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屏幕上,妆容精致的美丽女主持人正说到精彩处,画面陡然一暗。
沈以臻拿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眸光沉邃地说:“知道这些,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乔雅冷笑:“你已经知道了?”
她早料到原主的失踪对乔家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不仅害的乔颖受到连累,还间接把乔氏餐饮拉到了公众的视野里。至于那什么食品安全问题,靠着原主的记忆,她知道乔亦坤因了女儿的健康问题,格外在意饮食安全,所用食材都是极新鲜的,所以可见是被坑了。也许正是敌对势力落井下石。只是,巧合还是阴谋?
现在,乔颖也失踪了。
原著里,乔雅也确实失踪过一段时间。那是在乔雅死后的第四年,乔家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但四年来一直没放弃寻找。乔颖更是如此,高考后,甚至报考了警校。只是乔家父母实在不忍心小女儿做这种危险的工作,才强行让她接管家族企业。也就是在家族企业的频频亮相,她活跃在了商界,才引起了沈以臻的注意,在一次拍卖会上动了手。
想到这里,她看向沈以臻,会是他动的手吗?
才想到,就下意识否定了。
他身体受了伤,这些天都呆在古堡里,跟她也是形影不离,应该没时间、没精力去动手脚。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乔雅揪紧了眉头,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可要想通,那就要更全面地了解信息。她抢下遥控器,又打开了,寻找着新闻频道。可惜,没再看到了。她说不出的忧心,也许是原主跟乔颖的姐妹情深,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极了。
乔颖发生了什么?
三天了,还……活着吗?
她是遇到了变态,她呢?
她们相貌相同,但性情、气质是大不相同的。
乔颖青春活泼,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还染着明亮的火红色。她像是个健壮又漂亮的小豹子,还学过两年跆拳道,应该不至于沦落到自己这副田地。
可万一呢?
世事艰难,祸福难测,万一的事情那么多。
现在,乔颖就遇到了万一。她蜷缩在阴暗的拐角,三天了,只喝了几口水,还被莫名抽了不少血,身体虚脱的厉害。她猜测对方是想耗尽她的体力亦或者煎熬她的神经。他想她在漫长的等待中妥协、投降,从而对他的小施恩惠中感恩戴德。
可他注定不会如愿了。
昨天,她可不就给他一个教训。佯装着晕倒,在他过来时,利落的一个过肩摔。虽然她没想到他手脚功夫极好,很快将她压制在地上,腰腹还被他狠捶了一下,但那又如何?
她就要让他知道不要小瞧了她。如果那天不是太过关心姐姐下落,一时大意了,她怎么会中了他的圈套?那个混蛋,人渣,姐姐一定也在他们手里。她得坚持下去,姐姐身体不好,可禁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她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正想着,房门被打开,光线一点点透进来。
锃亮的黑色皮鞋,笔直有力的长腿,质地精良的白衬衫以及一张英俊的脸。他看起来就像个即将赴约商谈的精英,但实实在在一个衣冠禽/兽。
现在,禽/兽走进来,扔给了她一瓶矿泉水。
乔颖抬起头,动了动发麻的身体,但并没有去捡。她确实口干舌燥了,但并不想喝太多水,不然生理需求就要尴尬了。她知道羞耻心对一个人的摧毁,所以,竭力避免这些。
“你的目的是什么?为钱?那就简单多了。几百万,几千万,只要你想要,我家里都是能给的。”
她舔了舔唇,声音有些干哑,但很大,显得很有力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对方觉得她快虚脱了。当然,她知道这很没必要,兴许装装柔弱、卖卖可怜,他就能对她好一点。但她不想。她这人很奇怪,有点神经质,最爱做的就是挑战人类极限。也许,在感觉到生命安全不会受到威胁后,她就把这件事当作了人生的历险。
很刺激。
她胆子一向大,在感觉到他落在身上的巡视目光后,若有所思:一般的绑架为财、为色、为仇,而他应该是为色了。
乔颖有些意外自己会被劫色,因为相比柔弱美丽的姐姐,她就像个假小子。在同龄人中,她粗野,张扬,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羞涩与矜持,劫色这种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周豫在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眸中,绷起了脸,拧起了眉头:这是个跟乔雅完全不同的女人。尽管她们相貌相似,身体里流着同一种血缘。但她性子野,心思活,三天了,依然没有磨掉她身上那种青春的力量感。
她让他失尽胃口。
他想到柔弱的乔雅,苍白的小脸,尖尖的小巴,时不时的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每一个表情都让他血脉喷张,烧的身体疼。他想要的是那种女人啊!面前的是个什么鬼东西?黑亮的眼眸,矫健的身体,偶尔爆发力上来了,能把他掀翻的体魄,真粗野,真丑陋,真让他无法忍受。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粉碎了,重新塑造。
周豫冷冷地想着,拖起她虚脱的身体出了暗间。她三天没有洗漱了,身体都快馊了。他嫌弃的不行,直接把她塞进了浴缸。他放了冷水,六月的天气很热,但冷水依旧让她颤抖。
“放开我,你做什么!”
