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这几天算着日子,封镜也该回来了。
池城一走,秦连耳根子就清净。可耳边没人絮絮叨叨咋咋呼呼,时间都摸不准。有时候一下子闷修图室里六个小时,起身后骨头都咯吱咯吱直闪。
他摸起手机给封镜打电话,打的国际长途。
封镜那头是晚上,他正在参加最后一个秀场晚宴。这晚宴一参加完,饱饱睡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天就可以坐飞机,飞到他老男人怀里去。
他算准了今儿晚上秦连会给他打电话,所以手机一直放在身上。怕晚宴人多声杂,开了震动模式。
晚宴上都是名流,携着各种雍容华丽端庄舒雅的女眷。封镜没有女眷,却也特别显眼。他身后的模特,三三两两站着,谈笑着,或者举杯喝酒,举手投足都在给封镜争脸面。
小封总没有女眷怎么了,手底下的天使们就能KO你。再说没女眷怎么了,小封总有男眷啊,小封总的男眷要是出现在这儿,那颜值和气场能秒杀在场的一捆名流。
他感觉到裤子口袋里手机在震动,举着杯香槟慢悠悠晃到一个角落,准备接电话,抬眼就看见一个熟人走过来。
这不就是上次那个香水品牌中国代理楼风么。还给小封总推荐过港导的那个。封镜跟这人八字估计不合,见面总能掐。
要说楼风长得也挺盘靓条顺的,就个子不算太高,充其量算个小白脸。
这人其实挺渣的,身边小情人换了不少,还敢往外带。他今天搂了个青涩的小姑娘往封镜这边走,小姑娘打扮挺清纯,像个学生妹,与晚宴格格不入。楼风搂着人家,平白无故添了几分猥琐。
楼风早就看见封镜了,搂着妹子过来打招呼。
封镜举起手中香槟,皮笑肉不笑朝他一碰,眼睛却朝那妹子看,意味深长地龇牙道了句:“小嫂子好。"
学生妹没见过世面,见封镜长得又奶又帅气,年轻中透着那么几分痞,都快赶上国民校草了,脸早就红了一半。
楼风听出来封镜故意损他呢,脸面上过不去,让妹子自己去吃点东西,他要跟小封总谈谈话。
妹子一走,楼风大变活人似的,盯封镜的眼神都变了,像两只梭子。他嘴呶着,道:“小封总,这电话一直震着,你不接?"
我特么不是半道儿遇见你这鬼了吗!封镜差点翻白眼。你以为我不想接啊?我男人时间金贵,也就抽那么一点空给我打电话,你在这儿杵着我怎么接?
他怕楼风看出点端倪,淡定地摁了个挂断键,又将手机重新放回裤兜里,道:“就是一个广告。有什么好接的。"
楼风笑了笑,凑进了小封总的俊脸:
“小封总还是年纪轻,撒个谎都不自在。你通话备注上写着呐,斗大的字我看不见?秦连?就那个SHRUNK的老总?怎么着,人老爷们一个,追求你?"
封镜心想这人眼睛怎么这么毒?嘴怎么这么贱?他撩着眼皮瞪了楼风一眼,没有吭声。
楼风习惯封镜眼里的刀子了,那刀子戳人心上麻麻的,却意外地痛快。他这辈子女人堆里混得腻歪了,没搞过男人,现在有点跃跃欲试。
小封总是他喜欢的型,奶凶奶凶的,估计床上软得跟滩水似的,还能挥猫爪,挠他的心肺。他凭感觉觉得封镜应该还是个雏儿,金贵又干净,跟外面的鸭子截然不同。他想搞·他。
楼风这龌龊的心思有是有,可封镜的身价和在安市的地位摆在这儿,他不得不忌惮。
他听说前些日子那个姓秦的大刀阔斧收购了小封总这儿几百万的股份,眼皮眨都不眨,网上都在传秦总讲兄弟义气,才落户安市就拉了papill一把,交了小封总这么个兄弟。
只有楼风噗之以鼻,什么狗屁兄弟义气,他清清楚楚知道那晚秦连在会所当众掀了储青河的桌,揪着储青河领口,齿缝里蹦出来的,只有那么几个字:“你,碰封镜一下,试试。"
那个秦连,才来安市没多久,就看上小封总了。这楼风心里明白的。
但他绝对想不到的是,心目中活得跟天上星星月亮似的小封总,早就跟人家一见钟情,接过吻,盖过戳,滚过床单了。
他以为小封总看不上那个冷面的老男人。老男人有什么好?又没情趣又不爱笑的,说不定还性冷淡。封镜铁定瞧不上。
眼见着小封总若无其事挂掉了秦连打来的电话,更加笃定了他的想法。
楼风心里漏着一丝乐,有点发飘,觉着既然拒绝了秦连,那么自个儿说不定还能捞着小封总。
能将人按在床上吃一次,他也满足了。
封镜心里只盼着这讨人厌的东西能赶快走,没成想人家压根没打算移步,将封镜堵角落里死死的,抽不开身。
封镜有点急了,他抬眼冷着声音请楼风让一让,说自己跟晚宴负责人还有事商量。
楼风心想在国内的时候小封总往哪儿走都是人前人后的,落单一次不容易,错过这次机会不会再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人摁在墙柱边上作势撩封镜的衣摆。
“这里的晚宴负责人是我同事,小封总要商量什么告诉我,我转达就行。咱们要不挑个别的地儿慢慢说?"
封镜万万没想到楼风胆子这么大敢在这种场合摸上他小封总的胯。
他胯那儿还留着秦连那晚种下的草莓印,因为秦连太猛了,那印子到现在还洇在那儿,消不掉,成了一块块淡紫色的斑。
“胆儿挺肥啊楼风。"封镜一巴掌甩开楼风那只恶心的手,眼睛阴测测的。
“你他妈那一套恶心别人就算了还来恶心我?"
楼风不是要撩他衣摆吗?行,封镜撩给他看。半截腰露在外面,楼风才看到,上面一小块一小块的草莓印,深浅不一。
“本来还有牙印的,现在消没了。怎么样,你封爷爷我是有对象,打过炮儿的,咱特别猛,真刀真枪干,跟你那套假把式不同,以后别想着在我身上显摆了。"
秦连被封镜挂了电话,低头闷了一会,还是决定不要再打了。
那小孩估计真有事儿,忙疯了。
同跟自己打电话相比,秦连宁愿他多休息一会儿,不然整个人都会显得没精神,就不是他眼里的封镜了。
上午他开了个公司会议,讨论接下来半年的工作计划,下放任务。
中午简单吃过饭,见着阳光正好,许久没有过这么充足的光线了,于是就把仓库里那辆黑阎罗似的骑士十五世开进院子中央,卷起裤管,拎着跟橡胶水管冲洗。
洗车这种事,挺脏挺累的,但他爱干。
洗到一半,隐约见着个猫着腰的人影儿,从院子里他的身后一闪。
秦连没太在意,心想估计是哪个小助理午休期间溜出去约会,这会儿想起要回来了。
他刚准备绕到车后去冲洗,结果眼睛被一双嫩手从身后捂住了。
封镜笑着示意趴在窗户洞子上一排张着嘴吃惊的小助理们不要吱声,故意假着声音问秦连:“我是谁啊?"
秦连稍微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松动了:
“还能有谁。"他张张嘴,声音小到只有他俩能听见,“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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