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如果折断他的旗帜

    布加拉提又捡流浪猫回来了,这次是只大猫。

    ——雷奥阿帕基,前警察,曾受贿经渎职导致同僚死亡。

    仔细一想,这份材料还是我整理出来给布加拉提的。我记得那份档案上有他做警察时候的照片……做税金小偷还涂口紫拍证件照,简直骚的一逼。

    如今这个前税金小偷不剃平头,将头发留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骚气服装,整个人的风格就往GAY佬方向奔驰而去,一去不复返。要不是身高和骨架的问题,像之前那样跟布加拉提往昏暗的地方一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布加拉提找了个大龄OL当女朋友。

    【忧郁蓝调(Moddy blues)】——这是在经过波尔波的考验(所以打火机到底干了什么)之后,阿帕基觉醒的替身的能力。据说是能够倒带至任何时间点重复指定对象行为、能深刻表述人类本质的替身。

    人形复读机什么的也太超纲了吧。有了这个能力,只要命够硬,站在柯南啊金田一啊一众侦探面前,都可以大胆放肆的宣言“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那不勒斯警察局真是损失了一名宝才,布加拉提捡到鬼了。

    布加拉提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捡到鬼了,但是站在我的角度看,自从阿帕基加入后,他身边的防卫明显严密了不少——至少有个人能替他挡枪了。

    ……虽然这两个人走在一起真的很基。

    不如说,现在队伍里的四位男士,两两组队,无论怎么组合都很基。

    不过,这才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呢。我更在意的是阿帕基的人设——

    大龄、稳重、常识人(存疑)!

    难道说我的风光已经要成为过去时了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我的大摸鱼时代终于要到来了。回忆起之前(被揍的小混混们)忍辱负重,(布加拉提)认真工作的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咦,感觉之前我也没那么爆肝……

    那么说来,难道未来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吗?

    ——切。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烦躁。

    我关掉了电视,结束了通宵看动画的无聊活动。

    动画的蓝光DVD是我的替身从未来乱叼来的——可能是由于时间流向不同,文字类的东西经过时间穿越之后就会变成奇怪的心电图,图画和语音倒是不会。

    摸了一天了,竟然还感觉到累,看来我已经是个废弗洛莉娅了。

    门外传来按铃的声音。

    我把头埋在抱枕里,在沙发上摆出一个“不要停下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想动。

    按铃声终于停了。“弗洛莉娅?”

    ——明明今天请假了,却还能听到上司和老妈子同时在你家门口催促你该干活了的声音。这是什么恐怖片片场吗?

    我停止了“希望の花”的脑内循环播放,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在抱枕后面。

    ——在吗?不在,吃柠檬,谢谢。

    兹啦。拉链的声音。

    我偷偷的从抱枕边缘探出头来,看到拉链把大门拉开一条缝,【钢链手指(Stiky fingers)】的手从黑暗的空间中伸出来——攥着一个闹钟。

    “你是魔鬼吗——?!!!!”我奋力的把手中的抱枕投掷出去。

    门外传来布加拉提的轻笑声。

    “有工作。弗洛莉娅……我等你。”

    等毛线,我让你在门外等一辈子!

    ……

    ——人类是无法违背真香定律的。

    没有人能拒绝布加拉提。

    就算有,也肯定是个完美究极生物,不吃魅惑的那种。

    即使我一脸仙气的就像个准备拉二胡的弗拉德三世,但我完全不虚!我请过假了!

    毫不掩饰的开门吧!

    “我错了(但我不会改的)。比起这个,工作指的是什么?”

    ——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大人就是这么虚伪。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但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数落我。

    男人靠近我耳边,用极为微小的气音说到:“波尔波把一笔隐藏财产交给了我去藏。”

    ……有点痒。

    我反复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这是我妈这是我妈这是我妈”,终于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骚动,扭过头,撩开布加拉提的刘海,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看着他飞速后退的动作,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这种事情只需要你一个人去做就好了吧?”

    哼,意大利男人的惯用操作,谁信谁沙雕。

    ——曾有一瞬间蒙圈的我也是沙雕。

    布加拉提仿佛是掩饰什么似的,干咳了一声:“总之,这是工作,弗洛莉娅。”

    “好好好,领导说的对。”我随口应和着,反身锁上了门,问道:“那么,我们去哪里买零食?”

    “——卡普里岛。”

    位于那不勒斯东部的卡普里岛,是著名的旅游度假圣地,风景优美,气候宜人。

    ——哇嘎立马死(长颈鹿口气)。

    坐在游艇上吹着海风,我用兔美酱的眼神看穿了一切。

    跟我去的话,大家只会可惜布加拉提审美意识飞快下降,竟然一时糊涂,想吃窝边草,所以拉上我去卡普里岛约会了,绝对没有人会想到我们是要去藏肥猪的饲料钱!

    这就是现充的智慧——!

    刚刚那个操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没有感受到我尊敬到闪闪发亮的视线,而是用钢链手指拉开了自己的身体——我觉得应该降点SAN值以示尊敬——宝石首饰流光溢彩的从袋子里漏了出来。

    “——哇哦。那家伙储存油水的本事真是一流的呢,从哪方面都是。”在看到这些财宝的时候,我反而收回了视线。

    “你对首饰没有兴趣呢。”

    “这些无意义的装饰除了暴露自己是只大肥羊以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又不是精炼强化石,也不是嵌上去就可以狂打响指的宝石,只是一堆闪亮亮的弹珠而已。“比起这个,竟然连那个人的信任都能得的到——看来你的晋升已经近在咫尺了。”

    ——当然。

    波尔波当然得信任布加拉提。

    得到他的信任是有【诀窍】的。

    只要慢慢的让其他手下变得“不可信”就行了——

    布加拉提没有回话。

    他注视着碧蓝如洗的水面,总是沉稳的声音里带着点迷惘。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太明白。就算尽力维持秩序,努力为大家解决困难,可是,似乎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即使晋升——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啊。搞砸了。

    在自己的表情变得僵硬之前,我向后倒去,从坐姿改成了躺姿,把后脑勺重重的砸在了甲板上。

    “——弗洛莉娅?!”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抱怨道:“啊——最近我是怎么了,净是干些傻事!明明只用没心没肺的游手好闲度过每一天就好了,肯定是谁汲取了我的沙雕能量!”

    布加拉提是个老好人,没救的那种。

    ——我跟他是不一样的。

    所以。所以。

    我睁开眼,他站在我身边,正低下头看着我。

    黑色的发丝。像是海一样温柔的眼睛。碧蓝的天空。暖和的快要让人哭泣的阳光。

    远处传来黑尾鸥的叫声。

    “你说过要好好运用我的吧——”

    “要是哪一天你后悔了,记得提前跟我说哦。”

    如果什么都不用想,仅仅是作为一把刀而生存,那该有多幸福啊——

    男人只是微笑。

    “……不会的。”

    ……啊,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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