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天早晨，楚汐十分惊讶地了解清楚哈利昨晚做梦梦到韦斯莱先生被一条蛇咬了、性命垂危，而且这个梦的预警竟然是准确的！

    “墨提斯，我已经通知格林德沃了，他等会会带你去圣芒戈。”麦格教授边说边在羊皮纸上写字。“我今天一整天都有课，替我向亚瑟和莫丽问好。”

    楚汐用帕子收拾完嘴角的食物残渣，轻声问道：“扬叔叔会在什么时候来？”

    “再过半小时，波特和韦斯莱兄妹们会在警卫们的守卫下前往圣芒戈医院。本来你应该上课的——”麦格教授转头瞧了眼墨提斯愈加苍白的面容，隐隐露出几分疲倦。“我估计你也不太放心？”

    楚汐勾了勾嘴角，浅笑道：“我想，莫丽阿姨知道后一定很焦急吧？他们感情那么好。”

    “还好亚瑟没事。从圣芒戈回来后，好好睡一觉。你昨天晚上睡眠不够充足。”麦格教授收起面前的羊皮纸，放入自己的公文包。“根据莫丽的说法，亚瑟虽然伤势控制住了，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早点回来。”

    楚汐郑重点头：“我明白。如果亚瑟叔叔在睡觉的话，我不会打扰他的。”

    “这方面，是我想多了。”麦格教授微微抿起薄唇，“亚瑟会很开心见到你的。好了，我要去上课了。再见，墨提斯。”

    “再见，Minerva。”楚汐目送着麦格教授走出办公室，然后取出一本《今日变形术》看起来。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格林德沃从壁炉里走出来，接走楚汐。二人先通过壁炉来到希菲尔德庄园，接着幻影移形前往伦敦市中心的一块少有人迹的偏僻角落。在格林德沃的带领下，他们拐了几条街，终于来到一个寒冷的街上。

    这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的商店里挤满了圣诞节的顾客。格林德沃低声嘀咕：“我听穆迪说，以前大家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地址建魔法医院，对角巷地皮不够，又不能像魔法部一样建在地下——不卫生。最后他们在这儿搞到一个地方，理由是病号可以混在人群中来来往往……”

    楚汐转目打量着四周热闹的商店，软声道：“扬叔叔，等会我们去买些东西，好吗？”

    “好啊。”格林德沃爽快回应，“等看完亚瑟，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嗨，他们来了——”

    顺着格林德沃的视线望去，楚汐看到了韦斯莱夫人、哈利、金妮等人，穆迪、小天狼星、唐克斯护在周围。唐克斯第一个发现了楚汐二人，还远远地摇起手臂打招呼。

    “你们来得刚好。”穆迪粗声说，头上的帽子严密地遮住那只魔眼。但楚汐知道那个眼睛正在四处转动。“我们一起去。”

    “嗯。”格林德沃点点头，侧身让开路。“你们先走。”

    穆迪把哈利推到前面，自己压后，时刻注意着周围人群动静。唐克斯与小天狼星一左一右护卫着孩子们。格林德沃走在最后，神情看起来很放松，蓝眸时而精光闪烁。楚汐靠近金妮，小声安慰了几句，顺便聊起最近的事。她注意到韦斯莱兄妹都是面色紧张的样子，精神不是很好。

    过了会，穆迪说：“到了。”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穿的是至少十年以前的服装。积满灰尘的门上都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楚汐听到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高个子女人对同伴说：“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开张过……”

    “这儿，”唐克斯招手把他们领到一个橱窗前，里面只有一个特别丑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着绿色尼龙裙。“都准备好了吗？”

    大家点点头，向她靠拢过去。穆迪又在哈利后背上推了一把，让他往前去。唐克斯凑近橱窗，抬头望着那个丑陋的假人，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你好……我们来看亚瑟·韦斯莱。”

