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楚汐她今天会来我们家?”一个可爱的女声在楼梯上方响起。
“是的。金妮。”韦斯莱夫人在厨房大声回应,“我刚和麦格教授打过电话。她们会在中饭后过来。”
沉默了几秒,金妮才惊讶地回复:“什么?这么快?!”
韦斯莱夫人温馨提醒:“你们明天要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呢。等看完比赛,离开学也不远了。”
另一道女性声音在楼上响起:“麦格教授也会来吗?”
“是的。那是当然。”韦斯莱夫人的说话温度似乎变冷了些。
“也就是说,最早一个小时后她们就会一起来了……”赫敏的语气满是复杂。有兴奋,也有几分犹豫,更有些许恐惧。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能联系到楚汐了……即使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每次家养小精灵得知她的姓名后,都是不失尊敬地回复小主人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楚汐,她不会是刻意忽视自己吧?
金妮微有怪异地瞥了身边的赫敏一眼,半个身体探过栏杆,大声问道:“妈妈,现在你能说一下楚汐到底怎么样了吗?你以前总是避开不提…为什么我最近一直没法接通她的电话。我有很多事想和她分享的。”
韦斯莱夫人冷声道:“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她失去记忆了,怎么和你联系感情?我真怀疑罗恩当时是不是念错咒了,除你武器变成了一忘皆空?”
“她失忆了!”属于罗恩满是惊讶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他后面跟着双胞胎兄弟。
“她失忆了!”两个女孩不由尖叫。
“对。”韦斯莱夫人边做菜边说,“等会墨提斯来到我们家,你们的迎接动作不要太热情。否则会吓到她的。这是米勒娃着重强调的一点。墨提斯不喜欢接触‘生人’。还有——乔治、弗雷德,你们不要想着对墨提斯用韦斯莱魔法把戏的道具!她的身体现在还没养好呢。米勒娃提到过,墨提斯前段时间只是不小心在晚上观星时吹了阵冷风,就连续发热了好几天。否则我就可以早点看到她了。”韦斯莱夫人的说话口吻越说越是阴郁。
罗恩大声辩驳:“我没用遗忘咒!我只是用了缴械咒!”
韦斯莱夫人重重地说:“她失忆了,这是事实!”
“怎么感觉楚汐她现在随时会被风吹倒呢?”乔治说。
弗雷德不失打趣地说:“她去年不就是差不多这样吗?”
“卡米尔也说她最近没法联系楚汐呢,原来如此。”乔治若有所思的样子。
弗雷德大感遗憾:“本来我还以为楚汐能多赞助一点呢。”
“乔治、弗雷德!”韦斯莱夫人厉声道,“你们不要想着对墨提斯提什么韦斯莱魔法把戏!更不要对她身上用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吓到她的!恐怕她的身体经不起那些。”
“知道了,妈妈。”双胞胎都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是在警告你们!”韦斯莱夫人的口气更吓人了,“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金妮有些不满地问:“妈妈,为什么你可以联系到麦格教授呢?为什么我不能联系到楚汐呢?我猜她们两个假期是在一起的。对吧?”
韦斯莱夫人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此时她的情绪坏到了极点。听到女儿的询问,她尽量耐心地回复:“前段时间墨提斯需要养身体,所以不能接受太多骚扰。治疗师认为如果墨提斯思虑过多,并不有利于她的身体。恢复记忆需要慢慢来。她以前有太多不好的记忆…失明十多年…每年都频繁生病…可怜的孩子……”
这时,金妮与赫敏都从楼梯上走下来了。金妮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可以联系到麦格呢?”
“我提前与米勒娃约好了。”韦斯莱夫人简短回了句。
“我们在外面的园子里吃饭,”当两个姑娘进了厨房后,韦斯莱夫人说,“这里可容不下十个人。姑娘们,你们能把这些盘子端出去吗?比尔和查理在摆桌子呢。你们三个,拿刀叉。”她一边吩咐罗恩、双胞胎,一边用魔杖点了点水池里的一堆土豆,可是没想到她用的劲儿大了一点,土豆自动脱皮的速度太快,一个个都蹿到墙上和天花板上去了。
“哎呀,天哪。”她恼火地说,又用魔杖对着一个侧立的簸箕点了一下。簸箕立刻就跳了起来,在地板上滑来滑去,把土豆一个个撮了起来。“你们这两个家伙!”她恶狠狠地说,一边从碗柜里抽出许多大锅小锅。“真不知道你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没有一点雄心壮志,整天就知道变着法儿闯祸……”赫敏知道,她说的是乔治和弗雷德。
然后韦斯莱夫人把一口黄铜大炖锅砰地扔在厨房的桌上,将魔杖伸进去呼呼地转着圈儿。随着她的搅拌,一股奶油酱从魔杖头上喷了出来。这时,韦斯莱三兄弟已经拿着刀叉走出了门口。两个女孩进来继续拿盘子。
“他们两个不是不聪明,”韦斯莱夫人把炖锅放在炉子上,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把火点着,继续气呼呼地说着,“可那些聪明用的不是地方,除非他们很快振作起来,改邪归正,不然会倒大霉的。从霍格沃茨飞来给他们告状的猫头鹰,比其他所有人的加起来都多。如果他们照这个样子下去,最后准会被送进滥用魔法办公室。”
韦斯莱夫人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放刀具的抽屉,抽屉猛地弹开了。只见抽屉里蹿出好几把刀子,在厨房里飞过,开始嚓嚓地自动切起土豆来。那只簸箕刚才已经把土豆又倒进了水池。
“我真不明白我们什么地方教育得不对。”韦斯莱夫人说着,放下魔杖,又拽出几只炖锅,“好多年来一直是这样,出了一个乱子又一个乱子,根本听不进——哦,又不对!”
