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好说歹说,签订了无数的不平等条约,甚至还接收了一个拖油瓶(拖油瓶萧远山:……),终于哄好了自己难缠的小徒弟。看着夸张抹汗的无崖子,潘金莲悄悄地笑开了花。果然,逗弄逗弄师傅,最有意思了!
“师傅,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游山玩水?你天天待在这个破洞里装瘫子有什么意思啊?”无崖子再一次的拒绝了潘金莲的提议,潘金莲忍不住好奇地问。“哈哈,小叶子,你不懂,在这里大有意思!既能研究为师喜欢的技艺,还能报仇雪恨,一举多得,怎能不快哉?”潘金莲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小叶子,你要记得,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以为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最后却发现一无所有。那种落差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潘金莲摇摇头,她心中没有那么多的仇恨,也没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在她看来,自己不喜欢的,不理会他就是了,若是真有什么仇恨再收拾他也不迟,毕竟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怎么能不发生点矛盾?就是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无崖子笑笑,“小叶子,你很好。”说完,又不怎么理人了。
潘金莲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回事,她这次来总感觉自己的师傅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无崖子不愿她多想,把她和段延庆都撵走之后,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两情相悦的感情,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爱情。可惜,直到他老了才明白,这辈子,他辜负了太多份真挚的感情,伤了那么多颗心,就让他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赎罪吧!若是真有来世,余生只愿一人,只念一人,不负相思。无崖子的目光幽怨,好像透过那漫天的星光,看见了自己年少时最幸福的时刻……
时光荏苒。在潘金莲与段延庆一边找儿子一边游山玩水的时候,江湖里发生了好几桩大事。首先就是那天小杏林发生的事情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丐帮和少林的地位一落千丈。其次就是段誉又溜达到了灵鹫宫那边,与灵鹫宫新上任的宫主虚竹子结拜了兄弟。
灵鹫宫内。段誉与虚竹两人把酒言欢。虚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自从他下了山以来,少林寺的戒律都破了好几条了,今天和段誉结拜为兄弟,这么开心的日子,就算是喝了酒也是不算什么事。
两个人意气相投,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段誉的结拜大哥乔峰。对于乔峰,虚竹也是敬佩不已,所以二人又把乔峰拜了进去。只不过,段誉有些郁闷地说道,“其实我家中还有一亲生大哥,可自小却被坏人抢走了,现在每年我爹娘还都会出去寻找,只是可惜,怎么找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我娘亲什么时候才能如愿以偿。”
虚竹自小是个孤儿,一直生活在寺里,平生对于双亲俱在的人们最是羡慕。“三弟不要难过,嗝,我,我既是你二哥,那也是咱爹娘的孩子。”“二哥说得对,你也是爹娘的孩子,嗝~”两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三弟放心,我让灵鹫宫的人帮你找哥哥。”“好的二哥,要记得我大哥的后背和臀部两侧都有九个戒疤。”“好的,有戒疤。”两个人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虚竹却猛地一个激灵,“后背和臀部两侧都有戒疤?!自己不正是吗?小时候和师兄弟们一起洗澡的时候还被询问过呢!不会这么巧吧?”虚竹的酒也醒了,人也不迷糊了,他立刻去叫段誉,想要询问具体的事情,可无奈段誉睡得太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嘴里还嘀咕着“喝,再来一杯”什么的,虚竹没有法子,打坐和睡觉都静不下心来,只能在旁边坐了一夜。
翌日。段誉刚一醒来,就见自己的结拜二哥带着两个黑眼圈,幽怨地看着他。段誉:……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哥,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虚竹看着他,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说呢?”段誉:……
在好不容易弄清事情的缘由后,段誉欢喜的都要蹦了起来。“这下子可好了,爹爹阿娘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走,二哥,不,大哥,不对,哎呀,反正就是哥哥,我们一起去找爹娘。”在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后,虚竹也非常高兴,他二话不说,带了几个灵鹫宫的人,就要往出走。
出了灵鹫宫,虚竹傻了眼,“三弟,我们该往哪走?”段誉拍了下脑袋,“瞧我,光顾上高兴了,忘记问爹娘的位置了。”说罢,快速找来了纸笔,匆匆写了几个字,打了个呼哨,虚竹就见一只雪雕飞到了段誉身边。段誉抚摸着雕儿的翅膀,喃喃说道,“好雕儿,这封信万分紧急,你一定要把它带去给爹娘,记住了吗?”
