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清楚，自然不是之前周承业要求的那种想清楚，而是完全相反的一种答案。顾明月心里想着，视线重新落在他的两腿之间。
一个想要听到他不行。
一个想要行。
不行有不行的说法，行有行的说法，答案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她莫名觉得有些荒谬，没有经过手，自己怎么知道他行还是不行？
只是，事到如今，她人在屋檐下，不行也得行。
不仅要行，而且还要很行。
“申总，要是周总再来找我，我就答应他和他一起去见老总裁。到时候我告诉老总裁您很厉害，一连四次，绝对没有不行。”
申承厉脸一黑，眼眯了起来。
欧显华的脸像抽了风似的，今天真是刺激大发了。他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心里给顾明月点了一个赞。被自己老板的凌厉的目光一扫，立马低下头去，盯着鞋子，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顾明月是活在黑暗中的人，一个见不得光的活死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恋爱，
更不知道四次是多了还是少了。
不过看申总的表情，显然对一夜四次的说法有些不太满意。想想好像听说过什么一夜七次郎，想必四次太少了。
“四次太少了吧，要不我说七次？”
欧显华的头埋得更低，双肩微颤，不敢去看自己老板的脸色。一般的男人，七次什么根本就是传说。
如果不借助药物，四次都是难得的。老板可是有不举的名声，她真的不是在故意讽刺？
申承厉的脸更黑了，雕刻立体的五官绷着，薄唇紧抿成线。浑身似蓄势的弓，张力十足又隐而不发。
她昨天进去不到几分钟，他要是真的来了四次，那不是一次一分钟？早泄比不举，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他凝着眉眼，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好像是在一瞬间，他似乎对眼前的女孩子有了印象。她的长相不再模糊，迷茫的眼神雾蒙蒙的，像秋起的晨曦，随着雾散，渐渐清晰起来。
“你觉得我爷爷会信吗？”
顾明月被他问得更糊涂了，为什么不信？老总裁一听孙子龙精虎猛，不应该高兴得多吃两碗饭？
“那个…事在人为，我们不试怎么知道老总裁不信？”
欧显华再一次被她的话刷新了三观，敢情还要试？这个顾明月是真的勇士啊，竟然敢直面向老板发出邀请。
他兴奋起来，恨不得当场对她比心。
“出去！”
顾明月心中一喜，正要抬腿。就听到欧秘书颤抖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着：“申总，您是指我吗？”
申承厉眼眸未抬，一身冰寒。
好戏看不成了，欧显华有些沮丧。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这么白白错失了，他有些不甘地往外面走去，就差没有一步三回头。
他一离开，顾明月就觉得气氛不对了。气压一下子降到最低，令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饶是像她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尽力压抑着呼吸。
修长冰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她的视线之中，是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男人，勾着高贵的头颅，俯视着她。
那眼神似鹰隼，蓄满残忍。
恐惧比想象中的浓烈，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惹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仔细回想，隐约觉得可能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一个不行的男人，要是被别人恭维成七次郎，不仅不会欢喜，而且很大可能会恼羞成怒。
很明显，眼前的申总就属于后一种可能性。
“申总，要不我们换一个说法？”
“不试了？”
试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的杀气来源于哪里。
“申总，我是指我们在老总裁面前试一试。”
他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她是指试一试说服老总裁，又没有说和他上床试一试他是不是真的不行。这个男人长得是好，符合她的审美。
话音一落，就感觉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收拢，加大了劲道。她心里骂着，不知道自己哪个字又说错了。
“在我爷爷面前一试？嗯？”
阴鸷的眼，冰冷的面孔，没有任何温度的表情。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地狱重生归来的恶魔，而且还是冥王级别的。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果然是牛头一对马嘴。她讲的事情和他想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心里阴暗的人，总把别人想得龌龊。
他的心里是有多扭曲，才会以为她可以毫无底线到在人前表演活春宫。
“申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手上的劲加大。
无论她是什么意思，都不可能是和他上床的意思。
“我不想和你上床，一点也不想！”
她下巴受痛，情急之下喊了出来，声音不小。守在外面的欧显华听到了，心里的八卦之火烧得越来越旺，压都压不住。
