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
这绝对不存在的!
她特么都没开始恋, 哪里来的失啊?
姜媃甩了甩脑袋, 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秦野一直紧皱着眉头, 在听姜媃要给他买人之时, 大佬才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慌来。
“嫂嫂, ”他嗓音极为低沉,像是酝酿着阴沉沉的狂风骤雨, “你不用给我买什么人。”
姜媃怔了下, 抬眼望着他,竟是委委屈屈的模样。
秦野脑海里诸多念头转的飞快,他双手握住姜媃纤弱的肩膀。
“嫂嫂, 我是被袍泽拉来的,我什么都没做,也对那些人不感兴趣。”秦野一字一顿的道。
姜媃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哦。”
秦野眉头反而皱的越发深了:“嫂嫂, 你不信我?”
小姑娘长卷的眼睫毛颤动了两下,像是蝴蝶停靠在香花上, 静默而柔软。
良久,秦野才听她浅淡地吐出两个字:“我信。”
听闻这话,秦野不仅没放下心来,反而还生了微末暴躁, 只恨不得将老瓦拖出来暴揍一通。
不是个东西!
姜媃轻轻拂开他的手, 看了眼天边, 微微扯起点嘴角问:“你今天还有事吗?”
秦野摇头:“我今日在伍昆身边值当, 下值了。”
姜媃看他一眼, 所以这是早就下值了,已经跑去那种地方玩了一波了?
她不动声色说:“那一起去酒楼用顿晚膳,我今个想吃豫州特色菜。”
秦野无一不应,他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姜媃已经抬脚往前走。
狭长的琥珀色凤眸闪过幽暗色泽,秦野抬脚跟了上去。
叔嫂两人寻了豫州最大的酒楼,进去点了一桌菜,不约而同沉默着用起来。
姜媃表现的没半点异常,就是秦野剩给她的菜,她也半点不计较,一口就用了。
唯一不同的,约莫就是跟秦野没话说了。
秦野眉头就没舒展开过,他心思都落在姜媃身上,不晓得她心里是如何作想的,一顿膳食下来,自己反倒没用多少。
姜媃不客气地用了个撑,饭罢,外头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小姑娘抿了口热茶,稍微仔细,笑眯眯地对秦野说:“天色不早了,再晚就要关城门了,小叔早些回营,明日应该还要早起训练吧?”
秦野点头,他本就打算今晚上回营,可这会瞅着小姑娘,头一回生出叛逃出营什么都不管的冲动来。
姜媃起身,推着少年往外走:“好啦,我真的相信你,你专心训练。”
她口吻绵软,像是晒在日光下的洁白新棉花,带着一股子阳光的疏朗味道,特别让人放松。
秦野心安定了一些,他回头看她:“嫂嫂,我不会做那些下流事的,你要相信我。”
姜媃一个劲点头,将人推出了酒楼。
秦野终于松了口气,他定定看了她一会,然后说:“我送嫂嫂回繁花楼就出城。”
姜媃也没不应,总归酒楼离繁花楼也就半刻钟路程。
所以片刻后,姜媃站在繁花楼门口,朝秦野软绵绵地挥手:“快回去。”
秦野眼神莫名地望着她,竟是半天都没动一下脚。
姜媃噗嗤一声就笑了,她笑道:“都快站成石头了,赶紧的滚,快点成为大佬给我金大腿抱。”
秦野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才转身往城门的方向去。
眼见少年清隽薄凉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直至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姜媃又在门口站了片刻,流朱出来疑惑地望了望:“少夫人?”
姜媃脸上笑意瞬间没了,她揉了揉脸道:“流朱,明个一早去跟远山书院的贺文章说一声,就说书院新年会我要去。”
流朱点了点头:“那可是要跟五少爷支会一声?”
