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老餐厅。老地方。
——这个餐厅是哪里的招募酒馆还是怎么的。作为黑手党在餐厅里聚会谈论事情真的好吗。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整理文件。布加拉提为什么会笑的这么好看。
呼,差点就要陷入人类永恒的哲学三问里面去了。
把一摞街区住民的简单表格按地域分好装订——这工作怎么越干越像文秘——我终于准备好要跟布加拉提抱怨点什么了。
当然不是闹钟,这个梗已经过时了。
还有比这个老梗更让我膈应的事情在:
“……福葛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过高的期待?”
没错,潘纳科特福葛,那个之前布加拉提欲言又止的“人选”,审美迷之契合布加拉提穿着的小鬼,已经通过了波尔波的考验(虽然我至今不知道24小时死盯着打火机能算什么考验),成为了我们小队的一员。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看我的视线好令人刺痛。
果然是因为只有我不符合他们的时髦标准吗。
布加拉提接过我装订好的表格,随手装进了拉链里。他一反常态,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对我说道:“不要小瞧自己,弗洛莉娅。你有资格得到他的尊敬。”
尊敬什么?
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他面前强行装逼装过了吗?
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因为回忆起被布加拉提魅惑的自己而)表现的太过感同身受了吗?
是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召唤出自己替身而一口道破他身上显而易见的压抑情感吗?
……???
怎么觉得自己最近往常识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是谁汲取了我的沙雕力量?
“老大……”我捂住了自己的脸,一脸沉痛。“……我想当谐星……”
“弗洛莉娅,吃饭吗?我请。”
看到布加拉提一脸“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话吧.jpg”的无奈表情,我的心情更加沉痛了。
“……那我要意大利面。”
在餐厅聚会的后果就是,我今天至少要再暴揍三个混混才能保证自己的体重。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但理解我的人完全不存在——这群男人都不长肉的吗!
似乎是我的吐槽感动了上天,在侍应生刚把热腾腾的意大利面端上不久的时候,福葛拉着一个男孩进了餐厅。
黑发的男孩又瘦又小,全身脏兮兮的,眼睛上还缠着绷带,一看就是病痛缠身还在街头流浪了很久的样子。
福葛大声的对我们喊道:
“——我想请他吃意大利面吃到饱!可以吗!”
布加拉提一秒都没有犹豫。
——就把说是要请我的意大利面端了过去。
说来惭愧,在产生“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和“呵、布加拉提”的想法之前,我首先想到的,是我们小组的薪资问题。
出租车、手术、住院……如果这个男孩得的是疑难杂症的话,布加拉提自费出的钱会不会不够啊……还好三年前买了法国3:0巴西的钱还存着……
恩?怎么觉得自己最近往操心过劳常识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在男孩大口吃着‘我的(强调)’意大利面的时候,我一边在心里大声洗脑回放着“我是吐槽役我是搞笑役我是谐星”,一边叫上福葛,走向门外,拦了辆出租等着。
“等下跟布加拉提去医院的时候,你就帮忙把相关手续办了吧。钱不够用这张卡,密码是114514。我去查查这小鬼的底细。”
“!弗洛莉娅,他只是个普通的流浪儿——”我的语言太过于简略,福葛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不是指这个。”我用大拇指向餐厅里狼吞虎咽的男孩比去,“一个流浪儿,不管是没有家还是有家不回,反正碰到一大堆破事,日子过得惨兮兮的,突然碰见了布加拉提(重音),——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我的内心十分想哭:“你还不知道吗……?”
这是啥黑手党啊,这是受创伤人群专享福利院吧……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追上那个人的脚步——”福葛低声回应我的疑问。
我把自己的银行卡塞到他手里,一言不发的叫出我的替身。
白骨化的诡异猎犬从建筑物的角落里钻出,低下头来闻了闻味道,开始了追寻。
在跟随替身前进的时候,我冷静的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最近并不是往操心过劳常识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是在布加拉提后援团团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3.2
我的替身是有自我意识的远距离自动操作型,名为[猎犬],一共有三只。
名字分别是缅茄、巴斯克维尔和……
卡瓦斯四世。
似乎听到哪个次元传来川澄绫子的疑问声线呢,那一定是幻觉吧。
我的三只替身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尾骨的一小节有些细微的区别。
为了安全和出人意料,我召唤替身的时候,总是只让一只出来,另外两只留在射程范围的角落之中待机。
由于远距离自动操作型离开本体后,本体也无法知晓替身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我就只能一边走着,一边让巴斯克维尔从各个角落探出头来提醒我目的地所在。
走到一半,不用替身的指引,我就知道应该去往哪里了。
——跟贫民窟相距不远的,流浪儿们聚集的黑街。
“怎么说呢……还真是理所当然的地方啊。”
我叹了口气,从口袋了掏出一根烟,点上。
也不是说布加拉提管事到不给我吸烟的地步,但看到我掏出打火机点燃的样子,不论是布加拉提还是福葛都会表现出“些许的不自然之处”,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不在他们面前吸烟的习惯。
——不过到这个时候,还是会想来一根的。
我没有去黑街,而是拐到一墙之隔的贫民窟一角,找上了一个实施暴行结束的男人。
“【热情(Passione)】的弗洛莉娅?这里不是布加拉提管辖的区域吧?”男人拉上裤链,满脸汗水,身下的小女孩已经丧失了意识。
“黑街的那个谁,眼有病的那个小子,你知道吗?我找他有事。”
烟雾飘着。这样就能少看一点这些令人生厌的情景了。
——啊啊,其实谁都行,这个不行就问下一个,反正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恶心。
“啊,纳兰迦基尔伽吗?那小子的眼病可是传染的,连我们这边都听到风声了呢——怎么,你看上那个柴火棍一样的抢劫犯了吗?”
视线模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机械而冰冷的重复着:“抢劫犯……?”
“不过听丹尼尔吹嘘,是用发色一样、那老太婆又是个重度老花的小手段把他当替罪羊送进去的呢!怎么样,想要讨好那种小鬼,用点权利替他平反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搞到手了吧——不过比起小鬼,还是我们这种壮年男人要好很多哦~”
“是吗。”
是个好消息。至少算是个清白的家伙吧——在这种地方还没染上毒瘾可真是谢天谢地。
“谢了。……你可以再靠过来点吗?”
阴暗的角落里,香烟的火光若隐若现。
男人一脸惊喜的凑了上来:“果然——”
声音戛然而止。
利齿咬进脖颈,撕破气管,血液涌出。
“你喜欢狗吗?”
“……至少我很喜欢哦。”
男人软软的倒下,巴斯克维尔撕咬着他的猎物,回到了阴影中。
“连把你的尸体送回两天之前的下水道这种有意思的事情都能做到。”
我缓缓地吐出烟雾。
“——很可爱吧?我的『狗』。”
啊啊,其实谁都行,这个不行就问下一个,反正都是一样的……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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