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会到何种程度?王砚今日算是刷新了三观,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谢道韫的美色将一个老古板迷得颠三倒四,喝水能呛着,吃饭能噎着,吃鱼都能被鱼刺卡着。这样也就算了,谢先生好心好意的帮他拍拍背,都能被他握住手不放。
简直了,面对美色,老古板完全没有抵抗力。
那鱼刺顽强得很,卡在陈子俊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经过醋、馒头的洗礼,它依然不动摇。谢道韫祭了她的秘密武器——麦芽糖,鱼刺都不动如山。
一场迎宾宴吃下来,反倒变成如何解决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了。最后,在王砚运用现代和古代医术的结合下,取出了那根作祟的鱼刺。谢道韫获得了解脱,她的手都被陈子俊握出汗了。
陈子俊意识到自己做了糊涂事,老脸一红,借着自己身体不适,离开了医舍。王世玉夫妻俩再也憋不住大笑了出来。谢道韫扬起嘴角,仿佛从笑声中明白了什么。
宴席散场,王世玉夫妻先行离去。医舍外来了不速之客。祝英台领着银心来上药,银心的手腕不小心被烫起了水泡。
正好碰上王砚出门送谢道韫回屋,她也一并跟上,有些话她要同王砚讲。
谢道韫一路上跟祝英台有一遭无一遭的聊着天,得知祝英台出了书院后并不想为官,对她就更是欣赏了。
反观王砚,一路安静的当了个倾听者,没有多言。等到谢道韫关上房门,熄了灯。一直默不作语的王砚开口说话了。
“有话要同我讲?”
“砚姑娘真是聪明。”祝英台抬手理了理额前掉落的发丝。
不直呼大名,改成了砚姑娘。这是服软了?
“这次的书院罢工事件,我承认确实没考虑全面,没有想到这种结果。这件事是我的错。”祝英台再次开口,轻言细语的认起错来,这让王砚始料未及。
王砚顿了顿,思量了些许,微微点头应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懂得迷途知返是好事。你今日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道歉吧。单单为了一句道歉陪着走这么远,我是不会信的。”
“砚姑娘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了你。”祝英台摸摸鼻尖,“我希望砚姑娘不要再针对我了。”
“看来上次我的话,你还是没有明白。”王砚摇摇头,对上祝英台的躲闪的眼睛,“你对我如何,我亦如何对你。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莫强加在我身上。”
“那是不是我放下对你的成见,你也可以放下?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站在我们这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砚不是很懂,什么叫做“我们这边”?“我们”指的是她和谁?梁山伯?那他俩的对立面,自然也就是马文才了。这么说来,自己在祝英台的眼中一直就是同马文才一伙的。
不过,作为攻略目标的小弟,自己不就是同他是一伙的嘛。
“哪怕我们不能成为朋友,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帮着马文才了。你这样是助纣为虐!”这次罢工事件,王砚从头到尾只对马文才说过一句话。用品状行来压他,从根源上一招制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王砚没让此事闹大,传到山长的耳朵里,也算是变相的维护了马文才的名声。这难道不是在帮他吗?
王砚觉得冤枉,我帮我自己的攻略目标怎么了?有错吗?怎么就助纣为虐了?
“我就只能有这两种选择,帮你们或者帮他?”王砚低头望着手腕上淡淡的红印,反问道。
“对!今日秦京生他们在我的饭菜中动了手脚,却误伤到了山伯。”祝英台抿着嘴,鼓起了腮帮子,眼中满是心疼。“我想,这肯定是马文才授意的,他们一向唯他马首是瞻,不能再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了。”
这话入耳,王砚只觉好笑。什么叫“我想”?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吗?都不需要调查一下吗?万一要是秦京生他们自己的主意呢?一句“我想”就把所有的屎盆子扣在了马文才的头上,马文才好冤啊。
“砚姑娘你笑什么?”祝英台久久没等到王砚的回应,一仰头就看见王砚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
“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王砚收敛起了笑容,“我做事皆由心,违心之事我是做不来的。”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了。”祝英台眉头皱到了一起,“我想的果然没错,你就是和马文才是一伙的!”
王砚没有反驳她,只是晦涩不明的扫了她一眼,默默的叹口气。这人轴起来真的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见王砚瞪着她,祝英台心中一虚,缩着脖子。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害怕挺起了胸膛,气呼呼的瞪回去,“好话也和砚姑娘说尽了,你也坚持自己的决定,那真没什么可说的了。望砚姑娘好自为之!”
