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不起眼的手

    商银河一到后台, 他熟悉的同事们、战友们就热情地迎接了上来。

    性活泼一些的徐少阳更是直接大吼了一声“欢迎回来, 我们的大英雄！”, 然后张开双手就是一个大拥抱。

    商银河露出笑脸, 高兴地迎了上去，先和徐少阳狠狠地抱了一下，再和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的熟悉的同事和搭档们一一拥抱。

    不过，行程安排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私人时间。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 大家就一起转移到了一间守卫森严的会议室, 开启了一个层级颇高的汇报会兼战略讨论会。

    这次会议的主题，主要是商银河汇报他在担任全球联军总指挥期间的见闻以及感想，并由众人一起简单讨论, 对华国下一阶段的战略方向给出建议。

    “……我的汇报大概就是这样。不过，有一点我要指出, ”简略介绍完毕自己的见闻感想之后，商银河如实说道，“宣传上说，全世界的进化动物植物都已经清剿干净, 这话其实不对。”

    “陆地上的进化动物、进化植物等, 在南极洲其实还有部分残余。”商银河说, “而海洋里的进化动物、进化植物等，由于环境特殊, 人类还无法做到彻底清除。至于传闻中那一只类似克苏鲁的超级动物幼体, 更是连影子都还没有找到。”

    南极洲就先不去说它；但是, 海洋的进化动物植物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进化动物植物异变之后, 全球的海上货运之路几乎彻底断绝，在那段时间，世界各国的物价都飞速上涨。这种物价膨胀的背后，不仅是因为战争物资的需求，也有全球交通道路的堵塞的影响。

    “我认为，”商银河暗示性地说，“对南极洲的清理和对海洋的清理，应该会是之后全球各国合作投入的重点。”

    “‘全球各国合作投入’，”坐在一边的一位大佬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他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直截了当地问道，“银河，你的潜台词是不是在说，类似这种全球联合出兵的现象，在接下来依然会发生？”

    “是的，”商银河干脆地回复道，“南极洲和海洋还没有清理干净，九曲在《远方之眼》中提到的那一个高等文明，很可能正在对我们虎视眈眈。所有的这些威胁，不是一个国家可以支撑得起来、应付得了的，必须要聚合全球的力量。”

    “银河，我感觉你的话里有话，”最初说话的那位大佬笑了起来，他鼓励地看向商银河，“你可以直说的，反正我们这次是内部的讨论建议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我确实有一个很大胆的建议，九曲在他的《超凡时代：远方之眼》的视频之中，明确向我们展示了各种外星文明的存在，”商银河面不改色地提到了“九曲”的名字，“我说的不仅仅是那一个高悬空中的远方之眼，还有那些在时间长河中、拥有着各自不同文明礼仪的其他外星文明。”

    “由于这些外星文明的存在……”说到这里，商银河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地球上现在各国各自进行统治的政体，就显得非常不合时宜了。”

    商银河说话的语调很诚恳很低调，但他说话的内容却显得石破天惊：

    “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联合的官方的发声渠道，没有一个以全人类的利益放在最高位置的统一联合管理机构，那么，在接触外星文明的时候，很可能会出现某些国家把自己国家的利益放在地球利益之上，甚至可能会出现以出卖全人类来换取自身利益的情况。”

    这些发言引起了现场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而商银河则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了下去：“除此之外，在缺乏统一的统筹与管理的情况下，人类会在发展的道路上出现太多的内斗与资源浪费。这非常不适合于我们，来应对未来极其有可能到来的那些危机，我是指，九曲在视频里暗示的那个远方之眼。”

    商银河已经看过了由陆宴迟等人主笔的内刊文章，也已经知道了国内对于《远方之眼》视频的看法。也正是因此，他这次的建议，也说得非常直白。

    “这次非洲的全球联合出军、清剿进化动物植物的战役，其实是一场非常好的预演，”商银河的话语充满了暗示的意味，“这场战役告诉我们，人类，确实是可以联合起来的。”

    这话一出，现场的讨论声开始变大。

    “你是说，一个‘真正的’、联合全球的政体？”有人惊疑不定地反问。

    “我们不可能接受有一个凌驾于各国之上的联合政体，”有人皱起了眉，反驳道，“再说了。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个联合政体，谁来做老大？我们华国，还是海对岸的白头鹰联邦，还是隔壁的毛熊？总不可能是欧洲联合体吧？”

    “并不是什么‘凌驾于各国之上的联合政体’”商银河看向了这个发言人，回答道，“而仅仅只是一个联合起来的、处理一些统一事务的机构而已。”

    “它不会、也不应该干涉到各国的内政，”商银河进一步解释道，“但是，它应该能够在类似的外星文明出现、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公海进化动物植物清理、全球性的科研项目合作等等事项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就好像……”有人给出了一个类比，“赋予现在的联合国更多的权限？”

