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中。
詹晋尧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手中薄薄一沓的加密文件资料, 四处乱飘的眼睛显然心早飞了。
“全军联合作战演习。”邱荣涛用钢笔敲击着桌子让他集中精神。
“步兵团,坦克团, 炮兵团,航空兵团, 导弹团, 通信团大联盟是红方。”
“特殊部队的联盟做蓝方,参战人员1:30。”
至于谁1谁30, 即使邱荣涛不直说詹晋尧也明白。
“1:30?光明正大的欺负人嘛。”詹晋尧吐槽。
“特殊部队特殊对待,输了不丢人,赢了啪啪打脸。”邱荣涛鼓舞士气。
“是啊, 打脸打的真痛快,事后得罪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咱淹了。”詹晋尧压根不信邱荣涛的话。
“少废话。”软的不成, 邱荣涛干脆来硬的暴力镇压。
“此次全军联合作战演习你代表719去。”
詹晋尧的瞌睡瞬间吓没了,他鲤鱼打滚似的从废人瘫状态中蹦了起来。
“今年该宋煊去了。”
邱荣涛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扔给詹晋尧。
“什么东西?”
“结婚报告,宋煊昨个递上来的, 人家请假回家解决终身大事, 你一个单身光棍就辛苦点吧。”
“……”感觉被羞辱了的詹晋尧。
见詹晋尧表情不善,邱荣涛凑上前问,“要不, 你也请假回去和章家的姑娘见一见……”
詹晋尧一把收起桌上的资料起身离开, “演习的事请组织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出了办公室, 詹晋尧脑仁子‘嗡嗡’的疼。
结婚报告早不打, 晚不打, 偏偏赶在全军联合作战演习前,他赌两包烟,宋煊绝对是故意偷懒算计他。
回宿舍的途中,詹晋尧偶遇刚出餐厅的白岐。
“可爱多。”詹晋尧脱口而出。
白上神“……”可爱多?什么鬼?
不等白岐说什么,詹晋尧靠近他笑眯眯的打招呼,“小舅子好呀。”
“嗯,好。”白上神坦然应了他那句小舅子。
“詹队!”训练场上有人高声和他打招呼。
詹晋尧瞥了眼不远处的射击靶,一只手自然的搭在白岐肩上,“会用枪不?带去体验一下?”
“不擅长。”白岐在詹晋尧抱上来后也不着急推开他,反而放松身体懒懒的倚在他身上。
怀中瘦瘦软软的温暖让詹晋尧一愣,但很快又隐藏于面具下,面上继续跟白岐扯皮。
“不擅长不代表不会,以前摸过枪?”詹晋尧问。
白岐抬起手,“你看我的手像是握枪的吗?”
白岐的手很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细腻,漂亮的像艺术品一样,不像詹晋尧自己的手,宽厚有力,粗糙的全是枪茧和出任务时留下的细小伤疤。
詹晋尧盯着白岐白嫩的手顿时有点‘眼馋’,一只手蠢蠢欲动中。
远远望着相互依偎的二人,训练场上的众人一副见了鬼似的惊悚脸。
‘变态队长什么时候和小白花军医这么要好了?’
平日里,只要詹晋尧一笑,铁定是想到了什么能让他自己开心,周围人胆寒的馊主意,但现在……
望着那个笑的春光灿烂的詹大尾巴狼,众人们只觉得寒冬将近。
詹晋尧故作正经的握住白岐的手,‘色.情’的来回抚摸,一副可惜至极的模样。
“这双手应当锁在玻璃橱窗中当艺术品一样欣赏,不该出现在719这片群魔乱舞的山窝窝里。”
白岐镜片后的眼中闪过锋芒,“触感如何?”
“好极了。”詹晋尧回答。
“豆腐好吃吗?”白岐问。
“香香嫩嫩,极品。”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大灰狼。
白岐胳膊肘猛地撞向詹晋尧胸口,同时抬脚踹向他下身。
詹晋尧抬手挡,一直处于戒备状态中的腿迅速躲开他的攻击。
“又来这招?一个大老爷们偏偏爱使女人用的阴招,害不害臊?”
白上神用巧劲挣脱詹晋尧铁掌的束缚,宛如一只猫一样灵敏的绕到他身后,一把手术刀从袖内滑入手中,在詹晋尧转身时抵在他的咽喉。
“不管阴招阳招,管用就是好的。”
性命被人捏住的詹晋尧不怒反笑,身体向后倾斜靠近白岐,“小舅子,好身手。”
“谬赞。”白上神平静的收回收拾刀。
“毕竟我只是一个身体孱弱,手无缚鸡力的医生。”
单看外表身体孱弱是真,但手无缚鸡力……
詹晋尧瞄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术刀,这哪是朵无害小白花?明明是朵玫瑰,满身是刺,稍不留意便会被扎的鲜血淋漓。
目送白岐离开,等看不见人影时原本还笑眯眯的詹晋尧表情蓦地一变,眼睛扫了一圈一众吃瓜群众。
“一个小军医都比你们有胆魄,所有人,训练度加倍。”
“……”无辜躺枪的路人甲乙丙丁们。
‘为什么不借机收拾他一顿?’黑七控诉。
‘看不出来吗?他在逗我。’
詹晋尧明显是个里外带毒的腹黑货,他吃准白岐不会伤他,所以才肆无忌惮的逗弄他,甚至敢将自己的命送到白岐跟前。
疯子!