乔颖挣扎,但男女绝对力量的悬殊下,还是被他按到了冷水里。她的头埋进浴缸里,闷得快要窒息时,又被拽出来。她被呛得难受,咳嗽了两声,终于露出了点可怜味道。
周豫像是满意了,薄唇漾出了点笑,温声问了句:“会哭吗?”
乔颖摇头。她不会哭,也不能哭,姐姐身体不好,父母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从小就学着坚强、勇敢、独立。
“不会?”
周豫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温柔笑了下:“我会让你哭的。”
他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又一次将她按到了水里。
乔颖挣扎的厉害,像只溺水的羔羊乱扑腾。她咕咚咕咚喝了好多水,等他把她拽出来,她一口水喷到了他脸上,啐了一句:“神经病!”
她哭了,生理性的流泪,眼睛湿了,但湿亮有神,带着凶光,厌恶,愤恨以及一种高傲的倔强。
周豫被喷了一脸的水,惊讶了下,蓦地想到了乔雅。她也曾泼了他一杯水,强撑着力气,还把杯子砸了过来。像是移情作用,他觉得有趣,心情反而好了,也没生气,只温柔地笑:“乔儿,你知道,挑战我的权威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可怜兮兮地哭泣、喘息。
他只是不屑为之。
对待待宰的囚徒,他自觉足够君子了。
乔颖只觉得他虚伪,不想与他虚以委蛇,直接问出声:“我姐姐是不是在你手里?”
“哦。这个啊?”
周豫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语调拉长了,像是在谋划什么。几秒钟后,他点了头:“是呢。太病弱了,不禁玩,大概是快死了。怎么,你想救——”
他话没说完,衬衫就被紧紧抓住了。
乔颖像是被踩到痛脚的猫,恶狠狠地说:“不许欺负我姐姐!”
这话委实没什么威胁力。
周豫觉得她困兽犹斗的模样像极了乔雅,那女人身处弱势时也有种韧劲儿,让人看到了,就想狠狠摧毁了。呵,真有趣的乔家姐妹儿,难道就不知道越是不服输,就越让人想征服了?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脸,眼神是上位者的怜悯:“我要是欺负了呢?”
乔颖提着他的衣领,猛然跳跃,蹿出了浴缸。她长腿跨坐在他腰上,双手狠掐着他的脖颈,“我要你的命!”
好多人想要他的命!
周豫像是在看一个笑话,轻易地将她反压在了地板上。他长腿压住她的腿,将她的两只胳膊抬高了,压在了头顶上。她又疼,又喘,高高的胸脯起伏着、晃动着。她浑身湿漉漉的,白色的纱裙裹出了好身段。她年轻,美丽,身材发育的比乔雅好多了。如果说乔雅是一朵清新素雅的茉莉,那么乔颖就是一朵奔放的玫瑰,够烈,够艳。
当然,也够刺人。
乔颖看出他眼底流动的欲色,急红了眼,直接用头去撞他的脸:“你滚开!”
“我不喜欢玩强,但你要想试试,我也奉陪。”
周豫及时躲开了,按住她的双手,一个掰折,生生扭脱臼了。他看她痛白了脸,温柔又致命地笑:“乔儿,女人如花,各花各有风情。但我不喜欢玫瑰,如果你想做个玫瑰,我就会一根根拔掉你的刺。嗯?疼不疼?”
乔颖咬牙骂:“畜/生!”
这实在是个很不雅的词汇。
周豫活了三十年,还没听到这么粗野的词汇。他是真讨厌这些粗鄙的言辞,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看着好教养,结果张口就能冒出脏话来。他现在很生气,欲念又在烧灼着身心。他随手扯开了衬衫扣子,凉凉地笑:“现在这个畜生想上你,怎么办?”
他开始扯她的贴身衣物。
乔颖瞪着他,眼眸带着坚持:“你先放了我姐姐。她身体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姐妹情深也是稀罕了。
周豫停下动作,忽然好奇:如果乔雅知道乔颖落到了他手上,会是什么态度?她会不会为了她的安危做出这种甘心献身的举动?
