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姜媃呼出口浊气, 热热的帕子敷着胸口, 舒服的小姑娘直哼哼。
流朱拧第二条帕子递给她:“少夫人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当多注意一些,这草药包每晚敷一次, 能舒筋通络减轻不适。”
姜媃躲在屏风后头,伸出又细又直的嫩藕小手臂,换过新的热帕子赶紧捂小胸口上
帕子太烫,直将她半个身子的细皮嫩肉都给熨烫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娇娇的份外勾人。
想起刚才的事, 姜媃都还多有不好意思:“谁知道小叔会拽我?流朱你说他吃什么长的, 一身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 分明以前都不是那样的。”
她记得,刚穿来那会, 秦野还在吸食O罂O粟O果,发病的时候, 她其实偶尔看过他身子的。
那会透着少年人的单薄, 皮肤像瓷器一样的白, 并不娘气,反而十分漂亮。
可现在才去军营多久, 硬是练出了一身磕人的肌肉,也没从前白了,单薄的少年气日渐被青年才有的那种沉稳所取代。
姜媃头一回意识到, 秦野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也和小说里头, 那个一出场就惊艳了所有读者的反派大佬非常相似。
一盆药水从热到凉,姜媃小心翼翼贴身穿好小吊带内衣,然后拢好长衫,她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好奇的问:“流朱,这男的声音开始变的时候,都跟鸭公一样么?”
流朱没忍住,笑了起来:“确实是那样的,都很难听,婢子听大夫说过,这个时候尤其好主意保护嗓子,要是哑了声音就一辈子都是哑的。”
姜媃上心了,她点了点头,挥手让流朱退下。
随后在系统商城里选来选去,兑换了一种护嗓的薄荷糖。
她把薄荷糖的糖纸撕下来,一粒一粒地用油纸包裹了,然后装进竹青色的荷包里头。
目下,外头已是月上中天,时辰不早了。
姜媃躺床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秦野今晚上才回来的,刚才就用了半顿夜宵的功夫,彼此之间话还没说几句呢。
姜媃捏着荷包,到底心头痒痒的,数月不见她还好多话想跟大佬聊来着。
她下了地,趿上软鞋,才打开房门,就见对面厢房阼阶上站着个人。
许是听到了动静,那人影飞快看过来,在黑夜里,竟是目光如电,甚是锋利。
姜媃瑟缩了下,脚步退了回去。
“姜……嫂嫂,有事?”秦野三两步飞快过来,眨眼功夫就站在了姜媃房门口。
小姑娘抬眼,沉沉暮色下,大佬发鬓发梢都还带着薄薄水汽,显然是刚沐浴完了。
他穿着了一身轻便的窄袖玄色长衫,红色边的交领,领子上纹绣着怒放的红莲,俊得不可方物。
姜媃呼吸一窒,胸腔里头凭空冒出一串串的老兔子,在蹦蹦蹬着后腿,蹦跶地特别欢快,怎么都停不下来。
姜媃说不上来自己这是怎的了,只瞅了几眼大佬美色,居然这般反应?
“嫂嫂?”秦野微微低头凑近她看。
姜媃猛地后退一步,揉了揉小耳朵,若是没变声之前的大佬,这压低了嗓音说话,那声音又苏又干净,可这会大佬的声音,她听了只想笑。
这点笑意冲淡了姜媃起先那点悸动,她挪开让步:“你且进来,我有些好些话想跟你说。”
秦野往房间里看了眼,略一犹豫,还是抬脚迈了进去。
两人在临窗三围罗汉榻上盘腿而坐,姜媃搬来小案几,摆上零嘴和茶水。
那架势,竟是想跟秦野促膝长谈。
秦野从进门,目光就没从姜媃身上挪开过,寡凉的薄唇下的明灭暗影,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小姑娘忙前忙后,娇小的身影蹦跶,瞧着就像跳脱的小兔子,非得捉回来抱怀里才肯乖乖的。
终于妥当了,姜媃踢了鞋子,爬上罗汉榻,没穿罗袜的小脚丫子白生生的,嫩的跟豆腐雕的一样,飞快一现又隐没在裙裾下。
秦野指尖一点,垂下了眼睑。
姜媃抱了软枕,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歪歪斜斜地坐躺着。
她从荷包里摸出颗护嗓薄荷糖来,去了油纸递给秦野:“这是护嗓的,你没事就含几颗,挺甜的,我在系统里兑换的。”
她说着,自个还摸了一颗塞嘴里,舌尖卷住薄荷糖,一股子清甜幽凉的味蔓延开来,甜得让人不自觉眯眼睛。
秦野顿了顿,跟着低头,薄唇凑到小姑娘的粉嫩指尖,轻轻一启唇缝,就含住了那颗薄荷糖。
姜媃睁大了眸子,屏住了呼吸。
大佬睫羽自来就很长还很翘,此时半垂着,微微颤抖,淡玫色的薄唇温凉柔软,含住糖果,也似含住了她的指尖。
姜媃忘了反应,一抽冷气,顿时满口的凉意。
秦野似乎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后姜媃就感觉到了那唇缝之中,一点湿濡柔软的舌尖舔了她指尖一下。
小姑娘像被火星烫了般,嗖地抽回手,张牙舞爪的道:“你自己没手么?做甚要我喂?”
又甜又凉爽的薄荷糖在舌尖滚来滚去,秦野慢吞吞地品味着,只觉得嘴里这块糖是他吃过的最甜的。
然,他脸上表情淡淡,十分自然的道:“我手不干净。”
姜媃语塞,是她太敏感了吧?