    “是的，”商银河微微一笑，“嗯……这话我们可以放在私下里讲。我们都知道，现在的联合国简直是一个木偶傀儡，主要的用处是在国与国之间做调和、充当各个大国的传声筒、并且做一些支援贫困国家的公益项目，仅此而已。”

    “也就是在白雾异变之后，联合国才发挥了一些真正‘联合各国’的作用，”商银河说的话语，简直有种□□裸的直白，“但是，时代变化了，联合国的功能也应该发生一些更有益于地球的变化，华国也可以在其中获取到足够的利益。”

    “你是期望，”有人听明白了商银河话语中的暗示，“让我们华国，来作为这样一个联合国权限升级提议的发起人？”

    “我觉得作为联合国权限升级提议的发起人，其实是一件非常有利可图的事情，”商银河微微一笑，“这意味着，我们能够在未来的世界局势变化中占据更大的优势。”

    “我个人觉得，”在一片讨论声里，商银河坦然地补充道，“联合国权限升级是一件迟早的事情，最迟最迟，当星际时代来临的时候，它就必然会出现了。”

    “我支持银河的意见，”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陆宴迟，突然发言说道，“我最近正在搞空间方面的研究，一旦研究突破，整个人类社会就会快速进入星际航行时代。到了那个时候，与外星文明的接触，就会变成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站在这个角度看，”陆宴迟正色说道，“银河的这个提议，确实非常迫在眉睫，总不可能直到真正遇到了外星文明的时候，再在地球内部搞什么政权整合吧？”

    “我也支持银河的说法，”慕时鸣跟着发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商银河，“这种处理外星文明、处理联合军队事宜的全球性机构，迟早会出现，还不如由我们国家早一点提出建议，这样做，还能抢占先机。”

    现场开始了一阵有些杂乱的讨论。

    大佬们最终拍板给了一个结论：“这个建议，我们会拿去详细讨论。”

    这是个很暧昧的回答，但也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在政治上，很多话都不能说得太满。

    不过，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商银河的建议，已经很大程度上被采纳了。

    商银河抿嘴一笑，看上去有些腼腆地说：“其实，我还有第二个建议。”

    上座的大佬笑起来：“说吧，直接说，别害羞。银河，你一直都是一个看得很远的年轻人。”

    “没有，没有，”按照国人的惯例，商银河连忙谦逊地推辞了一下，“我就是傻大胆，您过奖了。”

    “年轻人，就应该热情四溢、灵感充沛，有什么好谦虚的，”大佬不在意地挥挥手，“来，大胆说，我们都听着。”

    “我的第二个建议，是关于超凡者公约的，”商银河谦逊地笑了笑，按照大佬的话语维持着“年轻人热情四溢、灵感充沛”的形象，继续说道，“这阵子，我在全球联合军队里面，和很多超凡者相处，看到了国际上超凡者局势的风起云涌，同时也见证了桑坦特利亚的斧头帮帮规以及超凡者公约的出现，这些事情让我很有感触……嗯，想必大家也能从九曲的视频中感受一二。”

    “你的誓言可是很火热，全世界都在传播，”另外一位大佬笑着插嘴，“听得我都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就是有热情有活力。”

    “哈哈哈，”商银河傻笑了一下，在诸多大佬面前，适当的装傻是一件很有技巧的事情，“就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而已。”

    装傻完毕后，商银河才扯回正题：“九曲的《世界风云：二》彻底改变了世界上对超凡者局势的风向，但有些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没错，”非常有默契地，聂志博拿出了数据作为佐证，“在《世界风云：二》播出之后，华国的超凡者犯罪新增数量下降了三分之一，但依旧还有原本三分之二数量的新增超凡者犯罪案件存在，这并不是网络舆论风向转变了、就彻底消失不见的事情。”

    商银河向聂志博投以感激的目光：“谢谢，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超凡者犯罪、超凡者管理、超凡者的心态变化、超凡者的自我约束……这些东西，总是需要有一个约束的。”

    “我们超凡者事务局已经拿出了一套规范，现在已经试行一段时间了，反响不错，”严云芝忍不住插嘴道，“桑坦特利亚的那套超凡者公约，其实也有参考我们的规范。”

    “是的，”商银河坦然说道，“当初莫布罗在撰写他的斧头帮帮规初稿的时候，确实参考了我们华国的超凡者规范文本。你知道他是一个华国通，而且……”

    商银河状似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且，我也在其中提供了一些帮助，我确实是拿着我们超凡事务局的规范来和他讨论的。”

    “支援非洲朋友嘛，这都是应该的，”大佬挥了挥手，他已经有点明白商银河的意思了，“银河，你继续说。”

    “按照现在超凡者的局势变化，”商银河暗示性地说，“国际上迟早会有一个通行的超凡者公约存在，而我觉得……”

