现在自己倒是能走过来,可日后天天要用水,总不能一消失就消失个把时辰,就为了挑两桶水回去吧?
虽这下花村四月初的时候开始就再没得过一滴儿雨水,可这大安河得到七月里才会被挑干呢!
为了收这么些庄稼,自己也得多多进来。可我这时不时的不见踪影,可就叫人起疑。
可让我就这么把粮食扔这不管,这不是挖我的心嘛?
柳笙越想越气闷,竟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的回了自己在皇庄里的屋子,浑浑噩噩的坐到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那张俊朗却陌生的脸,忿忿不平的念叨。
“你倒是干脆,直接投了畜生道,留了这么个烂摊子给我。你咋不重生到你大姑没死前?那我在山上镇上两头跑,那还怕漏了什么破绽!”
柳笙说完顺手把梳妆台上摆着的玉牌砸到了铜镜上。
“铛!”
玉牌砸在铜镜上发出脆亮的响声。
柳笙被这声音唤回了神,忙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玉牌。
咦,我房里什么时候有的这玉牌,我怎么从没见过?
柳笙正准备研究下手中的玉牌,玉牌却忽的化做一道流光钻入了眉心之中。
随后柳笙脑袋一涨,便被填了满脑子的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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