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隐有尴尬的安静气氛里,庞弗雷夫人忙出来打圆场:“楚汐现在需要休息。这位格兰杰小姐先去上课吧。我了解宾斯教授,他不会责怪你上课迟到的。”
气闷的赫敏无法,直接抱着她那些书走了。
庞弗雷夫人坐在楚汐旁边,伸手轻摸了下楚汐瘦削的脸颊。“孩子,你怎么又瘦了,肠胃不好?我听米勒娃说,你在餐厅吃饭也吃不了几口…不吃东西不好,要不要我给你几瓶健食养胃的魔药?放心,这种魔药味道没那么苦。”
楚汐虚弱地说:“夫人,我想先睡一会。”
庞弗雷夫人摸了下楚汐的额头,帮她盖好被子。“那你先休息会,你看样子确实太累了。”
楚汐一眼睁开,已是黄昏时分,昏暗的阳光透过窗玻璃、在地砖形成一片阴影。一身黑袍的高大身影立于床边。
“斯内普教授?”
“如果你足够聪明、礼貌的话,旷课前至少懂得先向教授请假?”斯内普教授语气圆滑,隐有愤怒与担心。“我已经警告过你不止一次!保持你的情绪稳定,不要让你的魔力大幅波动!听说今天你被一只格兰芬多的小巨怪送到了校医院?什么时候你和格兰芬多学生的关系又变这么好了?”
“那只是一个意外,斯内普教授。下次不会了。”楚汐态度乖乖地回答,“我从来没和格兰芬多的学生关系好过……”
“但愿如此!”斯内普教授哼出一声气,大步流星地离开,“记住,镇定你的情绪。”
挥动魔杖、看了下时间……今天下午本来有一大节魔药课要上,错过了?我竟然逃课了——还是斯内普教授的课!糟糕,希望教授的下次禁闭不会罚我太厉害……楚汐无力地想着。
听斯内普教授的意思,情绪波动然后魔力不稳定?我的魔力什么时候这么不稳定了?情绪波动?不会是前两天的事吧…希望斯内普教授不要把责任推到格兰杰小姐上面……可怕…想到此,楚汐忍不住为格兰杰小姐感到默哀。
“墨提斯,你怎么样了?”麦格教授迅速走进来,焦急地看向躺在床上的楚汐。
“没什么大事…您怎么过来了?”楚汐有些迷茫地看着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不掩饰她的担忧情绪:“格兰杰小姐对我说的。她说今天一天没看到你。我以为你中午去厨房吃饭了所以人不在,没想到你会在这儿。刚刚斯内普教授说你又差点……你有吃过饭吗?要不要让家养小精灵送餐到这儿?”
楚汐推开被子,坐起身。“那我还真是要多谢格兰杰小姐了?米勒娃奶奶,晚餐时间快到了,我们一起去礼堂吧。”
“好,要我扶着你吗?你脸色确实不好。”麦格伸手虚扶着楚汐。
“不用,我还没那么弱…您先请。”
“还讲究那么多礼仪?”麦格教授皱了下眉毛。
楚汐回以淡淡的微笑。“在外人面前,您是格兰芬多院长,我是斯莱特林学生。”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走向一楼的餐厅。麦格教授特意放缓脚步方便楚汐跟上。路上碰到了很多学生,有的对教授打招呼,有的给教授让路。楚汐目不斜视,跟在后面走着。
“莱福!”纳威·隆巴顿突然从一侧走廊跑出来,想抓住不知何时已待在楚汐右肩上的蟾蜍。
麦格教授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眼神凌厉地看向隆巴顿先生。
楚汐也不由愣了下,什么时候这只蟾蜍跑到我这了?难道我有动物缘?她特意低腰,让纳威拿下蟾蜍,接着问他:“纳威你要去吃饭吗?你刚来,应该不大认识路?跟我一起?”
纳威先是高兴地瞪大眼睛,然后摇头:“我刚跟赫敏说好,我要等她。”
“那好吧…”楚汐话未说完,格兰杰小姐已从楼上冲下来。“纳威,原来你在这儿!”赫敏跑得有些快,还在喘气,“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然后用眼神示意楚汐跟上。楚汐也不想继续跟两只小狮子寒暄,直接离开。
赫敏拉上纳威,跟在两人后面。
路上,赫敏试图跟楚汐搭讪:“罗兰小姐,很抱歉。今天中午拉文德跟我说,魔法史教授真的是一位幽灵教授…我以为你在说教授坏话…”
楚汐故意拉长语调:“Well,格兰杰小姐何以对我有如此糟糕的印象——不尊重教授?”