这么一想,身下的女人瞬间没了吸引力。
周豫的欲念退下去,将她脱臼的关节掰回来,然后,站起来,三两下将她拖回了暗间。对于随时能吃到嘴里的菜,他不像那种毛头小伙有种迫切感。
他如往常一般,按了开关,等暗间门渐渐合上了,才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裳,然后,走出了卧房。
成家两兄弟守在门外,见他出来,齐声喊了句:“先生。”
周豫没看他们,一边走,一边问:“事情进展如何?”
成邺想着乔氏的惨状,回道:“一切顺利。”
“嗯。”
周豫淡淡应了一声,眼眸深深,看不出什么情绪。
彼时,沈以臻的卧房里正播报着对他而言“顺利”的事情。
宽大的液晶屏幕上,同一个频道,同一个时间,美丽女的主持人说着关乎乔氏的动态:“继乔氏姐妹连环绑架案、乔氏餐饮卫生问题后,乔氏又面临一个重大难关。据警方透露,昨天下午三点,在江北河中打捞出了乔家二小姐乔颖失踪时穿着的衣服,上面带着血迹,经检验,确实是乔颖的血,且疑似遭遇不测。乔氏餐饮前总裁乔亦坤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晕倒,目前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就像是蝴蝶效应,世间万事万物互相影响。
乔雅看着这则新闻,简直要疯了。
这是谁在暗中操纵?
她笃信乔颖没死,她是女主角,绝不会死,但有人要她“死”,甚至还做出她死了的假象。他在试图抹杀掉乔颖存在的痕迹,还从根源上消灭乔家的势力!
这简直太可怕了!
乔雅想通这一点,手脚都冰凉了。她如今的境况跟乔颖没什么两样。明明还活着,却像是死了一样。没人知道她们在哪里,没人知道她们的境遇,等乔家垮了,等时间长了,她们就彻底“死”了!
“我们得回去!”
乔雅抓住沈以臻的衣服,急红了眼:“你看到了吗?我妹妹,我爸爸,都出事了。我得回去,再不回去,他们就死了。”
“你入戏太深了吧!”
沈以臻拽下她的手,冷声道:“你不是乔雅,他们也不是你的亲人。”
他冷若冰山,不近人情。
乔雅气的大吼:“对,我不是乔雅,但我的身体是乔雅,我是乔家的女儿,我得回去!”
她奋力摇晃着他的双肩,见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一颗心简直要煎熬死了。她开始摔东西,撕他的画。有几幅是他闲暇时给她画的画像,都是栩栩如生、值得珍藏的画作,但全被她撕碎了。倘若她知道未来沈以臻的画作动辄上千万,此刻会不会有片刻的心疼?
乔雅近乎疯癫地发泄着心中的苦闷、痛苦和无助。
沈以臻站在一边,冷冰冰看着。他就看着她发疯,不出声,也不阻止。
乔雅累了,喘息了好一会,软倒下来。
沈以臻忙伸手抱住她,接住她软而无力的身体。
乔雅倒在他怀里抽泣,哭得梨花带雨:“我错了,阿臻,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错的离谱!
她从穿来的自作聪明,到重病时的精于算计,再到此刻的一朝崩溃,终于露出了他想要的——虔诚的、甘心的妥协与屈服。
她真是错的离谱!
何必苦苦挣扎到如今?
沈以臻漠然地问:“你错哪里了?”
乔雅麻木地自我谴责:“我不该欺骗你,不该伤害你,不该一次次挑战你的底线,阿臻,我错了,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
“不好。”
沈以臻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眼里也是淬了冰:“乔乔,你说的那些不是错。你没错,不,你确实错了,你错在不爱我。你知道,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又是这个要求。
他想她爱他,好,那她就爱他吧。
乔雅自我唾弃地想着,一点点脱下了自己的裙裳。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柔软的吊带纱裙,纯白的,裙摆很大,仙气飘飘,外面还罩着一件搭配精致小蝴蝶立体绣花的白上衣。有点繁琐的穿着,脱下来时也有些麻烦,但慢慢脱下来的过程就诱惑人心的多了。
“好,沈以臻,我给你,我的心,我的身体——”
她眸里尽是坚定,一字一句说着,纯白的上衣落下来,轻轻散到了地板上。
她抬高了纤细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美人蛇似的攀附住他强壮的身体,主动去亲吻他的唇,他的喉结,然后,低喘着娇喃:“阿臻,我们做吧。我爱你,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空气乍然安静了。
两颗心剧烈的跳跃着。
外面的周豫看着这副熟悉的献身画面,深邃的眼眸迅速汇集起一层层浓稠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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