这话才落,姜媃就眼神莫名地看着她,黑浚浚的眼瞳,居然比逐渐浓郁的暮色还黑沉几分。
饶是老江湖流朱都心口一窒,微微恍神,没反应过来。
姜媃吐出两个字:“不用。”
话毕,她转身自行回了春雪苑,进了房门反手就将房门关死。
跟着姜媃捂着心口位置,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的冷气。
太特么难受了!
最难受的,还不是大佬是个基佬的事实,而是大佬跟她撒谎了!
什么陪袍泽,这特么就是一个典型的渣男式口头禅!
真当她姜媃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不成?
姜媃揉着心口,趴在妆奁桌边,眼眶涩的厉害,鼻尖也酸得很。
她小声抽搭了下,揉了揉眼睛,瞧着铜镜里头的那张脸,冷漠的无情的,一点一点的,将有过的温情缓缓收回来。
半晌后,小姑娘眼尾红红的,像是挑了一点的桃花胭。
她爬上床榻,扯了锦衾蒙住脑袋,蜷缩着睡了。
一晃三日后,远山书院碧水湖边。
熙攘学生络绎不绝,有男学生,也有女学生,并未特别分男女席位,而是混杂在一起。
但基本上,女学生还是和女学生坐一块,男学生们则另站他处,两厢都不过分走动,即便是说话,也相距一臂距离,恪守礼仪,绝不逾越半点。
姜媃不适地理了理身上的灰蓝色长衫,这衣裳是远山书院女学生穿的,每位进学的学生必须穿一样的制式衣裳。
贺文章也同样如此,他笑着指了下姜媃发髻:“这里有点松,姜小美人再弄一下。”
流朱也是同样的一身,她身后帮姜媃重新固定好头顶的小发髻。
那发髻是男式的,像道士绾的那种,姜媃将额发全梳了上去,这下露出整个小脸来,就越发先的白□□气。
站她身边的流朱虽说也穿了书院长衫,可那妖娆如魔鬼的身段,鼓囊囊的胸脯,还有滑腻的水蛇细腰,以及一双怎么都遮掩不了的大长腿,怎么看都很不正经。
但她只有一只眼睛,左眼用玄色锦布缝制的小眼罩遮着,那眼罩上还用墨蓝色的丝线纹绣着朵怒放的山蔷薇花。
原本是清秀中等的面容,这样一映衬上,生生衬托出了一股子妖味。
贺文章皱了好几次的眉头,没忍住建议道:“姜小美人,你这婢女穿上长衫也不太像书院学生,你看能不能让她在书院门口檐下等着?”
姜媃迟疑了,她看向流朱。
流朱朝她隐晦点了点头,算是让她放心。
姜媃笑着点头:“都听贺家哥哥的。”
她这般乖巧听话,让贺文章心里越发软乎乎的,甚是喜欢她。
贺文章就这般大摇大摆领着姜媃进去了,远走远说:“书院的新年会一共有两天,头一天是诗词歌赋的竞比,明日是君子六艺,都很精彩的。”
姜媃眼神发亮:“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吗?”
贺文章点头:“不记名的,随都可以参加,若是有幸摘得冠首,今年能得本前朝书画大家的孤本。”
姜媃其实对孤本不太感兴趣,她今日过来,是想摸摸贺文章他们告御状的这事。
贺文章引着姜媃到了女学生多的那,又招来个十五六岁的女学生,叮嘱她带着姜媃多逛逛。
姜媃脸上一直带着笑,也不乱说话,对那女学生也乖乖地喊姐姐。
女学生也是个和善的,书院新年会,每年都会有学生亲朋来参加,所以也并不算太坏规矩。
贺文章安排妥当了,让姜媃好生玩耍,他就准备要去处理另外的事。
作为一院魁首,这里新年会,自然庶务很多。
姜媃顿了下,轻轻扯住了贺文章袖子。
贺文章回头,就见小姑娘杏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娇娇的很是乖软。
“怎的了?”贺文章声音都不自觉轻了。
姜媃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瞅着他,低头踢了踢脚尖,声如蚊呐的说:“贺家哥哥,我……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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