赫敏迅速回答:“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对麦格教授…你对麦格教授那种态度!”
前面的麦格教授脚步微有停顿,又很快往前走去。
楚汐玩味地说道:“在两个当事人面前说这个,格兰杰小姐,你——真不愧是格兰芬多。”总算可以把这句话还回去啦~
赫敏凝噎了好一会,说:“你——!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楚汐也不理她,侧头看向纳威,问:“纳威,这两天的在校生活还适应吗?”
纳威怯怯回答:“还好…就是学习有点困难……”
赫敏没等纳威说完,直接插嘴:“我知道你是年级第一,魔咒一定很好吧?纳威今天下午上魔咒课的时候,一直无法施咒成功,我觉得他读咒发音和手势都没错。我看过不少有关咒语的书,要正确施咒成功有几个条件,第一是正确手势,第二是正确发音,第三是……”
楚汐不想听格兰杰小姐的长篇大论,每次听赫敏说那么多话,讲话速度又那么快,简直有几百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她直接问纳威:“你的魔杖是你自己的吗?”
纳威懦懦道:“不,这是我父亲的魔杖。奶奶给我的。”
麦格教授听到这话,立马顿住身子。楚汐没注意,差点一头撞到麦格教授怀中。麦格轻轻接住楚汐。“小心点。”
楚汐点头表示明白,想挣脱出来又有些舍不得。
麦格拥住楚汐,朝隆巴顿说道:“隆巴顿先生,我建议你尽快买一个属于自己的魔杖。你要明白——用不契合自己的魔杖,施咒效果是大打折扣的。即使是你父亲的魔杖,也不一定与你完美契合。”
楚汐在麦格教授怀中呆了几秒,便出来了。她脸还有点红,垂头跟在麦格教授身侧。麦格教授说完后就主动拉起楚汐的手走向餐厅。
赫敏目睹一切,又一次惊在当场。这什么神转折——她本来想向罗兰展示自己的博学与好学,这样应该有资格做年级第一的朋友了吧?为什么罗兰更喜欢关注纳威……
楚汐笑嘻嘻地跟麦格教授聊天:“米勒娃奶奶,格兰杰小姐还以为我不尊重你呢。”
“我不要你的尊重,只需要你的亲近。”麦格郑重回答。
“嗯…很喜欢很喜欢米勒娃奶奶!”
麦格教授握着楚汐的手更紧了,脸色也没那么紧绷了。
路过的学生亲眼看见罗兰小姐与麦格教授谈笑风生,不知内情的都在想:格兰芬多院长和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关系那么好?知内情的都忍不住偷偷瞥向二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刚从地下走廊上来的德拉科·马尔福与潘西·帕金森正好看到这和谐又惊人的一幕。
德拉科免不了惊楞语气。“我教父曾说——罗兰和麦格教授关系不错,我以为是因为麦格教授喜欢聪明的学生。没想到——竟是这样……”
“虽然听不到罗兰学姐如何称呼麦格教授,看她口型——那绝对不是麦格教授。德拉科,你知道麦格教授的教名是什么吗?”
“…米勒娃。”德拉科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个词。
“所以——那是——米勒娃奶奶?我没眼花吧…!”潘西低声惊呼。
“我也想眼花了。”德拉科单手扶额,无力叹气。
“所以她们到底什么关系?肯定不是教母教女……”
“不知道…我要问一下我爸爸……他肯定知道!我等会就写信。”
吃完晚饭后,楚汐走进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左手挥动魔杖,口中念着:“呼神护卫!”一大团银雾自魔杖顶端流出,在空中飞速形成一个银白色的美丽生物——独角兽。楚汐用手试探性地摸着那只独角兽,独角兽也舔着她的手心,感觉很温暖,发自心底的温暖。
突然,有一只银白色虎斑猫飞到独角兽旁边,两只动物互相愉快玩耍。楚汐回头去看,麦格教授已走进办公室,坐到楚汐旁边。
楚汐高兴地抱住麦格教授,开心道:“米勒娃奶奶,我成功了!”
