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讨厌的猫系大龄常识人怎么也会在这里啊?
家里呆着两个锁过血的大BOSS,外面还有一个四处游走的野怪——
……这群家伙都不用工作的吗?
总之,这个片区绝对不能再多呆了!
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街上似乎还维持着宁静的假象,【猎犬】从街角缓慢的探出头来,听从我的命令,开始探索周边是否还有熟悉的气息——
“你都旷工了这么多天,不可能突然这么勤快的从他那里接受任务……”看到我这副风声鹤唳的样子,前条子从羞恼的心情中安定下来,用无奈的表情打量着已经开始陷入被害妄想的我,“所以说,发生了什么?”
不论替身还是本体,这家伙都打不过我,应该还算是在安全范围之内吧——
“……简而言之。”
今天发生的所有纷杂事情快速在脑中略过,原因暂且不提,从中挑选出重点——
竖起了一根手指,我严肃的宣言:
“我当着布加拉提和乔鲁诺的面说他们是变态。”
“——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
讨厌归讨厌,但是大龄常识人的意见通常还是很中肯的——
嗯,果然之后的下场会很惨啊……
但是留在那里肯定会死得更快啊!
直觉告诉我,要是再待下去,不仅是生命状态,而且还有什么更加珍贵的东西会受到威胁……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个氛围已经足够水深火热啦!
在我思考局势的时候,回归的【猎犬】冲我摇了摇尾巴,消失在了角落之中——
总算是可以安心下来了。
“啊。”一旦放松下来,就顺便想起了之前有些微妙的片段,我敲打了一下手心,“另外、在此之前,布加拉提问我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毕竟现在已经是同事了,排除了饲主的属性,我选择了……”我真挚的吐出了那个字:“——妈。”
阿帕基的表情十分微妙。
要做比喻的话,就好像是自己忍耐了排队的痛苦靠近了前台,结果发现喜欢的限定菜色只剩下最后一份了,排在他前面的某个熟人正要点单抢走名额,突然这个菜长出了腿跑了出来,递给了前面的那个人一张好人卡,跟着飞天意面神一起飞走了——于是不知道是先该可怜一下前面那个熟人,还是该吐槽自己到底想吃的是什么玩意一样。
他用颤抖着的手指按上自己的太阳穴,缓缓地长叹:
“……你竟然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啊……”
要是平常,我还真有可能因为语句里含有的、鄙视我能力的因素跟他吵起来——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那时候的布加拉提的确是太可怕了……
我心有余悸的摆了摆手:“不,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好像上层的脑壳已经飞了……”
阿帕基用不知为何过于感同身受的声音、暴躁地质疑我的理智:“——脑壳飞了都算好了的吧?!你脑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才能对一个曾经告过白的男性说出‘我一直把你当妈’的诡异言辞来啊?!”
“什、什么嘛!你不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吗?”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件,跟布加拉提本身属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吧……!我在心里确认了一下自己清晰流畅的思路,理直气壮地顶撞道:“你之前说在他身边感到安心,肯定也是因为——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家人一般的温暖不是吗!”
“家人……?难道你的家人就只有母亲……”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哪能啊,我娘老早就死啦——得亏她死的早。”
下意识的回答他的疑问之后,才理解到面前这家伙刚刚的迟疑代表着什么,我打了个寒颤,对着他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不是吧……你又不是什么过分温柔到提及话题还会介意别人心伤的家伙,我们俩还是正常的互怼就好——”
想到这家伙会用什么样的关怀眼神看待我,牙齿就止不住的有点发酸:“突然来这么一出……感觉还挺恶心的。”
我本身从来也不会对这个家伙报以什么过度的怜悯——
——因为他本身就认为“自己做错了”。
同情他、温柔的劝解他:在这个歪曲的社会和不可理喻的世界里,你只不过是随波逐流,顺便跟着风向做了个愚蠢的群众而已……傻子才会做出这种令人鸡皮疙瘩暴起的事情。
既然他觉得自己该受到惩罚,那就只需要鄙视他、嘲笑他、满足他那份自我受苦的心理就行了——
变小的我真是说了一堆无聊又多余的话。
……我自己也是一样。
比起什么心理崩溃、无法忍受的托辞,那时的我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一意的想要报复、想要把遭受的一切痛苦进行回赠……
最后造成的结果只有一个——
我杀了人。
这绝非什么可以称之为正确的事情。
而且,即那次之后,即使知道自己将要做出什么,还不止一次的——
情有可原……
不,我很明白。
‘我从来都成为不了正义。’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过。’
所以——
无论是曾经有过的恶心梦想也好,还是连自己本身都没意识到的软弱思想也好……
……这家伙还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啊。
稍稍沉默了一会,男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久违的赞同了我的意见。
“……是啊,真恶心。”
——我一定是疯了。
似乎能听到之后,他继续小声的说着什么。
明明事态已经乱成这样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建议了——波鲁那雷夫那里暂且算得上是安全。”
手按上了头发,没有紧紧地箍住头骨,而是粗糙的、可以说是温柔的……揉了两下。
——最后一次?
这是什么诡异的死亡FLAG吗?
“……什么意思?”
我试图打量男人的表情,来猜测这句突如其来的、令我一头雾水的谜语。
他飞快的扭过了头,用完全不带敌意的口气轻松的说道:“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
“……哈?”
还没来得及开始抱怨,阿帕基就潇洒的转过了身,背对我摇了摇手。
“——对了。”
男人用从未有过的轻松语气,用语义不详的警告代替告别的话语:
“下一次见面……给我小心点。”
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用黑历史给大家带来笑容啊?
——无端制裁也太可怕了吧?
……完全搞不懂……
虽然搞不懂,但总感觉自己的未来又渺茫了一点——
应该、绝对……
——是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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