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与我无关之事,结果却要我独自承受?为什么?为什么!”祝英台的粉拳,一次比一次更加有力的砸到身下梁山伯的身上。
眼眶之中,全然无神,视梁山伯为无物,口中念念有词,存粹发泄心中的怨气。
“姑娘,虽不知你经历了何种遭遇,但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好好说的。你先从我身上挪开好不好?毕竟,男女有别。”
梁山伯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一边把自己的身子尽量贴近地面,减少与身后姑娘的接触。可他想错了,他身子伏得越低,姑娘缠得越紧。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埋在了地上。
其实他本可以翻身而上,借此脱离“魔爪”。但身后之人,不仅是一名姑娘,更是一名新娘,不能碰。于情于理都不适合这样做。
梁山伯心里苦啊!
“咳咳,虽然你们既不是孤男,也不是寡女。但是姑娘你这样压在陌生男子身上,不太好吧?”王砚余光扫了一眼两人,将在角落里拾到的稻草铺在刚刚束在一起的木棍垛上。尤其是两堆木棍垛上中间架着的那一横木棍,稻草铺得最为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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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月老庙以此被分为两个部分,一左一右,互不影响。
那旁的祝英台不依不饶,手下不停,继续在梁山伯身上发泄着。原本不想插手此事的王兰都看不下去了。王砚袖口一紧,一扭头,自家大姐正扯着自己衣袖,不停的朝着庙口俩人的方向使着眼色。
原老早就想插|上一手的王砚,此时此刻好比得到了buff ,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扯起祝英台的胳膊,往上一带。梁山伯身上一轻,愣了片刻,手脚并用撑地而起。抱着自己的包袱躲得远远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来,向解救他的王砚投去感谢的目光。
“姑娘,做人做事还是不要太过分。何必要把自己的不开心发泄在他人身上?”在王砚提起祝英台的过程,祝英台仍然在挥动手臂挣扎。为了防止误伤到自己,误伤到大姐,王砚故意把她提到稍远的地方,这才松开手,开口说了她一两句。
“过分?我又如何过分了?”祝英台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对上王砚的目光,四处躲闪着,偏过头望着庙外,“不过是情绪太激动了,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未曾发觉自己捶打的不是地面。”
声音越说越小,越没底气。
王兰伸手理了理王砚稍有凌乱的衣衫,那是刚刚被祝英台扯乱揉皱的。眉头凑在一起,倏而又松开,“姑娘未必有些太过自我了吧!”
“自我”二字咬字发音格外着重。
“我妹妹起先好言提醒,姑娘如今却道未曾发觉。我看,未曾发觉是假,故意不想听才是真的。”
这话说出口,刺得祝英台抬不起头,双颊通红。她气愤上头的时候,真巧撞上了梁山伯,借机泄恨。现如今情绪去了,人也冷静了下来,心里头也知晓自个儿做得不对,嘴上仍不服输:“天下男人一般黑,打他也是应该的。”
八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玉姐姐的前心上人卑鄙无耻下流;眼前这个男人虽说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坏苗头,保不准以后就有了,先打一顿,以作警示。
“好了,三位姑娘就不要再为在下起争执了。这位姑娘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若是打我一顿能让她舒心一些,那这顿打,我挨得也算是值了。”梁山伯缓过劲来,双袖福在一起,当起了和事佬。
听到这话,王砚脸色一变,所有的话吞回肚里。望向大姐,果不其然,两姐妹脸上表情一致。得了,人家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倒是自己二人白费了不少口舌。
王砚牵着王兰的手,坐到火堆旁,驱散着因下雨带来的潮气,火星噼里啪啦溅起,在安静的庙内听得异常清晰。
庙内无人再说话,气氛比之先前更为尴尬,降到了冰点。梁山伯木讷的挠挠头,稍许反应了过来。他这一句话,把两位好心帮自己的姑娘都给得罪了。
喉咙上下滚了滚,却不敢再多说半句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梁山伯生硬的嘿嘿两声,自觉的坐在庙内的另一边。
“你这书生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我有错在先,你却说挨打也是值得的。老实和善好说话,是个好人。刚才的事是我错了,请公子见谅。”祝英台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熟络的坐在他身旁。
梁山伯半眯着眼,似在回忆,半晌傻笑开口:“我娘常,说出门在外,以和为贵。姑娘心中难受,打我几下出出气也是无妨的。”
“切,我娘还说山下的女人是母老虎,看见都要避着走!”稻草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奚笑,不知是两姐妹中的谁接了话。而后“啪”的一声,再无声响。
祝英台收敛起笑容,转头看向稻草隔断的另一方,停顿几秒,转身走向庙口。
“姑娘,外面还在下雨,你等雨停了再离去也不迟啊!”
