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礼刚进行到一半,酒店的管理人员突然出来说这里不允许举办婚礼,要让他们停下来,可这婚礼又不是出门吃顿饭的事情,前前后后选日子订礼服邀请宾客,至少有半年多的准备期,这么多心思时间准备好的,哪能说停就停。
况且结婚本身就是人生大喜事,或许一生中都只有这一次,婚礼上稍微有个什么不顺心,都可能成为疙瘩不愉快好一阵。
他们这倒好,二话不说上来赶人,直接不让举办婚礼。
这哪里是让人不愉快,分明是要气死个人!
态度还这般强硬,气得林夫人差点高血压都犯了,胸口梗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只能捂着胸口叫头疼。
她这气得难受,旁边林天音更是气得岔气,林家这辈就她一根独苗苗,那是真的千金小姐,从小被宠着护着,走到别人都给她几分薄面,哪里受过这气。
当即柳眉一竖就要呵斥,“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自己肚子一阵阵的坠痛难受,浑身一阵发虚,忙伸手抓住旁边临钧胳膊,压低着声音,“我肚子不舒服。”
说着就不自觉的弯下腰去,光洁白皙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临钧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又喊旁边的林夫人,“妈,天音不舒服,你过来看下!”
林夫人也唬的顾不上生气了,几步走到他两跟前,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肚子里的孩子要保不住得架势啊!
她有些心惊胆颤的扶着林天音的手,“音音你没事吧,你撑着点。”
转身便一叠声的叫人喊医生过来,可惜他们这是在婚礼上,又不是在医院里,哪里有医生预备着,通知相熟的医生赶过来也得半个小时。
临钧对于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在意非常,急得连平日里冷清形象都保持不住了,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公众人物的事儿了,“妈我开车送天音去医院吧!”
林夫人一把推开他的手,只恨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你滚开!别叫我妈,若不是你,天音怎么会这样子!
我告诉你,若是天音没什么事情还好,若是天音今天有任何不测,我饶不了你!”
又叫旁边林家带过来的人抱着林天音往外走,让送去医院了,全程再也不看在那孤零零站着的临钧。
临钧心里挂念着,也要跟着上去,被她凶横的瞪了一眼,“滚!不要跟在我们后面,你个丧门星,看到就烦!”
吼完带着过来参加婚礼的林家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留下临钧自己在那尴尬无比。
被人带走的新娘子,从刚刚还一脸甜蜜的看着自己丈夫的小女人,变成现在这样苍白苒弱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也不过几分钟得事情。
变化的太快,以致于在场的众人都没有跟上事情的转换,还在等着看林家怎么解决婚礼的事儿呢,就一脸懵逼的看着新娘子被抱了出去,还留下新郎一个人。
有那眼尖的,瞅见那白色婚纱上醒目的血迹斑斑,红的刺眼,慢慢的也就回过味来。
各自交汇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早听说这位林大小姐私生活混乱的很,不知道流过多少次胎,现在好了,玩够了找着合适的人结婚了,想要保下来偏偏又天不遂人愿保不住了。
所以说那,人在做天在看,你作任你作,且看老天饶过谁?
这新娘子被抱走了,婚礼自然是举行不成了,安妮自觉完成了任务,也不冷着脸了。
笑颜如花,轻声细语的跟在场宾客道着歉,只说酒店招待不周,又叫人挨个儿给他们送了月度的会员卡。
吩咐厨房给准备了小食盒,等客人走的时候一人带一份上。
这些人原本以为按照她强硬的态度,真的会被赶出去,那他们可也就真丢脸到家,就算嘴里不说,心里也恨毒了他们酒店。
现在新娘子走了,婚礼不能照常进行,他们这些宾客自然该散了,临走还拿到酒店的会员卡和小食盒,面子里子都有了。
也就高高兴兴走了,还不忘记夸安妮两句,你们酒店可真是不错。
林家人追着新娘子走了,宾客尽散,就留下临家人在那坐着,可临家人本来也不待见临钧,他妈全程就坐在那冷冰冰的看着,他那位同母异父的弟弟更是正一脸兴奋的看着热闹,算得上是他继父的林先生根本连婚礼都不愿意出席。
临钧看着乱糟糟的场地,有些茫然,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他好好的婚礼就这么被搅和散了。
他前前后后也了这场婚礼耗费了无数心思,耽搁了正在拍摄得电视剧进度,引起导演不满先不说,单这场婚礼花费得钱财几乎都是他所有身家。
就这么完了?
他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向来挺拔笔直的脊背也被压弯了些,欲哭无泪,悲怆又苍凉。
像一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孤兽,眼眸里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然,谁敢惹他,他就先把人咬死吞吃入腹!
连送宾客离开都全然不顾了,都是安妮出面送走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有些眼色,不敢过去打扰他,安安静静的收拾各种器材。
这场闹剧来的快,去的也快,魏宁一盘子水果还没吃完,已经纷纷扰扰的落下大幕。
他本身就是慢热的性子,经常被人说反应慢吞吞的不够机灵,等人群散尽他才反应过来,微微睁大的眼里闪过惊讶,“呃……”
看上去倒比临钧这个当事人还难接受这个事实,格外的不敢置信,“这就结束了?”
“嗯。”
徐苑略点了点头,目光平静的看着站在那里浑身消沉的临钧,语气轻飘飘的,“已经完了。”
他随手摘了一朵旁边用来布置婚礼现场的百合花,捏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垂着头,声音轻软的能被风吹散,断断续续的,“我疼他如宝,想护他,一路周全,他却,弃之如敝履。
非得要回去,那些人,跟前。被人,厌弃憎恶。”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百合花扔开,看着它跌落里面,眼神冷漠,“那便,随他去吧。”
他的声音很低,又断断续续的,魏宁只隐隐约约的听见几个字眼,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看他垂着头,一身疲惫,略微皱了下眉,“你没事吧。”
徐苑久病,身体被虚耗的严重,就算最近慢慢开始恢复,还是比常人虚弱许多,强撑着坐这么久已经累的浑身提不起力气。
眼睛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耸搭着眼皮,几乎又恢复了气若游丝的状态,“麻烦,你带我,回去吧。”
话刚说完,眼皮就直接合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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