那雕儿叫了一声,倒真像是给了段誉回应。看虚竹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段誉笑着解释,“这雪雕是阿娘捡回来的,它受了伤,阿娘治好它后便一直养着了,和阿娘好的不得了。如今有什么要紧事,都是这雕儿来回帮忙送信的,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着阿娘的回信就好了。”
等潘金莲收到信后,已经马上要接近六月十五了,而六月十五,正是要摆珍珑棋局的日子。潘金莲想了想,约了段誉他们六月十五在珍珑棋局大会上见,这才把信寄出去。潘金莲揉揉手腕,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次的珍珑棋局大会,她总是感到有些心慌这直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最是扰人。她想了想,干脆也不等什么日子了,带着段延庆,就匆匆地往无崖子那里赶去。
见到潘金莲,无崖子愣了一下,才道,“小叶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珍珑棋局大会还早着呢,怎么,想师傅了?”潘金莲定定地看着他,好半晌,无崖子才心虚地移开了眼神。潘金莲粲然一笑,“对啊,我想师傅了,不去我在这住一段时间,等到大会结束了在离开,师傅您看怎么样?”“是不是段延庆那小子欺负你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行,小叶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师傅欢迎之极。”就这样三言两语间,潘金莲就住了下来。她时常拉着段延庆来找无崖子,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无崖子和段延庆也佯作不知,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一天,段延庆好不容易寻了潘金莲出去买东西的空,单独来找无崖子聊聊天。“她很担心你。”段延庆对着无崖子说道,这个她,不用特意解释,他俩都知道。“我知道。”无崖子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才回答他。
“一定要这么做吗?”“小叶子是个心软重情义的,当我走了后,你要记得安慰她,要不然她又该难过吃不下东西了。”没有回答要与不要,无崖子只是嘱咐了这么几句话。“我还记得,小叶子最是心软了,你说她,明明自己都过得那么艰难了,却非要捡那两个孩子,明明自己身无分文,为了保住孩子的命,却愿意给大夫跪下来,当时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和你无亲无故的一个娃娃,还是刚捡到的,你再扔了就行呗,可她却不,硬生生地给自己添了这么多负累。其实当时我也羡慕,羡慕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为别人付出的傻女人。你不知道,当我受伤快要死了的时候,我一边觉得解脱,一边却又觉得小叶子肯定会来救我,果然,我无涯子这辈子看错了许多人,就是没看错她。小叶子就这么一个人,抱着三个娃娃,拉着我这个糟老头,一起去了大理,然后,有一天,她又捡到了你……”无崖子絮絮叨叨地拉着段延庆说了许多话,他们俩说的很入神,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人来了又走。“所以,段延庆,你要记得,你一定要对小叶子好,否则,我一定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段延庆郑重地点了点头。
后面的承诺潘金莲并不知情,她只是想要回来问问他们俩个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却不想听到了这一番话。她一直都知道,师傅这里面越发觉得对不起几个红颜知己,可她却不知道,师傅却有了这样的心思。抹抹眼泪,潘金莲仔细拾掇了下眼睛,既然师傅决心已定,就随他吧!与其满怀愧疚,还不如让师傅潇洒一辈子,潇潇洒洒地来,潇潇洒洒地去,也不枉这一生了。只是,潘金莲想起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亲切地叫她小叶子了,就觉得心酸的不行。人这一辈子,为什么总要面临离别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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