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NPC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大床。
两张床都是老式的纯实木床,大约两米长宽,十分厚重,用料扎实。
那个胖男人握着手里的锯子,沉默了一片儿后,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拎着皮带的严渊,在严渊冰冷眼神的注视之下,胖中年默默将床上的床垫拉下来,取下一块床板,开始吃力的锯着。
而那个女人则哭丧着脸:
“什么?锯木头?我不会啊……”
一旁的严渊二话不说,甩下皮带狠狠抽了一下女NPC的脖子。
女NPC疼的尖叫一声,也不再抱怨,哭着开始学习怎么使用锯子。
事实证明,劳动的方式是烙刻在人们骨血里的。
嘴上说着不会锯木头,但当有人用死亡来威胁他们时,他们无师自通,很快就掌握了锯子的正确用法。
苏禾就搬了个破凳子,坐在一旁当监工。
一开始,这对夫妇还算是干的比较卖力。
但很快,他们的体力就耗尽了。
身体的疲倦和精神上的压力,让这对夫妇开始互相埋怨起来。
从苏禾他们的对话里,这对NPC也意识到他们受罚是跟代孕有关,他们彼此开始哭着对骂,责怪对方为什么要找代孕,为什么执着于生孩子,互相甩锅,越骂越难听。
原本一条心对外的夫妻,在死亡的面前,却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而苏禾,单手托腮的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趁着他们最暴躁的时候时不时怼他们一句,火上浇油:
“听说现在外面的农民工一天能赚三百左右,你们这个工作态度,可能连十块钱的价值都创造不出来。”
“哇,你的手指被钉子扎破了?嗯,不用担心,继续干活吧,我觉得你有很大几率会得破伤风,到时候死的会比较痛快,病死总比累死强多了,是吧?”
“大叔,你帮帮你老婆吧,她看起来快虚脱了。算了,你这身材应该是三十年内都没见到过自己的脚尖长什么样,这么大的油肚子,可能会帮倒忙。”
苏禾从小就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人满意,能讨人喜欢。
所以,她更明白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让人恨得牙痒痒。
只要把自己平日里的言行反过来做就行了呀!
本来苏禾还觉得自己可能演的不会那么像,没想到,她开起口来竟意外的自然,就连表情都带了几分小人气焰。
那两个NPC也被她一句句风凉话气得脸都紫了,却又惧怕旁边的严渊,敢怒不敢言。
其实这个激怒他们的工作,一开始苏禾打算让别人去做。
不过,想到任务剧情里,被这两个NPC迫害的都是些和苏禾年纪相仿的女孩,苏禾认为,让她自己上阵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
也的确如此,那两个NPC看她的眼神总是很复杂,他们嘀咕着,怀疑苏禾是曾经被代孕迫害过的女孩之一。
苏禾一边绞尽脑汁思考着嘲讽的话,一边观察那两个NPC的状态。
渐渐地,他们连互相对骂的力气都没了。
两个人收了声,就那么呆滞的锯着木头。
直到双手磨出血泡。
直到血泡被磨破,蹭的满手鲜血。
直到虎口撕裂……
随着双手的磨损越来越严重,两个NPC也越来越沉默。
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为屈辱沉默,还是因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浅薄和狂妄。
其实苏禾心里也有点忐忑,她怕自己想的太简单了,猜测错误,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不过还好,欧阳远山和林子轩完全没意见。
严渊还算支持她,一直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大概就这么过去了两个小时。
当那个女NPC锯到第十三根床板的时候,她终于累到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老婆昏倒了,那个男人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大”字型躺在地上,呆滞的流着泪。
也不知道是哭自己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还是心疼自己和老婆遭遇这种无妄之灾。
反正,两个NPC已经被折腾的彻底没了力气。
几行字幕也随着中年男人的倒下而刷新——
【本次任务已完成一半,可开始进行下一小关卡任务。】
【如果继续执行现在的处罚模式,直到将两个NPC折磨致死,本次任务将获得更高的评分以及更多的血色币。】
【是否选择继续处罚?】
【是】【否】
【全员请开始投票,平局重投。】
看到这几行字,苏禾松了口气。
她两个小时的时间没有白费,她猜对了正确的通关方法。
苏禾看了看其他几个队员,商量:
“不继续了吧?人哪有那么容易累死?想要累死他们最少也要一天的时间吧,这里没食物也没有水,继续任务的话反而是对我们的折磨了。”
队长欧阳远山表示赞同:
“不错,你想的对,虽然血色币很重要,但是我们没必要为了评分和血色币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我也同意直接进入下一关卡。”
系统提示,苏禾和欧阳远山都选择了【否】的选项。
接着,严渊和林子轩也选择了【否】。
“吱呀”一声,刚才还紧锁着的房门,自动敞开了。
而地上瘫倒着的那对夫妻,并没有因为苏禾的放过而活下来。
就在房门打开的同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对夫妻身下的水泥地面,变成了一个黑紫色的泥潭,有无数双手在拖拽着那对夫妻的身体,将他们一点点拽入泥潭之中。
那些手多半纤长白皙,显然是属于女人的手。
它们紧紧钳住那对夫妻的皮肉,死死堵住了夫妻的嘴巴。
