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知作案的是江湖人士,朱师爷的神情便有些微妙。
该怎么形容呢?
就是那种果然如此,又非常苦恼的样子。
看来这位师爷对于江湖人屡屡犯事的案件早已习惯了啊!
听说整个国家内的犯罪案件,基本上有六成是靠江湖人撑起来的呢。
骄傲……个鬼啊!
这种反人类的设定有什么好骄傲的,简直有毒好嘛!
国家有啥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搞它?
“草儿似乎很是气愤?”南宫凛含笑的声音从布涂草耳侧传来,略带湿热气息的轻微瘙痒感顿时麻得她一激灵。
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扫了这位仁兄一眼。
兄台您没事吧?
初见叫人家布姑娘,前天叫人家吐槽,呸!涂草,现在居然就草儿草儿地叫上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为啥我这位当事人居然不知道原主感情线已经推进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是坑爹系统趁我不注意悄悄按下了快进?
系统: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否认三连。
布涂草:呸!我信你才有鬼,糟老系统坏得很呢!
默默在内心给系统强行加了一把戏的布涂草,最终在南宫凛一声又一声的,带着担忧地呼唤声中回过了神。
“草儿,草儿?涂草!”
“啊,哦,没有啊,我心情挺好的。”她还用意念诬陷了一把系统呢,贼爽!
“是吗?”对此,南宫凛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摆明了不相信。
但是他相不相信对于布涂草而言其实都没多大差别,所以她完全无所谓地继续看戏……噢不,是关注事态发展。
在众目睽睽之下,朱师爷貌似经历了一番非常激烈的自我挣扎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向武力阶级低头,恳求布眺辟等人出手相助。
对此,布眺辟的反应是:“啊哈哈哈……此等仗义之事,我们身为名门正派,理应出手相助!”
老爹你其实就是觉得好玩,想带队皮一把吧?
布涂草:看透。
不管原因如何,反正最后擎天门众人皆在大长老的首肯之下,答应帮助衙门将那位作案的花楼姑娘捉拿归案。
看着瞬间就被感动得泪眼汪汪的朱师爷,布涂草不得不在心底感叹,这些当官的,个个头顶小金人,不去演戏简直是浪费人才。
虽然嫌疑人确定了,但是碍于外头还是一片倾盆大雨,故而朱师爷依旧留下布涂草等人在衙门内用午饭。
瞧着那桌上有酒有肉的,布涂草满意地拿起筷子,夹起了一根……青菜。
内心暴风哭泣。
最近太嗨了,一天三顿肉还带宵夜,吃得腰围都胖了一圈,导致她早上气床穿衣服的时候险些没能把腰带扣上,想想真是一桩含着血泪的黑历史。
还好没人看见,不然她的脸都丢尽了。
但因此,布涂草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胖下去了。
想想吧,一个大盘子,顶着张高贵冷艳的……圆脸,那能看吗?
必须不能啊!别说看了,想一下都犹如世界末日一般可怕。
她,布涂草,门派大师姐,高贵冷艳大美人。
哪怕是为了尊严,为了人设,也一定要努力减肥!
“怎么吃得那么少?来,多吃点。”
可惜,周围众人都不了解布涂草的良苦用心,一见她只吃那三两根青菜,还以为她怎么了,一个劲儿地想给她夹菜,其中以她家老爹与南宫凛为最。
布涂草:“……”默默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好吃到哭了。
嘤嘤嘤……减肥好难啊~!
算了吧,减什么肥呢?
这辈子都不可能减肥的,感觉没有肉肉的日子就活不下去这样子。
又塞了一口白切鸡,布涂草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得到了升华。
幸福~
等吃饱喝足之后,外头的雨也停了,众人也不再多留,纷纷与朱师爷告辞,随即四散出去寻找那位花楼姑娘的踪迹了。
回到客栈之后,温麒又去之前陶家公子与那位花楼女子所居住地房间查看一番,最终理所当然地,一无所获,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大堂内与布涂草等人汇合。
在见到南宫凛之时,他想起南宫凛一贯智计过人,也许会知晓些什么也不一定,不由得怀着几分希翼地询问道:“不知南宫兄可有什么头绪?”
闻言,南宫凛仅是温雅一笑,温声道:“头绪倒是没有,可我们大可上陶家一趟。”
“陶家一家三口都中毒昏迷了,我们此刻去陶家又能做什么?”去了也没办法问出什么有用信息。
张若琪面露疑惑。
“正因为陶家三口子都中毒昏迷了,南宫才更要跑这一趟。”布涂草顺口帮南宫凛解释道。
说完,她还看了女主一眼,其中的复杂情绪,张若琪却无法看出。
女主今天早上起来没带智商?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问?
