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流云好生躲着那两人,可仔细一想,自己也没做什么错事。但回忆起那天旭凤寒森森的脸色,连润玉都拉下了脸,流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门了,潜心修炼吧。
转眼间就到了二人要下凡历劫的日子。这一天,锦觅与流云来到因果天机轮,水神、风神、润玉、狐狸仙还有缘机仙子都已在此等候。听缘机仙子在一旁调侃人生苦短、转瞬即逝,流云倒有种她不过是出个远门的错觉。
流云和锦觅相视一眼,携手跳进了因果天机□□,恍惚间,好像听见了旭凤和穗禾的声音。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如今天上已经过去了十八日,放在人间,也就是十八年。
却说当日,流云锦觅二人跳下天机□□,旭凤紧随而来,不知怎的,也跳了下来,还捎带一个鸟族的穗禾公主和被狐狸仙一脚踹下凡来的燎原君。锦觅此世乃是一名弃婴,被圣医族长老捡到,抚养长大。到了十八岁这年,锦觅已经成为了圣医族圣女,医术高明,不在话下。流云、旭凤、穗禾三人却是投胎到了一处,旭凤托生为熠王,一国之主,威震海内,流云和燎原君是他最信任的属下,穗禾成了与他有婚约的南平王之女。
这日,流云作为侍卫,随旭凤狩猎,不料遭到凉虢人的埋伏,两人失去联系。流云身受重伤,又跌下了山坡,昏迷过去。模糊间,仿佛听到一道温润的男声在唤她的名字。等她醒来,已是在北苑,时间也过去了一月有余。
流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北苑多了两名圣医族的女子,其中还有圣医族的圣女;旭凤喜欢上了那名圣女,而穗禾刚好撞见两人私定终身;南平王有事没事就找茬,还要将穗禾嫁给旭凤…流云听了这些,觉得还没好全的伤口更疼了,她的王上大人,可真是不省事啊。
是夜,明月高悬,繁星满天。院子里的晚香玉也开花了,碧玉秀荣,幽香四溢。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流云身子一愣,忽略某只系统响个不停的提示音,面色无异,拔剑相对。
“你是何人,这般神出鬼没,神仙还是妖魔,出现在北苑又意欲何为?”
那男子似是愣了一下,面带笑意,“原来你还有这样冷若冰霜的时候。”
对方虽刻意压低了声音,流云却也听了个分明,莫名之际,不知怎的,竟听出了一丝幽怨的感觉,又观男子笑容清隽、目光澄澈,言行举止莫不超乎常人,便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又听那男子继续说道,“姑娘难道忘了,曾与在下相处的那段时日。”
“胡说,我何曾与你…”流云听对方言语紊乱,怒斥一句,刚要动手,却想起了一桩旧事。
“难道,你是…仙人?师父!”
流云很是惊讶。她幼时习武,刚开始很是吃力,幸而梦中有一白衣仙人对她多加指点,她才进步神速。只是,梦境中,她一直看不清对方的面貌,又观他武艺高强,又从不言语,高深得很,就认定对方是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不想却是这般身姿颀长、眉目俊朗的少年模样。
“师父?”
“你教我武功,有授业之恩,我称你一声师父也不为过。但是,仙人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再称呼师父,也不大合适。”
男子闻言又是一笑,温润翩翩,将自己对白胡子老师父的幻想打破,碎成了渣。
“姑娘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润玉便是。”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润玉公子倒是人如其名。”
“曾经有位仙子,和姑娘说了一样的话。”
男子听此,不知想到了什么,定定看她,笑意都要从眼眶溢出来了。看到男子言笑晏晏,流云总觉得有些不爽。
“那位仙子定是和润玉公子关系匪浅吧,莫不是润玉的心上人”
“非也,那人不过是一位谈得来的知己罢了。润玉自幼一个人冷清惯了,倒是那位仙子不嫌弃,总是同我聊天品酒,赏花下棋。润玉也得仙子多次开解,十分感激。”感觉更不爽了。
“听润玉所言,我倒觉得,你与这位仙子,可堪良配。润玉君说起她的样子,满面春风,话也变多了。我瞧着,和那些小娘子说起心上人的模样并无二样。再则,润玉仙生得如此好看,你说的那位常与你聊天喝酒的仙子,许是对你有意呢。”
那神仙听到她的话,朝她望了一望,神色有些莫名,似喜非喜,似怒非怒。流云心下有些忐忑,她不是说错了话吧。
正想开口转移话题,只听那人说了句“润玉突然想起有些事务还未处理,先行告辞了”,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对此,流云感慨,仙人就是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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