    一刹那间，哈利觉得唐克斯很滑稽。她隔着玻璃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话，街上人来人往，汽车声那么响，假人怎么听得见呢。然后他想起假人本来就听不见。但他随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只见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唐克斯抓住金妮和韦斯莱夫人的胳膊，径直穿过玻璃消失了。

    弗雷德、乔治和罗恩也走了进去。哈利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谁也没工夫瞥一眼淘淘公司这样难看的橱窗，也没人注意到六个人刚刚在他面前融入了空气中。

    接着是楚汐与格林德沃。他们一起走上前，感觉好像穿过了一层凉水，却暖和干燥地从对面出来了。

    丑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无影无踪了。现在他们来到了一个拥挤的候诊室，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在读过期的《女巫周刊》，另一些则有可怕的畸形，如长着象鼻子或胸口多生出了一只手。室内比街上安静不到哪儿去，因为有许多病人发出非常奇怪的声音。前排中间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巫使劲扇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不断发出尖锐的汽笛声，口吐蒸气。角落里一个邋遢的男巫一动就像钟那样当当响，每响一声他的脑袋就可怕地摆动起来，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稳住。

    穿绿袍的男女巫师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乌姆里奇那样的写字板上作记录。他们胸口绣的同样的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楚汐意外听到走在后面的哈利小声问罗恩：“他们是医生吗？”

    “医生？”罗恩好像很吃惊，“那些把人切开的麻瓜疯子？不是，他们是治疗师。”

    “这边！”韦斯莱夫人在角落里的男巫刚发出的一阵当当声中喊道。他们跟她一起排到队伍里，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坐在标有“问讯处”字样的桌子前，她身后的墙上贴满通知和招贴，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和谐）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治疗师认可。

    还有一个垂着长长银发卷的女巫的大肖像，上面注明：

    戴丽丝·德文特

    圣芒戈治疗师（1722～1741）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1741～1768）

    戴丽丝在仔细打量着哈利等人，好像在点人数，遇到哈利的目光时，她微微眨了眨眼，从侧面走出画框消失了。

    队伍前头一个年轻男巫在跳着一种奇异的快步舞，一边喊痛一边试图向桌后的女巫解释他的困境。

    “是——嗷——我哥哥给我的鞋子——哎哟——它在咬我的——嗷——脚——看看，上面一定有——啊——魔咒，我——啊——脱不下来——”他轮流跳着两只脚，好像在热炭上跳舞。

    “鞋子没妨碍你阅读吧？”金发女巫不耐烦地指着桌子左边的大牌子说，“你得去五楼的魔咒伤害科，指示牌上写着呢。下一个！”

    那男巫一跳一拐地让到一边，楚汐等人往前挪了几步。她抬头读着附近一张指示牌：

    器物事故科…………………………………………一楼

    （蜡塌爆炸、魔杖走火、扫帚碰撞等）

    生物伤害科…………………………………………二楼

    （哲咬、灼伤、嵌刺等）

    奇异病菌感染科……………………………………三楼

    （龙痘疮、消失症、淋巴真菌炎等传染病）

    药剂和植物中毒科…………………………………四楼

    （皮疹、反胃、大笑不止等）

    魔咒伤害科…………………………………………五楼

    （去不掉的魔咒、用错的魔咒等）

    茶室和商店…………………………………………六楼

    如果不知去哪一科，不能正常说话，或不记得为何事而来，我们的接待员愿意帮忙。

    微微笑了笑，楚汐没再继续去看指示牌。她还记得自己以前来圣芒戈时，经常去五楼……可惜，中西方的治疗理念终究是不同的。那个时候，大家对自己的身体研究、讨论、折腾了很久，治疗师最后也只能宣布他们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一个老态龙钟、带着喇叭形助听器的男巫慢慢蹭到前面：“我来看望布罗德里克·博德！”他带着哮喘声说。

    “四十九病房，但恐怕你是在浪费时间，”女巫随口答道，“他完全糊涂了，还当自己是茶壶呢……下一个！”