“不用了。”祝英台半掀盖头,露出一张樱桃小口,“谢谢公子的好意,但是这里似乎不太欢迎我,我留在这儿大家都不开心。”
脚步行至庙口,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祝英台又杀回庙内,东翻西找:“这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吗?”
剧情正常的进行着,祝家大哥带着人已经搜到了月老庙这一片,祝英台用着被恶霸逼婚的老套借口,激得梁山伯正义大发,拍着胸脯保证引开这群人。
刚把祝英台塞进案台之下,祝家大哥领着人迈进了庙内。
王砚刹那间睁开双眼,反手还没搂住王兰的腰,就被对方先给塞进怀里,警惕的盯着庙口。祝家大哥见庙内只有两位姑娘和一名书生,先是对着王砚姐妹俩做了一揖,“叨扰了,二位姑娘,烦请见谅。”
接下来的话是对着三人一起说的,“请问三位,有没有看见一位身着嫁衣的姑娘经过此地?”
王兰迟疑了一会,抓紧王砚的手,“未曾看见。我两姐妹起先正在小憩,不曾留心注意。”
趁祝家大哥望向梁山伯之际,王兰贴在王砚耳边,轻声道:“闲事莫理,事不关已。”
王砚拍拍她的手示意,知晓。
“见过见过。”梁山伯恍然大悟,“刚才那姑娘进来躲雨,见到里面已有人在,她转身就走了。”
祝家大哥笑容凝在嘴角,空欢喜一场。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公子若是能再遇见她,请帮我们转达,不管怎样,终归是一家人。身为女子孤身在外家里很是担心,早日归家吧。”
“这位大哥,稍等。”梁山伯叫住即将离开月老庙的祝家大哥,“恕我无礼,一家人是什么意思?”
那位姑娘不是说被恶霸逼婚吗?这追来之人不是恶霸的打手,居然是自家亲人?
“哎……这事儿……”祝家大哥又叹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本是家丑不可外扬,所幸事情解决了,告诉你也无妨,今日乃是我家八弟的大喜之日,谁能料到我家九妹撺掇起新娘逃婚,她自己扮作新娘的模样大闹喜堂,又带着新娘一路逃至渡口。”
“那后来呢?”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王砚忍不住发问,惹得腰上一掐,又痒又疼。
祝家大哥干笑几声,继续往下说道:“岂料那新娘并无逃婚的想法,一路被我九妹赶鸭子上架,终于我八弟追了上去,这一对苦命鸳鸯团聚了。两人刚刚乘马回去拜堂成亲了,好在没错过吉时。可我那九妹却负气跑开了。我这不就到此处寻她来了。”
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祝家大哥再次嘱咐道:“公子若见到她,定要劝她回家。有什么事不可以回家再说……这孩子啊……”摇着脑袋,领着一众人离去。
走到庙口,他忽然回头看了看庙内的泥塑,“咦,这里原来是月老庙?天作之合,喜结良缘?灵验,还真是灵验!”
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祝英台大叫着从案台下窜了出来:“有耗子啊!”
梁山伯却是定在原地,打量着这位鲜红嫁衣的姑娘一遍又一遍。
王砚见那耗子受惊转头向她跑来,一把把王兰护在身后。眼疾手快,掏出手绢捉住耗子的尾巴,提至半空三百六十度旋转扔出庙外。收工,搞定!
“大姐,听了这么久的故事,我们该歇息了,明日还要赶路。”王砚故意大声嚷给旁边立着的二人听,手下自顾自的铺着稻草。
王兰没有像往常一样呵斥王砚,默默的打开包袱从里面寻出不常用的布料铺在稻草上,搂着自家妹子躺了上去。双眼没有阖上,眼珠一直转啊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叮咚~王兰对祝英台好感度:-5,暂对主线无影响,静待后效。叮咚~王兰对梁山伯好感度:-5,成功开启兰荀分线。恭喜女王大人,再接再厉哟!早日开启所有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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