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白考”

    有了美利坚“抽奖门”的前车之鉴, 华国在公布自己国家第一批白雾副本名单的事情上，做得更加细致小心。

    国家不仅提供了开放给所有人的分数查询系统，而且还在网上对所有入选者的分数进行了公示。为了保护隐私, 公示文件里打码了名字, 只显示了姓氏和分数。

    就是网站的架构似乎不怎么样, 放开后才一个上午, 就足足崩溃了四个小时……

    一个上午, 六点到十二点, 一共六个小时，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刷不出来的。基本上除了刚刚开始的一小段时间, 其余都是白屏或网站错误的后台崩溃状态，结果成功地刷出了一个热搜话题：#说好的公示网站呢#

    经此一事，白雾副本公示网站和春运时期的12306一样, 成功成为了网络上嘲笑国家网站质量的经典梗, 甚至还诞生了一个流行语：“你做事怎么这么公示化？”, 大概就相当于“你前期准备了那么多，结果效果怎么还那么坑？”

    “那个网站根本刷不出来，”张珍珍的妈妈一遍又一遍地刷着白屏崩溃的网站，大声抱怨着，“哎呦喂，国家怎么回事, 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坑人？”

    “微博上有人转载了了前一万名的入围名单, ”张珍珍在一旁一遍又一遍地刷着手机, 和她妈妈一样地心急如焚, “我们是不是可以看看这个？”

    张珍珍的妈妈停下了刷新网站的手，凑到女儿的手机旁边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皱起了眉：“这打码也太严实了吧？就一个姓，谁知道谁是谁啊？”

    “还是得自己去查询分数，”张珍珍的妈妈嘀咕着，放弃了看那张公示表，转而继续徒劳地刷新起网站，“这网站崩溃，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妈妈，我就算了，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线，”张珍珍放下了手机，凑到她的妈妈身边，“你为什么也那么着急啊？你不是已经在九曲视频里看到过自己了吗？”

    “你这孩子，”张珍珍妈妈嗔怪地看了她女儿一眼，“那能一样吗？你妈妈我只复习了那些超凡的信息细节，根本做不出什么物理化学数学的题……原本我都觉得自己肯定挂了，结果莫名其妙地知道了自己其实可能没有挂，这哪能遭得住啊？”

    “可是妈妈的细节比我记得好，”张珍珍羡慕地把下巴扣到妈妈的肩膀上，“我们的答案对下来，妈妈几乎做过的题都是全对的，而且最后一道大题的思路也比我好得多……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选上……”

    “刷出来了！”张珍珍妈妈一声欢呼，打断了张珍珍的话。

    两个人看着电脑界面上布局极为简陋的网页，精神同时一振，迫不及待地查询起来。

    “妈妈，我被录取了！我被录取了！”

    “哎呀我也是，你看这分数，真是完全卡着线啊！天啊，天啊！”

    当我们的视角拉远，母女俩人的欢呼声，便慢慢淹没在全国各种各样的声音里了。

    后悔的、叹息的、兴奋的、懊恼的……毕竟这一期只录取一万个人，失败者的声音总是会比成功者的声音更大。

    张珍珍的家庭不过是超凡时代初期的一个小小缩影。在这世界局即将颠覆的初期阶段，牛鬼蛇神各路冒头，暗流涌动无处不在，每一处地方似乎都在躁动，每一个人似乎都被时代大潮所席卷。

    雍凉市的房价堪称一天一个样，原本白菜一样的地产价，迅速地被提前获知内幕消息的商人们炒了起来，就那么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足足翻了八倍。

    “真是抢钱啊……”商银河算了算自己的钱，感慨地摇了摇头，“幸亏我提前买好了两套房子，现在赚翻了。”

    “一样一样，”同样提前投资了两套房子的戎长征跟着笑了起来，“大家一起发财啊！”

    超凡事务局里的人，其实许多都在这个房价翻倍的浪潮里大赚了一笔，毕竟大家都身在雍凉市，对此地未来的发展前景有所预知，可以抢占先机。

    算起来，雍凉市房价飞涨的预兆，早在这个科研与军事基地正式成立的时候就出现了，不过那个时候涨得还比较慢；等到了白雾副本可以掉落超凡能力与物品的消息被九曲的视频广而告之之后，房价涨速就开始起飞；到了现在，这涨势已经乘上了航空火箭，唰地一声直接上天了。