秦野很是自然,熟练地给姜媃挑零嘴,该剥壳的剥壳,该去皮的去皮,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习惯到深入骨髓了。
姜媃啃现成的,也没觉得不应该。
秦野瞟她一眼问:“嫂嫂,没事了么?”
姜媃点了点头,含糊道:“生长痛,很正常的。”
听闻这话,秦野倏的就笑了:“真好,嫂嫂快长大了。”
大佬笑起来的时候,狭长的凤眸微弯,嘴角勾着,甚是有一种风流写意的慵懒。
姜媃移开目光,哼哼道:“你不也一样的,声音难听死了。”
小姑娘皱了皱眉头,还嫌弃上了。
大佬沉默,好一会才低声道:“过几个月就好听了。”
姜媃不想聊青春期身体发育的话题,她遂问其他的:“你这次回来还上沙场么?”
秦野摇头,嘴里的薄荷糖全化了,他指尖往荷包里一掏,又摸了一颗出来塞嘴里。
他道:“暂时不去,等我收拢完伍昆旧部,就带嫂嫂上京城去。”
姜媃无所谓的,反正大佬在哪她就要在哪:“那咱们还回青州吗?我前些时日收到书信,说是老夫人顾氏身子很不好了,约莫没几天了。”
秦野问:“你想回去吗?”
姜媃叹息一声,撑着下巴:“人死为大,她要真不行了,还是回去一趟的好,左右也耽搁不了多少时日。”
秦野应下:“成,我过几日安排一下,伍昆头颅必须叶钦亲自呈送上京城,所以得赶紧了。”
提及叶钦,姜媃就好奇那张脸,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他:“你怎么弄得?叶钦的脸半点都不一样。”
秦野理所当然的道:“商城里不是有脂粉么,我直接画的。”
姜媃惊悚了,商城里头的脂粉,其实和现代的化妆品差不多,所以大佬竟然无师自通,在她之前率先点满了化妆技能?
那一手化妆术,简直跟话本故事里头的易容术一模一样,神乎其技。
姜媃深以为,那些现代的化妆大师,约莫都没大佬这么厉害。
她谄笑着凑过去:“小叔,你教教我呗,等我再年长几岁,我也要开始化妆的。”
秦野伸手挑起她下颌,仔细端详她的脸。
日常有流朱照顾姜媃膳食,所以小姑娘皮肤又白又嫩,滑腻的都看不到毛孔,那五官天生就长的好,如今长开一些,比之几年前更显娇美灵动。
“你不用。”秦野指腹轻勾了下小姑娘下颌的软肉。
姜媃摸了摸下巴:“我总也要老的,肯定早晚也是要化妆的。”
秦野眸光意味不明起来,他似是而非地道了句:“等你老了,我日日给你化。”
姜媃翻了个白眼:“有了媳妇忘了嫂,你以后给你媳妇闺房画眉都来不及,哪里还记得我呢。”
秦野眉心拢起,见小姑娘捧着那张花儿一样娇俏的小脸,在那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
他遂道了句:“没你同意,我娶不了。”
姜媃根本就没多想,斜瞟着他似笑非笑:“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插手你的感情。”
秦野认认真真点头,像许海誓山盟一样,非常严肃的道:“我自己说的,我的任何事你都可以插手。”
说完,他思忖了下,又补充道:“不然,你现在就插?”
姜媃扬起下颌:“不要,你第一朵烂桃花已经凋零了。”
秦野晓得她是在说伍倾城,此时唯有两人独处,他谁都不想提,只想跟小姑娘聊两人的事。
眼看小姑娘打了个呵欠,眼尾都渗出了水色。
再是不想走,秦野也只得道:“你去休息,我再坐会就离开。”
姜媃摇头,她勉强撑起眼皮,朝大佬傻兮兮笑:“不想去,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你了,我挺想你的,你坐端正一些,让我多看一会。”
起先说了那么多话,秦野都没太大感觉,然小姑娘此时一句“我挺想你的”,居然让他耳朵尖刹那就烧起来。
大佬不自觉挺直了背脊,坐的比任何时候都端方正值,还俊美帅气。
然而他嘴里却道:“你莫要说这些,叫旁人听见了不好。”
心头却是甜的都快酿出丝来了,整个人有点轻飘飘的,脚不着地,像是躺在了云端。
姜媃不高兴他的心口不一,脑袋搁案几上,想也不想就伸手打他一下:“烦死了,你不会说点好听的么?”
秦野噤声,他还真说不来。
小姑娘似乎又嘀咕了几句,想抽回手,不想秦野拉得紧,居然没抽回来。
她茫然抬头看过去,就听秦野说:“你等下,指甲这里不平整,我给你修修。”
“哦。”姜媃不在意了,又接连打了两个呵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秦野从妆奁匣子里头找来修剪指甲的小银剪子以及锉片,待重新坐上罗汉榻之时,小姑娘已经发出了舒缓的呼吸声。
秦野放下小银剪子,轻轻将小姑娘手握在手里,揉揉她小巧的指尖,又摩挲过她指缝软肉,最后捏着她手心,十指扣住,一大一小就不想放开了。
又过了一会,他凑过去很小声轻唤:“姜媃?”
姜媃没醒,睡的死沉,毕竟秦野回来了,她这几个月悬着的心就落回原位了,整个人是轻松又欢喜的。
大佬眼神深沉地看了看里间架子床,随后弯腰抱起小姑娘,将人送到床上。
尔后,他竟是不走了,厚颜无耻地合衣躺外侧,单手撑头,看了姜媃半晚上,实在撑不住了才蹭过去小心翼翼把小姑娘拢怀里眯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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