    一个脸色疲惫的男巫紧紧抓着小女儿的脚脖子，她那件连裤衫背部长出来的一对大羽毛翅膀在他脑袋旁边拍打着。

    “五楼。”女巫问都没问就厌倦地说，那男子举着女儿从旁边的双扇门走了出去，像举着一个奇特的气球，“下一个！”

    韦斯莱夫人走到桌前。“你好，我丈夫亚瑟·韦斯莱今天早上换病房，请问——？”

    “亚瑟·韦斯莱？”女巫用手指顺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往下找，“哦，二楼，右边第二个门，戴·卢埃林病房。”

    “谢谢。”韦斯莱夫人说，“跟我来。”

    他们随她穿过双扇门，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是著名治疗师的肖像，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飘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各个门口有穿绿袍的巫师进进出出，有一扇门里飘出一股黄色的臭气，不时听到隐隐的哀号声。他们登上楼梯，进了生物伤害科，右边第二个门上写着“危险”戴·卢埃林病房：重度咬伤。底下一张铜框镶嵌的卡片上有手写的字样：主治疗师：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实习治疗师：奥古斯都·派伊。

    “我们在外面等吧，莫丽，”唐克斯说，“亚瑟一次不能见太多的人…应该家里人先进。”

    疯眼汉赞同地咕噜了一声，背靠在墙上，魔眼滴碌碌地转动着。哈利也往后缩，但韦斯莱夫人伸手把他推进了门，说：“别傻了，哈利，亚瑟想谢谢你……哦，墨提斯，你也进来，好吗？亚瑟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格林德沃轻轻推着楚汐前往门口，还对她点头示意了下。

    楚汐侧头瞥了眼格林德沃，然后与金妮一起走进病房。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门对面的墙上高处开了一个窄窄的窗户。光线主要由聚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栋木镶板的墙上挂着一个邪里邪气的男巫的肖像，上面写着：

    厄克特·拉哈罗（1612～1697），掏肠咒发明者。

    这里现在只有三个病人。韦斯莱先生的病床在房间最里头，小窗户旁边。哈利欣慰地看到他靠在几个枕头上，就着那正好落到他床上的惟一一道阳光看《预言家日报》。他们走过去时他抬起头，看到是谁之后，韦斯莱先生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好！”韦斯莱先生把《预言家日报》扔到一边，叫道，“莫丽，比尔刚走，上班去了，但他说会去看你。”

    “你怎么样，亚瑟？”韦斯莱夫人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颊，担心地看着他的脸问，“看上去还有点憔悴。”

    “我感觉很好，”韦斯莱先生愉快地说，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抱了抱金妮，“要是他们能把绷带拆掉的话，我都可以回家了。”

    弗雷德问：“为什么不能拆，爸爸？”

    “因为每次拆的时候我都流血不止，”韦斯莱先生轻松地说，伸手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魔杖，轻轻一挥，床边多了七把椅子，“好像那条蛇的毒液里有一种特殊成分，能阻止伤口愈合……但他们相信能找到解药，他们说见过比我严重得多的情况，我现在只是要每小时服用一种补血药。可那一位，”他压低嗓门，把头朝对面床上一点，一个脸色发绿的男子躺在那儿，眼睛盯着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怜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韦斯莱夫人惊恐地小声说，“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吗？不用单独隔离吗？”

    “离满月还有两星期呢，”韦斯莱先生平静地提醒她，“治疗师今天早上跟他谈话了，想让他相信他可以过几乎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说我认识一个狼人——当然没提名字。我说他人很好，过得也不错。”

    乔治问：“他说什么？”

    “说我要是不闭嘴他就让我挨一下咬。”韦斯莱先生悲哀地说，“那边那个女的，”他指指门边剩下的那一张有人的病床，“不肯告诉治疗师她是给什么东西咬的，我们猜一定是她非法搞的东西。它把她腿上的肉咬下了一大块，换绷带的时候那个难闻呀。”

