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程小树垂头丧气的跟在时让身后去做检查,一想到明天要穿什么爱的小衣衣她就头疼。
“哎呦,你怎么停下来了?”撞在时让后背上的她揉着鼻子问道。
时让警惕的瞧了瞧四周,确定没人过来才将手伸到程小树面前,他的手心上,正是那枚拾到的定位器。
但程小树还搞不清楚状况,她瞧着那个黑色的小纽扣一样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你的定位器。”时让冷声道。
程小树愣了半响:“我的定位器?我的定位器不是在我身体里吗?”
时让观察着她的表情:“是啊,它应该是在你身体里的,但为什么我会在小鱼山那两具嗜者的尸体前捡到它?还有,明明你被抓走时穿的还是节目组的衣服,为什么回来后却换了另一套?”
程小树这下明白了,他是在怀疑她,可自己除了长翅膀这件事瞒着他,并没有其他事让他怀疑啊,难道……他其实知道她被移植了两种细胞?
如果是,那这就更奇怪了,他为什么不直接问,而是这样拐弯抹角?
“对不起,还是让你看出来了。”她眼中泛起泪花,可怜巴巴的说道:“其实,我被抓走后反抗过,只是……只是我很没用,根本就打不过他们,最后还被他们把我后背伤了几个大口子,衣服也破了,我怕你们嘲笑我,所以才在回来的路上偷了一套衣服换上,你……你骂我吧。”
她的演技太好,而时让又不善于洞察人心,再者,定位器本来就安装在靠心脏的位置,她说她后背被伤到,那么定位器也有可能从伤口里掉出来,于是,他打消了疑虑。
看着程小树白皙的脸上两行泪水,他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是我不好,没有尽到班长的责任,我现在帮你把定位器装上去吧,你跟我过来。”
程小树抹掉泪水心中暗喜的跟在时让身后走到无人的楼梯间:“装定位器为什么要来这里?”
“外面人多不方便,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定位器丢了对不对,现在,你把衣服掀到肩部,然后趴在墙上。”时让吩咐道。
“掀衣服?为什么要掀衣服?”程小树双手紧紧抱着胸防备的看着他。
时让皱了皱眉:“不掀衣服怎么把定位器放进你的身体里。”
原来是这样,她松了一口气,可如果要把定位器放到身体里,那岂不是要划开皮肉?
但这个问题她还没问就知道答案了,因为时让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塞到她嘴里:“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我以前也做过,不会伤到你的。”
“哦。”程小树虽咬住毛巾,但掀衣服的手却慢吞吞的,虽然说,掀衣服的目的是为了放置定位器,但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自己主动脱衣服……哦不,是掀衣服,还是很难为情啊,这……这明显哪里不对嘛。
“你快点,移植部的同事还在等着我们。”时让催促道,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动手的冲动。
“哦。”想着后面要面对的事才是重点,她眼睛一闭将衣服搂到肩部,虽然是背对着时让站着,而且还穿着运动内衣,所以重要部位根本就不会被他瞧见,但因为羞涩,她白皙的后背还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看着程小树洁白的后背,时让气息微动,但他自制力一向很好,所以很快就平复下来,化出一根利爪轻轻的靠了上去,可即便是这野兽般的利爪,碰到温热的身体,冰冷的指尖也仿佛开出了一朵温柔的花。
“你忍着点,我开始了。”他话音刚落,程小树就感觉后背一阵尖锐的疼痛,进接着一个冰冷的东西进入她的身体,并迅速向靠近心脏的位置钻去。
“唔。”她痛苦的叫了一声,要不是有毛巾堵着,她的惨叫声肯定能掀翻楼顶。
“好了。”时让拿出她嘴里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头上的冷汗。
缓过神的程小树第一反应就是快点把衣服放下来,然而时让又阻止了她:“先别放,伤口正在愈合中,会沾上血的。”
于是,将衣服拉下一小半的她只好又将衣服掀上去,而且一动也不敢动,约莫半分钟后,她才颤巍巍的问道:“可以了吗?”