不过他喜欢。
部队的生活无疑是枯燥的。
没有网络,没有外面多姿多彩的娱乐,士兵们每日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日复一日不断的重复。
白上神身为军医,不用参加繁重辛苦的体能训练,每天除了打卡上班接待几个病号,就是和黑七一起学习外科医术,空闲时再刷刷片,打打游戏。
许丞伟因愧疚上回误伤‘原主’,一直想向他道歉,补偿他,于是忍痛将自己珍藏的最宝贝的游戏机‘借’给白岐玩。
晚上,白岐在卫生间的淋浴下冲着澡。
因为是邱荣涛挖来的特殊人才,所以自然得有特殊待遇。
除了单人单间外,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浴室和小厨房,由此可见邱荣涛完全是拿他当大爷供着的。
冲完澡,白岐只穿一个短裤赤脚刚出卫生间,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白岐在桌上摸索着寻找眼镜,随口问黑七门外是谁。
‘詹晋尧。’黑七回答。
白岐动作一顿,片刻后也不找眼镜了,直接扯过浴巾随意搭在肩上便去开门。
‘你穿上衣服啊祖宗!’黑七炸毛。
门外。
詹晋尧像个废人一样懒洋洋的倚在门栏上,嘴里叼着一个拐棍糖,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门。
门开了,詹晋尧淡淡瞥去,入眼一片白嫩嫩的视觉效果让詹晋尧腿一软差点给跪了。
眼神幽暗的盯着白岐的身体,詹晋尧笑的有点僵硬,“小舅子,在部队.裸.奔是很危险的。”
“我想你对.裸.奔二字有误解。”白上神靠着门,手上扯了一下短裤腰带,“去掉这一件才算。”
一晃而过的男性物件让詹晋尧鼻子有点热,一向口无遮拦,无法无天的他一时间也有点语塞。
“有事?”白岐问。
詹晋尧挤开他不请自入,白上神懒得给他一个眼神,毕竟不戴眼镜的他看什么都是糊成一团的。
白岐关上门继续满屋子找眼镜,全然无视某人被勾的火热的眼神。
当找到眼镜带上,白岐又简单的套上一件短袖坐到詹晋尧对面,不做声的盯着他,等他说明来意。
詹晋尧的眼睛从白岐的大长腿上移开,从口袋掏出一封信递到他面前,“你的信。”
白岐拿起信看了眼信封右下角的一个特殊标记,从原主记忆中得知是章家的信。
詹晋尧离开座位挤到白岐身边,一只手又搭上了他的肩,“来部队也有段时间了,想不想出去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阴谋!’黑七警惕。
“全军联合作战演习,一起去见识一下,开开眼。”詹晋尧嘴上说着,一只手貌似无意的在白岐腿上摸了一把,果然和预料中的一样像丝绸一样光滑细腻。
“……”白上神。
这货是当自己瞎吗?
原主情商低,一根筋,掰不弯的钢铁直男,但自己可不是,自己万花丛中过时他还不知道在哪是娘胎里呢。
‘他揩你油,吃你豆腐!’黑七气的大叫。
‘摸一下腿而已又不掉一块肉。’白岐不在意。
‘你是有家室的人!’
‘唔……没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白上神煞有其事的说道。
黑七‘……’
完了,它已预见白渣渣这个大猪蹄子的正室头上一片青青草原。
“我们需要一个医生,一起吧。”詹晋尧继续邀请。
“条件。”白上神可不是傻子,眼前的腹黑货又哪是个做赔本买卖的?当中肯定有阴谋。
黑七说的不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詹晋尧将吃了一半的拐棍糖塞到白岐嘴里,笑的见牙不见眼,“叫哥哥。”
“叫一声哥哥就带你出去玩。”
白上神“……”
三分钟后。
詹晋尧被一条白花花的腿凶猛的踹在屁股上踹出了房间,紧跟着门‘砰’的一声从里面甩上了,震的门框都颤了颤。
被扫地出门的詹晋尧揉着被踹的屁股暗暗叹息,‘这个小舅子脾气有点暴躁啊,赶明得弄点菊花茶给他下下火。’
屋内。
白上神躺回床上,丝毫不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什么错。
一个凡界的小辈敢调戏自己一个活了万年的老怪物叫哥哥?也不怕折了寿。
‘干的好。’早看詹晋尧不顺眼的黑七为白渣渣摇旗呐喊。
躺在床上嚼着拐棍糖,清凉的薄荷甜在口中蔓延,融化了刚升起的一丝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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