“墨提斯练了有一年吧?这回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一想到米勒娃奶奶,就很开心,然后成功了。”
麦格也紧紧围抱着楚汐。“我很高兴墨提斯的守护神咒是因为我的记忆…独角兽…看来墨提斯很善良呢。”
这周五,楚汐下午没课,一直在图书馆做作业。
上完课的潘西特意坐到楚汐旁边,说:“罗兰,今天一年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你知道发生什么趣事了吗?”
楚汐似是没听到,继续在羊皮纸上写字。
潘西继续说:“德拉科在课堂上一直在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兰?罗兰?”潘西的声音提高几度分贝。看对方一直在做作业,试着拔出她手中的羽毛笔。
楚汐一愣,抬头去看对方,微有不悦之色。
“罗兰学姐很厉害…做事如此专注,我刚对你说了很多话你都没听到吧?”
“嗯…你有话跟我说?”楚汐问。
“今天一年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秒都不用思考,楚汐凉凉地说:“斯内普教授又给格兰芬多扣分了吧?二分还是五分?”
“四分!给波特扣了二分,格兰杰扣了二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今天课堂上一直在笑呢!斯内普教授开堂就问了波特三个问题,波特都不能回答。你是没看到——格兰杰小姐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高高举着手臂,那样子可真是急切!然后波特自己回答不出,对斯内普教授说可以问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教授给波特和格兰杰各扣一分。后面制作药水的时候,斯内普教授说格兰杰手法不对,又给她扣了一分。”
楚汐闻言,忍不住感到几分歉疚,斯内普教授是因为自己才如此苛待赫敏吧…这可真是池鱼之灾……
等潘西请教完问题后,楚汐马上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意外看到一场精彩表演。
“我不知道,先生。”马尔福故意模仿哈利的语气。然后他装作斯内普教授当时的阴冷表情,说出教授的话,“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马尔福又一次转换语气,模仿哈利的天真口气,“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话刚说完,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高尔都夸张地捧腹大笑,旁观的人也都笑了。
楚汐不多加理会,直接走到自己的宿舍,放好教材书与作业、又拿了二本笔记,走向二楼的校医院。听潘西说,纳威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整张脸和胳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疥疮。想了想,自己与纳威还挺有缘份的,就顺道看一下吧……
“楚汐,你来了——还是需要缓和剂吗?”庞弗雷夫人问。
“是的,多谢夫人。”
送与楚汐缓和剂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忍不住劝道:“我觉得你应该好好休息,再去圣芒戈复查一下。”
“这没什么意义,斯内普教授会帮我的。多谢夫人。我听说今天有位格兰芬多新生进了校医院?”
“是的,每年都有大量学生因为魔药制作步骤错误来了这里。这次是格兰芬多的隆巴顿。”
楚汐问:“我能看看他吗?”
“可以,就在那里。”庞弗雷夫人指了指某个被白色帷幔挡住的床位。
“谢谢你,夫人。”
走进去看,格兰杰小姐正站在旁边,纳威躺在床上。
楚汐先问纳威:“纳威,你还好吗?”
纳威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楚汐——你来了,我以为没人会来看我,没想到,你和赫敏都来了…非常感谢你们…”
楚汐安慰他:“斯内普教授确实严厉了些,你不要放在心里去。我个人认为,草药学与魔药学有互通之处,你的草药论文我看过——很不错,你的魔药也不会有问题的。”
“你什么时候看过纳威的论文?”格兰杰小姐问。
楚汐瞥了眼对方,说:“图书馆偶然碰到一起了…纳威——”
“这不可能!我在图书馆那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你!”插嘴的格兰杰小姐忍不住提高声音分贝。
楚汐暂时没回答她,继续对纳威说:“——祝你早点养好身子,以后上魔药课前好好预习一遍,注意事项都要记住,否则很容易出错、炸了坩埚。这个笔记是我一年级魔药课笔记,也许会给你一些助力。加油哦。”
接着她对赫敏说:“格兰杰小姐,以后不要轻易打断别人说话…我知道你很好学…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为了获得自己的答案——失去基本礼貌。图书馆那么大,你在图书馆呆多长时间也不意味着能看到我。给——这是我一年级的魔法史笔记,希望给你一些帮助……希望格兰杰小姐以后不要随便干扰他人。”
说完后,楚汐不理会二人的反应,把已被喝光的药瓶放回老位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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