    “你是觉得，”大佬一下子就明白了商银河未说完的话语，“莫布罗的那套斧头帮帮规，最有可能成为国际通行的超凡者公约的原型？”

    “没错，就和您想得一样，”商银河点点头，“莫布罗已经在他的桑坦特利亚推行这套原名为斧头帮帮规、现在叫做超凡者公约的规范了。我觉得他的这套超凡者公约，本来就非常有可行性、通用性，而且，经过九曲在《世界风云：二》里的宣传，很多超凡者对此也颇为认可。”

    商银河直白地表示：“如果国际上需要一个通行的超凡者公约，那么它必然是一个以莫布罗的规范为基础样本的超凡者公约。”

    “为什么不是以我们华国的规范为样本？”严云芝有点不服气，他在华国的超凡者规范上可是花了大心血，拉了无数轮讨论会，甚至当初商银河都参与到了关于华国超凡者规范的制定讨论会议中，“我们的规范试运行了那么长时间，反响明明非常好。”

    “关于这点，我完全能理解背后的原因，”一位大佬笑眯眯地回答了严云芝的话，“只要是华国出品的东西，在国际上天然就有一层障碍，尤其是这种意识形态方面的规范文件，更加容易引人警惕。”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为这样的现状动怒：“其实大国们都一样，如果海对岸的那个联邦，想把他们的法律规范变成国际通行条例，我们国家也会坚决反对的。

    “云芝，知道你是好意，”这位大佬对严云芝笑了笑，半带安抚地说，“不过，银河建议得对，莫布罗的斧头帮帮规，确实比华国自身的规范更有适用性。”

    “就和您说的一样，”商银河附和道，“莫布罗的斧头帮帮规原本就脱胎于华国的超凡者规范，而且在国际上会更有接受度，现在又那么有名气……”

    商银河做了一个推动的手势：“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推一把。”

    “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意识到了商银河的言下之意，“我们可以成为主动推动这套超凡者公约国际化的发起人？”

    “没错”，商银河的神色郑重起来，“事实上，我认为，在九曲的《世界风云：二》视频发布之后，莫布罗的这套超凡者公约，迟早会成为真正国际化的超凡者公约，只是还需要时间来提高它的流传度与知名度而已。”

    “如果在这样的过程中，”商银河的分析，似乎完完全全地站在了一个华国爱国者的视角，“我们华国起到了一份力量，那么，在未来的超凡世界的发展中，华国也就注定拥有更多的、有形或者无形的资本。”

    “这样说起来，我们华国也确实是推动超凡者公约国际化的最合适人选，”聂志博若有所思地附和说，“桑坦特利亚斧头帮的成立，一开始就是由我们华国在后面援助的；超凡者公约的形成。也少不了银河当时的支持。”

    “这么一想的话，华国推动超凡者公约的道路早就已经被铺平，”慕时鸣看着商银河笑起来，“而且，走这样一条路还有很大的利益，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呢？”

    现场再度开始了一场讨论。

    综合来看，银河的两个建议确实都是非常高瞻远瞩、也对华国非常有利的建议。

    大佬们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建议很可行，但操作上的细节还要拿去详细讨论。

    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之后，上座的大佬笑眯眯地问商银河：“银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确实还有一件事儿。”商银河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说，大胆地说。”大佬鼓励地说道。

    “是关于非洲的事情，”商银河说，“非洲进化动植物清剿战结束了，原本非洲的居民也在回流，最近盯上他们的利益的人和国家可不少。”

    “我们华国可没有这么做，”聂志博笑嘻嘻地插嘴道，“我们已经吞下了非洲最大的一块利益，没有必要再纠结什么细枝末节。”

    是的，正如聂志博所说的，斧头帮是在华国的支援下建立的，桑坦特利亚的领导人是一个深入学习过华国文化、极其亲近华国的非洲本地人，甚至连桑坦特利亚的重建，都少不了华国工程队的支持。

    考虑到桑坦特利亚在世界舞台以及非洲舞台上注定的重要地位，华国确实已经吞下了非洲最大一块利益。

    “这也要多亏你啊，银河，”大佬笑眯眯地看着商银河，“你的眼光和决策力实在非常了得、你是一个天生的帅才啊！”

    “都是运气，都是运气，我以前在基地里，可是有天命欧皇的称呼的。”商银河的脸上，又露出了一阵傻笑。

    糊弄了一下之后，他开始回归到正题上：“莫布罗有着统一非洲的野心；而我个人觉得，在现在这种大背景之下，他的这个野心很可能实现。”

    “哦？”这个事情，对于在座的众人都是一个新的消息。

    商银河说：“由于第三次世界大战进化动物植物的威胁，非洲大陆上大部分的国家都已经不再存在了。而那些所谓的流亡政府，要不然已经消失了（说到这里，在座有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要不然根本得不到原住居民的承认，要不然就是没有足够的名声和武力维持它原本的统治。”