韦斯莱夫人从桌上拿起她的魔杖,结果魔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橡皮老鼠。
“又是他们搞的假魔杖!”她嚷嚷道,“我对他们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把这些玩艺儿到处乱放!”
她抓起真魔杖,一转身,发现炉子上的奶油酱已经冒烟了。
“走吧,”金妮从打开的抽屉里抓了一把餐具,有些急忙地对赫敏说,“我们继续去帮帮比尔和查理吧。”
十二点钟的时候,两张桌子在韦斯莱夫人妙手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重压下,累得直哼哼。韦斯莱一家九口,还有赫敏都坐了下来。赫敏只是默默吃着鸡肉、火腿馅饼、煮土豆和沙拉,没有谈话的意图。
在桌子的那一头,珀西正在告诉父亲他撰写坩埚底厚度报告的情况。
“我对克劳奇先生说,我星期二就能完成,”珀西挺得意地说,“比他预期的要快一些,但我想一切都争取主动。我如果按时完成,他会感到很满意的,因为目前我们司里事情特别多,都忙着筹备世界杯呢。我们从魔法体育运动司得不到我们所需要的支持。卢多·巴格曼——”
“我喜欢卢多这个人,”韦斯莱先生温和地说,“多亏了他,替我们弄到这么好的世界杯球赛票。我原先帮过他一个小忙:他弟弟奥多出了点儿麻烦——把一架割草机弄出了许多特异功能——是我把整个事情摆平的。”
“是啊,当然啦,巴格曼是挺可爱的,”珀西不以为然地说,“可是拿他和克劳奇先生一比,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司长的!如果克劳奇先生发现我们司里有人失踪,一定会着手调查,而不会听之任之。你知道,伯莎·乔金斯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到阿尔巴尼亚度假,再也没有回来。”
“是啊,我向卢多询问过这件事。”韦斯莱先生说着,皱起了眉头,“他说在这之前,伯莎就失踪过好多次——不过说句实话,如果是我司里的人,我会感到担心……”
“唉,伯莎这个人确实让人很伤脑筋。”珀西说,“我听说这些年,她从一个部门被赶到一个部门,惹的麻烦比做的事情还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巴格曼还是应该想办法找找她。克劳奇先生个人一直很关注这件事,你知道,伯莎以前在我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我认为克劳奇先生还是很喜欢她的——可巴格曼总是哈哈一笑,说伯莎大概是看错了地图,没有到阿尔巴尼亚,而是到了澳大利亚。不过,”珀西派头十足地叹了口气,深深地饮了一口接骨木花酒,“我们国际魔法合作司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有闲工夫替别的部门找人。你知道,世界杯之后,我们还要组织一项大型活动。”
珀西煞有介事似的清了清喉咙,扭头望着桌子这边罗恩、赫敏坐的位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活动,爸。”他微微抬高了嗓门,“这是最高机密。”
罗恩翻了翻眼珠,低声对赫敏说:“自打他开始工作以来,就一直想逗我们问他那是什么活动。大概是一次厚底坩埚展览会吧。”
在桌子中央,韦斯莱夫人正在和比尔争论那枚耳环的事,看来这耳环是最近才戴上的。
“……上面还带着一个可怕的大长牙。真的,比尔,银行里的人怎么说?”
“妈,银行里的人根本不关心我穿什么衣服,只要我找回许多财宝就行。”比尔耐心地说。
“你的头发也难看得要命,亲爱的,”韦斯莱夫人说着,一边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魔杖,“我真希望你能让我修剪一下……”
“我喜欢。”坐在比尔旁边的金妮说道,“妈,你太落伍了。而且,和邓布利多教授的头发比起来,这根本不算长……”
在韦斯莱夫人旁边,弗雷德、乔治和查理正在热烈地讨论世界杯赛。
“肯定是爱尔兰队胜出,”查理嘴里塞满了土豆,嘟嘟囔嚷地说,“他们在半决赛时打败了秘鲁队。”
“可是保加利亚队有威克多尔·克鲁姆呢。”弗雷德说。
“克鲁姆是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爱尔兰队有七个好手呢,”查理不耐烦地说,“不过,我真希望英格兰队能够出线。真是太丢脸了。”
然后三个魁地奇爱好者一起议论英格兰队在比赛中的糟糕表现。
吃完饭后,大家开始享用自己家里做的草莓冰淇淋。忽然,啪的一声响,两个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在心不在焉地吃冰淇淋的赫敏忙回头望向那个方向。果然,是多日未见的楚汐与麦格教授。麦格教授今天穿着一身标准的巫师袍,腰悬一条饰有中国结与银色流苏的美玉,面色是惯有的严肃冷淡。
而楚汐则是玉簪绾髻,上着绣有精美绿色云纹的白色交领里袍,下穿淡蓝色里裙,腰间佩戴着那条与麦格教授一模一样的玉饰和一只月白色锦囊。赫敏还注意到此刻楚汐那副清秀的面容带有些许苍白,薄唇微微抿起、眉心微蹙。她那白皙修长的一手与麦格教授握在一起,另一手的手背抵着嘴部轻声咳嗽。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下午好,亚瑟、莫丽。”麦格教授边打招呼边转身帮墨提斯理了下有些歪斜的斗篷。即使是在炎炎夏日,她依旧披着一件银灰色绸缎斗篷用以防风。“墨提斯。感觉还好吗?”
