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这一路上越往北,身上挂着的御寒魂导器就越多,更不提平时一直穿在身上的隐匿武魂了,这一行为遭到了夏侯熙墨的大大嫌弃。
就这样一踏入生命禁区,看自己儿子百般不顺眼的夏侯熙墨,就死命的往下拽他的魂导器。
甚至在搭起来的雪屋里,夏侯熙墨光明正大的要求夏侯靖只穿一件隐匿武魂,理由是有篝火在你还怕什么?
夏侯熙墨的精神体几乎不需要休息,他就这样整夜整夜的守着夏侯靖。
夏侯靖盘腿坐在当地基的木板上,身上只披了一件隐匿,他在休息,身上冰冷,脸色却是通红,不时的闪起一道白光,通红的脸色渐渐消了下去。
饶是每天在高烧低烧的边缘徘徊,每天都是寒冷彻骨的风吹雪打,夏侯靖也没打过退堂鼓,顶多是喊累,要求多休息。
越来越向北,温度越来越低,头上飘落的不再是雪,而是坠下一块块坚硬的冰碴子,打在身上,冰得人浑身通红发痒。
地上的雪已经不用魂力就能踩结实,甚至在上面蹦两下都可以,只要不被刚刚落下,还没有固定住的冰碴子滑倒。
夏侯靖呈大字仰躺在已经光滑的冰面上,身上套着结结实实的隐匿。
夏侯熙墨站在远处,看着夏侯靖这接近自残的行为,又是无数的感叹。
就这毅力,他儿子不知道甩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多少条街,但是就这脑子,这不开窍的程度,简直被他爹我甩出了八百条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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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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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和夏侯靖一同相处这么长时间的夏侯熙墨已经摸清楚了,夏侯靖与唐三那突如其来的爱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俊美的儿子在每晚修炼之余,都会站在一座较高的雪丘上眺望南方,又看到夏侯靖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孤寂时,夏侯粑粑吃醋了,也对夏侯靖和唐三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上了心。
容不得他不上心,站在雪丘上眺望的夏侯靖就像一匹被逐出狼群的孤狼,占了“孤”这一个字,注定成不了大事。
后来与夏侯靖的不经意聊天中夏侯熙墨才发现,夏侯靖跟唐三最开始哪是爱情?那只有一个小屁孩儿对大哥哥的依恋。
唐三的上辈子白七与夏侯靖相遇的时候,正好是夏侯靖被夏侯家推到台前,真正掌握权势的时候,年少无父,母亲远走他乡,又初掌权势,那时候的夏侯靖正是心理无比空,虚的时候,于是一个诚心勾搭一个正需要被勾搭,两人一拍即合,狼狈都没有什么为奸的。
可惜夏侯靖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夏侯家霸道的血脉,依恋什么的夏侯家的字典上没有这两个字,哪怕夏侯家那帮老东西做事糊涂无比,但是这不能否认夏侯家骨子里血脉的优秀。
于是这份依恋便被夏侯靖误认为爱恋,在夏侯熙墨的调查里,夏侯靖那一段时间生活很是混乱,于是很轻易的就接受了和唐三,也就是白七的这一份感情。
到了后来,夏侯靖长大了,或者说心理比之前成熟了一丢丢,只是一丢丢,至少不需要父母的扶持,他却没有仔细认清这份感情,反而对白七充满了占有欲,日久生情嘛,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那么照着夏侯靖的心理路程向下推断。
白七那时候被黄老头强行捉回来的时候,年纪并不大,为了父母他能做到忍辱负重到那种程度,甚至委身于一个看起来幼稚得很的小屁孩儿,算是年少老成了。
但他也不是一个成熟的大屁孩儿,纵使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古代家族,可他依旧是个孩子。
至少按照夏侯靖口中与他调查的白七来看,他并不是那种为了家族的权势扭曲了自己的人性的标准古代的大家弟子。
两个孩子凑到了一起,于是这份稀里糊涂的感情就被定了性。
夏侯熙墨不觉得自己是个开明的人,但是他并不觉得他能去拆散儿子和儿子黑暗童年中的唯一一道曙,毕竟他手上染的鲜血再多,他还是觉得自己有良心,至少对自己儿子有良心。
至于那个八长老,他儿子又不是真傻子,被哄骗过一回也就行了,至于后来为什么优柔寡断,这被夏侯熙墨归结为距离产生美,对,他儿子没傻到那种程度。
这样说来,夏侯靖当年跟白七亲近,未尝不是感觉那个什么八长老的狼子野心?