    这段房价飞涨的时间，超凡事务局里的大部分人，走路都带着风、见谁都笑眯眯的。

    与此同时，在魔都的勇者后援会里，大伙也正在一同庆祝。

    “目前简单统计了一下，”正在汇报的舒暖烟难掩激动之情，“第一次线上超凡考试录取的一万个人中，至少有一半参加过我们的线上培训班！”

    “帅！”“哇哦！”“我们太酷了！”这个汇报一出，社团活动室的高层小伙子小姑娘们，就开始欢呼起来，“我们真的做到了，太牛逼了！”“万里江山一片红！哈哈哈！”

    “这数据可能还不准确，毕竟时间太短，我只做了最粗略的统计，”舒暖烟妹子脸上的笑容也遮掩不住，“但参与过我们线上培训班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我们真的太棒了！”

    大伙嗷嗷狂叫了好一会，房间里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咳咳，”社长卢婷琳也许是这个活动室里神智最清醒的人了，等大家闹腾了好一会之后，她咳嗽了几下，打断了众人的狂欢，“各位，有一件事得提醒一下大家——对内，我们可以随便狂欢随便闹腾，但是对外，大家一定要保持低调，明白吗？”

    “没错，我们不能太风光、太招摇，”舒暖烟最先反应过来，“吸引国家和社会的注意力，非常可能引来枪打出头鸟的后果。”

    “烟烟说得对，”卢婷琳赞许地看了看她最信任的副手，“大家闷声大发财就好，我们已经有了非常高的起点，目前在国家进入白雾副本的未来超凡者里，至少有一半对我们后援会社团会有良好印象，很可能还认为欠我们人情。但是，这种东西，绝对绝对，不可以对外炫耀，明白吗？”

    “明白！”社团活动室里响起了大伙的应和声。

    势力规模已然成型的勇者后援会决定秉持低调之道，但一些纯粹以售卖教辅书、开设辅导课程为经营主体的公司，可不需要这样的中庸。

    就如同卢婷琳和舒暖烟此前预测过的一样，各种各样的教辅书真的快速地出现了在市面上。

    最先出现的是《白雾副本线上考试金考卷》与《白雾副本线上考试真题与模拟题》，两套活页卷子把目前出现过的国家考试真题和线上模拟题放到了一起，凑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讲解，以最快的速度赶着上市，抢到了市场的先手。

    这个先手还真的很有用。两套活页卷子才刚刚出现在市面上，就被一抢而空，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哄抢的场面，直接上了社会新闻版块。

    而经典的五三、王后雄、天利38套等等也不甘于人后，什么《王后雄白雾副本挑战教材完全解读》、《天利白雾副本考试模拟卷》等一一上市，不过，引起最大轰动的还是《两次白考三年模拟》，也就是原本的五三出版的新教材。

    因为这套教材的“白考”（全称“白雾副本线上超凡考试”）缩写太过亮眼，从此以后，“白考”这个称呼，就成为了对该超凡线上考试的公认称呼。

    乃至到了未来，当“白考”的重要性和以前的“高考”大差不离的时候，还神奇地出现了“告白”（“高”与“白”）搭配，“你的告白怎么样了”，这句问话，很可能不是真的问告白，而是在问高考与白考的成绩。

    当然，未来的白考会经过很多轮的改革，甚至在后来，考试的全称也不叫“白雾副本线上超凡考试”了，考试的模式方法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白考”这个称呼，却一直流传了下来，形成了固定的搭配。

    各种蹭热度的新闻、明星、主播们层出不穷，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感觉所有的地方似乎都已经被UC震惊部所占据，不带“白雾”两个字就落伍了似的。

    就连公司概念和“白雾副本”沾上了边的，也跟着在这股浪潮中窜上了天。

    比如有一家游戏公司，本来已经在破产边缘、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突然紧赶慢赶，蹭着热度上了一款专门的白雾副本模拟挑战的游戏，游戏名也非常的直白，就叫做白雾挑战模拟器。

    这个质量不怎么样的单机游戏，首日销量即破100万。这个在华国算是非常夸张的成绩，直接把该公司从解散边缘救了回来。

    跟着这个公司的事迹，不少游戏公司也快速地推出了以白雾副本为题材的游戏。质量且不去说，销量一个个的可真是不错。

    其中口碑最好的，应该是一款横版动作游戏，环境完美复刻了九曲视频中的高天鹅堡，以白雾副本走廊与陷阱为元素，以高难度虐待玩家为卖点，让你在不断的死亡之中，深刻地体会到生命是多么美好……

    纵观这躁动不已的时代，也许可以用一首鬼畜歌来做总结：

    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