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带着妻子回到汴京宁远侯府时,没有意料中的热闹,整个府邸显得异常地杂乱,并不是宅子如何,而是府中的奴仆显得比以往匆忙。
看见母亲身边的常嬷嬷来迎接他们夫妻俩,问起常嬷嬷是否家中出了大事。
常嬷嬷叹气道:“今日是二哥儿和大娘子回府的日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连大哥儿前不久听说您要升迁回京也是开心极了,就连胃口都好了不少。谁曾想,其他几房的少爷竟趁着今日您回来,在府中说闲话,谁能想到竟被大哥儿听见了,大哥儿一时气急,吐了好大一口血,晕了过去,把邵大娘子急坏了。后来,侯爷和大娘子也知道了,忙让人拿着侯爷名帖去请了赵太医,又让人开库房去取那些珍稀的药材,现下大哥儿的院子里还是忙乱得不行。”
顾廷烨一听是其他几房的堂兄弟说闲话,就知道他们说的无非就是大哥身子弱,日后侯府的爵位由谁继承的话,也就是那些诛心之言罢了。
想到顾家其他几房平日里的腌臜事儿,实在是糟心,顾廷烨夫妇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顾廷煜的院子里,果然比外院更乱些,父亲黑着脸,母亲也皱着眉,大嫂更是不用说了,搂着娴姐儿,脸上满是泪水,顾廷烨夫妻俩给长辈们行了礼,便等在一旁了。
“赵太医,我儿如何了?”见进去许久的赵太医走了出来,顾偃开急忙问道。
赵太医见顾偃开爱子心切,叹了口气,说道:“大公子现在已经无事了,我已给大公子施针,现下已经睡下,药方也已开好,服用方法也写在上面了。大公子这病,是先天不足,老夫还是那几句话,勿动气,饮食清淡,若是再像今天这样再来几次,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大公子的命。”
“谢谢先生。我们一定按照您的嘱咐好好照顾煜哥儿,今日真是谢谢您救了煜哥儿。”白宁感谢道,“常嬷嬷,送赵太医离开吧。”
待赵太医走后,顾偃开说道:“煜哥儿媳妇,你好好照看煜哥儿,一旦煜哥儿醒了就派人来长杨堂说一声。”
见大儿媳应了,顾偃开走在前头,顾廷烨看了看父亲那略微萎缩的背影,心中泛过一丝酸意,原来父亲也已经老了。
“阿宁,我想着,日后无大事再也不许顾家其他几房上门,你觉得如何?”顾偃开询问妻子的意见。
白宁回答道:“侯爷心中已有决断,便不必问我的意见了。只是,怕京中会有闲话。”
“我知你将这侯府管得极好,平日里便是一丝消息也未曾流出汴京。明日,你就松松手,将这事传了出去,我日后无大事再也不许其他几房上门,想来也不会有人苛责咱们宁远侯府。”
“既如此,明日我就让人传出去。”
次日,顾家四房和五房少爷在宁远侯府妄图染指宁远侯爵位被宁远侯世子听见致其晕倒的消息传遍了汴京的大街小巷,后脚现任宁远侯顾偃开发话日后无大事再也不许顾家其他几房上门拜访,算是和顾家其他几房撕破了脸。
“官人,您这样做,值得吗?”邵氏含泪道。
“怎么不值得?用我这残破的身子,去坏了其他几房的名声,让他们在我死后再也不敢妄图染指宁远侯的爵位,因为若是他们一旦妄想为自己筹谋,京中百姓都会记起今日这事,他们几房丢不起这个脸面。”
“顾家长房的爵位,就应该由顾家长房的子嗣来继承,由不得旁人来染指!便是我死了,还有烨哥儿和烁哥儿,轮不到那些心怀贪念的人!咳...咳....”
“大哥这话,说得未免太过轻巧了!”
顾廷烨素日知道他这大哥心中城府颇深,却未想到他竟拿自己的身子来博弈,虽然心狠,却也真是糊涂极了。
“大哥安好,嫂子妆安。”
“昨日你就回来了,本想快点解决了他们,可我身子不好,出不了门,只能等着他们来侯府,这才昨日算计了他们。”顾廷煜脸色苍白,却依旧坦然说出自己算计其他几房的心思。
“大哥昨日病了,把父亲和母亲都吓坏了。我们几个孩子之中,父亲最是心疼大哥,我昨日看着父亲的背影,比我去泸州那几年前要缩了不少。大哥要是再拿自己的身体折腾几回,难道还想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是我不孝,可是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有何不明白?你如今这般做,不就是为了爵位不落入除长房之外的人手中,不就是想着自己命不久矣想要为我扫除一下障碍吗?”
顾廷烨见大哥不说话,继续说道:“我母亲是继室,又是商户出身,是最让汴京豪门大族诟病的,大嫂得了大哥的吩咐,在外行走时常常维护我母亲,让我母亲在这汴京有个爱护原配留下的孩子的好名声,我感念大哥和大嫂的恩情。是以只要大哥活在这世上一天,振兴顾家,维护咱们长房的利益,这些责任我都会一力承担,只求大哥不要再想昨日那般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便是大哥不为了父亲想想,也该为了娴姐儿活下去。日后大哥继承了宁远侯的爵位,我便是大哥的臂助,娴姐儿是名正言顺的宁远侯府嫡长女,身份何其尊贵,又有我做娴姐儿的靠山,定不会让人欺辱了娴姐儿。可若是大哥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毫无生存之志,待你死后,我承了宁远侯的爵位,娴姐儿虽也能嫁个好人家,可这名头就只能是宁远侯的侄女儿,宁远侯嫡长女和宁远侯侄女这两个可是差了些,哪个做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十全十美的?”
“大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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