    弗雷德把椅子朝床边拖了拖，问道：“跟我们说说你怎么受伤的吧，爸爸？”

    “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韦斯莱先生说，意味深长地朝哈利笑了一下，“很简单——我这天很辛苦，打了个瞌睡，就被敌人摸进来咬了一口。”

    “《预言家日报》里说你受伤了吗？”弗雷德指着他爸爸丢在一边的报纸问。

    “没有，当然没有，”韦斯莱先生略带苦涩地一笑，“魔法部不会希望人人都知道一条肮脏的大蛇——”

    韦斯莱夫人警告道：“亚瑟！”

    “——啊——偷袭了我。”韦斯莱先生忙说，但楚汐觉得这不是他本来要说的话。

    “当时你在哪儿，爸爸？”乔治问。

    “那是我的事。”韦斯莱先生说，但嘴角还带着笑。他抓起《预言家日报》，抖开来说，“我刚刚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报道。你们知道去年夏天厕所污水回涌是威利干的吗？他的一个魔咒出了问题，厕所爆炸了，他们发现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废墟中，从头到脚淹在——”

    “你说你在‘值班’，”弗雷德低声打断他，不依不饶地问，“你究竟做什么呢？”

    “你爸爸说了，”韦斯莱夫人小声说，“在这里不谈这个！继续说威利·威德辛吧，亚瑟——”

    “别问我为什么，厕所爆炸一事居然没定他的罪，”韦斯莱先生低声说，“我只能猜测有金钱交易——”

    “你在看守它，是不是？”乔治低声问，“那件武器，神秘人要找的东西？”

    “乔治，安静！”他母亲训斥道。

    “反正，”韦斯莱先生提高了嗓门，“这一回威利是在向麻瓜出售咬人的门把手时被抓获的。我想他逃不掉了，因为文章中说，两个麻瓜被咬掉了手指，正在圣芒戈接受骨骼再生和记忆修改的急救。想想吧，麻瓜进了圣芒戈！不知道他们在哪个病房？”他环顾四周，好像希望看到指示牌。

    “哈利，你不是说神秘人有条蛇吗？”弗雷德问，一边看着他爸爸的反应，“好大的一条？你在他恢复肉身的那天晚上看到的，对不对？”

    “够了。”韦斯莱夫人生气地说，“小天狼星、格林德沃，还有疯眼汉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亚瑟，他们想进来看你。你们可以出去等，”她又对她的孩子和哈利、楚汐说，“待会儿再进来说再见。去吧……”

    他们退到走廊上。格林德沃、小天狼星、疯眼汉和唐克斯走进去关上了房门。弗雷德扬起了眉毛。

    “好啊，”弗雷德冷冷地说，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就那样吧，什么也别告诉我们。”

    “找这个吗？”乔治说，递过一团肉色细绳状的东西。

    “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弗雷德咧嘴一笑，“看看圣芒戈是不是在病房门上加了抗扰咒，好吗？”他和乔治打开线团，分开六个伸缩耳分给大家，楚汐好奇地打量手中事物，哈利好像在犹豫着拿不拿。

    乔治说：“拿吧，哈利！你救了爸爸的命，如果谁有权利偷听他讲话，那就是你了……”

    哈利禁不住笑了，拿起线头，像兄弟俩那样把它塞到耳朵里。

    “好，走吧！”弗雷德小声说。

    肉色的细绳像长虫般地蠕动着，一扭一扭地从门底下钻了进去。一开始楚汐什么也听不见，然后她听到唐克斯在小声说话，清晰得就像在她身边一样，把她吓了一跳。

    “……他们把那里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条蛇，它好像咬了你之后就消失了……可是神秘人不可能会指望一条蛇进去吧？”

    “我想他是放它出来侦察的，”穆迪的粗嗓门说，“因为他至今没什么进展，对吧？我估计他是想探探情况，如果亚瑟不在那儿，那畜生就会有时间多看看。波特说他看到了全过程？”

    “对，”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有点不安，“你知道，邓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着哈利看到这种事……”