老板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顾明月喊出这句话？难道老板把自己支出来，是想和顾明月试上一试？
他觉得自己窥知了某种真相，原来老板喜欢这一款的。也难怪，顾明月长得确实招男人，娇娇弱弱的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老板也是男人嘛，情有可原。
室内的申承厉可不知道自己的得力助手在YY自己，被顾明月那一声吼，手劲是收回了，手却还捏着她的下巴。
手指之下的皮肤，细滑柔嫩。
因为下巴被抬起，那鲜嫩粉滑的唇离他最近。像一朵含苞的花，欲开还羞，泛着诱人的光泽，散着极致的香气。
女人的嘴脸，向来令他厌恶。
然而，这一次，却不像往常一样泛起恶心。
“申总，你能不能放开我，我都说了不想和你上床了。”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儿，尤其是她刚才情急之下喊出了声，心里有些发虚。此时声音压得低低的，似呢喃一样。
他的眉头皱起，放开了她。
一离开他的掣制，她连往后退三步。
申承厉冰冷的眸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手有些发痒，真想把眼前的女人好好教训一顿，最好是弄哭她。
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心又止如水。
“周总再找你，你直接拒绝。你是我申氏的员工，自然有申氏为你做主。你弟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解决。”
他这是要帮自己？
“谢谢申总，您真是个好人。不过我弟弟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申承厉被发了好人卡，还是生平第一次。他的嘴角微勾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所有认识他的人，无一人认为他是好人。
好人哪。
多么新鲜的恭维。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收敛所有的情绪。
顾明月被允许离开，出了别墅，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再看到那两个黑衣人，打了一个招呼。比起这些表面凶狠的喽啰，申承厉太可怕了。
一路无言，下车之时，她还向两人道了谢。
上楼之后，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仔细回想，记得自己是锁了门的。还未轻推，门就开了，露出了宋天涯焦急的脸。
“姐，你去哪里了，手机也没有带？”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手机出门。
“我去找了一下我爸以前的朋友。”
宋天涯神情沮丧起来，他找了几个人，都没有能帮他们的。看姐姐的样子，肯定也是没什么好消息。
顾明月换了鞋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宋天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猛地一红，迟疑问道：“姐，你今天动了我的电脑吗？”
“嗯，我用了一下。”
顾明月漫不经心地答着，一边进房间，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着：“天涯，你已经满十八岁了，要是憋得难受就谈个女朋友。不要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伤了身体。”
宋天涯的脸“轰”一声红透，看着她关上的房门。
自己硬盘里隐藏的那些东西可是私货啊，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这个姐姐，不光是破了他的电脑密码，还清空了自己的宝贝。
少年的脸青红交加着，最后羞愤地踢了一下椅子，往自己的房间冲进去，“嘭”地一声甩上房门。
不甘心地瞪着电脑，气呼呼地关了机，然后蒙头就睡。
早上，他是被震天的音乐给惊起的。他耳朵里被人塞着耳机，耳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正放着某款游戏激昂的配乐。
他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被震聋了，而罪魁祸首就在不远处，歪着身体坐在电脑椅上，翘着二郎腿，闲闲地看着他。
“姐…”
他不满是嘟哝着，对于这个姐姐，他了解得不多，两人相处的时间短。之前觉得姐姐好柔弱，是个需要被人保护的甜姐儿。
可是经过昨天，还有现在…他耙了耙头发，觉得自己有必要收回之前的印象。
顾明月眼皮未抬，一把抓起他的衣服，丢了过去。
“起来，我们今天有事。”
“什么事？”
“去医院看李众望。”
宋天涯一听，仰头重新倒下去蒙着被子，赌气地道：“不去，那个畜生，我才不去看他！”
顾明月站起来，走到床边，猛地掀开他的被子，“今天我们一定要去。”
“去看他干什么？”
宋天涯闷闷地想着，难道姐姐决定向现实妥协，为了换他的前程，真的牺牲自己嫁给那个畜生？不，不行，他不答应。
“姐，我说了，我可以不上大学。我就算把牢底坐穿，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
“什么把牢底坐穿？把你能的。”
顾明月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同时心里涌上些许感动。这样的话，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过。朴实的言语，原来竟是如此的温暖。
她抓起一件衬衫，往薄被里一塞。
“给你十分钟，我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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