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陶家夫人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了?”走在前往昆仑山的路上,张若琪到底还是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跑去问南宫凛。
一听到这个话题,布涂草那双机灵的小耳朵也竖了起来。
说实话,她也对这个超级好奇的,可惜当时光顾着暴打人渣了,居然没有想起来要去问这个。
话说那位陶大妈看起来都三十多四十岁了,古代版的高龄产妇啊!
敬佩!
“自然是……”南宫凛小小地卖了个关子,好笑地看着前头假装看风景,其实两只好奇的小耳朵都快偏到脑后的布涂草,觉得有趣,他又认真地欣赏了一小会儿,等布涂草都快没耐性地回头之时,才终于揭晓答案:“保住了。”
“呼~”
话音一落,宽敞的马车内就明显传来了几声松气的声音。
“看来诸位都是极有善心之人啊。”
南宫凛含笑看了面露尴尬之色的温麒一眼,这才继续详细解说道:“毒虽是陶家公子准备的,可下毒的是那位花楼姑娘。
许是那位姑娘胆小,所以下的剂量其实并不大,故而陶家夫妇所中之毒并不深,加之草儿当机立断带着我们闯入陶府救人,为陶家夫人的争取了最佳的救治时间。
所以其腹中胎儿所受影响不大,之后只要好生注意,便可平安降生。”
“这么说,我还救了一条小生命咯。”布涂草闻言转回头,双眼亮晶晶地望向南宫凛。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救人,还是挺激动的。
“正是。”南宫凛对着她温柔地笑笑,清雅的嗓音如春风拂面,听得布涂草又忍不住想揉耳朵。
她第N+1次在心底庆幸自己不是个声控。
不然总在这种传闻中‘能让耳朵怀孕’的美声包围之下,难保她不会抛弃节操将人家强行扑倒。
噫,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布涂草正沉浸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突然一声“咔哒。”车轮子不知道压到了什么,使得整个马车都晃悠了一下。
她一时不防,脑袋随着一晃,本还以为要在车壁上结结实实地磕个包,没想到脑袋却陷入了一只略显冰凉的柔软大掌之内。
鼻尖传来一股中药特有的淡淡清香,还挺好闻的。
然后,回笼的意识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她当即脸色爆红,脑袋连忙往后撤。
妈耶!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捂住自己的小心肝,让里头的那头小鹿别再蹦跶了。
再蹦,再蹦你家主人的心儿都得丢了。
紧接着,布涂草的脑子里不期然地浮现了一个表情包。
在当三儿的边缘试探.jpg
打住!打住!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咱可是社会主义光荣的接班人,绝对不能干这种不道德的事!
背完‘真言’自觉自己被一身正气所笼罩,布涂草这才有了面对南宫凛的勇气。
“多谢。”冷冷淡淡的一句道谢。
现在感觉只有冷漠脸可以保护得了自己这样子。
“你没事便好。”哪怕早已习惯了布涂草的冷漠,南宫凛眸中依旧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但脸上仍是一片温文儒雅,尽显风度。
他们这一头的暧昧气氛生生被布涂草化为寒冬,而张若琪与温麒那头就真的是大型虐狗现场了。
刚刚在马车颠簸之时,张若琪一时没坐稳,一下子就倒下了。
结果正好落在了温麒怀中,两人还来了个深情对望,那甜腻腻的气氛,令无意间瞄到这一幕的布涂草差点没忍住又准备高举他们大F团的火把了。
妈蛋,本阿姨母胎单身至今都还没脱单,你们这两个高中生在这里秀什么恩爱,欠揍吗?
“前方诸位可是擎天门之人?”远远地,一道粗矿的嗓音混杂在一股浑厚的内力中传来,落入了布涂草等人耳中。
谁来了?
听这口气,貌似是友方。
好奇地在窗口探头探脑,还不等布涂草找到那出声之人,就听到她爹用那种偶遇老同学般的惊喜语气说道:“是老王啊,哈哈哈……好久不见!”
喂喂,老爹,咱们好歹身为一派长老,您说话能别那么糙行不?
然而,不调皮同学却用实力向他闺女证明了两个字:不行!
只见原本骑马走在最前头的他,当即一个大鹏展翅,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随后足尖又在几位弟子头顶借力轻点,一下子就跳到了那位老王面前。
而老王,也就是恒玉派三长老王湛也是一脸喜意地翻身下马,张手就跟布眺辟来了个狗熊对狗熊的——熊抱。
没开玩笑,现在天气冷,大家都穿得挺多的,加上布眺辟与王湛均是人高马大的汉子,这一抱起来,可不就像两只狗熊抱在了一起?
在自家老爹与老王的‘感人’认亲会之后,顺理成章地,恒玉派诸人与他们擎天派凑合在了一起。
用她老爹的话来说,人多才安全。
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是老爹您能先放下你的老王,过来跟我说说我身侧这位奶油小鲜肉是谁吗?