楚汐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回复:“只是暂时不太舒服而已。”
“幻影移形确实不会带给人很好的感觉。”麦格教授低头粗略观察着墨提斯的面色,柔声安慰道,“很快就会过去了。”
“嗯。”楚汐轻轻点了下头,稍稍握紧了麦格教授的手。
麦格教授微微笑了下,然后迅速恢复严肃神色,回头望向韦斯莱一家与格兰杰小姐,说道:“下午好。各位。”
“你们终于来了!”韦斯莱夫人热情地招待二人,“坐。我这边有两个为你们准备的空位置。”
“她就是韦斯莱夫人。”麦格教授开始替墨提斯介绍,“你以前叫她莫丽阿姨。”
美目流转,楚汐盯了慈眉和目的韦斯莱夫人好几秒,才浅笑道:“你好,莫丽阿姨。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墨提斯。你还没见过比尔和查理吧?”韦斯莱夫人热心介绍韦斯莱家的其他成员。她用手指了指离她更近的比尔。“这是比尔。他在古灵阁工作。”
比尔站了起来,咧嘴一笑,主动朝楚汐伸出一只大手。楚汐与对方简单握了下,便把手收回来。比尔轻声笑着,并不感到恼怒。楚汐简单打量了下对方。比尔大概是最适应麻瓜界的人。他看起来是一副——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很“酷”的样子。他个子高高的,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巴,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环,上面悬着一个小扇子似的东西。楚汐认为,比尔的这身衣服,即使是去参加摇滚音乐会也不会显得不合适,只要不穿那双不是牛皮而是龙皮的靴子。
韦斯莱夫人继续介绍:“坐在他旁边的是查理。”查理的身材中等,长着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阔脸,饱经风霜,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几乎成了棕黑色。他的手臂肌肉结实,一只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伤的发亮的大伤疤。
早已主动站起来的查理也咧开嘴笑着,对着楚汐伸出一只手。楚汐也与对方握了握。她感到自己的手指触摸到的是许多老茧和水泡。似是看出楚汐的疑惑,查理主动释疑:“我现在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
楚汐浅笑回应:“听起来是一份很酷的工作。”然后她转头望向在场的两个女孩。一个长着非常浓密的棕色头发,两个门牙很大。另一个身材矮小,一头红发。此刻她们都朝楚汐露出了微笑。楚汐隐隐觉得,这两个人她很熟悉。
注意到墨提斯的视线,麦格教授开口:“她们是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小姐。”
“楚汐。”赫敏与金妮都对她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楚汐点了点头。
“喵!”一只姜黄色大猫从地上突兀地跳到了楚汐的腿上,这让毫无准备的楚汐不禁一愣。
“克鲁克山,不要调皮。”赫敏开口。
“它叫克鲁克山?”楚汐神色冷淡地盯着眼前的黄色肥猫。她看到了这只猫的爪子上有很多泥土。
“是的。”赫敏说,“它很喜欢你。”
似是在回应赫敏的话,克鲁克山用舌头轻轻舔了下楚汐一只手的手背。楚汐主动避开对方的碰触,轻轻把黄猫放回地上。
“喵。”克鲁克山似有委屈地唤了下。
“抱歉。”楚汐平淡回复,然后对着自己衣袍上的污渍清理一新。
过了有几秒,金妮瞥了眼神色晦暗不明的赫敏,主动开口:“妈妈,我想带楚汐去卢娜家,可以吗?卢娜她也一直很关心楚汐呢。她一定会很高兴早点见到楚汐的。我们会有很多话可以说。只需要两个小时。”
韦斯莱夫人没直接回复,偏头瞧了眼麦格教授。麦格教授点点头表示同意。
“墨提斯,”麦格教授说,“我要跟莫丽聊一会。你先和韦斯莱小姐一起吧。两个小时后再回庄园。”
“太好了!”不等楚汐回应,金妮直接奔向楚汐,热情地牵起楚汐的一只手,“我先带你去我的房间。”
惊楞了会,楚汐面含浅笑,顺从地跟着金妮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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