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进考场后如果身体没有不适, 都是要熬到五天后才出来的。
穆寒才的身体柳含文是放心的,可穆寒才是武考, 文考过后还得打, 柳含文对这一块有些不放心,还有就是柳含书的身体。
所以这五天晚上都有小厮在考场外面驾车等着, 白天的时候便是邱少兴带着柳含文他们过来等着。
就怕两个人一个没熬住出来了没人接应。
就这么五天,柳含文和樊诺以及樊大嫂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期间已经有不少发病或者发烧的考生被带出来了。
“放心吧, 一定不会有事的。”
邱少兴安抚着他们。
话是这么说,可担心的人还是很担心。
第五天一大早,柳含文他们便在外面等着了。
穆寒才是最早出来的,柳含文拉着他左右打量,发现没事儿都才松了口气看向考场的大门, “也不知道大哥和樊大哥如何了。”
樊大嫂扯了扯手里的帕子,眼睛有点红, “他前些日子肚子不舒服,也不知道在里面有没有发作。”
“应该不会,如果发作了, 会被送出来的。”穆寒才摇头。
柳含文见他还站着, 连忙拉着他进了马车,马车里什么都有, “这是早上熬的粥, 你喝点垫垫肚子, 不能吃太油。”
在里面考上吃的都是干粮, 这接连吃了五天,又不敢喝太多水,出来后最好先喝点稀食。
穆寒才喝完后,放下碗,趁着没人进来,一把扣住柳含文的腰,印上那双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的唇.....
樊诺奇怪地看着马车,“文哥怎么没出来?”
樊大嫂清咳一声,扯了他一下,“快盯着,我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樊诺连忙放下疑惑看向大门处。
邱少兴和常宇涵对视一眼,都在偷笑。
于是等柳含书与樊大哥摇摇晃晃地出来时,柳含书便看见柳含文有些红的唇,他眯起双眼看向心情极好的穆寒才。
穆寒才露出一口大白牙,十分欠揍的模样,“大哥,上马车吧。”
“哼。”
柳含书甩了甩袖子,拉着樊诺上了马车,见他牵走了自己的弟哥儿,樊大哥挽起袖子就要跟上去,樊大嫂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咱们的马车在那边!”
“可弟哥儿在那辆马车呢!”
“他会回来的。”
“这不是回不回来的问题!哎哟轻点儿!”
回家收拾好后,穆寒才和柳含书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柳含文有些心疼穆寒才,“累坏了吧,这是你最爱的。”
说着便将那烤乳猪放在穆寒才的面前,穆寒才十分受用,“累点算什么,能给你拿个武状元回来,我心甘情愿。”
对面的邱少兴和柳含书听得直抽嘴角。
不要脸!
亲眼看见自家师傅早上起来练剑然后又钻进去装睡的邱少兴使劲儿的翻白眼。
直到穆寒才看过去,他才恢复正常。
放榜还早,但是大家都没有要回乡的意思,只有个别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指望的考生才收拾东西走了。
他们住着的这条街短短两天就空出了好几个宅子,而柳含文听黑鹊说玉琪都可以出院子散步了,正准备给对方下套呢,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门了。
荆清莲将自己做的糕点盒递给柳含文,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做好糕点的那一刻便想起了柳含文,于是派下人出去打听,得知对方住处后便过来了。
“我不请自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
他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可来都来了,现在走好像也不好。
柳含文见到他也很高兴,“说什么打扰,我正打算过几天去你府上找你参加百花节呢。”
开春后,万物苏醒,京都的花也都开了,这几天有一个百花节,街上的商户都会将自家最好看的花儿摆放在门口,任由行人观赏。
各个书楼和茶楼甚至酒楼也都在楼里放好了百花。
荆清莲闻言看着柳含文脸上的笑容回忆起几年前,也是百花节,他和安世子在书楼赏花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个人。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荆清莲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的失意,“百花中你最喜欢什么?”
柳含文看着他,轻声道,“兰花。”
荆清莲一愣,抬起眼看着与安世子越来越像的柳含文,颤声问道,“为何?”
