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施恩于全天下的举子,新开恩科,齐衡参加了此次科举,为了顺利娶到他的六妹妹,此次科举他必须榜上有名。重生而来的齐衡,是参与过政事的齐衡,不是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公爷,他抛弃了花团锦簇,直抒胸臆,文章中满是立志革新的决心。
赵宗全见他是平宁郡主之子,又是齐安郡主未来的夫婿,文章也颇合他的心意,又见他相貌不凡,探花的位子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被授予探花的小公爷,在游街之后,便请父母选了个日子进宫为他和明兰求赐婚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安郡主盛氏明兰,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綒,咨尔盛氏之女也,秉性淑端,持躬淑慎。温庄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朕躬闻之甚悦,兹特以赐婚齐国公之子齐衡,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新皇上位以来第一道赐婚旨意由内官送到了盛家,盛老夫人见了圣旨,明白自己从小养大的孙女儿就要嫁人了,拉着明兰的手不放。
出嫁的前一天晚上,老夫人拉着明兰,取出了自己的珍藏,欣慰地说道:“明儿,齐国公府人口简单,后院清净,我瞧着平宁郡主对你也是慈爱,小公爷也是一心为你,你嫁到齐家,可以过安稳幸福的日子,祖母就放心了。”
老夫人拍了拍手中的盒子,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了。这里头,有田产、房产、铺子、店面。有一处庄子,我最喜欢,就在咱们这京郊,五六百亩良田,庄头是崔妈妈的老头子,我瞧着人算实诚,到时候,与你一起陪嫁了去。这庄子旁边,还有一处小山林,不大,风水却好,两年前我一并把它买了下来,让崔老头找几个得力的,一并打理着种些个果树。”
明兰听着祖母对她的教导,趴在桌子上,发着呆,老夫人见状,问道:“你发什么愣,你还记得祖母教你的庄务吗?”
“记得。”明兰回答道,“用人重信,时常查检,再实诚的奴仆也要有得力的人监管,天长日久,难免起别心,但也不可过分猜忌,寒了下人的心。”
老夫人听了明兰所说,满意地点头,说道:“不说这个了,来,我再数数你的嫁妆。”
见祖母还要再数她的嫁妆,阻止道:“够了,祖母,真的够了。阿楚给我备下的嫁妆很是丰厚,还有舅舅和姨妈家都给我准备了好多东西,还有宫中给的添妆。爹爹也让大娘子按照五姐姐的例给我备了一份儿齐国公府送来聘礼也按照祖母的意思添进我的嫁妆单子里了。这、这么多东西,尽够了。”
老夫人拍拍明兰的手,说道:“想小公爷处心积虑地把你娶到手,想必不会将你饿着。”
“我不是怕他对我不好,我是怕他对我太好了,我无福消受。”明兰担心道,从小时候一起念书再到齐衡对她表露心迹,最后他们两人即将成婚,他一直对她那么好,她怕她承担不起他对她的好。
“谁说的!虽说从小没了亲娘,可有祖母给你撑着,长大后楚兰又回了家,给你庇护,如今又嫁了个顶天立地的好郎君,好日子才刚刚开头,不许说这些丧气话。”
“我舍不得祖母,还有阿楚。”明兰依恋地靠在祖母的膝上,说道。
“明日,你便要出阁了,要高高兴兴地出这个家门。”
明兰服侍祖母睡下,回到了暮苍斋,楚兰已经坐在榻上,拿着一张单子看着。
“阿楚,你在看什么?”
楚兰仔细地看着单子,头也不回,说道:“我在看你的嫁妆单子,看看还有什么没有添上。”
“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一张,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张,酸枝美人塌一张,各式黄花梨顶箱柜,楠木书柜,楠木多宝格,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绿玉翠竹盆景一座,银镀金六方盆料石梅花盆景一盆......”明兰念道。
楚兰打断道:“姐姐,你怎么都会背了?”