阵阵风声从深潭内传出,犹如女人的哭声。
那个女NPC已经昏死过去,没有半点反抗,就被生生拖入了泥潭。
而男NPC肥胖的身子挣扎了好久,满脸不甘心的陷入泥潭深处。
两个NPC的身体被吞噬之后,地面又恢复了平整,仿佛那个泥潭从未出现过。
苏禾站在门口目睹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观赏两个NPC的“退场秀”。
严渊、欧阳远山、林子轩在看到泥潭出现的时候就料到了结果,对此失去兴趣。
三人已经通过那扇门离开,进入了下一个关卡。
看完那两个NPC的结局,苏禾也转身跟上了其他队员。
打开门是一道楼梯,踩着楼梯而上,离开地下储藏室,苏禾来到了一楼。
拐过一堵墙,就是一个宽阔的大客厅。
客厅的布置有些老旧,带着补丁的大沙发、发黄掉色的墙纸、磨白的地板、古董款电视机……
虽然老旧,但是布置的非常温馨,也很干净。
同样,和之前的地下室一样,这里也是一间密室,门窗都被封锁着,恐怕只有通过这一关之后,出口才会打开。
从窗口往外看去,客厅里的三个窗户都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刷了一遍,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由于苏禾在之前那一关的结局部分浪费了大约三分钟的时间,当她来到新的关卡时,已经错过了一些内容。
她只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地上,口鼻流着鲜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而严渊正站在那个女人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用蕾丝沙发盖巾擦拭着自己拳头上的血。
他手里有一把从上个房间里拿到的镰刀,但是他却用拳头在攻击那个女人,这证明他不想杀死她。
显然,这个女NPC也是他揍趴下的。
随着苏禾进入新的场景,一条新的任务提示也刷新在她的面前——
【处决这个被嫉妒夺去理智的女人。】
苏禾走向队长欧阳远山,问他:
“刚才你们已经审问过她了吗?”
欧阳远山点头:
“嗯,你还没来,这个女人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那边,严渊在用暴力逼迫那个NPC说出更多信息,欧阳远山则将苏禾落下的那一段女NPC自白简单说给了苏禾听。
和前面那一对迷茫的夫妻不同,这个客厅里坐着的女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说她是被一个穿着灰色斗篷,戴着南瓜头面具的男人抓来的,那个男人说要让她接受“地狱的处罚”,而她受处罚的原因是“嫉妒”。
而苏禾他们四个,在那个灰色斗篷的男人口中,就是“行刑者”。
嫉妒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大罪,因为如果只是不伤害别人,自己在心里默默嫉妒,这种情感应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而这个女人,却会在嫉妒之后做出一系列的行为来伤害别人,并以此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这个女人25岁,很年轻,但是她这辈子因为嫉妒犯下的罪恶却不少。
13岁时,因为嫉妒女同学人缘好,点火将女同学家点燃,导致女同学深度烧伤,终身残疾。
15岁时,因为嫉妒朋友中考分数比自己高,她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强/奸了那个朋友,导致朋友一时想不通,跳楼自杀。
19岁时,加入舞蹈社团,因为没有能成为女一号,心里无比记恨社团里公认的女一号,在一次演出过程中伪造了一起事故,让女一号从几米高的空中摔下,摔断了双腿,再也无法跳舞。
21岁时,因为嫉妒室友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她偷偷在室友喝的养身药汤里掺激素,导致室友迅速变肥,也因为各种减肥都没有效果,导致室友情绪失控,最终失去了爱情。
23岁时,找到了一份实习工作,在实习期间嫉妒自己领头的业绩好客户多,她靠跟客户上床这种低劣手段,将领头的老客户全部抢到了自己的手中,导致领头收入跳崖式下跌,家庭关系破裂,陷入人生低谷,先是离婚,随后离职。
24岁时,成为了某个大客户的小三,在被包养期间一直试图挤掉正妻,但大客户始终不肯和正妻离婚,因为嫉妒正妻,她故意在避孕套上扎孔,怀上了大客户的孩子,然后雇人伪造车祸杀死正妻,她成功上位。
她是一个丑陋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度狡猾的人。
她做的这么多恶,愣是没有被人抓到一丁点儿证据,哪怕曾经被警方怀疑过,由于没有直接证据,法律也对她无可奈何。
而她却一次次干掉了自己所嫉妒的优秀的人,然后一步步踏上巅峰,活的无比滋润。
在严渊严刑逼供的时候,那个女NPC一直嘴巴很紧,坚决不承认自己还做过其他的恶事。
但是后来被打的实在太狠了,迫于求生欲望,满脸鲜血的女NPC哭着坦白——
“别打了……还有一件……事……这真的是最后一件了……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严渊停止了自己的暴打,冷眼看着她,等NPC回答。
女NPC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蓄起力气,用掉了门牙的嘴,含糊不清的说:
“今年年初,我生了一个女儿,很可爱,但是女儿出生之后,我的丈夫就开始对我不闻不问,一心都扑在了女儿身上……我很嫉妒她,所以我在昨天把六个月大的她杀了,炖了,吃了……然后对我丈夫说谎,说她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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