时让看着肌肤恢复如初后才点了点头:“可以了,你复原的速度挺快的。”
“谢谢夸奖。”程小树忙将衣服放下,甚至还扎进裤子里。
见到她这急切的模样,时让终于隐隐觉得她似乎并不想被脱衣服和身体接触,不管是第一次培育还是刚才,她都有些抗拒,可是,为什么?
他带着疑问和程小树来到移植部,程小树跟着两个移植部的医生走进检查室,他则在外间等候。
一系列的仪器检查后,程小树被带到一个床前,并按照医生的吩咐平躺在床上。
“咬住,忍着点。”年轻的女医生也把一条毛巾递给程小树,年长的一位则在戴手套,二人容貌相似,看起来像是母女。
程小树见又是毛巾,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会很疼吗?”
年长的女医生拿起一支注射器,针头差不多有签字笔笔芯那么粗:“有点吧。”
“那不打麻药吗?”程小树担心的问道,她刚刚已经疼了一次了,再来一次,她很方啊。
女医生似乎是第一次被移植者这样要求,她有些无语:“打麻药会影响检查结果的,你把衣服掀起来,露出腹部。”
“那还有其他的止疼方式吗,我真的很怕疼?”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女医生。
然而她这套对于灭绝师太般的女医生根本毫无作用,她硬邦邦的甩出两个字:“没有。”
她只好又躺了回去,认命的再次掀起衣服。
因为刚才程小树的态度,年长的女医生担心取样的时候她会挣扎,于是对身边的女儿说道:“落木,你按着她一点,别让她乱动。”
年轻的女孩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她虽然手上用力的按着程小树的腰部,但是神色却很温柔:“别怕,一会儿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对于她的温柔,程小树感激一笑:“谢谢,我会的。”
正常人类如果想要深度检查细胞情况,一般是抽取脊髓,而移植者则是抽取肾脏组织,她以为刚才时让给她放定位器的时候已经是很疼了,可当针管扎进她柔软的脏器时,她才知道时让对她已经够温柔了。
检查室外,时让正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扭头一看,只见程小树捂着肚子弓着腰慢慢的走了出来,她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更是挂着两行泪,显然是疼极了。
“你怎么样。”他忙起身扶住差点摔倒的她。
程小树虚弱的靠着他,身体更是微微颤抖,但她没有力气回答,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然后极力克制那从内而发的钻心疼痛。
对于她的这种主动,时让还有些不适应,他感觉出自己现在是被她需要的,于是学着幼时母亲哄他的样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没事的,很快就不会疼了。”
程小树有了依靠后,渐渐觉得也没那么疼了,约莫五分钟后,她才缓过一口气:“移植部的人,简直就是魔鬼,麻药都不打,太残忍了。”
时让见她终于有了精神,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们做的本来就是魔鬼才会做的事,毕竟只有恶魔才能打败恶魔。”
程小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的确,要是没有移植部的疯狂实验,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恐怕早就没了。
“现在不疼了吧?”时让问道。
“不疼了。”程小树伸展了下身体,不得不说,移植者的恢复速度的确是惊人,就刚才那事隔正常人身上,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时让长腿一立站了起来:“那我们回去休息吧,配育的事,我们一直没完成,还有三天就是你排卵期结束的日子,必须抓紧时间,否则接下来的时间都无法配育了。”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配育的事,你简直丧……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说排卵期过后无法配育?”她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对,配育部是这样解释的,女性移植者排卵期过后便无法受孕。”时让以为她还不清楚排卵期后无法受孕的事,于是耐心的解释着。
程小树听完简直要放鞭炮庆祝,原来移植者也分排卵期和安全期的啊,真是老天开眼啊,只要熬过接下来的三天,以时让对规定极其服从的性格,后面的二十天就轻松了啊。
她跟着时让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突然发现手机还落在检查室,于是让时让先下去等她。
走到移植部检查室门口,正准备敲门时,却听见那两个女医生在谈论她,出于好奇,她悄悄的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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