    “啊，”格林德沃说，“波特那孩子是有点怪，我们都知道。”

    “不准这么说哈利！”小天狼星维护道。

    “今天早上邓布利多跟我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些担心哈利。”韦斯莱夫人小声说。

    “他当然担心了，”穆迪粗声说，“那孩子通过神秘人的蛇的眼睛看东西。波特显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如果神秘人附在他身上——”

    哈利把伸缩耳摘了下来，心怦怦乱跳，脸上火辣辣的。他看看大家，他们都望着他，线还挂在耳朵上，脸上带着突如其来的惊恐。除了楚汐——她的目光平静极了，就好像悟到了什么。

    楚汐抬头望向哈利的额头，隐隐看到了那道被黑发遮住的非常特殊的伤疤。哈利说过，每次伏地魔情绪激动的时候，伤疤就会有特殊反应；他还在去年做过奇怪的梦，梦到伏地魔想在三强争霸赛抓住自己和哈利。现在，他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成功救下性命濒危的韦斯莱先生。这意味着什么？这似乎意味着某种特殊联系……哈利与伏地魔……

    她突然觉得很多奇怪的线索可以串连起来了……为什么从伏地魔东山再起后邓布利多教授一直对哈利保持近乎冷漠的态度，为什么凤凰社成员会如此密切关注哈利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伏地魔一定要利用哈利的血复活，为什么哈利·波特会是那本书的主角……哈利·波特，从伏地魔死里逃生起，就注定了他与伏地魔息息相关、命运相连。而自己，该走向何方？本该不存在于书籍中的楚汐·罗兰，本就不应存在的那个神秘预言……

    如果…还有一个预言明确说清楚了哈利会如何战胜伏地魔？所以，十多年前的伏地魔为了证明自己不可打败，急急忙忙地杀死波特夫妇，结果在想杀哈利时被爱的古老魔法反弹自己的索命咒，伏地魔第一次倒台。假如——又是爱打败伏地魔？……

    楚汐的思考被金妮的动作中途打断。她快速从楚汐耳朵上摘下伸缩耳，放入自己的口袋，还有些担忧地用目光询问楚汐。没等楚汐回应金妮，几个大人从病房里走出来。格林德沃对着其余人打完招呼，然后笑对楚汐：“楚汐，我们一起去买点东西？你刚提议的。”

    瞥了眼面色苍白、神色恍惚的哈利，楚汐朝格林德沃点点头：“好，我们可以买些圣诞节礼物。”

    “再见，各位。”格林德沃与楚汐先一步离开原地。

    从淘淘有限公司里出来，楚汐快速扫视四周，抬手指了下一家食品店。“扬叔叔，先去那里吧。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卖Minerva爱吃的饼干——”

    格林德沃快速说：“我记得以前都是你亲手制作的？米勒娃拿着这事对我炫耀很多次了。虽然看起来她只是随便说说的…比如，‘墨提斯做出来的黄油曲奇——’”

    “咳咳——”楚汐故意打断对方的话，轻轻撇了下嘴角，“扬叔叔，那我圣诞节送你一盒自制饼干？”

    “那很好啊。”格林德沃高兴地笑着，“那你还去买饼干吗？”

    “算了……”楚汐摇了下头，目光放到更远处。“那我们去看服装店。”

    “你想买什么？”

    楚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帽子。”

    “那你还不如自己编织一个，米勒娃更喜欢你亲手——”

    “扬叔叔！”楚汐听起来有些恼了，“到底还买不买啊？”

    “走吧，走吧。我付钱，可以吧？”

    “那才算话。”楚汐变得满意了些，前往一家人流拥挤的杂货店。“这里应该会有些比较有趣的东西……”

    格林德沃瞧着楚汐的瘦削背影，小声咕哝：“她不会和阿尔贝尔一样是购物狂吧？”

    “扬叔叔，你看——”现在二人并不在店里，而是随意在街上游荡。

    格林德沃顺着楚汐的手臂望去，不解地问道：“什么？”