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得还挺可爱的,怎么就眼瘸地看上阿姨我了呢?
我跟你说,阿姨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人,谈恋爱什么的可不在我的人生目标中,你跟我是不会有未来的。
所以你能别再往我跟前凑合了行吗?
小命要紧啊!
没看见隔壁南宫兄那恨不得将我们这对狗男女生吞了的眼神吗?
哦,不对,我不是狗,而且他想吞的人只有你。
啧啧啧……为什么这个思想略有些奇怪?
算了,先发好人卡吧。
“抱歉,可以过去一点吗?我没地方坐了。”
布涂草这句话说出来是非常冷淡的,打量效果啪啪地,要是个要点脸的,都知道羞耻,自觉退散。
可惜,她此时此刻所面对的是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只见那厚着脸皮硬挤在她身侧的俊秀少年听到她这不客气的话后,那张白嫩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色,一双奶狗般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语气失落道:“你不喜欢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咔嚓!”南宫凛握在手中的木碗裂了。
“没有,你很好。”果然是小妖精,居然透过她高冷的外表看出了她温柔的内在。
可惜,姐注定要当那个粉碎少男心的刽子手了,“只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其实并没有,都是我瞎编的,奈何你没读心术,就是不知道我撒谎了,嘻嘻嘻~!
“没关心,只要你们还未成亲,我便不会放弃的!”小鲜肉给自己握拳加了个flag,然后实在没忍住失恋的心痛,只能掩面而去。
至于人家哭没哭,布涂草是没看到的。
此时此刻,她已经被南宫凛给惊呆了。
反复又多看了几眼南宫凛手中的木碗,她明明记得木碗兄在上一刻已经升天了,咋现在还能来个死而复生不成?
兄弟这波操作666啊!
神特么6,不是动漫里才有的特效吗?
为啥子现实里也有?
哦不对!这里是小说世界,想瞎几把写什么脑残剧情,貌似也就傻逼作者一个脑抽的事。
果然本文作者还是得去看看脑科吧,瞧瞧,这脑子里都进多少水了都。
要是能见傻逼作者一面,布涂草觉得自己可能会诚恳地问她一句:你有没有听到大海晃荡的声音?
“他是谁?”耳边冷飕飕的声音硬是听得布涂草打了个哆嗦。
“冷吗?”一见她打哆嗦,那声音立马跟贴上了暖宝宝一样,变得温暖体贴,然后不等布涂草回应,一件还带着体温与熟悉药香的披风就被披到了布涂草的身上。
“不……”布涂草想说自己不冷,但其实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岭间冷风呼呼地吹,还真的挺冷的。
所以她也就闭嘴,默默地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谢谢。”
“草儿。”没想到,一听到她这声感谢,南宫凛的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啊?”布涂草一脸懵地看着这位变了比翻身还快的男人。
“你要记住,你我之间,无需言谢。”郑重地交待。
布涂草:“……”小脸微微发热。
怎么办?
妈妈我今天又被同一个男人给撩了。
嘤嘤嘤……可惜人家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虽然原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但我不能当个无耻的女人。
不知道该怎么挣脱眼前的尴尬处境,布涂草只能强行转移话题。
“刚刚那人是……”
对哦,那位小鲜肉是谁来着?
哦豁,完蛋,姐姐的魅力已经到了连素不相识的小鲜肉都抗拒不了了吗?
“那位是恒玉派三长老之子,王轩羽。他每次见到师姐都很喜欢黏在师姐身后,当初还扬言要娶师姐为妻呢。”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张若琦状若不经意地将布涂草与王轩羽之间的纠缠倒了个尽。
凉凉地扫了一眼张若琦,布涂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这番话语。
果然啊~每一位陷入恋爱中的女人,即便之前再如何女神,也终是会跌落神坛的。
但她真的不喜欢温麒,麻烦若琪小姐姐能别再盯着她找茬了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在开了这个头之后,张若琦仿佛突然一下子发现了人生的乐趣,兴致勃勃地跟周围之人,其实主要也就是温麒与南宫凛,聊起了布涂草的过往情史。
“说起来布师姐还真受欢迎,记得之前昆仑派有个师兄,随着其师长一起来我门中拜访,一见到布师姐便惊为天人,还扬言今生非布师姐不娶……”
不娶就不娶,恭喜单身狗大军又多加了一员大将。
“还有这沧澜阁的少主……若能得到布师姐的心,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兄台记得托梦跟我说说地府/西天的wifi好不好用。
“还有还有……”
所以大师姐是要转人设成万人迷吗?
