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上的大佬们最近很心烦,起因是打南边来了个喇嘛,不,是打西方来了个圣人,圣人名为准提,身黄衣白,宝相端庄,手持七宝妙树,见人便道:“道友与我有缘。”
有好事者跟在准提身后一路统计,此人共说了七百八十三句“道友与我有缘”,五百六十二句“此物与我有缘”,目前数据还在持续增长中,听闻后来这位好事者被度去了西方,还得了个妙音尊者的称号,此乃后话。
准提这一路,看遍了东方的繁荣,他是看见什么都想搬回西方,譬如山间的一汪灵泉,譬如山上的一棵灵树,让原主大为头痛。
秉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原则,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几位圣人耳中。
女娲是最先得到信的,人族将这个消息在祭祀的时候通过娲皇像传递过来,伏羲听得好气又好笑,女娲的下意识反应是立刻吩咐童子将自己的所有宝贝全部藏起来。
“你也不必这般如临大敌,准提道友应当不会上门求取吧!”并没能去紫霄宫听道,而女娲回来也并没有和他八卦,因而并不知道准提和接引为了求个蒲团干出了什么没下限事情的伏羲如是说道。
女娲一边疯狂地甩尾巴,“把宝贝都锁好了,就留下红绣球,再找一些不入流的法器来,快!”一边转头和伏羲简单讲述了一下准提在紫霄宫的丰功伟绩,听得伏羲都有些紧张起来。
娲皇宫中是在拼命藏东西,而三清那边是在疯狂地往外拿东西,当然,只限于通天一人。
出了紫霄宫,互相放了几句狠话的元始和通天分道扬镳,通天回了碧游宫,听说了准提之事后,就命多宝和金灵去把宝贝都拿出来,大半都送到了云怀素那里,剩下的那些全部摆在碧游宫正殿里,把原本清幽素雅的宫殿装饰的金碧辉煌,宛如一个暴发户。
众弟子对着这样的正殿直抽嘴角,对自家老师这般突发奇想报以无奈,怎么办,宠着呗!
云怀素和云霄正在说话,就看见金灵抱着数个乾坤袋走过来,“大师姐,这些都是老师让我拿过来的。”
云怀素让她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打开看了看,诛仙剑在袋底跟她打了个招呼。
云怀素:“……”
她觉得通天这么多年可能终于坏掉了,她合上袋子,准备去看一看通天的损坏程度,云霄与她同行,金灵则是还要去布置一下碧游宫的阵法。
两人走得很慢,走到正殿的时候,正殿里刚好布置完,多宝一脸菜色的走出来,见到云怀素的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师姐,你快进去看看吧!老师他,终于疯了!”
云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化形拜师后,见到的通天素来都是神色正经,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所以她对这入门最早的师姐弟奇怪的反应实在是觉得有趣。
甫一进门,云霄就捂住了眼睛,无他,殿内金光闪闪,无数法器射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刺得人眼睛痛,原本朱红的柱子被一圈又一圈的金色鳞片缠绕,原本光洁的可照人影的地面现下被换成了一块块金砖,天顶上垂下一串又一串的颗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珠,砸到人头上生疼,云怀素面无表情地看着通天背对着她,指挥着两个童子把檀木桌换成金闪闪,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
“老师,你还好吗?虽然现在道祖不怎么出紫霄宫,但是您作为他的弟子,道祖他老人家一定会愿意出手救治的,切莫讳疾忌医啊!”
通天一僵,转过身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倒不是被痛得,而是因为一身白衣站在万千辉光中,美得炫目的云怀素。
自带滤镜的通天走了过来,摸了摸云怀素身上的衣服,然后,不由分说的给她披上了自己的外袍,“怎么不多穿一点儿,小心身子。”
“老师,这又是怎么回事?”云怀素的手搭上通天的,问道。
通天目光游移,半晌才小声道:“准提道友要来,所以……”
云怀素捂住了头,特别想问一问通天,你今年三岁吗?还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准提圣人为何突然来了东方,他要从东方渡人,道祖可是知道了?”
“我与兄长日前才从紫霄宫回来。”通天的表情一言难尽。
云怀素心底已经笑翻了,但面上依旧是平和,“不如将此事告知道祖,听他老人家示意好了,其他几位圣人那里,老师去问过了吗?”
通天拉着云怀素的手向外走去,出门前对着云霄使了个眼色,同时传音给云霄,“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扯下去,快!”
云霄:“……”
行吧,老师有事,弟子代劳,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宠着呗!