好吧,那就是看智障的目光。
“正是,诸位可别忘了南宫某是做什么的。”南宫凛自信一笑,可那双眼却亮晶晶地盯着布涂草看,宛若期待主人奖励的狗狗一般。
布涂草:“……”
我说大师姐不在服务区,接不到你的信号,你信不?
见布涂草逃避似地转开了头,南宫凛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后又跟没事人一般,含笑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去陶府拜访。”
“好。”在场之中,可能就只有温麒在专心于抓捕凶手的这件事了。
大家都没异议,便起身跟着南宫凛一起前往陶府。
说起来也怪,那陶家公子带着个花楼姑娘私奔,也不说跑远点吧,居然就只跑到了与他家只隔了一条街的这家客栈里。
这是生怕没办法被家里人找到吧?
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的布涂草不禁陷入沉思,根据她从前所看的狗血剧,再来点阴谋论。
她忍不住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陶家三口子中毒之事,那位陶公子也参与其中了吧?
别乱想别乱想,布涂草在内心疯狂摇头否决自己的猜测。
天底下哪有那么丧尽天良的人。
事实上,还真的有!
布涂草面无表情地站在陶府之外,再冷眼看着眼前这位所谓的陶管家一脸官方笑容地拦在他们身前,嘴里说着小公子已经侥幸苏醒了,正忙于照顾老爷夫人,没空接见客人,手上却态度强硬地拦下布涂草等人进入陶府的脚步。
“这位……大叔。”众人已经在这陶府门口跟这个管家磨蹭了快半个时辰了,布涂草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决定……
去他喵的高冷人设,老娘生起气来可是连自己都怼的嘴炮!
“您可知晓,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样子的?”不等陶管家接话,她继续冷冷道:“说得就是您此刻的尊容。”
“你……你这姑娘长得年纪轻轻地,怎地满口泼妇之言!”陶管家被布涂草气得老脸涨红,颤抖着手指着她,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既然您都说我是泼妇了,那我今日不泼妇一把,还真的有些对不住您呢。”
闻言,布涂草冷笑一声,干脆也不跟这人磨蹭了,直接一手推了南宫凛的轮椅,一手握剑横扫。
浑厚的内力透过剑身化为剑气,呈月牙形向着四周扫荡而去,轻松地将围上来的陶府家丁尽数避开。
趁此时机,布涂草一把推起南宫凛,带着他便往府内闯去!
“混账东西,快点给我起来!哎哟我的老腰啊~”
陶管家原本在布涂草出剑之时,便怂地躲到了后头去。
可没想到布涂草武功居然那么高,一剑横扫之下,许多家丁都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剑风,纷纷后仰摔倒。
结果正巧就将陶管家给压倒了,而且压在他身上的还不止一个人!
此时,正趴在地上哀嚎的陶管家还不忘骂骂咧咧地教训那群家丁。
直到被小心地搀扶起来之后,陶管家抬头一看,门口哪里还有布涂草一行人的身影,早就都溜进府去了!
“陶管家!”
“陶管家您没事吧?”
“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
身侧的家丁还在不断地对陶管家嘘寒问暖,可陶管家只觉一股火气不住地从心底直烧上来,烧得他整个人头都大了。
“够了!你们这些混账,人都跑进去了,还不快给我追上!”他气得大吼一声,吓得身侧的家丁都跑回了府中。
结果身旁一下子没了人搀扶,他脚下一软,竟是有跌坐在了地上,而且这次还扭伤了脚,直急得他直嚷嚷:“别跑了,回来,回来扶我,脚……脚好痛啊……”
可惜,已经跑远的那群家丁根本没听到他的话,所以也没人搭理他。
“往这头走。”南宫凛指挥着布涂草推着自己往陶家夫妇的屋子而去。
刚刚布涂草凭着一股气儿带他闯了进来,可进来之后,因为她对陶府不熟悉,两人只能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最后还是南宫凛看不下去,出言指挥着让布涂草推着他走,两人才赶在家丁追来之前,找到了陶家夫妇此时所在地屋子。
站在人家屋前,布涂草只是扫了一眼那高高的门槛,也不等南宫凛反应过来,附身就是一个公主抱将他一把抱起。
随后她转头对着紧跟在他们身后而来,见此一幕已然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温麒和张若琪吩咐道:“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不要让别人进来,我和南宫进去给人解毒。”
“啊?哦。”温麒呆愣愣地点头应答,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师姐把人一男的就这么抱进了屋内,独留给他们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
莫名觉得这一幕还挺和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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