啧,当年那些事儿呀,小孩子们的事儿呀,操碎了老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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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距离产生美这句至理名言在谁身上都可以套用。
夏侯靖无语的看着最近频频发呆的自家老爹,自己最近发呆他知道,那是在想他家小三,可是老爹发呆是干嘛?想自己老妈吗?
用男人的话说,他的这边试炼已经通过了,至少他的身体强悍到能浑身不着寸,缕在这绝对零度的地狱里呆上一天。
至于这中间耗费了男人多少心血,用了他多少能量,夏侯靖心里自然清楚,所以最近与便宜爹的呛声次数越来越少,颇有十佳好儿子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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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黑影在雪地中前行,依旧是踏雪无痕。
这大陆极北之地的“夏天”终于要来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周,但是却是一年中极北之地最温暖的时刻,风渐渐小了,雪渐渐不下了……
夏侯靖跺了跺脚,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烧酒,这酒还是他们进入大陆极北之地之前,特意从赏金酒馆总部搜刮来的,最极品的烧刀子,一口灌下去喉咙火辣辣,身上暖洋洋,浑身上下都妥帖了。
夏侯熙墨反正也感觉不到冷,顺着儿子的脚步慢慢飘着,是不是抿两口酒,反正在夏侯靖眼里夏侯熙墨这奇异的步伐就像是在空中飘,怪异的很。
“爹~ ~ ~”一道特意拖长了的发音,吓的夏侯熙墨差点将酒灌进鼻孔里。
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已经掀了兜帽,眉飞色舞的儿子,父子之间的相处已经很融洽了,但是每天互损几句的环节还是没有被省略掉。
“你又想整啥幺蛾子?差点没呛死我,在给我拿两壶酒。”
夏侯靖堆起笑,满脸的谄媚样,谄笑道:“老爸呀,你说说咱们这边试炼都结束了是吧?”
夏侯熙墨眉峰一挑,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都答应你回去就把唐三捞出来,让你们两个试试什么叫亡命鸳鸯吗?别吵了,好不容易雪停了,赶紧走。”
夏侯靖忍不住脸色一黑,什么叫亡命鸳鸯?说的真难听,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大公子还是能屈能伸的。
“咳咳,你说说咱们来这生命禁区这么长时间好像都没尝尝这北方的特色美食,咋样,我今天给你露一手?”
夏侯熙墨嗤笑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夏侯靖肚子里那些小九九,这极北苦寒之地哪有什么特色美食,完全就是这小子在给自己挖坑,以报之前嘲笑他笨之仇。
不过应景的美食倒是有,大雪天自然是烧刀子配麻辣锅,最好在撸上两把串儿。
“这大雪天的涮锅子你有配料吗?其他的东西呢?支的起火吗?”很显然,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夏侯靖一脸被轻视的表情,“你不信,等我露一手给你看看,斗罗世界偏僻是偏僻了点,但是特产很丰富,走,找一处平地,支锅子,我去弄点肉。”
夏侯熙墨舔了舔嘴角,其实夏侯靖的吃货属性还是遗传自他,这大冬天的怎么能不肖想麻辣锅子?
完全就是认为没有条件没必要麻烦自己儿子,现在看来似乎在这破地方吃火锅不是什么难事?
乖乖,劳资都多长时间没吃过火锅了?还是大雪天里的麻辣火锅。
夏侯靖动作很快,因为之前特意训练的原因,他在雪地里的动作比之前来时要灵活不知多少。
适应了一下男人耳提面命,逼着修炼的精神功法,远远的靠着精神力逮着了一群雪靴兔,这兔子说来也怪,一年到头都是一样的肥硕,偏偏肉质还鲜嫩,是上上等的佳品。
可惜因为这群白嫩嫩的大兔子速度快,伪装好,十分不易捕捉,所以在内陆雪靴兔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此时有了条件,夏侯靖自然要一会吃个够本。
一路寻找兔子之间,夏侯靖甚至遇到了几头冰碧蝎,还逮着了一群白胖胖的大雪蚕。
一共十多只兔子,五六只不小却是极毒的蝎子,上百只白胖胖的大雪蚕,夏侯靖满载而归,托这段时间训练的福,他没用多长时间。
另一边雪屋中的夏侯熙墨也用夏侯靖支起来的锅子烧上了油,甚至还鸣鸣得意的请自家儿子看自己的杰作,毕竟他一个厨房废材,竟然能烧油不炸锅,真是一大奇事。
夏侯靖闻着刚搭好没多久的雪屋内呛鼻的油烟味,差点没一脚将鸣鸣得意的男人踹出去。
炒火锅底料你以为是炸辣椒吗?倒这么多油干嘛,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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