    “相比之下，论名声。经过《世界风云：二》的宣传之后，莫布罗已经是一个全球知名的政治人物了，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政治理念。”

    “论武力，莫布罗手下拥有着一整个桑坦特利亚的超凡者。即使只说原来构成他斧头帮的那些超凡者精英，也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

    “我们都知道超凡者对现代战争机械的克制性，拥有这样的超凡者力量，可以说，莫布罗已经在非洲拥有了压倒性的实力，甚至在全球的武力排行中，他都能排得上前列。”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有一位在座的大佬思索着说，“你是认为，我们可以在这种非洲统一的进程中插一脚、做些帮助？”

    “但是，”另外一位大佬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一个完全统一化的非洲，会不会反而成为我们的威胁？一个实力过强的非洲联合政府，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白头鹰联邦？”

    还没等商银河说话，现场立刻就有人开口反驳：“你这个考虑得也太长远了，非洲要成为下一个白头鹰联邦，至少还要个两三百年。他们的基础建设、义务教育、社会氛围等等，都差距过大。”

    “再说了，这种过程中，非洲在发展，难道我们华国就在倒退步？如果华国真的会倒退步，那我倒宁可非洲变成下一个白头鹰联邦。说不定，还能像联邦反哺欧洲一样，由非洲来反哺一下我们。”

    这话，让会议室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我个人觉得，”笑完之后，商银河说，“对我们更有利的方式，是非洲快速成长成一个有足够能力消化商品的大型市场。在这个过程中，非洲的基建与发展需求会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经济利益和工作岗位。”

    “我们应该以正面的形象来支援非洲，就像过去我们做的一样；相比之下，更加□□裸的那些利益侵吞的方式，反而落了下乘。”

    “虽然时代变化了，但是一个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依然非常重要，”商银河摊了摊手，“既然这种方式，既能够保持我们国家的形象，又能够获得足够的利益，为什么不选择它呢？”

    会议场中再度开启了一阵讨论。

    “银河，”大佬开口向商银河发问，“你预估一下，没有华国支持的话，莫布罗有可能完成统一非洲的事业吗？”

    商银河毫不犹豫地回答：“能！非洲现在的环境，实在是太有利于一个非洲统一体的建立了。”

    “你这个评价很高啊。”

    商银河耸了耸肩：“没办法，天时、地利、人和，莫布罗现在手上掌握着所有的正面要素，简直就像那些传说中天命所归的人一样。”

    有人忍不住问：“既然这样，那我们华国介入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瞬间引来了一群人略带惊愕的目光：你居然好意思在这种高层次的会议上，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商银河倒是很认真地回答：“对于华国来说，介入这场非洲统一的过程，会收获很多的隐形的政治资产和切实的经济利益；而对非洲来说，有华国的帮助，这场统一的过程，也能减少很多牺牲、加快很多进程。”

    “这是双赢的行为。”

    在激烈的讨论过后，大佬们不出意外给出了一个很暧昧的回答：会郑重考虑这个建议。

    听到这个回答，商银河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世界风云]其实是一个难度极高的游戏，里面的要素错综复杂，稍微一动都会引起诸多蝴蝶效应。

    尤其是，商银河不想走游戏内部早已安排好的、更简单粗暴、有直接的世界路线特性指引的极左赤色浪潮线和极右愚民统治线，他想走一条更加细微、更加平和、并且在游戏中并没有专门的世界路线特性的道路。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要非常小心、注意平衡、也要极致地利用好每一个可以利用的要素。

    而在所有的要素之中，最好用的要素，就是他自己。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更懂得如何配合自己。

    在之前的世界推进过程中，“九曲”发布视频，卡着超凡者风云变幻的节奏点，推出了替罪羊，转移了整个世界的怒火；

    在之前的世界推进过程中，“商银河”一手主导了神树幼体清剿战，并巧妙地登上了全球联军总指挥的位置，掌控了整场非洲进化动物植物清剿战的节奏，并推动了莫布罗与桑坦特利亚的变化。

    而在接下来的环节里，也少不了自己配合自己的过程。

    “商银河”这个身份，除开“全球最强超凡者”之类的光环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标签：“华国超凡事务局高层”。

    通过“全球最强超凡者”“全球联军总指挥”等等标签，商银河可以介入到超凡者局势的风云之中；而通过“华国超凡事务局高层”这个标签，商银河则可以介入到华国的战略会议之中。

    华国是整个世界局势上极其重要的一环，能够介入到华国的战略会议、改变华国的战略方向，也就自然而然地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局势。

    不起眼的手在角落里轻轻一推，世界的风云就向着应有的轨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