不去看王砚的反应,祝英台径直转身,想潇洒的一走了之。未曾迈出一步,一股猛力将她往回一拉,她整个人落进王砚的怀中,二人搂在一起,旋转不停。
“你!”呵斥的话还在口中。黑暗中,一支箭呼啸而来,划破夜晚的孤寂。箭头的方向正对祝英台。王砚耳灵手快,听到声音的第一瞬间,将祝英台拉进怀中。对方见一箭不成,又射一箭。这一次王砚慢了一步,箭头擦过她的肩头。
一顿眩晕的操作后,祝英台羞愧的垂着头,不敢去看王砚肩头噗噗冒血的伤口。喉咙上下滚了又滚,“你……有没有事?”
“都流血了,你觉得我会没事吗?”王砚往传来动静的方向望去,人已经跑远了。回头听到这样的问题,不由地想笑。能不能问个有点营养价值的问题。
祝英台学乖了,干脆就不接话了。低着头在地上寻找着“凶器”。刚刚看见了一个箭尾,就被王砚先她一步捡起地上沾血的箭。
祝英台努努嘴,不敢多言,捡起了地上先前射空的那支箭。
“这是……”祝英台惊呼一声,“这是马文才的箭!我认得,入学那日,他就是用这种箭射的王蓝田的发髻!”
掏出手绢将箭头上的血迹擦了擦,王砚把那支箭握在手中,“不是他。”
“你看,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了,铁证如山。”另一支箭被祝英台扬起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偏袒他!”
这样做的下场,导致另一支箭也被王砚收入囊中。王砚一手攥着两支箭,另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快步离去。祝英台一路踩着她的脚步,跟在身后。
“你别以为你拿走了这箭,跑得又这么快,闭口不谈这事,这事就可以过去了。”一路小跑还不忘动着自己的嘴皮子。
“大姐,祝大姐!你别闹了,我流了这么多血,难道不回医舍包扎伤口吗?”
祝英台脚下一顿,眼睛瞥向那不停冒血的伤口,有些心虚。脚下放慢了速度,没之前跟得那般紧了。
另一边。
马文才看着桌上的箭筒,垂着眼眸。好看的星眸里闪着冷光,眉头之间隐隐的显出一个“川”字纹。
这箭筒中的箭,他点了一遍又一遍,缺了两支。有人碰过他的弓箭。
榻上之人用被子捂住头,将自己裹成一个小山包。被子的一角,微微发抖。
*** *** ***
“哐当——”
在梁山伯的试探之下,整张桌子四分五裂,棋盘棋子散落一地,黑白分明。
“闹够了没有?你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几日不是往饭菜里加瓷片,就是拆我的桌椅!昨日夜里,还想用箭射死我!”祝英台向着马文才冲去,被梁山伯一手拦了下来。
“你别急,我们等砚姑娘来了再说,到时候人证物证都在,这事哪怕是传到山长那儿去,我们都占理。”
祝英台已经借着谢道韫的名义,将王砚给请了过来。
箭?马文才第一时间扭头看向王蓝田,王蓝田用手挡住马文才的眼光,给秦京生传递着眼色。秦京生此时看来看去,不是低头望手,就是抬头望天,就是不对上王蓝田的眼神。
“昨日要不是砚姑娘替我挨了那一下,我哪还能站在这儿。我们本就占理,那箭我见过,这种箭头只有马文才才有,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被祝英台手指着的马文才,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旁边的王蓝田吓得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这事儿是我做的,那又如何?”马文才眼眶泛红,压低了声音。就像盛怒中的狮子,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王砚刚迈进学堂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嗡”的一声。她被人利用了,哪里是谢先生有事找她,分明是有人借着谢先生的名义请她来对付马文才。
想也没想,王砚用力推开房门,“这事不是马文才做的!”
面对着所有向她投来的目光,王砚走到马文才的旁边,坚定的说道:“昨日用箭射伤我的人,不是马文才。”
“王砚!”祝英台咬着嘴唇,狠狠的跺了跺脚。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袒护谁。昨日那人,我看见了。”王砚试探性的向秦京生望去,对方脸色一白,眼神飘忽不定。
“哼。”马文才猛地一脚踢翻面前的棋桌,负气出了门。地上散落一地的棋子花了王砚的眼。
咦,眼睛红红的,表情看起来愤怒中夹着些委屈,连离去的背影都带着几分孤寂。王砚不知不觉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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