明兰既好气又好笑,用手指点了点楚兰的额头,亲昵地说道:“从你为我置办嫁妆的时候,就一直念叨,好容易全部置办好了,你一天总要把嫁妆单子拿出来看看,时不时还要再添上几样。你下朝后大多数时间都和我在一起,我都快背下来了。”
“可我总觉得不够。”我总想把好东西都给你备着。
“够了,阿楚,这些就足够了,姐姐知道你的心意。”明兰和妹妹说道。
楚兰看着姐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说道:“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虽然我不喜欢那齐元若,可是他对你,是真心的。”
“好。”
次日,齐国公府的花轿上门,齐衡一声大红色礼服,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度不凡,任是谁见了都少不得夸赞一句,说一句齐安郡主好福气,有这样的一位夫君。
齐衡坐在马上,听了这些话,只笑笑不说话,他心里明白这辈子能娶得六妹妹为妻是他的福气。
到了盛家门口,自是有一番磨难等着齐衡。
长柏作为明兰的兄长,说道:“元若,你我虽是同窗,可如今你要娶我妹妹,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元若是今科探花,文采自是出众的,就写一首催妆诗,必要众人都觉得好,才能过关。”
催一首妆诗自然难不倒齐衡的,他念到:“欢颜郡主贵,出嫁公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好诗!”盛家的五女婿文炎敬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一听到如此好的诗句,拍手说道。
“文这一局过了,还有武呢,齐安郡主是棣王的同胞姐姐,而棣王以军功闻名,须得武这一关也过了,我们才放行!”这是庆阳伯林然,昔日是楚兰的下属,她虽是女子,但个性爽利,武艺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一旁的顾廷烨听着这话,心道不好,给禹州来的同僚使了眼色,说道:“庆阳伯,您这可是在难为我元若侄儿了,他一向专心读书,在武艺上哪能比得上您,所以说......”
林然听顾廷烨的声音便轻,问道:“所以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所以说,”顾廷烨见禹州同僚们靠拢,大声说道,“发红包了!”一边说着,一边护着齐衡,趁林然不注意把齐衡带进了盛家。林然倒是想追,可是却被顾廷烨的同僚阻挡住了,竟阻拦不得。
后院之中,楚兰听着回报,对明兰说道:“这齐衡也是聪明,迎亲知道把顾廷烨带上,这下可把林然气得不行了。”
“顾二叔的确是个好人,除了后院。”明兰笑道,她现在还记得余太师家朱曼娘可憎的嘴脸。
“王爷,郡主,小公爷到门口了。”
“走吧,姐姐,我带你出去。”明兰闻言,拿起团扇,将手伸向楚兰,走了出去。
小公爷看着明兰由楚兰牵着手,缓缓走出,今日明兰穿着一身青罗翟衣与长裙,披霞帔,头带凤花钗冠,即使团扇掩面,遮住了明兰的容颜,他也知道他的六妹妹是极美的。
“齐衡,我今日就将我姐姐托付于你,日后她的平安喜乐皆在你身上了。”
“元若此生只愿六妹妹一人,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齐衡郑重地说道。楚兰听了他的话,将明兰的手交付给了齐衡。
齐衡牵着明兰的手,走在前往大厅的路上,他只觉得这条路太过漫长,希望能再短些。
“岳父大人,请吃小婿的新茶。”
“往后,要互敬互爱,濡沫白首,衍嗣繁茂,言以率幼。”盛纮接过齐衡递过来的茶盏,说道。
“小婿知道了。”
“女儿知道了。”
“岳母大人,请吃小婿的新茶。”
“你以后,要慈爱,要谨慎,要与夫郎有商有量,携手共度。”
“女儿知道了。”
“请岳母放心。”
“行了,去吧,去吧。”盛纮眼角闪过泪花,催到。
盛老夫人坐在一边,坐立难安,听到喜娘说了“新娘子出门了”,恍若惊觉一般,站了起来,拉住明兰的手,带着哭腔,说道:“明丫头,好好的,好好的,去吧!”
“压轿——”
明兰走在轿子里,便要去到她以后要生活的齐国公府了,日后,小公爷这样好的人就是她的夫婿了,这样的日子真好,她不会辜负小娘临终前对她的期望。她来到这世上一遭,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到了齐国公府,明兰被送到她和齐衡的新房,等了一会儿就觉得肚子饿了,齐衡知道明兰最喜吃食,又因婚礼一天都没吃过东西,早早让人备下了一桌席面,让明兰先吃。而齐衡在前厅宴客,所幸有顾廷烨在一旁帮衬着,不至于被人灌醉。
待回到了新房,看着明兰端坐在床榻上,举着团扇,齐衡将团扇缓缓移开,一张明丽的脸露了出来。在齐衡的记忆中,哪怕受封了郡主,明兰也一直装扮清雅,今日的明兰却明艳照人,美得让他心颤。
“六妹妹。我终于娶到你了。”上辈子的求而不得,让这一世的齐衡知晓娶到明兰为妻是多么的不容易。
“元若哥哥。”齐衡目光炽热,明兰如何感受不到,以前齐衡虽对她好,却从未越礼半步,更别说这般看着她。
齐衡颤抖着手为明兰卸下钗环,在明兰娇羞的目光中,缓缓褪去了明兰的嫁衣。他敬她爱她,昔日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忍去触碰,更别说现下这般为明兰脱衣解裳了。
床帘拉下,自是被翻红浪,一夜云雨,龙凤花烛燃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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