眼见着张若琦一幅没完没了的姿态,布涂草也无所谓,权当八卦听了。
反正她不是原主,人家话语中的各种被明恋暗恋的经历她通通都没有,所以也没啥代入感,自然也不会生气什么的。
不过她不生气,却不代表南宫凛这个已经泡在醋海里的醋王不会生气。
事实上,他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当场毒哑张若琦,令她那张臭嘴里不要再说出那么多令自己愤怒的话。
“生气了?”见南宫凛一张白玉般的俊脸都气得鼓了起来,布涂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没想到一下子用力过大,把人家的脸给戳漏气。
南宫凛:“……!”
布涂草:“噗嗤!”
之前便说过,平常不笑的人这一笑起来,要么非常僵硬难看,要么就非常惊艳好看。
显然,布涂草就是那后一种情况。
一看到她的笑容,南宫凛心想,自己就算有再大的气,也能立马消除。
“那些人,都是真的吗?”不过还是有些介意,所以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虽然知晓自己不是布涂草的谁,其实没有这个立场去问这种唐突的问题。
但是南宫凛被自己的嫉妒心所折磨……觉得若是不去问,自己可能会疯,届时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在身为现代人的布涂草根本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自以为他是好奇,便随口答道:“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如何知晓他们是真的假的?”
认识的是原主,又不是她。
而且就凭垃圾系统给的那份没画面的记忆,要是人家不出现在她面前,她甚至连人家脸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过不知晓布涂草内心吐槽的南宫凛却只以为布涂草根本就没在意过哪些追求过她的男子们。
一方面,他为此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身为同样在追求佳人中的一员,他又不得不为自己而感到悲哀。
搞不懂今天的南宫凛怎么变得那么奇怪,在张若琦坚持不懈的故事催眠中,布涂草不知不觉地靠着背后的树干睡着了。
他们这一躺赶路,因为得上山,而山上人烟稀少,路上自然没有遇到城镇之类的存在,也没有客栈可以投宿,所以只能露宿野外。
对于这些江湖人而言,露宿野外是极为常见的事。
就连布涂草,不说有从前在条件艰苦的荒野外拍戏的经历,就是穿越而来的这大半年里,她也是大部分都在荒野里渡过的,所以也没那么娇气,直接就着幕天席地,就可安睡。
一见她睡了,南宫凛便示意张若琦等人安静一些,自己则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新披风,随意披在身上,便也靠在布涂草身侧睡了。
困倦的因子仿佛会传染一般,只要一个人睡了,很快地,他周遭的其他人也会陆续跟着犯困。
在留下几位守夜的弟子之后,大部分人都安睡了。
夜色寂静,只余虫鸣之语。
不知过了多久。
“沙沙……沙沙……”一声声仿若树叶被风吹过般的声音响起。
睡梦中的布涂草皱了皱眉,隐隐有要被吵醒的趋势,那声音立马一停,等她再次舒展了面容,继续沉睡之后,那被刻意放轻了许多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沙沙……沙沙……”
“谁?!”
一贯浅眠的南宫凛一听到动静,瞬间被惊醒,下意识地,他手中甩出几根细如毫毛的银针,径直向着那声音传来之处袭去。
隐隐地,一声隐忍的闷哼声响起,紧接着周遭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可已经有不少人被南宫凛这一声低喝给惊醒,众人纷纷起身查看。
“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
“去周围看看。”
……
嘈杂的声音成功地将布涂草吵醒了,她有点起床气,可是周围太多人,所以不好发脾气,只能沉着脸默默地坐起身,生闷气。
气成河豚!
南宫凛呆呆地看着布涂草生气时的可爱模样。
他之前生气地鼓起了脸之时,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
可此时一见到布涂草也气得微微鼓起了白嫩嫩的小脸后,他便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瞬间就犹如被什么甜甜的东西击中了一般,空白一片的脑海里只余一个念头。
犯规!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在遍寻不到可疑人物之后,众人只能遗憾而归,而南宫凛也终于从被萌物暴击的恍惚中回神,对着同行者们歉意地笑了笑,言明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误将风吹树叶之声当成了可疑之声。
他神医谷的少谷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众人有些被吵醒的怨气,但也不敢抱怨,只能继续打着哈欠睡下了。
可只有布眺辟与王湛意识到了方才是真的有人潜入,却只有南宫凛一人能反应得过来将其逼退。
二人心下一凛,暗暗告诫自己接下来可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他们如今带了那么多内门精英弟子出门,若是哪一个出了事,不仅门派得心疼死,他们自己也免不了一个失责之罪。
所以在下半夜里,布眺辟与王湛均只是浅眠而已,并未真的睡死。
索性他们均是习武之人,脚程不慢,过了今夜,白日再辛苦些赶赶路,就可抵达昆仑派了。
赶紧赶慢,一行人终是在第二日的日落之前,抵达了昆仑派的山门。
之前还未到达目的地,布涂草等人便先看到了那威严地刻印在陡峭崖壁之上的‘昆仑派’三个巨字。
如今凑近了仰头再看,只觉满心的震撼不知该如何道出,唯有惊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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