    “走，”楚汐兴致勃勃地牵着格林德沃来到一个小摊前。“大叔，我想自己亲手制作，可以吗？”

    正在捏孙悟空的中年男子呵呵地笑着：“这位小姐，要捏好是很麻烦的。你想要什么，可以把具体要求说出来？”

    “先捏他！”楚汐伸手指了下身旁的格林德沃。

    “他——？”中年男子抬目仔细观量着一身西装的格林德沃，点点头。“等我五分钟。”

    目睹着自己的面人捏造完成，格林德沃不由发出低呼：“哇！很有意思。”

    “叔叔，能不能再帮我弄一个面人。”楚汐说，“嗯，翡翠绿长款连衣裙，黑发绿眸，黑眉毛，尖鼻子，薄唇，眼角有些许皱纹……”

    等着楚汐把要求说完后，格林德沃悄声问道：“你想把这个当做圣诞礼物吗？”

    楚汐眨眨眼：“这只是许多可能里的其中之一。扬叔叔，我不会忘了你的。”

    “很好——”格林德沃满意地点点头，“先生，那个弄好后，请按照这位美丽的公主的模样捏一个，要尽量像一点。”

    “好……”中年男子乐呵呵地应下了。

    买完三个面人后，他们来到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接着幻影移形回到希菲尔德庄园。

    “扬叔叔，把我的面人给我，让我试试一个魔法。”格林德沃依言把属于楚汐的面人递给她。

    楚汐挥动魔杖，一眨眼，手指大小的面人楚汐开始“活”起来——水蓝色眼睛轻轻眨动，茶发随风飘摆，嘴唇也微微翘起。

    “很漂亮的变形术。”格林德沃赞道。“把另外两个也弄成这样吧？”

    “这个法术有效时间不会很长的。”楚汐抿嘴一笑，“大概就一个月？”

    “到时候还可以再施加魔法的。就这么决定了，我要把你的面人当做圣诞礼物送给米勒娃。”格林德沃愉快地说。

    “随你——”楚汐挥动魔杖，属于格林德沃和麦格的面人也活动起来。令人惊讶的是，属于米勒娃·麦格的面人伸手抱住了附近的楚汐·罗兰的面人，看起来颇有难分难舍的趋势。

    格林德沃觉得自己额头满是黑线：“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很好，没必要在这种场合也如此表示吧？这好像分不开了？”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楚汐有点儿尴尬，随手挥动魔杖取消刚施展在面人上的魔法。“我不信这个会难倒你。”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对着三个小面人施展和楚汐类似的变形术。过了几秒，麦格面人开始亲吻楚汐面人的额头，二人还是亲密相拥的样子。

    见此场景，楚汐与格林德沃不由大眼瞪小眼。

    “这个看起来很脆弱啊…怎么分开？你们两个太贴近了。”格林德沃感到很为难。

    “算了，我不要了。”淡淡红晕浮上楚汐的面颊。“扬叔叔，我想回霍格沃茨了。”

    “哦，那就好。”格林德沃笑眯眯地说，“这两个面人我打算一起送给米勒娃——”

    “不要！”楚汐忙否决。

    格林德沃笑容更大了：“米勒娃会很喜欢的。”

    楚汐咬牙道：“我——不——喜欢——！”

    “我记得正礼对我说过——”格林德沃眼神玩味起来，“女人口上说不要，心里还是要的。”

    “我父亲才不会这么说！”

    格林德沃好像没听到楚汐的话，继续回忆道：“好像还有一句诗，叫什么来的——没有翅膀一起飞——心灵互通——嗯？”

    “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格林德沃用力拍了下手掌，大笑道：“对啦，就是这个！”

    “我要回霍格沃茨。”楚汐不再理会格林德沃，抬脚走向主城堡的会客厅。那里有个壁炉可直接通往麦格教授办公室，她现在只想睡一觉，把刚才的尴尬事全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