“兰是花中君子,清雅幽香,有骨有节,世人只闻兰香,却不知兰有百种,且种种不同,就兰花一族便能比过所有百花。”
同样的话却是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荆清莲只觉得眼角一湿,他连忙别过头,轻笑道,“兰花做糕点也好吃极了,不仅如此还能做成花茶,我家里正好有,我这就去取。”
说完,便不等柳含文阻拦,起身便走了。
柳含文看着他微微颤动的背影,顿时思绪万千,“我是不是太急了。”
清莲心悦杨正多年,可他那个表弟对清莲并没有那种意思,清莲多年不成亲,其中的缘由柳含文不用想都知道为什么。
“他会明白的,”穆寒才给柳含文披上披风,然后一把抱住他。
柳含文抬眼看着天,“这几日的天很清。”
“是啊,”穆寒才将他抱得更紧。
“清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小子又不见你?”
荆清莲回到府时,那双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
“父亲,我只是遇见了一个人,他真的好像安世子,不管是相貌还是说的话。”
一听荆清莲提起安世子,荆父赶忙让下人离开,他看着沉默的荆清莲,“为父知道你与安世子感情深厚,可人已经不在了,皇上如今对当年跟着自己的臣子都充满了怀疑,更别提已故的安王一家,小心隔墙有耳啊。”
荆清莲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只是不甘心,安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人,死得不明不白,你说要是我遇见的那人出现在皇帝面前,会不会吓死他?”
“胡说!你怎么能这么想!”
荆父皱起眉头,“那人又何其无辜,怕皇上见他的第一眼就让人把他给砍了!”
荆清莲擦干泪,扯了扯嘴角,“我说笑呢,只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安世子在天有灵,真应该吓吓那人!”
“可别再说了,”荆父连忙让他闭嘴,“靖王世子刚才来过,我瞧他就是比杨正强,清莲,为父不求别的,只求你有个好归宿。”
荆清莲垂下眼,“父亲,我去做糕点了,我看你书房那盆兰花不错,那花我要了。”
说完便起身往书房走去,荆父瞪大眼连忙追过去,“就那么一点花儿,你可别全给我摘咯!”
玉琪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块玉佩,他让自己的心腹四处寻找,可什么下落都没有,气得他都快得心疾了。
“玉侧夫,那个王长海问咱们什么时候能交药材?”
玉琪闻言更气,药材都在那玉佩里面,现在根本拿不到!
“你告诉他,现在京都形式紧张,那些东西根本不敢拿出来,一旦有人走了风声,我和他都没有好日子过。”
皇帝正病着呢。
小厮抿了抿唇,低声道,“王长海说知道您会说这句话,他说就是死也要那批药材.....”
“就是死也要那批药材?”玉琪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门外的刘骏刚回来便听见这话,他推开门,“让谁去死?”
“少爷。”
小厮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玉琪嘴角动了动,“还不是那个王大海,逼着我卖他药材,皇上这些日子本就病重,那些药材根本不敢拿出手,不然对你不是好事。”
刘骏点头,“不必去理会他,我自有办法让他死了那份心,不过这药材,你还收好了?”
玉琪想起当初自己夸下的海口,强撑道,“都收好了。”
“先给我一部分,我有用,”看着玉琪愣住的脸,他连忙柔声道,“那城郊不是养了这么多的孤儿吗?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得训练他们,药材备好以防万一。”
玉琪心里慌得很,可看着刘骏满眼信任,他又咽下了药材不能拿的话,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
刘骏抱住他的时候,他想着大不了去其他商人手里买来就是了。
玉琪的所作所为全被黑鹊告诉了柳含文,柳含文拿出十几张纸条,让黑鹊分给其它鸟,然后都扔在玉琪想要联系的商人书房里。
不过半天,玉琪的小厮便脸色难看 的回来了。
“什么?一根人参一千两?年份还是几十年的?”
“是,以前都是五十两,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都成了一千两了。”
“那一百年的人参呢?”
“一、一万两一根。”
小厮咽了咽口水道。
玉琪眼前一黑,正好刘骏的小厮过来了,他立马吩咐着,“买!我还有些银子。”
“是。”
玉琪身上的银子大头都放在玉佩中,他放在身边的只有几十万两银子,这人参一买,就见底了。
李员外看了书房里的纸条后,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那小厮报价的,结果还真成了。
“这人也不知道是谁,真是帮了我大忙。”
“员外,说不定是太师府的死对头,比如镇国大将军?”
李员外眯起双眼,“那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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