云怀素的手很凉,通天一边握着,一边用法力滋润着她体内的经脉,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聊做安慰。
“那些法器你拿着护身,准提几日之内必到,他来的时候,你别出来,等送走了他,我就好好为你调理经脉,一定能让你恢复如初的。”
“多谢老师,对了,不知道道祖叫您去是为了什么事?”
通天一愣,然后发现,好像是因为他和元始在半路上打了一架,导致去了紫霄宫就被关禁闭,禁闭关到一半,就被道祖和天道的那啥给打断了,道祖想和他说的事连个影子都没摸见。
“道祖没说。”
云怀素轻咳了一声,转开了头,“那为什么老师去了这么久啊?”
“这个…道祖和天道有事商议,我只能等着,许是那事情太过重要,道祖便让我先回来了。”通天艰难地找出了一个理由。
“哦,是这样啊!”云怀素慢吞吞地说。
“嗯!就是这样!”通天很快说服了自己。
云怀素在心里大笑三声,表示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两个人绕着海边慢慢走着,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气氛很好,好到让后面一干偷偷跟着的八卦弟子们都冒起了粉红泡泡。
金灵压抑住自己的土拨鼠叫,扯着云霄的袖子,“你看,天啊!入门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老师这个样子,果真,爱情能改变一个人,这样搞得我也想恋爱了。”
她身边的弟子们齐齐退后了一步,这位金鳌岛最能打,一言不合就是干的女士,在金鳌岛上找到爱情的几率几乎为零。
云霄勉强笑了笑,她的目光扫过一干弟子,发现站在最后的多宝神色黯然,目光悲伤又带了些不服输的意味,转身走掉了,继不小心知道了元始与通天和大师姐不得不说的事情后,云霄又发现了多宝,通天与大师姐不得不说的事,云霄心里苦,云霄想哭!
站在海边礁石旁的两人静静地看着海水,有海族从水中跃起,见到两人,笑着抛来一串浪花,浪花落地,变成数颗晶莹饱满的珍珠,云怀素道了谢,俯身将珍珠拾起,她正要和通天说这些珍珠回去串个手串正好,就被通天抱住了。
通天抱得很紧,他的声音在云怀素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对不起,若是当年我能早一点参悟鸿蒙紫气,就不会让你变成这样了。”
云怀素微微偏头,“这与老师无关,谁也算不到那天会发生什么,不过是机缘巧合,也怪不到谁身上,只是我总想着在罪魁祸首身上报复回来。”
通天含住了她的耳垂,含糊道:“鲲鹏被道祖打到了冰川之下,只是那地方苦寒,寻常人不得轻易近身,我又被关了禁闭,出来后对着天道立誓,不得插手,但是,冥河那里我替你解决了,虽然不能杀了他,但是你可以让他过得更惨一点,巫族这些年倒是没什么消息,等你身子好了,我与你一起去。”
云怀素被他咬的身子发软,手下忍不住想要去推开他,口中却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去讨债呢!”
通天放过了她的耳垂,伏在她肩上低低笑道:“那会儿只是怕你长出心魔,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只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愿意告诉我?”
云怀素靠在通天怀里,露出温柔而无害的笑容,“回去,我就讲给你听。”
通天为她整理了衣衫,将她打横抱起,往回走去。
他二人一离开海边,众弟子便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土拨鼠的尖叫,金灵捧着脸,十分少女地说道:“不行了,我被撩到了,没想到老师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也要去寻找真爱!”
云霄把自己被揉皱的袖子整理好,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气,忧伤的发现,自己好像也有点儿心动了。
紫霄宫
又结束了一场云雨的鸿钧一脸餍足,天道裹着小被子背对着他,死活都不愿意再和这个大尾巴狼说话。
鸿钧抬手划出一面水镜,完整地观看了这场海边谈话,不由笑道:“你说通天心里有没有数?”
天道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凑过来看了看,鸿钧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揉着酸痛的腰肢,“我可不觉得你那个小徒弟是个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的,倒是元始更像一点。”
“那你说这个小丫头心里知不知道呢?”
天道面上潮红,整个人都散发出慵懒之意,只是目光锋利得刺人,“她能不知道吗?不过,我现在倒是想要开个赌局了,你说,这小丫头最后和谁能成事?”
鸿钧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再看看吧!”
“哼!对了,罗睺的事情要怎么办?喂!你干什么?”天道再一次被按倒在床上,鸿钧的笑容危险,“不干什么,都说了,别提起他的名字,专心一点啊!”
天道: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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